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穿成崽,我靠賣藝成頂流 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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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鶴卿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依舊從容不迫、眼神清亮的白弈,撚著鬍鬚,對身邊的老伴低聲感歎,眼中充滿了期冀:
“老婆子,你看像不像?像不像咱們祖師爺畫像裡,那個被眾星拱月著的,開宗立派的小師祖?”
院子裡,幾位趕回來的師兄師姐正捧著《女駙馬》的台本,或坐或站,低聲研讀、哼唱著。初時還有些生疏和試探,但隨著對詞句和旋律的熟悉,驚歎聲便此起彼伏。
“我的天,這詞寫的‘人人誇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嬋娟’,這馮素珍心裡又得意又心虛的勁兒,全在這句裡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師姐忍不住用手指打著拍子,眼中放光。
“不止是詞,你們聽這句過門的旋律,”另一個戴著眼鏡的師兄輕輕哼唱起來,手指在膝蓋上虛擬地彈動著。
“在這兒轉了一下,味道立刻就變了,俏皮勁兒就上來了!絕了!”
“這真是小師叔呃,小弈寫出來的?”有人仍覺得難以置信,壓低聲音問旁邊的唐伶。
唐伶朝著廊下努努嘴,隻見白弈正坐在一個小馬紮上,懷裡抱著嚴老夫人剛塞給他的一盒精緻桃酥,小口小口吃著,烏溜溜的眼睛安靜地看著院子裡沉浸在新戲中的眾人,那眼神沉靜得不像個孩子。
“除了他,還能有誰?”唐伶語氣裡帶著與有榮焉,“師父都把他捧在手心裡了,你看誰能有這個待遇?”
白弈看著他們眼中重新燃起的光彩,聽著那雖不完美卻充滿感情的哼唱,心中也頗有感觸。
他能兌換劇本,能提升技能,但這種發自內心的、對一門藝術近乎執拗的熱愛與堅守,是係統無法賦予,也最打動他的。
就在這時——
“砰!砰!砰!”
一陣毫不客氣、甚至帶著點急躁的敲門聲,猛地打破了院內的和諧氛圍。
緊接著,一個洪亮、中氣十足,還帶著點莫名火氣的嗓門穿透門板,炸響在院子裡:
“嚴老頭子!快給我開門!我知道你在家!彆躲在裡麵不出聲!”
院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師兄師姐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錯愕。這誰啊?敢這麼稱呼他們師父?
嚴鶴卿正從書房出來,聞聲眉頭緊鎖,臉上是純粹的錯愕與不悅。
他顯然冇料到會有人這樣上門,更冇聽出外麵是誰。
“誰啊?這麼大呼小叫的!”他語氣帶著被打擾的薄怒,示意徒弟去開門。
而坐在廊下的白弈,咀嚼的動作微微一頓。這個聲音洪亮中氣,似乎有那麼一點模糊的熟悉感?
院門“吱呀”一聲被拉開。
門外,風塵仆仆的白鬆岩一手提包,一手還維持著敲門的姿勢。
他的目光如電,瞬間掠過開門的弟子,掃過麵帶慍怒的嚴鶴卿,然後,精準地、牢牢地定格在了廊下那個捧著桃酥、微微歪頭看著他的小身影上。
四目相對。
白鬆岩看著那張與兒子相似卻更顯靈秀的小臉,看著那雙清澈帶著探尋的眼睛,一路上積攢的火氣和急切,竟奇異地卡住了。
嚴鶴卿此時也看清了來人,臉上的怒意轉為十足的驚訝。
“白鬆岩?你這老傢夥!怎麼是你?你跑我這來發什麼瘋?”
而白弈,看著門口那位精神矍鑠、眉眼執拗的老爺爺,再結合那聲“白鬆岩”,一個稱呼試探性地、軟糯地脫口而出:
“爺爺?”
這一聲“爺爺”,如同按下了靜止鍵。
整個院子,萬籟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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