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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68章 金翅大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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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漢忠苦笑一聲,語氣裡帶了幾分無奈,卻透著認真:“哪有現成的賣?得自己上山去抓,抓回來親手馴服。這便是修仙六藝裡的‘禦’道,是很重要的學問。”

秦浩軒略顯尷尬地撓了撓頭:“修仙六藝?”他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楚長老講過,隻是我多半時間在閉關修煉,聽得不細。徐羽的筆記雖有她的見解,終究不如長老講解得透徹。”

蒲漢忠點點頭,耐心解釋:“修仙六藝即‘法、丹、器、符、陣、禦’。法,指靈法道術,是修行的根基;丹,為煉丹之術,可煉靈丹妙藥,輔助修行;器,乃煉器之術,能打造各類法器、靈器;符,是製符之術,可繪靈符,具各種妙用;陣,即布陣之術,能設下防禦、困敵等陣法;至於禦,分兩途——一為駕馭法器的法門,二為馭獸馴獸之術。”

他頓了頓,補充道:“單說這馭獸,門道就多了。從馴服普通野獸,到契約靈獸,再到培育靈獸、助其進階……每一環都有大學問,急不來,得慢慢琢磨。”

秦浩軒聽得專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看來是我之前太急躁了,總想著一蹴而就。”

蒲漢忠溫和一笑:“修行本就循序漸進,六藝亦是如此,慢慢學便是。”

聽著蒲漢忠的講述,秦浩軒隻覺得修仙一道比想象中更像一張盤根錯節的巨網,每一根絲線都牽連著無數細節,六藝中的“禦”字拆開來看,竟藏著如此多的門道。他望著窗外掠過的流雲,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對“馭獸”的理解太過淺薄,隻當是驅使動物乾活的小把戲,如今才知裡麵藏著馴服與尊重的平衡,藏著人力與自然的調和,甚至藏著修行者對萬物生靈的態度。

心思流轉間,他忽然想起方纔蒲師兄提到的大力猿猴,心裡竟生出個念頭來:若是能捕上幾隻這樣的靈獸,既能幫忙打理田裡的莊稼,又能守著宅院,自己便能省下更多時間修煉,豈不是兩全其美?十隻……不,哪怕五隻也好,春耕時翻地,秋收時搬運,平日裡巡邏,想想都覺得穩妥。

“蒲師兄,”秦浩軒忍不住開口,眼神裡帶著幾分認真的期待,“您說那大力猿猴……在哪裡能捕到?若是想捕個十隻左右,大約要花多久?”

蒲漢忠聞言,放下手裡的茶盞,看著他眼裡的憧憬,忍不住笑了:“十隻?浩軒,你當這是趕集買牲口呢?”

他指了指窗外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巒:“大力猿猴性子烈,隻棲息在黑風崖的絕壁上,尋常獵戶和修士根本近不了身。彆說十隻,便是想捕一隻,都得提前三個月準備繩索、符咒、陷阱,還得湊齊三位以上的高階修士護法,稍有不慎就會被猿猴撕碎,或是墜入深淵。”

秦浩軒臉上的期待淡了些,卻還是不甘心:“那……總有辦法吧?世間萬物,總有克製之法。”

“辦法是有,”蒲漢忠點頭,語氣卻沉了沉,“但代價太大。黑風崖的猿猴一族有個規矩:若要取走族中成員,必須以同等修為的修士或靈獸交換,或是完成他們的試煉——比如徒手攀上千丈絕壁,或是在猿猴王的拳頭下撐過百招。這試煉十有**是要丟性命的,你覺得值得?”

秦浩軒愣住了,他從沒想過捕幾隻猿猴還要賭上性命。方纔心裡的盤算瞬間散了,隻剩下些微的後怕——若是自己真莽撞地跑去黑風崖,怕是連屍骨都留不下。

“原來如此……”他喃喃道,忽然覺得剛才的念頭有些可笑,“是我想簡單了。”

蒲漢忠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溫和:“修仙路上,最忌貪多求快。你想省時間修煉是好事,但萬物皆有靈,猿猴也好,草木也罷,都不是可以隨意使喚的工具。真要尋幫手,不如從身邊的人和事做起——比如和師弟們搭夥打理靈田,比如跟著老修士學布陣,比如……把眼下的基礎打牢。”

他指了指秦浩軒手裡的劍譜:“你看這劍法,第三式的轉腕角度總差半分,與其琢磨怎麼靠猿猴省時間,不如多練二十遍。等你把這式劍法學精了,比十隻猿猴都管用。”

秦浩軒低頭看著劍譜上的批註,指尖在那行“轉腕需內旋三十度”的小字上摩挲著,忽然笑了。是呀,自己連劍都練不精,連身邊的學問都學不透,卻想著靠外力走捷徑,難怪蒲師兄會笑。

“您說得對,”秦浩軒收起不切實際的念頭,握緊了手裡的劍譜,“還是先把劍法練好吧。”

窗外的陽光正好落在他的書頁上,將那行批註照得格外清晰。或許修仙路上本就沒有那麼多捷徑,那些看似複雜的規矩,那些需要慢慢打磨的技藝,那些需要用心對待的萬物,纔是真正該花時間的地方。

至於大力猿猴……還是讓它們在黑風崖自在生活吧。

“離靈田穀不遠有座百獸山,山域廣闊,深處常有靈獸出沒,凶險得很。”蒲漢忠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巒,語氣沉穩,“不過大力猿猴在山裡算不得厲害角色,隻在邊緣活動,要捕十隻,七天足夠了。”

他轉頭看向秦浩軒,眼裡帶著期許:“去百獸山曆練曆練也好。入仙道前先入紅塵,入紅塵前該見見更野的天地。你得知道,修仙不是守著靈田打坐就能成的——若在外頭撞上仙緣,得了奇遇,修為精進起來能快上十倍百倍。當然了,根基得打牢,不然再好的機緣也接不住。”

秦浩軒聽得心頭火熱,再沒心思在荒地裡耽擱,跟著蒲漢忠便往宿舍走,要趕緊收拾行裝。

這一切被不遠處的徐羽聽了個真切,她心頭一緊,急忙抬腳要跟上去。從羅金花那裡聽過,百獸山的靈獸個個身懷異能,便是她這等修為都不敢獨身闖進去,蒲漢忠不過仙苗境十葉,秦浩軒更是剛出苗的嫩苗,這一去豈不是胡鬨?

“等等!”她剛要喊出聲,腳步卻猛地頓住。是啊,不就是缺隨從麼?她悄悄分兩個給他便是。可念頭剛起,就被自己按了下去——秦浩軒那性子,最是要強,這般贈予分明是瞧他不起,豈不是平白傷了他的自尊?

正左右為難,羅金花輕手輕腳走了過來,掌心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聲音壓得極低:“彆急。蒲漢忠是太初教的老人,做事有分寸,不會讓秦浩軒真去犯險的。”她頓了頓,目光落在秦浩軒遠去的背影上,“你也不想傷了他的臉麵,對吧?”

徐羽望著那兩個越走越遠的身影,指尖暗暗攥緊了袖角。山風卷著靈田的泥土氣吹過來,帶著幾分說不清的焦躁——她總覺得,這趟百獸山之行,怕是不會像蒲漢忠說的那般輕鬆。

徐羽望著羅金花,眼裡的擔憂還未散儘,輕輕點頭問道:“師姐,百獸山……真的沒有危險嗎?”

羅金花抬手拍了拍她的肩,笑意溫和卻篤定:“自然堂能在這修仙界立足至今,沒點壓箱底的本事可不行。蒲漢忠進山次數不少,心裡有數,放心吧。”

徐羽這才輕輕籲了口氣,懸著的心緩緩落下,目光望向秦浩軒離去的方向,暗暗祈禱他此行順遂,早去早回。

這邊的對話,卻沒逃過不遠處張狂和耶律齊的耳朵。張狂一聽秦浩軒要去百獸山,眼睛瞬間亮了,心頭那點陰暗的念頭像野草般瘋長——這可不是天賜的機會嗎?

可念頭剛起,他又猛地掐斷,暗自啐了一口:“我如今已是仙苗境一葉的無上紫種,秦浩軒不過是剛出苗的弱種,犯得著跟他計較?傳出去倒顯得我度量小了。”

耶律齊在一旁看得分明,見他神色變幻,淡淡開口:“百獸山邊緣雖不算極險,但對剛出苗的修士而言,變數也不少。你若真動了彆的心思,反倒落了下乘。”

張狂哼了一聲,彆過臉去:“誰動心思了?我隻是覺得,他那點修為就敢往裡闖,怕不是自不量力。”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也清楚,真要在山裡動了手腳,怕是會被自然堂的長輩察覺,反倒得不償失。

風穿過靈田,帶著草木的氣息,遠處的山影在雲霧裡若隱若現。秦浩軒此刻大概已經踏上了去百獸山的路,誰也不知道,這趟看似尋常的曆練,背後已悄然藏了幾分暗流。

張狂一邊摩挲著手腕上那道淺淺的疤痕——那是上次被秦浩軒打斷肋骨時留下的舊傷,一邊咬著牙暗忖:這口氣憋了快半年,如今送上門的機會,哪能輕易放過?收拾他一頓,不單是找回麵子,更能讓旁人瞧瞧,我張狂也不是好惹的。

估摸著秦浩軒和蒲漢忠早該動身往百獸山去了,他眼珠子在眼眶裡打了個轉,目光倏地黏在耶律齊身上。

隻見耶律齊正望著百獸山方向,指尖無意識地叩著石桌,眼裡那點精芒藏都藏不住——張狂忽然想起昨晚,耶律齊纏著問了半宿秦浩軒的底細,尤其追著問“那小子是不是撿過什麼上古法寶”“有沒有在禁地得過仙緣”,當時隻當他隨口打聽,此刻才恍然大悟:敢情這位二十葉的師兄,是盯上秦浩軒身上的寶貝了?

張狂頓時眉峰一挑,湊過去時臉上已堆起笑:“耶律師兄,您看那百獸山霧氣沉沉的,秦浩軒帶著個十葉的蒲漢忠就敢往裡闖,萬一真碰著什麼稀罕機緣,被他們捷足先登了……”

話沒說完,就見耶律齊叩著石桌的手指猛地一頓,抬眼看向他時,眼裡哪還有半分剛才的漫不經心?

張狂眼珠一轉,忽然湊近耶律齊,指尖勾著他的袖角往自己這邊帶了帶,聲音壓得像蚊子哼,卻帶著鉤子:“耶律師兄,我想起樁事——那秦浩軒,每晚都不見人影,寢室的床鋪十有**是空的。”

“哦?”耶律齊眉峰一挑,指節在石桌上輕輕敲了兩下,眼底的光瞬間亮了——他早覺得秦浩軒身上有股說不清的違和感,如今聽這話,倒像是藏著什麼秘密。

張狂見他上鉤,立刻加重語氣:“可不是麼?同寢室的都說他‘神出鬼沒’,誰也說不清他夜裡去了哪。”

耶律齊指尖猛地一頓,忽然站起身,袍角掃過石凳帶起一陣風。他望著百獸山的方向,聲音陡然轉厲:“此事必有蹊蹺!說不定是與魔道妖人勾結,在山裡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轉頭看向張狂,眼裡燃著“正道”的火光:“你我身為門中弟子,豈能坐視不管?悄悄跟上去查探,若真查實他通敵,便當場清理門戶,絕不能讓邪祟染汙了宗門清譽!”

張狂立刻躬身應道:“師兄說得是!”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抹笑——管他是不是通敵,隻要能借耶律齊的手除掉秦浩軒,這“正道”的幌子,演得再像也值得。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耶律齊眼底的“正義”和張狂心裡的“算計”在暮色裡撞了個正著,像兩滴墨滴進水裡,瞬間融成一團黑。

“走。”耶律齊低喝一聲,率先隱入路旁的樹影,張狂緊隨其後。兩道身影貼著牆根疾行,衣袂掃過草叢的聲響被夜蟲的鳴唱掩蓋,隻有彼此都清楚,這場“除魔衛道”的戲碼裡,藏著怎樣的各懷鬼胎。

“這些活你們先盯著!”張狂將手裡的農具往隨從懷裡一塞,轉身就跟耶律齊往大山深處溜,腳步急促得帶起一陣風。

“師兄,早沒影了啊!”張狂忍不住壓低聲音急道,眼角餘光掃著空蕩蕩的林間小道,心都懸到了嗓子眼。方纔還能瞥見那兩人的衣角,這才眨眼的功夫就沒了蹤跡,偏耶律齊還慢悠悠地晃著步子,彷彿在逛自家後院。再這麼磨蹭,怕是連人家的氣息都要追不上了。

耶律齊卻擺了擺手,指尖轉著枚玉扳指,慢悠悠道:“急什麼?蒲漢忠那廝是仙苗境十葉的修士,靈覺比獵犬還靈,跟得太近露了馬腳,咱們這點小心思不就全暴露了?”

他說著,忽然從袖中摸出一張黃符紙,三兩下折成隻巴掌大的小狗,指尖在紙狗額心一點,又從懷中摸出個封著鎮魂符的白玉瓶,倒出粒黃豆大的黃色光點,輕輕按在紙狗身上。指尖捏起靈訣,口中念念有詞,一道淡金色的靈光順著指尖注入紙狗體內。

不過三十息的功夫,那紙狗忽然渾身一顫,竟活了過來!先是抖了抖耳朵,跟著伸懶腰、舔爪子,最後竟搖著尾巴蹭了蹭耶律齊的褲腿,吐著舌頭喘氣,活脫脫一隻剛睡醒的小狗,連眼神都透著股機靈勁兒。

張狂看得眼睛都直了,下意識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驚道:“耶律師兄,這是……什麼法術?也太神了吧!”

林間的風卷著鬆針落下,紙狗忽然抬起頭,衝著某個方向“汪”了一聲,小短腿朝著密林深處蹦躂了兩步,又回頭眼巴巴望著耶律齊,像是在示意方向。耶律齊彎腰摸了摸紙狗的腦袋,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跟著它走,保管丟不了。”

耶律齊指尖撚著那紙狗的耳朵,看著它活靈活現的模樣,耐心解釋道:“這叫符獸,是修仙六藝裡‘符’術的一種門道。”他指尖輕點紙狗的脊背,“先取張黃符疊成獸形,再尋隻剛殞命的畜生魂魄封進去,用符法、靈力、魂魄三物相融,就能讓它活過來聽你號令。”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紙狗脖頸處若隱若現的符紋:“這隻是最粗淺的玩意兒,真正厲害的符獸,得經年累月祭煉,畫上聚靈陣、破邪陣這些高階陣法才行。就像咱們掌教真人那隻金翅大鵬符獸,翅膀一振能引風雷,當年在幽冥戰場,一爪子就撕碎過十隻骨魔,那才叫威風。”

話音剛落,灌木叢裡“窸窣”一響,竄出隻肥碩的田鼠。紙狗頓時豎起耳朵,喉嚨裡發出“嗚嗚”的低吼,猛地撲了上去。它動作快得像道黃影,幾下就將田鼠按在爪下,發出凶狠的嗚咽聲,竟是真有幾分野獸的凶悍。

張狂看得眼皮一跳,下意識後退半步。他原以為這紙糊的玩意兒不過是探路的幌子,沒想到竟有這般攻擊力,一時有些怔愣:“這……這還真能打架?”

耶律齊笑了笑,彎腰從紙狗爪下拎起那隻田鼠,隨手丟給旁邊的蒼鷹。“對付些小畜生罷了,算不得什麼。”他拍了拍紙狗的腦袋,那紙狗立刻搖著尾巴蹭他的手心,方纔的凶悍蕩然無存,“走了,讓它在前頭探路,咱們跟緊些。”

紙狗“汪”了一聲,蹦蹦跳跳地往前跑去,尾巴甩得像朵盛開的小黃花。張狂望著它的背影,心裡對這符術的玄妙又多了幾分敬畏——原來一張薄紙,竟也能被賦予如此生猛的靈性。

“這符狗的魂魄,是我從一頭壯年犬獒身上取的。”耶律齊指尖摩挲著符狗脖頸的符紋,語氣裡帶點狠勁,“那畜生本就凶得很,咬死過三頭野狼,所以成了符獸,那股狠戾勁兒也原封不動留下來了。”

他瞥了眼正趴在地上嗅氣味的符狗,補充道:“這玩意兒也就算個入門款,用來跟蹤最方便,隔著半裡地能聞出目標氣味,真打起來對付些雜兵也夠用。不過說到底,符獸凶不凶,還得看馭符人的本事——靈力夠強,紙糊的也能咬穿鐵甲。”

張狂盯著符狗緊繃的脊背,想起它剛才撲殺田鼠的狠勁,眼裡直冒光。不等他追問,耶律齊已經勾起嘴角:“這符狗算什麼?真正厲害的符獸,能馭猛虎、駕雄獅,甚至有大能者以龍魂鳳魄煉符,揮手間騰龍破雲、彩鳳穿霄,那才叫驚天動地。”

他頓了頓,聲音沉了沉:“咱們太初教那幾隻護山大符獸,當年魔門三十七個高手聯手偷襲,宗門差點被掀了根基,最後全靠它們衝陣,一口火噴穿了魔陣,才保住山門。”

“那……”張狂的聲音都有點發緊,指著符狗道,“師兄手裡還有多少這東西?”

耶律齊笑出聲,從袖中摸出個巴掌大的黃符,輕輕一甩,符紙“呼”地展開,化作隻半尺長的紙虎,虎頭高昂,獠牙畢露,身上符紋泛著淡金光澤。“符狗就這一隻,不過——”他指尖點了點紙虎的額頭,“這符虎的魂魄取自一頭山君,比犬獒凶十倍,你要不要試試?”

張狂的目光像黏在了符虎身上,喉結滾了滾:“這符獸……我能試著控控看嗎?”

耶律齊挑眉,將符虎往他麵前一推:“試試便知。凝神聚氣,用靈力順著符紋往裡探,記住,彆跟它硬剛,得順著它的性子來——山君脾氣傲得很,你越較勁,它越不聽使喚。”

“你如今已到仙苗境一葉,駕馭初級符獸綽綽有餘了。”耶律齊指尖輕撫過符狗的脊背,符紋在他觸碰下泛起微光,“等咱們這趟事了,這符狗便送你。”

張狂眼睛一亮,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袖角——他剛才試了幾次,符狗都紋絲不動,正愁沒法精進,耶律齊這話無疑是雪中送炭。

耶律齊盤膝坐下,示意張狂也照做,隨即開始講解馭獸要訣:“製作符獸,‘符’為骨,‘法’為魂,而‘禦’字訣,纔是讓符獸聽令的關鍵。你體內靈力剛夠入門,眼下最多能馭使它半柱香,彆貪多。”

“半柱香?”張狂眉峰蹙起,顯然不太滿意這個時限,但還是依言捏起手訣,口中念念有詞,試圖驅動符狗。

然而符狗隻是趴在地上,尾巴都沒動一下。

“彆急。”耶律齊笑意溫和,“馭獸講究‘順’而非‘強’,你剛才靈力太躁,像在跟它較勁,自然不聽令。再試一次,放緩靈力,順著符紋的走向引動。”

張狂抿了抿唇,心裡掠過一絲不服——他自忖天賦不差,仙苗境一葉的修為在同輩裡已是佼佼者,難道還駕馭不了一隻小小的符狗?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捏動法訣,這次刻意收了收力道,可符狗依舊毫無反應。

接連失敗三次,張狂的臉色有些發燙,唇角卻勾起一抹孤傲的弧度。他不信邪,更不認為自己會比彆人差。

第四次,他凝神聚氣,將靈力壓得極穩,指尖法訣變換間,終於感覺到一股微弱的聯係順著符狗身上的符紋傳來。“去!”他低喝一聲,那符狗竟真的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在他生疏的操控下,笨拙地完成了幾個簡單動作——抬爪、轉圈、伏低。

“成了!”張狂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果然,隻要他認真起來,沒什麼做不到的。

耶律齊撫掌輕笑:“不錯,總算摸到門了。記住這種感覺,靈力要像水流過石縫,得順著紋路走,急不得。”他頓了頓,補充道,“你性子太傲,這點得改改。符獸雖無實體,卻有靈性,你敬它一分,它便多聽你一分令。”

張狂嘴上沒應,心裡卻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天賦即王道,隻要他修為再進,彆說一隻符狗,便是更厲害的符獸,也能輕易駕馭。

他操控著符狗在院子裡轉了兩圈,動作依舊生澀,卻難掩興奮。半柱香後,符狗身上的光芒黯淡下去,癱倒在地變回符紙模樣。張狂捏著符紙,指尖微微發燙——這不僅是駕馭符獸的成功,更是對他“無上紫種”天賦的又一次印證。

耶律齊看著他眼底的鋒芒,沒再多說。有些道理,總得讓他自己撞了南牆才肯信。

夕陽透過窗欞照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張狂小心翼翼地將符狗收好,心裡已經開始盤算,等修為再漲,要換一隻更厲害的符獸——最好是能騰雲駕霧的那種,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而耶律齊望著天邊漸沉的暮色,輕輕歎了口氣。他知道,張狂的路還長,這小小的符狗,不過是起點。隻是這傲氣,不知會助他飛得更高,還是會讓他摔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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