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35章 種靈地修仙心
周圍的田地早已翻整妥當,弟子們紛紛彎腰播下種子,唯有秦浩軒三人的地塊還在跟硬土較勁。不是他們懈怠,實在是這土地乾得像塊鐵,一鋤頭下去隻留個淺印,彆說三寸深,連一寸都得費九牛二虎之力,鋤頭柄震得虎口發麻。
旁的弟子瞧著這光景,臉上的幸災樂禍藏都藏不住,交頭接耳的聲音飄過來:“早說過那地是塊廢地,偏不聽楚長老勸,這下好了,人家都要下種了,他們還在跟土疙瘩較勁,真是自找的!”
另一邊,幾個跟李靖走得近的弟子正圍在他身側,眼神瞟嚮慕容超的方向,語氣帶著挑撥:“殿下您看,慕容超也太不像話了。您平日多器重他,他倒好,一聲不吭就跟秦浩軒、徐羽混在一處,這分明是沒把您放在眼裡,怕是早就存了二心吧?”
李靖指尖撚著顆剛收的種子,眼皮都沒抬,隻淡淡道:“急什麼,好戲在後頭。”話音落時,目光掃過秦浩軒三人汗濕的背影,眼底掠過一絲深不可測的光。
議論聲像帶刺的風,刮進李靖耳中。有人刻意壓低了聲音,語氣裡的挑撥卻藏不住:“依我看呐,慕容超就是眼紅秦浩軒——徐羽可是紫種,身邊暫時人少,他這時候湊上去,不就是想攀個早交情?等徐羽日後真發跡了,他可不就跟著沾光了?”
另一人立刻接話,聲音裡滿是不屑:“我瞅他那眉眼就帶著股反骨,莫不是想學當年的張揚?仗著有點本事就想另起爐灶,把徐羽拉去自己陣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這些話像火星子,點著了李靖本就不爽的心思。他指尖摩挲著腰間的玉佩,目光掃向仍在埋頭鋤地的慕容超,眼底寒光一閃,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想借徐羽上位?也得看他答不答應。
另一邊,秦浩軒的額頭已經沁出密密麻麻的汗,順著下頜線往下滴,砸在乾裂的土地上,瞬間洇開一小片深色。鋤頭每落下一次,都要使出全身力氣,震得他手臂發麻。但當他一鋤下去,翻出三寸下那層相對濕潤的土壤時,眼裡終於透出點笑意——雖比不得上等田,卻比表層的硬土強上太多,總算沒白費力氣。
兩百多號弟子裡,大半都已播完種,正三三兩兩地站在田埂上歇著,目光時不時瞟向仍在忙碌的慕容超和徐羽,有嘲諷,有看戲,也有幾分不易察覺的佩服。徐羽的額發早已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上,卻半點沒放慢動作,鋤頭起落間,比慕容超還要利落幾分。
“再加把勁!”秦浩軒抹了把汗,對兩人喊道,聲音帶著喘息,卻透著股韌勁,“翻完這塊,咱們也能下種了!”
慕容超應了一聲,掄起鋤頭的動作更猛了。徐羽則咬著唇,臉頰因用力而泛著紅,眼神卻亮得很——她偏要讓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瞧瞧,這塊地,他們能種出東西來。
在這種純靠蠻力的粗活上,紫種的靈氣、灰種的敏銳都派不上用場,徐羽本就瘦弱,雙手早已磨出了血泡,地裡才鬆了不到三分之一,動作越來越慢,額上的汗珠子砸在土裡,洇出一個個小坑。
剛挖完自己那塊地的秦浩軒看在眼裡,二話不說扛起鋤頭就往徐羽田裡走,哐當一聲將鋤頭插進她旁邊的土裡:“我來。”
徐羽抬頭時,眼眶有點紅,卻硬是沒讓眼淚掉下來,隻低聲道:“謝……謝謝。”
這邊正忙著,那邊李靖身邊的幾人卻不懷好意地晃到慕容超的鬆好的地裡,故意抬腳在剛鬆過的軟土上狠狠踩了踩,鞋跟碾著土塊道:“慕容師兄這地選得可真‘好’,踩上去跟踩石頭似的,咯得腳疼。”
另一個跟著抬腳猛跺,把剛翻鬆的土踩成硬疙瘩:“可不是麼,這破地,怕是種啥都長不活,白費力氣。”
慕容超手裡的鋤頭猛地頓住,指節捏得發白——他剛把土鬆得軟乎乎的,這幾下踩下去,又得重新翻一遍,這群人分明是故意找茬!
“你們乾什麼?”慕容超的聲音冷了下來,鋤頭在手裡轉了個圈,隨時準備動手,“滾出我的地!”
那幾人卻嬉皮笑臉地湊上前:“喲,慕容師兄急了?我們就是好心幫你‘壓實’點,免得風一吹就散了,多貼心。”說著,還故意往旁邊的嫩苗上踩了過去。
“住手!”慕容超怒吼一聲,鋤頭直接揮了過去,將那隻腳擋在半空,“敢動我的苗,今天彆想走!”
田埂上的秦浩軒聽見動靜,抬頭看了眼,眉頭擰成個疙瘩——這群人就是欠收拾!他加快手裡的動作,想趕緊幫徐羽弄完,過去支援慕容超。徐羽也咬著牙,忍著手上的疼,加快了刨土的速度,想早點騰出功夫去幫忙。
地裡的氣氛瞬間僵住,鋤頭、拳頭都亮了出來,剛才還好好的田壟,眼看就要變成戰場。
“哎喲,慕容師兄這土鬆得也太糙了,踩上去跟踩石子似的!”為首的弟子故意重重碾著腳下的新土,鞋跟陷進剛翻鬆的泥裡,又狠狠擰了兩下,“兄弟們,搭把手,幫慕容師兄把這土踩實點,省得風一吹就飛了!”
話音未落,四五個身影跟著跳進來,皮鞋、布鞋輪番碾過,剛鬆得蓬鬆的土地瞬間被踩成硬邦邦的板塊,連帶著幾株剛冒頭的幼苗都被碾得歪歪扭扭。
慕容超握著鋤頭的手青筋暴起,指節泛白,正要發作,眼角餘光卻瞥見田埂上李靖投來的目光——那眼神裡沒有怒意,反倒帶著幾分審視,像在掂量他的斤兩。
慕容超心裡猛地一沉。他忽然想起來了。自從測出是灰色仙種,李靖將他提拔到陣營核心,底下的議論就沒斷過。尤其是張揚那家夥,明明同是特殊仙種,卻早早紮了根,反觀自己遲遲沒有動靜,那些閒言碎語便越發刺耳:“還說是什麼潛力股,連根都紮不穩,怕是浪得虛名!”“殿下也是,放著紮了根的張揚不用,偏要抬舉這麼個廢物!”
他之前故意避開李靖陣營的核心圈,就是不想聽見這些醃臢話,可如今……這些人明著是挑釁他,實則是想借他的“沒紮根”做文章,逼李靖對他失望。
慕容超深吸一口氣,緩緩鬆開鋤頭柄,指尖在粗糙的木柄上磨出紅痕。他沒有怒吼,隻是冷冷盯著那群踩土的人,聲音不高卻帶著冰碴:“踩夠了?踩夠了就滾。這地我會重新翻,倒是你們——”他目光掃過眾人腳下的泥印,“臟了我的地,就得留下點東西賠。”
說著,他彎腰撿起一塊拳頭大的土塊,手指一捏,土塊瞬間碎成齏粉。那力道,讓原本嬉皮笑臉的幾人臉色驟變。
慕容超心頭一震,那些盤踞在心底的落寞瞬間被驚醒——他怎能就這麼被幾句閒言碎語打垮?正要轉身去找李靖說清,卻見秦浩軒與徐羽並肩走來。方纔兩人幫徐羽鬆完地,正歇腳時撞見這場鬨劇,秦浩軒掃了眼李靖沉凝的神色,又看了看慕容超攥緊的拳頭,瞬間便明白了七八分。
他緩步走到那幾個還在訕訕後退的弟子麵前,臉上掛著慣常的淺笑,語氣平淡得像在聊天氣:“幾位既然這麼愛鬆土,要不要移步去我那片地看看?剛鬆的土,暄軟得能埋住腳踝,正好讓你們過過癮。”
那幾人對上秦浩軒的目光,隻覺那笑意背後藏著不容置疑的威壓。誰不知道秦浩軒看似溫和,手上的硬功夫卻能讓張狂都忌憚三分?更何況方纔李靖那一眼分明是默許撤離的訊號,幾人如蒙大赦,連聲道:“不了不了,秦師兄的地哪敢勞煩……”話音未落,已作鳥獸散,連滾帶爬地沒了蹤影。
徐羽走上前,拍了拍慕容超的胳膊,將一小袋剛收的靈泉露水塞給他:“彆往心裡去,一群跳梁小醜而已。你這地鬆得比我那片勻實多了,等下我把靈泉分你一半,保準種啥都旺。”
慕容超望著兩人坦蕩的眼神,再看李靖那邊雖未言語、卻已鬆開眉頭的神情,緊繃的肩背緩緩舒展。他低頭看了看掌心尚未癒合的繭子,忽然笑了——原來真正的底氣,從不是彆人的認可,而是自己一鋤頭一鋤頭砸出來的實土。
趕跑那幾個攪事的家夥後,秦浩軒二話不說揚起鋤頭,對著慕容超那片還沒鬆透的硬地落了下去。鋤頭沒入土層半尺深,帶起一大塊翻卷的泥塊,動作乾脆利落得不像剛鬆完兩塊硬地的人。
徐羽瞅著他利落的動作,低頭看了看自己掌心磨破的血泡——剛才幫秦浩軒遞工具時被木柄蹭破的,此刻正滲著細密的血珠。但他沒吭聲,抓起另一把鋤頭湊過去,咬著牙跟著刨起來,一下下落在秦浩軒翻過的土壟間隙,把漏網的硬土塊敲得粉碎。
“這小子……”楚長老站在田埂上捋著胡須,眼尾的皺紋都驚得舒展開了。剛看秦浩軒鬆完兩塊板結如石的地,還當他得歇上半個時辰,哪想到轉臉就能幫慕容超接著乾,那鋤頭揮得比耕牛還穩,翻起的土塊勻得像過了篩子。
沒人知道,秦浩軒胳膊上暴起的青筋下,正有股灼熱的氣勁在經脈裡竄動——那是體內一葉金蓮的藥力在作祟,不借著重活宣泄,怕是要燒得他徹夜難眠。而道心種魔**催生出的蠻力,正好讓這股燥熱有處可去,每一鋤頭落下,既是幫人也是自救。
慕容超站在田埂邊,看著秦浩軒後背被汗水浸透的深色痕跡,看著徐羽握鋤的指節泛白、血泡被泥土糊住還在硬撐的模樣,鼻尖忽然有點發酸。先前在李靖身邊時,總像踩在薄冰上,一句說錯就可能引來猜忌;可現在,這兩個渾身是勁的家夥埋頭幫他鬆土的樣子,比任何承諾都實在。風卷著泥土的腥氣撲過來,他忽然蹲下身,抓起一把剛翻過的濕土,攥得緊緊的,掌心的溫度混著土溫,暖得像要把心裡的冰碴都焐化了。
在秦浩軒和徐羽身邊,慕容超第一次嘗到了不用揣著心思說話的滋味——他們揮鋤頭時帶起的風裡,沒有猜忌,隻有泥土被翻起的踏實氣。當秦浩軒把最後一塊硬土敲碎,直起身抹了把汗,笑著問他“這土鬆得夠勻吧”時,慕容超忽然喉頭發緊,原來被人實打實幫一把的感覺,比在李靖身邊爭那點虛麵子,要暖得多。這纔是尊嚴——不是看誰的名頭響,而是有人願意陪你把硬土翻軟,把難事做透。
三人合力鬆土,原本板結如鐵的地,沒半個時辰就變得鬆鬆軟軟,連土坷垃都細得像篩過。秦浩軒直起身,額上汗珠雖密,眼底卻亮得很,半點不見疲態,倒像是剛飲過靈泉般精神。
“種靈玉米吧。”徐羽用袖口擦著臉,指縫裡還沾著泥,“三十天就能收,咱們勤快點挑靈泉水澆,說不定二十天就能成。”
慕容超立刻點頭,蹲下身撚了撚新翻的土,土粒裡混著淡淡的靈氣,蹭得指尖發麻:“就種這個!我去庫房領種子,你們在這兒劃壟?”
秦浩軒已經拿起鋤頭開始勾壟,土溝打得又直又勻:“快去快回,爭取今下午就種完。”
風掠過剛鬆好的土地,帶著濕潤的泥土氣,混著三人的說笑聲飄遠。遠處田埂上,李靖派來窺探的弟子見他們埋頭忙活,撇了撇嘴轉身回去——誰能想到,被視作“棄子”的慕容超,倒在這三塊硬地裡,種出了比靈田穀任何地方都熱鬨的生氣。
包括張狂和李靖這些手握靈地的新弟子在內,眾人都默契地決定先種玉米——打算等收獲後,用玉米去換些靈獸糞便給土地追肥,打好底肥再種其他作物。
此時的秦浩軒、徐羽和慕容超,儼然成了個緊湊的小團體。三人合力給三塊地播完種,邊擦汗邊閒聊,氣氛輕鬆得很。慕容超對秦浩軒先前那點不快早就煙消雲散,比起在李靖身邊時的步步謹慎,他更愛此刻的自在——沒人擺架子,不用猜心思,這種平等搭夥的感覺,比什麼都踏實。
播完種,秦浩軒半點沒歇,徑直挑起牆角的空桶:“靈泉水得勤澆,我去挑幾桶。”說著就朝五裡外的靈泉走去,腳步輕快得不像剛乾完重活。
慕容超和徐羽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勁頭。原本累得隻想癱在地上的兩人,像是被秦浩軒的勁頭點燃,一骨碌爬起來,各自抄起兩個空桶跟上,桶繩勒在肩上,竟也不覺得沉了。
遠處的李靖看著這一幕,指尖撚著玉佩沉默片刻,對身邊的弟子冷聲道:“看緊點靈泉那邊,彆讓他們亂動陣法。”(眼底卻掠過一絲複雜,說不清是忌憚還是彆的)
而張狂站在自家靈地邊,望著三人結伴遠去的背影,忽然笑了笑——這三個家夥,倒比他想象中更合得來。
靈泉雖藏於地下,卻從不是不勞而獲的捷徑——它能讓同等付出結出更豐的果實,可若想坐享其成,任誰也沒法靠著靈泉憑空收獲。偏他們三人的地最偏,彆人挑水隻消走三裡,他們卻要多走兩裡,踩著崎嶇的田埂往返五裡路。
慕容超和徐羽從沒挑過擔子,頭一遭將水桶放上肩,沒走半程,肩膀就被磨得火辣辣地疼,血珠很快洇透了衣衫。可兩人咬著牙,一聲不吭地跟著秦浩軒的背影,誰也沒喊一句累。在這兩位特殊仙種眼裡,向來被視作“弱種”的秦浩軒,此刻的背影竟比山還穩——那寬厚的肩膀擔著水桶,步幅穩健,彷彿腳下生風,明明走得快,桶裡的靈泉水卻穩得像凝住了,一滴也沒灑出來。
旁的弟子不服氣,想跟秦浩軒比速度,可稍一加快腳步,桶裡的水就晃得厲害,沒等走到地頭,已灑掉大半,人也累得氣喘籲籲,汗珠子順著下巴往下砸。再看秦浩軒,挑著滿桶靈泉健步如飛,麵不紅氣不喘,桶裡的水始終滿當當的。更驚人的是,這般速度,他竟一挑就是一百多桶,彷彿肩上擔的不是水,而是尋常物件。
夕陽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慕容超看著秦浩軒汗濕的後背,忽然覺得,所謂“仙種”的標簽,在這踏實的腳步麵前,實在算不得什麼。
徐羽和慕容超剛把水桶放下,秦浩軒的身影已經第三次出現在田埂那頭。他肩上的水桶還在輕輕晃悠,靈泉水滿得快要溢位來,卻一滴沒灑。等他幫徐羽澆完最後一壟地,慕容超那塊田的土縫裡,已經能看見幾星點新綠——那是他播下的草籽冒芽了。
旁人看著隻覺得不值:“就這破地,靈雨術都救不活,還費這勁?”楚長老站在自家靈地邊,指尖掐著靈訣,淡青色的雨絲落在他新墾的田壟上,禾苗噌地躥高半寸,綠得發亮。他瞥了眼秦浩軒三人被汗水浸透的背影,喉間滾出一聲嗤笑:“傻力氣用錯了地方,再過半月,有你們哭的時候。”
可他沒看見,秦浩軒彎腰澆最後一桶水時,指尖無意中碰到土塊,那乾硬的土坷垃竟悄悄裂開細紋,裡麵鑽出條嫩白的根須,飛快地往深處紮去;徐羽擦汗時掉落的發絲落在地上,轉眼被一隻螞蟻拖進洞裡,洞旁的泥土竟泛出層極淡的潤光;慕容超的鞋跟碾過石縫,幾粒被踩碎的草籽混著他的血珠滲進地裡,竟隱隱透出點青氣來。
夕陽漫過田埂,把三人的影子疊在一處,像塊浸了汗的粗布,看著糙,卻透著股擰不斷的韌勁。
楚長老望著秦浩軒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低聲嘟囔:“若不是你攛掇徐羽和慕容超鑽牛角尖,以我靈田穀長老、啟蒙仙師的身份,何至於親自下場挑水?”話雖帶怒,腳步卻誠實地跟上——他終究放不下這兩個被“帶偏”的弟子,怕他們真在這破地裡栽了跟頭,回頭掌教問責,他這啟蒙師傅難辭其咎。
這堂臨時加課的種植課,一乾就到了夜幕低垂。新弟子們挑著靈泉往來於泉眼與田壟間,四五十擔水下來,個個累得直不起腰,怨氣早堆了三尺高。有人望著幾乎沒怎麼見漲的土地,忍不住罵罵咧咧:“這破地根本養不活東西,純屬折騰人!”
唯獨徐羽和慕容超,被秦浩軒那股韌勁帶著,硬是咬著牙扛了下來。秦浩軒挑水時總走得又穩又快,桶裡的靈泉晃悠著卻灑不出幾滴,他邊挑邊說:“挑水就像修仙,求快沒用,得穩住心。心一慌,水就灑了,到了地頭也是空桶,白費力氣。”
徐羽和慕容超跟著他的法子試,果然穩了不少。等他們率先澆完最後一擔水,望著自家地裡隱隱泛起的濕潤光澤,忽然懂了——秦浩軒哪是在挑水,分明是在教他們穩住道心。
楚長老遠遠看著,嘴上哼了一聲,眼底的怒氣卻悄悄散了,轉而化作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夜風吹過田壟,帶著靈泉的濕潤氣息,彷彿連土地都在輕輕呼吸,藏著即將破土的生機。
種地挑水,修仙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