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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139章 異寶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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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被秦浩軒這般盯著,頓時回過神來——這裡可是太初教地界,行事得收斂些。他撇了撇嘴,嘟囔道:“本座當然知道輕重……”

話音未落,他已轉身快步奔向張揚,臉上瞬間堆起諂媚的笑,語氣熱絡得像是見到了久彆重逢的親長:“老大!可算著您了!在水府裡我就盼著能遇上您,可那地方太大了,轉來轉去總找不著您的蹤跡,不知您這趟尋到什麼仙緣奇遇了?”

張揚見是自己最得用的花勞,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帶著幾分倨傲揚了揚下巴:“我去的地方,你自然沒聽過。怎麼,你這趟收獲如何?”

刑一攤手,苦著臉湊上前,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老大您還不知道我的資質和運氣嘛?在水府裡沒撞見您,就隻能瞎逛,到處都是幽泉的冥魂冥物,嚇得我魂都快飛了,四處亂竄才熬到出來。”他話鋒一轉,眼神亮起來,“全靠想著要繼續跟在老大身邊效力,這股勁兒撐著,不然哪能活著出來呀。”

這套話聽著浮誇,可他語氣裡的後怕、眼神裡的懇切,連肢體動作都配合得恰到好處——搓著手掌,微微弓著背,活脫脫一副劫後餘生又心懷感激的模樣。

張揚被他拍得眉開眼笑,渾身舒坦得像是泡了溫泉,倨傲地拍了拍刑的肩膀:“你的資質運氣是差了點,但這次水府確實凶險,紮根境能活下來不容易。以後好好跟著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旁邊秦浩軒看得暗自咋舌——這拍馬屁的功夫也太絕了,低俗的話愣是說得情真意切,連張揚這眼高於頂的都被哄得眉開眼笑,說是天才都屈才了。

刑得了這話,立刻笑得更殷勤:“謝老大!我肯定鞍前馬後,絕不含糊!”

遠處,剛走近的幾人恰好撞見這一幕,徐羽忍不住跟秦浩軒嘀咕:“這家夥……還真有兩把刷子。”秦浩軒沒作聲,隻是目光在刑身上停了片刻,又移開了。

刑臉上堆著誇張的喜色,雙手作揖連連道謝,指尖卻在袖中暗暗攥緊——仙苗境四葉而已,也配在他麵前擺架子?若不是為了掩住幽泉冥族的身份,怕被這群修仙者撕碎了挫骨揚灰,他何至於忍氣吞聲?這口氣咽得他喉間發腥,隻在心底惡狠狠磨牙:等脫身之日,定將你生吞活剝,連骨頭渣都不剩!

九長老立於高台之上,目光掃過下方狼狽的人群,直到傳送陣的白芒徹底消散,才緩緩開口清點人數。三千名入府弟子,歸來者僅兩千二三百人——七八百條性命,終究是折在了水府深處。

活下來的弟子個個形容慘烈:有人麵帶劫後餘生的驚恐,癱坐在地不住發抖;有人卻昂著下巴,衣襟上沾著暗紅或暗綠的血漬,眼底燃著得寶後的興奮;更多人衣衫襤褸,傷口外翻,鮮血混著泥汙凝固在皮肉上,觸目驚心的裂口仍在滲著血珠,連喘息都帶著痛意。風過處,血腥味與汗臭味交織,壓得人胸口發悶。

九長老臉色鐵青,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今年水府曆練雖出意外,但也讓你們看清——仙道之路從非坦途,想出頭,就得拿鮮血乃至性命去填。”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弟子,“現在排成三隊,將水府所得悉數上繳,長老會會按物件價值記貢獻值。”

話鋒陡然轉厲:“記住,莫要私藏。一旦查出,直接逐出宗門,絕不姑息!”

這話像塊冰投入沸水中,讓本就氣氛凝重的場地瞬間靜得落針可聞。往年水府曆練平和,弟子們帶著收獲換貢獻值,隻覺尋常;可今年不同——從水府活著回來的,哪個不是渾身帶傷、九死一生?那些寶貝,是他們在幽泉冥族的獠牙下、在同門的暗害中,用命攥在手裡的。

沒人甘心,可門派鐵律在前,誰也不敢違逆。弟子們咬著牙,不情不願地排起三條長龍,動作間帶著難言的憋屈。有人攥緊口袋裡的玉佩,指節泛白;有人盯著袖中藏的靈草,喉結滾動;更有人望著掌心的斷刃出神,那是同伴用命換給他的……

隊伍緩緩挪動,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三條長龍前,收繳點的長老各司其職:兩名長老指尖凝著靈韻,目光如探照燈般掃過排隊的弟子,但凡有靈力波動異常之處,便會伸手一拂,藏在衣褶、袖袋裡的物件便會應聲落地;文案長老麵前的玉板泛著柔光,弟子報上名姓的瞬間,字跡便自動浮現,連物件的紋路都拓印得一清二楚;三名估價長老則圍在玉案旁,時而撚起靈草嗅聞,時而用靈力探查礦石的純度,低聲爭論的聲音壓得極低。

九長老負手立在收繳點後方,玄色長袍垂落地麵,周身的靈力像凍住的湖水,半點波瀾也無。他盯著弟子們交出來的物件——帶血的斷劍、半枚啃過的靈果、用符紙層層裹住的妖丹……目光沉沉,沒人猜得透他在想什麼。

老弟子們大多識趣,明知藏不住,索性將貼身物件一股腦掏出來。仙苗境二十葉的王曉捧著巴掌大的血珊瑚上前,那珊瑚紅得像淬了血,脈絡裡還裹著水府深處的寒氣。估價長老們傳閱片刻,指尖在珊瑚表麵輕叩,玉案上的測靈盤跳動了三下紅光。

“王曉,血珊瑚一株,重一兩二錢,含幽泉寒氣三成,可入三品丹方。”為首的估價長老揚聲宣佈,玉板上隨即浮現“五點貢獻值”的字樣。王曉喉結滾了滾,望著珊瑚被收入儲物袋,終究沒說什麼——他清楚,這點貢獻值換不來同等價值的靈藥,但宗門鐵律在前,比起被逐出門牆的風險,這點“虧”隻能認了。

隊伍裡有人低歎:去年一株同類珊瑚還能換八點貢獻值,今年怕是掌教心情不佳……話音未落,就被旁邊的人拽了拽衣袖——九長老的目光掃過來了,那眼神裡的寒意,比水府深處的冰泉還要刺骨。

周圍頓時炸開了鍋,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巴掌大的血珊瑚就換五點貢獻值?這都抵過半滴鐘乳靈液了!”“我下水府七八趟,攢的貢獻值加起來都沒這麼多……”羨慕的目光齊刷刷落在王曉身上,有人懊惱自己剛才隨手丟了塊類似的碎珊瑚,此刻腸子都悔青了。

要知道,水府裡撈出來的東西十有**入不了門派的眼,要麼是靈氣稀薄的廢石,要麼是腐壞的靈草,能被長老們估價的都是少數。王曉捏著剛到手的貢獻值玉牌,臉上抑製不住地泛著紅光,退到一旁美滋滋地盤算——五點呢,夠換半瓶清靈露,或是一本基礎劍訣註解,怎麼算都賺翻了!

隊伍緩緩挪動,後麵幾個弟子陸續上前,要麼空著手漲紅了臉退下,要麼掏出些黯淡無光的礦石、枯萎的靈草,被長老們擺擺手打發走,臉上滿是失落。

很快,輪到了張揚。他深吸一口氣,從袖中摸出個巴掌大的錦盒,指尖微微發緊——裡麵是他在水府暗河底摸到的一塊墨色鱗片,邊緣泛著冷光,不知是什麼妖獸的遺物。

張揚站在佇列中,身姿筆挺,臉上帶著難掩的得色。他手中穩穩托著一個瑩白的玉瓶——那是門派特製的容器,專用來盛裝鐘乳靈液,瓶身流轉著淡淡的靈光,一看便知內有乾坤。

周遭瞬間安靜下來,幾道目光“唰”地聚在他手上,連空氣都彷彿凝滯了幾分。

“那玉瓶……莫不是裝著鐘乳靈液?”有人壓低聲音,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

“除了鐘乳靈液,門派還能用這瓶子裝什麼?他這是真尋到寶了?”旁邊立刻有人接話,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羨慕。

“說起來,張揚入門纔多久?聽說還是灰種資質……”人群裡泛起一陣騷動,有老弟子撚著胡須沉吟,“連灰種都能得此奇遇,那幾位無上紫種呢?他們的引路人都是長老親傳,怕是收獲更驚人吧?”

“彆急著猜,看他交不交就是了——”

議論聲中,終於輪到張揚上前。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捧著玉瓶,恭恭敬敬遞向負責收繳的長老,動作裡帶著幾分刻意的鄭重。瓶身輕觸長老指尖的瞬間,那抹靈光愈發清晰,引得周圍又是一陣低低的抽氣聲。

一名長老接過玉瓶,指尖剛觸到瓶身,便覺一股清冽靈氣順著指尖竄上來,他猛地抬頭,與另外兩位長老交換了個眼神,眼底都閃著驚色。連一直閉目養神的九長老也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玉瓶上,帶著幾分期待。

擰開瓶蓋的瞬間,一股沁人心脾的靈氣“嗡”地散開,周圍的弟子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隻覺渾身經脈都舒展了幾分。持瓶的長老臉色漲紅,聲音發顫:“四滴!足足四滴!”

他捧著玉瓶快步走到九長老麵前,雙手奉上:“九長老您看,這是新弟子張揚采來的鐘乳靈液,品相極好!”

九長老接過玉瓶,指尖摩挲著冰涼的瓶身,低頭聞了聞,眼中露出讚許:“不錯,第一次進水府就能尋到這般好物,是個有心的孩子。”他抬眼看向張揚,聲音溫和卻帶著威嚴:“賞四十點貢獻值。再加十點,算你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獎。”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新弟子們個個眼熱——五十點貢獻值,夠換一本入門級的靈技圖譜了!張揚站在原地,臉頰微紅,雙手緊張地攥著衣角,卻難掩眼底的亮意。

負責文案登記的長老清了清嗓子,陡然揚聲宣佈,聲音借著靈力遠遠蕩開,猶如洪鐘貫耳:“張揚捐獻四滴鐘乳靈液,獎勵四十點水府貢獻值!經長老院九長老特批,追加獎勵十點——共計五十點!”

話音未落,兩千三百名太初教弟子頓時炸開了鍋,驚呼聲、議論聲浪翻湧:

“五十點水府貢獻值!按去年一點換十兩下三品靈石的價,這一下就到手五百兩下三品靈石啊!”

“進一趟水府就賺回五百兩……這運氣也太逆天了!”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他一個灰種都有這等收獲,那三位紫種不知能得多少?”

“紫種資質本就比灰種強上數倍,輔導師兄又都是頂尖人物,這次總該拿出些真本事,可彆叫我們失望纔好!”

眾人目光灼灼,既有對張揚好運的豔羨,更揣著對紫種弟子的期待,議論聲裡滿是按捺不住的激動。

張揚正被刑的馬屁拍得渾身舒坦,剛要再說句場麵話,那道高亢的通報聲突然炸響在廣場上空,像一道驚雷劈得他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

“十二滴?”刑的聲音都變了調,下意識轉頭看向通報聲傳來的方向,隻見慕容超正被幾位長老圍著,手裡捧著個瑩潤的玉瓶,瓶身上還沾著水府深處的青苔——顯然是剛從靈脈源頭采來的。

張揚的手指攥得發白,方纔被“五十點貢獻值”撐起來的得意,此刻像被戳破的氣球般癟了下去。他望著人群中被簇擁的慕容超,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那枚剛被登記入庫的玉瓶,喉結滾動了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句:“……運氣好罷了。”

刑哪敢接話,隻訕訕地撓撓頭。周圍的議論聲已經轉向,原本投向張揚的羨慕目光全飄向了另一邊,有人咋舌:“十二滴!這慕容超是把水府的靈液泉眼給搬來了?”“難怪九長老要追加三十點,這數量抵得上往年三個月的采收量了!”

張揚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憋悶,拍了拍刑的肩膀,語氣卻沒了方纔的輕快:“走了,回去修煉。”隻是轉身時,腳步明顯沉了幾分——方纔那誌得意滿的勁頭,早被那聲通報碾得稀碎。

秦浩軒站在廊下看得清楚,指尖撚著枚剛摘的靈葉輕輕碾碎,眸底掠過一絲瞭然。這水府深處的鐘乳靈液本就稀有,能采到四滴已算難得,十二滴背後不知藏著多少凶險,慕容超敢拿出來,怕是早有後手。他瞥了眼張揚的背影,無聲歎了口氣——修仙路上,得意太早,往往摔得更疼。

另一隊的佇列裡,慕容超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玉瓶輕輕放在案幾上。那玉瓶通體瑩白,沾著水府深處特有的濕冷氣息,瓶身還凝著細密的水珠——顯然是剛從靈脈最深處取來的。

負責清點的長老指尖剛觸到瓶身,動作便是一滯。他抬眼看嚮慕容超,見對方神色平靜,不似作偽,才深吸一口氣,緩緩拔開瓶塞。刹那間,一股清冽的靈氣順著瓶口漫溢開來,帶著鐘乳石特有的甘潤,竟在案幾上空凝成了細碎的冰晶,轉瞬又化作霧氣嫋嫋升起。

“這……”長老喉結滾動,聲音裡難掩驚惶與狂喜,他傾斜玉瓶,視線緊緊追隨著那些墜向玉盤的液珠——一滴,兩滴……直到第十二滴靈液穩穩落定,在玉盤中聚成一汪瑩潤的水窪,他才猛地抬頭,看向佇列前方的九長老,聲音都在發顫,“九長老,您看!”

九長老正撚著胡須點評張揚的四滴靈液,聞言轉過身,目光落在玉盤上那十二滴飽滿的靈液上時,花白的眉毛驟然揚起,手中的茶盞一晃,滾燙的茶水濺在袍角也渾然不覺。他快步上前,俯身細看,指尖輕輕拂過玉盤邊緣,感受著那股幾乎要凝成實質的靈氣,眼底的驚濤駭浪漸漸沉澱為深深的驚歎。

“好小子!”九長老直起身,一掌拍在慕容超肩上,力道不輕,卻滿是讚許,“水府深處的‘凝露泉’三百年才蘊出一滴純粹靈液,你竟能一次取來十二滴?莫不是尋到泉眼核心了?”

慕容超垂眸頷首,語氣平淡無波:“僥幸罷了,誤入泉眼時恰逢靈液噴發,便順手收了。”

這話聽似輕描淡寫,佇列裡卻響起一片抽氣聲。誰都清楚,水府深處的凝露泉周圍盤踞著千年寒蛟,尋常弟子連靠近三尺都難,更彆提在靈液噴發時近身——那等靈氣暴動的時刻,稍有不慎便會被撕碎經脈,這哪裡是“僥幸”二字能概括的。

九長老何等通透,自然聽出了話裡的隱情。他望著慕容超袖口那道尚未癒合的傷口,那裡還殘留著寒蛟爪痕的焦黑印記,眼底的讚許又深了幾分。他轉頭看向另一側的張揚,見對方雖因被比下去而麵色漲紅,卻仍挺直著脊背,不由捋著胡須笑了。

今年的新晉弟子,倒是個個藏龍臥虎。

張揚的四滴靈液雖不及慕容超的數量,卻勝在精純,每一滴都泛著珍珠般的光澤,顯然是從百年難遇的“聚靈窟”中采得;慕容超的十二滴更是驚世駭俗,這份膽識與機緣,縱觀近十年入門的弟子,也寥寥無幾。

九長老的目光掠過佇列末端那三個身著紫紋袍的弟子,眼中漸漸浮出期冀。灰種弟子已交出如此答卷,那幾個被寄予厚望的紫種呢?他們潛入水府最險的“噬靈淵”,又會帶回怎樣的驚喜?

日光透過水府入口的結界照進來,落在案幾上那兩汪靈液上,折射出璀璨的光。佇列裡的議論聲漸漸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悄悄投向那三個紫種弟子的方向,連空氣都彷彿變得沉甸甸的,浸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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