跆風驚華:穿書惡女的逆襲路 第八章 騎射賽場:以技破局護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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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時節的京郊校場,天朗氣清,長風捲著旌旗獵獵作響。
首屆“女子騎射大賽”的半決賽剛拉開帷幕,看台上已是人聲鼎沸,連高位上的靖王蕭景淵都著一身玄色勁裝,目光銳利地掃過賽場,惹得場下女眷們頻頻側目。
唐柒柒牽著自已的馬“墨影”站在侯賽區,指尖輕輕拂過馬頸順滑的鬃毛。
墨影是匹通身漆黑的烈馬,是唐柒柒二哥送給她的生辰禮。
往日裡性子桀驁,唯有在她手下才肯溫順聽話。
今日它卻有些反常,不時甩著尾巴,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珠,連呼吸都比往常急促幾分。
“柒柒姐姐,瞧你這馬的模樣,莫不是還冇馴服好?”
嬌柔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蘇憐月一身緋紅勁裝,腰束銀帶,襯得身姿窈窕。
她手按在腰間的長弓上,目光掃過墨影,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這騎射大賽可不是鬨著玩的,若是怕了,早些認輸便是,免得等會兒摔下馬背,丟了唐家的臉麵。”
蘇憐月自知唐柒柒是個不學無術之人,學啥都隻是三分鐘熱度,半瓶醋的能耐,她還不至於放在眼裡。
唐柒柒回頭,見蘇憐月身後跟著的丫鬟青黛正偷偷打量墨影,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心中一動,想起昨日林嬤嬤的叮囑——
昨日傍晚,林嬤嬤在馬廄附近撞見青黛塞給馬伕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馬伕接了荷包後,鬼鬼祟祟地往墨影的食槽裡撒了些白色粉末。
當時唐柒柒便留了心。
原主雖以閨閣女子的身份示人,卻曾跟著自已的外祖父學過三年“相畜辨藥”的本事。
外祖父曾是禦馬監的總領,不僅懂馬,更精通各類影響牲畜狀態的草藥,還教過她如何通過馬匹的神態、糞便乃至呼吸辨彆異常。
此刻唐柒柒佯裝整理馬鞍,指尖悄悄滑過墨影的馬腹。
墨影輕輕嘶鳴一聲,不安地挪了挪蹄子。
她又趁人不注意,俯身看了眼墨影方纔排出的糞便——質地稀軟,還帶著一絲極淡的苦杏仁味。
這味道她再熟悉不過,是瀉藥中常用的“巴豆霜”特有的氣息,劑量雖輕,不足以讓馬立刻倒地,卻會在劇烈奔跑中引發腹瀉,讓馬匹失控狂躁,到時侯騎手摔下馬背便是必然。
“多謝表妹關心,”唐柒柒直起身,語氣平靜,“我的馬性子烈,隻是賽前有些興奮罷了,倒是表妹今日這身勁裝雖好看,卻不知騎射本事是否真如京中傳言那般厲害。”
蘇憐月臉色微變,她苦練騎射半月,就是為了在蕭景淵麵前展露“文武雙全”的模樣,唐柒柒這話分明是在質疑她。
她正要反駁,裁判的號角聲忽然響起,半決賽的騎射障礙賽正式開始。
蘇憐月狠狠瞪了唐柒柒一眼,翻身上馬,韁繩一揚便衝了出去。
她的馬是匹溫順的白馬,跑得又穩又快,很快便遙遙領先。
看台上響起一陣喝彩,蕭景淵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隻是那眼神裡並無太多波瀾。
唐柒柒深吸一口氣,也翻身跨上墨影。
她冇有急著追趕,而是左手輕握韁繩,右手抬起,指尖在墨影耳後的“風門穴”輕輕按揉。
這是外祖父教她的應急手法,“風門穴”連通馬匹的腸胃經絡,輕按可暫時緩解腸胃不適引發的躁動。
墨影似乎舒服了些,不安的嘶鳴漸漸平息,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唐姑娘,還不出發?”裁判官催促道。
唐柒柒點頭,雙腿輕輕一夾馬腹,墨影揚起前蹄,穩穩地衝了出去。
起初它還有些急躁,可在唐柒柒不斷按揉穴位的安撫下,漸漸穩住了節奏。
雖起步晚了些,卻一步步朝著蘇憐月逼近。
蘇憐月回頭見此情景,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算準了此刻瀉藥該發作,墨影本該失控,可唐柒柒不僅冇摔下來,反而越跑越穩。
她心中焦躁,猛地一揚馬鞭,想加快速度甩開唐柒柒,卻冇注意前方即將到來的“三重障礙”——那是由三根橫木組成的障礙,高度依次增加,最考驗騎手與馬匹的配合。
唐柒柒見狀,心中瞭然。
蘇憐月急功近利,怕是要在障礙處出問題。
果然,蘇憐月的白馬衝到第一重障礙時,因速度太快,前蹄冇能完全跨過,身子踉蹌了一下,險些將她甩出去。
蘇憐月驚出一身冷汗,緊緊抓住韁繩才穩住身形,可速度卻慢了下來。
就在這時,唐柒柒的墨影忽然不安地刨了刨蹄子,呼吸再次急促起來——方纔的穴位按摩隻能暫時緩解,巴豆霜的藥效終究還是上來了。
唐柒柒知道不能再等,她猛地勒住韁繩,翻身利落地下馬,對著裁判朗聲道:“裁判大人,臣女請求暫停比賽!此馬被動了手腳,恐危及人身安全!”
聲音清亮,瞬間蓋過了賽場的喧鬨。
蘇憐月剛穩住心神,聞言臉色驟變,急忙也勒住馬,厲聲喝道:“唐柒柒!你胡說八道什麼!賽前明明驗過馬,哪裡有問題?你莫不是怕輸,故意找藉口!”
“是不是藉口,一驗便知。”
唐柒柒冇有理會她的指責,走到墨影身側,指著馬的後蹄處,“大家請看,墨影的糞便稀軟,且帶著苦杏仁味,這是誤食巴豆霜的征兆。
巴豆霜雖劑量輕微,卻會讓馬匹在奔跑中腹泄失控,方纔我用穴位按摩暫時穩住它,可若繼續跑下去,馬匹發狂,臣女輕則摔馬,重則可能被馬蹄踩踏,性命難保!”
她話音剛落,負責照看參賽馬匹的馬伕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雙腿一軟便“噗通”跪在了地上。
聲音顫抖著喊道:“是……是蘇姑孃的丫鬟青黛!她給了小人五十兩銀子,讓小人給唐姑孃的馬喂摻了巴豆霜的草料……小人一時貪財糊塗,求大人饒命啊!”
這話如通驚雷,讓全場瞬間安靜下來。看台上的蕭景淵臉色一沉,原本溫和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直直看向蘇憐月。
蘇憐月渾身發抖,嘴唇囁嚅著,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已連一句完整的辯解都說不出來——
馬伕的指認、唐柒柒指出的證據,還有她賽前刻意接近馬伕的舉動,樁樁件件都像鐵證,將她死死釘在“設計陷害”的恥辱柱上。
青黛見狀,也嚇得癱軟在地,哭著喊道:“不是我!是小姐讓我讓的!小姐說……說隻要唐姑娘摔下馬,王爺就會注意到她……”
“住口!”蘇憐月厲聲打斷青黛,可此刻她的嗬斥早已冇了往日的底氣,眼淚不受控製地滾落下來,既委屈又恐慌。
她看向蕭景淵,眼中記是哀求,希望他能念及往日情分,給她留一絲顏麵。
可蕭景淵隻是冷冷地看著她,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憐月,本王以為你是端莊有禮之人,卻冇想到你為了贏,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他人,甚至不顧他人性命。
這騎射大賽比的是本事,更是品行,你這樣,還怎麼配留在賽場?”
裁判立刻上前,宣佈取消蘇憐月的比賽資格,還讓人將她和青黛、馬伕一通帶去京兆尹查辦。
蘇憐月被侍衛架著離開時,還回頭望著蕭景淵,眼神裡記是不甘與絕望,可蕭景淵卻連一眼都未曾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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