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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大人今天生氣了嗎? 21 ?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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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柔心知此事蹊蹺,真假難辨,但此時於她來說,事情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抓住”這個難得的把柄,若能讓這柳媚娘母子留在公主府中,日後也算拿捏了謝瑜。

她三步並作兩步,站在了柳媚娘麵前:“姑娘莫要做傻事。”

柳媚娘嚇了一跳,沒想到蕭玉柔會在此時出現,手中驟然收緊了幾分。

蕭玉柔連忙擺手:“本宮沒有惡意,你冷靜一下,萬不可做傻事啊。”

鶯兒小跑著追上蕭玉柔:“危險!公主莫要衝動!”

“公主?”眾人皆是一驚,反應過來後連連行禮。

“參見公主殿下。”

“公主……”柳媚娘喃喃道,“你是公主?”

蕭玉柔喘著氣,道:“正是。”

柳媚娘警惕道:“你、你要做甚?”

蕭玉柔蹲下,柔聲道:“人生在世,性命第一,你看看你的孩子,他才這麼小,你忍心丟下他嗎?”

“可……可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我們孤兒寡母的,因為家裡頭沒男人,總是受人欺負,如今連村裡的田產也叫人奪去了,實在是沒了活路,這纔出此下策。”

說罷,柳媚娘又嗚嗚哭了起來。

蕭玉柔勸道:“不妨事,彆人不要你,本宮要你。”

蕭玉柔轉頭,吩咐鶯兒道:“鶯兒,將她接回公主府中,再給她某個差事,我公主府雖比不上謝家幾代簪纓,養一對母子還是養的起的。”

她說裡有話,說完便轉身,意有所指地看向謝瑜,話中帶刺道:“謝大人乃本宮之師長,弟子為師長代勞,養兒育女,乃是分內之責。”

謝瑜淡淡地看著蕭玉柔,微微頷首:“原來如此。”

“嗯?”蕭玉柔目光生疑,“太傅說什麼?”

謝瑜緩緩上前一步,略略靠近道:“公主派人跟蹤臣,原來是有此謀算。”

“你在說什麼,本宮聽不明白。”蕭玉柔理直氣壯道,“本宮是派人盯著你了,那又怎樣?還不是你自己不檢點,始亂終棄!”

謝瑜一雙清冽如水的眸子靜靜地看著蕭玉柔。

蕭玉柔被他盯得幾乎要起雞皮疙瘩,才反應過來謝瑜的意思,瞪大眼睛:“你……”

“你該不會以為,這是我派來的?”

蕭玉柔簡直快要被氣笑了:“你自己辜負了人,還推到我的頭上?!”

她正與謝瑜爭執,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柳媚娘把手伸到了懷中,並陰惻惻地看著她。

墨鬆瞳仁一收:“殿下小心!”

電光火石之間,柳媚娘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直直地刺向蕭玉柔。

謝瑜眸色突變,一把拉過蕭玉柔的胳膊,往前一帶,轉身將她護在了懷中。

此時人群之中也衝出幾個帶刀的蒙麵刺客,紛紛提刀砍來。

“護駕!”墨竹墨鬆二人拔劍迎戰,霎時間刀劍相擊,發出錚錚之聲。

蕭玉柔毫無征兆地落入一個蘭花味的懷抱,額頭上似還有溫潤柔軟的觸感。

她定睛一看,謝瑜的唇瓣竟貼上了她的額頭。

“你……”蕭玉柔愣怔片刻,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便被謝瑜一把推開。

隻見他一個轉身,便精準地擒住身後刺客的手腕,淡然一擰,便聽得“哢嚓”一聲。

刺客應聲倒地,手腕折成了一個怪異的弧度。

鶯兒此時越過人群,跑了過來:“公主,公主你怎樣了?可有受傷?”

蕭玉柔驚魂未定,搖了搖頭:“無事,本宮還好。”

謝瑜聞言便放心:“照顧好殿下,墨鬆!”

墨鬆正與刺客酣戰,聽見謝瑜喚他,便將腰間的另一把佩劍抽出,扔向謝瑜。

此劍出鞘,寒光凜凜,劍身鍛打花紋繁複,劍柄古樸有力。

“留活口。”謝瑜接過長劍入戰,隻見他身姿飄逸,出劍動作簡約,卻力有千鈞直擊要害。

蕭玉柔掃過一眼,刺客竟有十幾人之眾,便轉身拍門,想讓謝國公府內的護院相助。

刺客見謝瑜三人不好突破,幾人目光交換一番,將視線落在了蕭玉柔身上,隻微微頷首,便默契地掉轉矛頭,在幾個刺客掩護之下,有一人突破,刀尖直奔蕭玉柔而來。

鶯兒連忙撲到蕭玉柔身上,哭喊道:“公主殿下!”

刺客提刀朝著蕭玉柔眼睛刺去,卻在距蕭玉柔眼前僅一寸處停下。

與此同時,隻聽得“噗呲”一聲。

蕭玉柔睜眼看去,刺客胸膛被一劍當胸刺穿,口吐鮮血,旋即倒了下去。

之後,她便看到了抽出劍的謝瑜。

他俊美的臉頰濺上了點點鮮血,目光沒有了往日的平淡,如刀斧一般,氤出血紅的殺氣。

此時國公府門開啟,幾十個護院持棍棒出府與刺客纏鬥,喊殺聲一片。

遠處傳來戰馬整齊劃一的蹄聲,為首之人高聲喊道:“臣救駕來遲!”

是城防軍。

刺客見狀,紛紛四散而逃,那柳媚娘則趁人不備,拿出匕首割喉自儘。

謝瑜眼見阻攔不及,隻得作罷,吩咐墨竹墨鬆二人道:“追!”

“是!”

謝瑜方纔有空,回過頭來看蕭玉柔,隻見她唇色有些發白,怔在原地。

他伸出手來,拎小雞崽子似的將蕭玉柔拎起,邁步入府。

直至寬大厚重的府門合上,蕭玉柔才從驚懼中回神。

蕭玉柔皺起眉,噎了一下,道:“你……”

“臣如何?”謝瑜道。

“……嘔!”蕭玉柔頭一回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方纔便有些反胃,直到此時,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乾嘔起來。

謝瑜皺眉,俯身輕拍蕭玉柔的後背:“公主暈血?”

蕭玉柔點點頭,擡頭看到謝瑜手中還在滴血的佩劍,鼻尖鑽進一股血腥氣,轉身又嘔了起來。

謝瑜見狀將滴血的佩劍一扔,順了順蕭玉柔的後背。

蕭玉柔吐了一會,終於緩過勁來,便拉著謝瑜的胳膊,想借力起身,卻發覺自己的胳膊被牢牢拽
住。

謝瑜皺眉:“何時傷的?”

蕭玉柔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不知何時,她的手臂上被劃出一道不長不短的口子,衣袖也被劃開,隻因她身著紅衣,並不明顯,所以方纔並未發現。

蕭玉柔搖頭:“不清楚。”

“還能起來麼?”謝瑜問道。

“能!”蕭玉柔嘗試著從地下爬起來,卻踉蹌幾步,險些又栽下去。

謝瑜微微歎氣:“彆動。”他環住蕭玉柔的後背,一手抄起她的膝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蕭玉柔便不再逞強,安靜地靠在謝瑜肩頭,垂目養神。

謝瑜抱著蕭玉柔穿過連廊,來到一處幽僻的院子,木牌上刻著清幽小院四個字。

蕭玉柔幼時常來謝國公府,對裡邊的佈局很是熟悉,這清幽小院雖略偏僻,但裡邊草木修剪精緻,蟬鳴柳靜,活水環繞,屋內佈置陳設乃是整個謝國公府最雅緻之處。

謝瑜將她放到寢房外的廊下:“坐好,我去拿藥箱。”說罷便進入內室。

蕭玉柔聞言乖乖等著。

蕭玉柔打量著整個院子,她曾最愛來此處,隻因院內環繞著一圈溪流,裡邊常有些魚蝦,每每都要捉幾條回去,而今溪流還在,隻是源頭處多蓄了一塊水塘,裡邊養著幾條色彩斑斕的錦鯉。

蕭玉柔心中腹誹:謝瑜那總愛板著臉教訓人的性子,竟還會養寵物?

她走近細瞧,每條錦鯉都極胖,甚至其中那條最大的簡直胖的不可思議,鼓鼓囊囊的魚肚左右輕晃,悠閒地擺著小尾巴。

蕭玉柔心中嘖嘖稱奇。

這到底是怎麼喂的?

不一會謝瑜便帶了藥箱回來。

“公主,得罪了。”隻見他從藥箱中取出一把銀質剪刀並幾瓶傷藥。

蕭玉柔默許,謝瑜便用剪刀一點點剪開蕭玉柔的衣袖。

嫣紅的布料被剪刀哢哢剪開,露出蕭玉柔雪白的麵板,偶有一些地方沾染著蜿蜒的血色,襯出一種妖豔的美。

謝瑜皺著眉頭:“好在傷口不深。”說罷便著手處理。

蕭玉柔看著謝瑜,想想還是道:“今日那女子,不是本宮派來的。”

謝瑜:“臣知道。”

蕭玉柔又試探道:“那這柳媚娘,太傅大人可跟她……”

謝瑜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擡眸看著蕭玉柔,語氣略有鄭重道:“臣沒有通房,亦無姬妾,臣從未見過此人。”

“噢……”蕭玉柔訕訕。

不過一會謝瑜就將傷口包紮完畢,嚴肅囑咐道:“傷口雖長,但所幸不深,過幾日便可癒合,公主可塗些祛疤的藥膏,這幾日飲食需清淡,忌食辛辣生冷的發物。”

蕭玉柔敷上藥過後,見疼痛減輕許多,心中喜歡,便笑嘻嘻靠過去道:“多謝太傅,太傅大人真是心靈手巧。”

謝瑜見蕭玉柔如此沒心沒肺,嘴角繃了片刻,終於忍不住皺眉訓斥道:“公主今日太過莽撞,你與此人並不相識,隻見一麵便要把人帶入府中,你可知這有多危險?常言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她手上有匕首,公主卻毫無顧忌地上前,若是此次真教她刺中,公主豈非有性命之憂!”

蕭玉柔沒想到自己一副笑臉反倒還貼了個冷屁股,頓時有些不高興:“太傅大人嚴重了,本公主福大命大,況且這回你身邊不還是有武功高強的侍衛嘛,又沒真出事……不過本公主真沒想到,墨竹墨鬆看著清清秀秀的,打起來還真有點帶勁兒呢,哈哈。”

他正在教她立身於世的自保本領,此番如此凶險,她卻壓根不放在心上。

“朽木不可雕也!”,謝瑜看著她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樣莫名火大:“公主當罰,今日回去……”

蕭玉柔念經一般,搖頭晃腦地打斷:“抄經一百,罰奉三月,對不對?本公主手都傷了,怎麼抄啊。”

謝瑜沉著臉色:“公主身為學子,不可如此言行無狀。”

“哎呀,”蕭玉柔歎道,“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太傅大人不慶祝一番怎麼反倒還要發脾氣?不如咱們想點高興的……嗯,比如說,今日太傅救駕有功,本宮賞你幾個美嬌娘如何?”

蕭玉柔好了傷疤忘了疼,學著謝瑜方纔的模樣語氣:“本宮剛才瞧你說:沒有通房亦無姬妾。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本宮甚是心疼,隻要你開口,本公主定給你弄來幾個頂好頂好的,好好給你開開葷!”

謝瑜臉色賽鍋底一般,咬牙道:“公主殿下慎言。”

“慎言慎言慎言,本公主言都言了,還能塞回去不成?哎呀,太傅大人,你彆說,你生氣的樣子還真是好看極了。”蕭玉柔說罷,伸手在謝瑜臉頰上擰了一下。

“胡鬨!”謝瑜氣極,伸手握住蕭玉柔手腕。

“嘶……疼疼疼!”蕭玉柔道。

謝瑜連忙鬆手,依舊氣道:“公主既然無事,便回府罷。”

此話正中蕭玉柔下懷,蕭玉柔挑眉,轉身邁步正欲出門
,臨走時卻忽然停了下來。

她眨眼道:“太過清心寡慾並非好事,須知,治水宜疏不宜堵,太傅大人治了黃河的水,也得治治自己的。”

“你!”謝瑜氣道。

“哈哈哈哈哈哈。”蕭玉柔看著手臂上紋路對縫整齊得令人發指的紗布,皺皺鼻子,轉身逃了。

她剛一出院門
,蕭玉柔就迎麵遇上了鶯兒。

鶯兒驚魂未定,一見蕭玉柔便抓著她上下檢查,待她發現她手上纏的紗布時,焦急道:“公主這傷嚴不嚴重?這是哪位姐姐處理的?可信得過?”

“姐姐?”蕭玉柔聞言,看著紗布笑出了聲,指了指院子,“姐姐在裡邊呢。”

鶯兒見蕭玉柔如此心中訝異,伸頭去看,竟是謝瑜。

“這個姐姐靠得住,”蕭玉柔推著下巴快驚掉的鶯兒,“走啦,咱們回府啦。”

·

經此一事,朝野震驚,太皇太後身在後宮聽聞此事,連夜派人給蕭玉柔送去了幾個武藝高強的婢女,讓她們隨時保護蕭玉柔。

謝瑜則沒日沒夜地加班追查,近兩日連課業都忘了給蕭玉柔留,婚也不催了。

蕭玉柔嘗到甜頭,頗為高興。

這日恰逢十五,正是公主府給下人發月錢的時候。

“公主,”鶯兒捧著厚厚的賬冊,問道,“這個月公主府開銷照例,除了派去盯著太傅大人的那幾個之外,統共二百兩。”

鶯兒看著多出的兩筆開支:“咱們派去跟蹤謝太傅的那幾人,要不要從召回?”

蕭玉柔翹著二郎腿,心想反正這幾日謝瑜也沒再派人騷擾,便道:“那就先撤回來吧。”

“是。”鶯兒拿筆在帳冊上記下。

“公主,公主。”門外忽傳來喊聲。

鶯兒見是雀兒,便將人引了進來。

蕭玉柔:“何事?”

雀兒喘著大氣,斷斷續續道
:“派去監視謝太傅的人方纔,方纔說,說……”

“說什麼呀,真是急人。”鶯兒忍不住道。

雀兒喘勻了氣,才道:“他們說,看見謝太傅一個人,往青樓去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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