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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136章 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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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浩軒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語氣斬釘截鐵:“彆開玩笑了!真能破開禁法,那令牌也得歸我。你想拿?那咱們就得論論生死!”

刑一聽就急了,連連翻著白眼,低聲嘟囔:“這禁法你根本破不了,憑什麼破開了東西歸你?”

“這可是太初水府裡的物件……”秦浩軒梗著脖子辯解。

“屁話!”刑的聲音不大,卻像帶了刺,精準紮進秦浩軒耳朵裡,“你說是太初的,有本事現在就拿走啊?”

葉一鳴在旁邊看得清楚,打圓場道:“這令牌真能取出來,我送你幾包藥散。看你這模樣,八成是被冥物追殺時,隨身的東西都丟光了吧?”

刑撇了撇嘴,顯然沒把幾包藥散放在眼裡。那令牌一看就是稀世寶貝,這點東西哪裡換得來?

“不乾?”秦浩軒白眼一翻,耍起了橫,“不乾就拉倒!我拿不著,你也彆想碰!”

刑心頭那股冒險衝動幾乎要破體而出——真想跟秦浩軒硬拚一場,可念頭剛起就被他死死按了下去。神識一道,他天生就矮了三分,那些防神識攻擊的法寶符籙,早在被追殺時丟了個乾淨,此刻硬碰硬,純屬自討苦吃。

沉默半晌,他喉結滾動,帶著幾分陰惻惻的沙啞討價還價:“讓本座吃一個人!隻要你點頭,這令牌我幫你取。”

秦浩軒眼皮都沒抬,答得乾脆利落:“行啊。不過有規矩,你隻能吃那個操控符龍的張狂,旁人動不得。現在可以去取令牌了,取完你就去啃他,沒人攔著。”

刑猛地呲出尖牙,臉上凶相畢露,心裡卻把秦浩軒罵了個狗血淋頭——張狂剛才把他們追得像喪家之犬,那哪是去吃他,分明是送上門當點心!送死嗎?他可沒那麼蠢!

僵局沒撐多久,刑終是泄了氣,重重歎了口氣:“記著,十包上好的藥散,少一包都不行!”

秦浩軒衝他揚了揚大拇指,笑得一臉坦蕩:“沒問題,少不了你的。”

刑懶得理會秦浩軒的調侃,所有心神都沉在了眼前的禁法光幕上。他凝神打量著光幕與中央懸浮的令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拳頭上三根尖銳的骨刺——那骨刺泛著冷冽的寒光,此刻竟如靈活的手指般上下翻飛,牽引著周身靈力緩緩注入光幕。

隨著靈力的激蕩,原本灰濛濛的禁法光幕漸漸變了顏色,先是轉為深褐,很快又沉澱成墨黑,彷彿能吞噬周遭的光線。緊接著,無數五顏六色的字元從光幕底部升騰而起,像一群被驚擾的螢火蟲,在黑暗中竄動不休。一股若有似無的危險氣息,如同藤蔓般悄然蔓延開來。

秦浩軒和葉一鳴雖沒說什麼,眼底卻掠過一絲疑慮。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心照不宣地退下高台——萬一禁法失控,離得遠些總能多幾分緩衝。

可那危險的氣息還在不斷攀升,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秦浩軒和葉一鳴再次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不再猶豫,又齊齊後退了十丈,遠遠站定,目光緊盯著高台上的刑和那片愈發詭異的光幕,不敢有絲毫鬆懈。

刑的手勢擺動得越來越急,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就在秦浩軒和葉一鳴以為禁法光幕即將消散、準備邁步上高台時,那黯淡下去的光幕突然爆發出刺目強光——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炸開,狂暴的靈力如海嘯般席捲開來。高台瞬間被撕裂成無數碎片,磚石瓦礫混著斷裂的木梁衝天而起,又帶著呼嘯砸落。秦浩軒隻覺一股巨力狠狠撞在胸口,整個人像片葉子似的被掀飛出去,落地時翻滾了數丈才停下,嘴裡湧上腥甜。

他掙紮著爬起來,顧不得擦嘴角的血,瘋了似的撲向剛才葉一鳴站立的位置。碎石堆裡,葉一鳴一動不動地埋在下麵,氣息微弱。秦浩軒手指發顫,瘋狂地扒開壓在他身上的斷木和石塊,將人拖出來時,見他隻是昏迷,胸口還有起伏,這才鬆了口氣,心臟卻跳得像要炸開。

“嗬……”

一聲悶笑自身後響起。秦浩軒猛地回頭,隻見刑從一片狼藉中爬了起來,半邊袖子被炸沒了,胳膊上劃了道深可見骨的口子,血順著指尖滴在地上,他卻渾不在意,臉上還掛著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

“你他媽瘋了!”秦浩軒的怒火瞬間衝垮了理智,他將葉一鳴護在身後,指著刑的鼻子怒吼,“這就是你說的‘會解’?剛纔要是再近半步,我們三個現在都成肉泥了!葉一鳴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今天非撕了你不可!”

刑臉上的笑僵了僵,似乎沒料到他會發這麼大的火,撓了撓頭,嘟囔道:“誰知道這禁法還有反噬……我以前解的時候不這樣啊……”

“以前?!”秦浩軒氣得發抖,指著周圍的斷壁殘垣,“你看看這一地狼藉!葉一鳴要是醒不過來,我讓你償命!”

他抱起昏迷的葉一鳴,轉身就往遠處的醫館跑,背影因憤怒而緊繃,連帶著步伐都帶著一股不顧一切的決絕。刑看著他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淌血的胳膊,臉上的嬉笑慢慢淡了下去,嘴角撇了撇,難得地露出幾分無措。

風捲起地上的塵埃,混著空氣中尚未散去的靈力波動,在廢墟上空盤旋。剛才那聲巨響彷彿還在耳邊回蕩,敲打著每個人緊繃的神經——這場自以為是的“解禁”,終究成了一場失控的災難。

刑怪眼亂翻,嘴角歪向一邊,半分歉意都沒有,反而梗著脖子回懟:“本座傷得這麼重,又不能吃人補充力氣,失手不是常事?”他舔了舔唇角,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你讓本座啃個人試試?保準解陣解得分毫不差,哪會炸成這樣?”

秦浩軒聽得眉角直跳,古怪地瞪了他一眼,心裡暗罵:這家夥懂的倒是雜,可不管是變身術還是解禁法,沒一樣拿得出手的半吊子功夫!被同類追得跟喪家犬似的,整天神神秘秘,鬼知道藏了多少貓膩。他懶得再追問——反正隻要碰及身世,這家夥準會東拉西扯打太極,半句真話都彆想套出來。

三人踩著滿地碎礫走向高台廢墟,秦浩軒彎腰在粉末狀的瓦礫裡扒拉片刻,指尖觸到一塊冰涼堅硬的物件,抬手一拽,一枚金黃色令牌被帶了出來。那令牌足有手臂長短,上粗下細,形狀像半截淬了光的長劍,邊緣還沾著未散儘的靈力火星,在碎礫中泛著沉穩的光澤。

那枚令牌通體鎏金,觸手處卻非金非玉,既有絲綢般的溫滑細膩,又帶著金石難摧的堅硬質感。方纔在碎礫中摸爬滾打,此刻拿在手裡,竟連半點塵埃都未沾染,金芒流轉,宛如新鑄。

秦浩軒翻來覆去地看,令牌正反刻滿了奇異字元,彎彎曲曲如靈蛇遊走,他一個也識不得,眉頭不由得擰了起來。

葉一鳴接過細看,指尖劃過那些字元,最終也隻能搖頭:“這文字古奧得很,我從未見過。”說罷,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刑,目光裡帶著幾分期待。

被兩道目光盯著,刑臉上立刻揚起得意的笑,接過令牌在掌心掂了掂,眼神發亮。尤其瞥見那些細密如蟻的字元時,更是兩眼放光,翻來覆去地摩挲,簡直愛不釋手,恨不能嵌進自己手裡。

“喂,看夠了沒有?”秦浩軒催了好幾遍,他才戀戀不捨地抬眼,把令牌往秦浩軒手裡一塞,三瓣嘴一撇,理直氣壯地伸手:“識文解字費!總不能白看了吧?”

秦浩軒接住令牌,看著他那副“欠揍”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這家夥,什麼時候都不忘討點好處。

“我剛救了你一命,讓你翻譯幾個字,居然還要好處費?”秦浩軒眉峰挑得老高,語氣裡滿是不耐。

刑翻了個大白眼,舌尖猩紅的尖端在唇角舔了舔,語氣理直氣壯:“本座又不是人,講什麼人情債?魔做事,向來等價交換。”他晃了晃手裡的古卷,字元扭曲如活物,“想知道上麵寫了什麼,就得付代價。”

秦浩軒盯著他那雙泛著貪婪紅光的豎瞳,忽然挑起大拇指,語氣裡帶著點嘲諷:“行,是我忘了,你可是正經的‘魔’。”

“那是自然。”刑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猩紅的舌頭再次舔過唇角,目光像盯獵物似的黏在秦浩軒頸側,“簡單得很,讓我咬一口,吸點血就行。”他說著,尖牙隱隱露出,涎水順著嘴角滑落,帶著股腥甜的氣息。

秦浩軒臉上的笑忽然變得極淡,明明是笑著的,卻讓刑後頸的汗毛猛地豎了起來。隻見他慢悠悠地伸出胳膊,袖口滑落,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麵板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來啊。”他聲音很輕,笑意卻像淬了冰,“咬這裡。”

刑盯著那截白皙的胳膊,又看了看秦浩軒那雙看似溫和、實則藏著冷光的眼睛,喉嚨裡的貪婪忽然卡住了。方纔被追殺時的狼狽還沒散儘,他隱約覺得,這一口咬下去,自己怕是要先變成秦浩軒手裡的灰。

“你……”刑的尖牙縮了縮,竟莫名往後退了半步。

秦浩軒看著他慫了的模樣,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指尖在胳膊上輕輕敲了敲:“怎麼?不敢了?”

刑被激得臉漲得通紅,卻梗著脖子哼了聲:“誰不敢!隻是本座突然覺得,你的血說不定是酸的,嘗了倒胃口!”說罷,猛地將古卷扔過去,“自己猜吧!”

秦浩軒穩穩接住古卷,看著他氣衝衝轉身的背影,眼底的冷意才慢慢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哭笑不得——這魔,倒是比人還懂得裝腔作勢。

“我過去太麻煩,不如你自己斬一刀?把刀上的血遞過來便是。”刑說著往後退了兩步,腳跟抵到牆角才停下,眼神裡藏著幾分試探,顯然把安全距離卡得極死。

秦浩軒沒接話,默默將令牌揣進懷裡,轉身便走:“不必了,這翻譯我不需要了。”

“哎彆走啊!”刑見他真要走,頓時急了,連忙往前湊了半步又頓住,語氣軟了大半,“那換個法子,你給我靈石總行吧?”

秦浩軒腳步一頓,眼角餘光斜斜掃過去:“多少?”

“一百兩三品靈石。”刑梗著脖子,做出一副血虧的模樣,“看在你我也算打過交道的份上,這價夠實在了——換作旁人,少了一千兩我眼皮都不抬一下!”

“一百兩三品靈石?”秦浩軒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一聲,“你怎麼不去搶?靈石是街邊隨便撿的碎石嗎?一兩,多一分沒有。”

刑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你——你這是趁火打劫!我這翻譯的本事,放眼整個街區,哪找第二個人來?一兩?你打發叫花子呢!”

“哦?那看來是談不攏了。”秦浩軒聳聳肩,轉身的動作乾脆利落,半點不帶拖泥帶水。

“等等!”刑咬著牙,看著他決絕的背影,終是憋出一句,“五十兩!不能再少了!這可是我壓箱底的本事!”

秦浩軒腳步未停,隻從鼻腔裡哼出一聲:“一兩。”

“三十兩!”

“一兩。”

“十兩!再少我真不乾了!”刑急得直跺腳,聲音都帶上了點破音。

秦浩軒已經走到了院門口,手搭在門閂上,頭也不回:“要麼一兩,要麼免談。”

空氣僵了片刻,刑看著他毫無轉圜的背影,終是泄了氣,悶聲道:“……一兩就一兩!算我倒黴,碰上你這麼個鐵公雞!”

“一兩?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呢?”刑猛地跳起來,袖子一甩,唾沫星子都濺到了桌案上,“我平時在幽泉地界打發那些礦魔,隨手扔過去都得二兩!你這一兩,我拿出去都嫌寒磣!九十兩,少一兩都免談!”

秦浩軒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二兩。”

“嘿!我一下子減了十兩,你倒好,才加一兩?”刑氣得指著他鼻子,手都在抖,“你的良心就不會痛?不覺得忒過分了?”

秦浩軒慢悠悠抬眼,白了他一記:“怎麼不說我直接翻了一倍,你才捨得減十分之一?”

刑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盯著秦浩軒那張波瀾不驚的臉,突然嗤笑一聲,衝他挑起大拇指:“行,你是真行!八十兩,再少我扭頭就走!”

“五兩。”秦浩軒說著,轉身就往門外走,葉一鳴立刻跟上,腳步邁得乾脆利落,半點不帶猶豫。

“哎你站住!”刑急得直跺腳,看著兩人即將跨出門檻的背影,狠狠抹了把臉,“算我栽了!五十兩!不能再少了,再少我真賠本了!”

刑一屁股墩在地上,胳膊揮得像風車,嗓門比剛才更高了:“行行行!你們倆真行!六十兩……四十兩……三十?二十?十兩!就十兩!再少一個子兒,愛找誰找誰去,本大爺不伺候了!”

秦浩軒和葉一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可以”的意思,這才轉身,從儲物袋裡摸出十兩下三品靈石丟過去:“刑兄,麻煩了。”

“滾!”刑沒好氣地吼了一聲,狠狠剜了秦浩軒一眼,那眼神活像在說“算你狠”。他一把抓過靈石,在兩人詫異的注視下,張開嘴“嘎嘣嘎嘣”幾口就給嚼了,喉結一動,竟直接吞了下去。

秦浩軒看得眼皮直跳,悄悄碰了碰葉一鳴的胳膊,嚥了口唾沫:“幽泉來的……都這麼生猛?直接吃靈石?”

葉一鳴也是一臉怔忡,半晌才含糊道:“可能……他們那邊的修煉路數,跟咱們不一樣?”

刑拍了拍肚子,打了個帶著靈石碎屑味的飽嗝,斜睨著他們:“看什麼看?沒見過吃靈石?”

“不對!幽泉冥族分種族的,他這羯獸族雖不算高等,也絕非靠吃靈石過活的礦魔那種低等貨!”葉一鳴盯著刑身上暴漲的氣息,猛地反應過來,“他肯定受過重傷,修為被壓——吃靈石是在療傷!他以前的實力,絕對深不可測!”

刑舔了舔唇角,靈石的靈光在他眼底一閃而逝,聽到這話,嗤笑一聲:“總算有點見識。”他目光在秦浩軒和葉一鳴身上溜了一圈,舔著牙齒,“本座可不是礦魔,但要說喜歡……修仙者的血肉,確實比靈石香。”

秦浩軒眼神驟冷,像淬了冰的刀子直刺過去。刑心頭一哆嗦,連忙改口,拍著胸脯道:“當然!本座天賦異稟,吃靈石也能煉化,哪像你們人類,怕石毒,沒這本事還嫉妒?”他梗著脖子,卻不敢再亂瞟,顯然被秦浩軒那眼神嚇住了。

秦浩軒聽得牙酸,心裡那點嫉妒像野草似的瘋長。靈石裡的靈氣多充裕啊,純得像未被觸碰的晨露,可他們這些修仙者偏偏沒法直接吸納,還得費心費力用它來培育靈植,再從靈植裡一點點抽提靈氣煉丹藥,繞這麼大個圈子,效率低得讓人上火。

再看刑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秦浩軒越發沉不住氣,乾脆轉移話題,指著刑手裡那塊令牌問道:“令牌上的文字到底何意?彆光顧著得意,倒是說說。”他眼神裡帶著點較勁的意思,顯然是看不得刑那副占了便宜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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