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暗藏野心,整個朝堂都是他的局 第10章
-
葉展顏手法專業而剋製,每一次觸碰都恰到好處,既達到效果,又不顯輕浮。
當轉到正麵服務時,葉展顏始終低垂著眼簾,目光隻敢落在太後鎖骨以上的位置。
即便如此,水霧中若隱若現的曲線仍讓他口乾舌燥。
他隻能更加專注於手上的工作,用專業態度來壓製內心的躁動。
“娘娘,請允許奴才為您按摩頭部。”
在完成身體護理後,葉展顏恭敬請示。
武懿微微頷首,閉目靠在池邊。
葉展顏取來浸泡過薰衣草精油的毛巾,輕輕包裹住武懿的長髮,然後開始按摩她的頭皮。
他的手指穿梭在烏黑的髮絲間,精準地按壓每一個能緩解疲勞的穴位。
“啊……”
當他的拇指按壓到武懿耳後的一個穴位時,對方突然發出一聲難以抑製的吟聲,身體猛地一顫,濺起一片水花。
葉展顏立刻停下動作:“奴才該死,可是弄痛了娘娘?”
武懿睜開眼,眸中水光瀲灩,雙頰緋紅:“不……繼續。”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葉展顏繼續著他的按摩,但這次更加小心。
他能感覺到武懿的身體在自己手下變得越來越放鬆,最後幾乎完全軟倒在浴池邊。
不知過了多久,武懿才緩緩開口:“小葉子……”
“奴纔在。”
“你這手法……跟誰學的?”
武懿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倦意,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葉展顏早已準備好說辭:“回娘娘,奴才幼時家貧,曾在藥鋪做學徒,跟一位遊醫學過些皮毛。後來……老爸嗜賭成性,母親重病臥榻,還有年幼的弟妹要撫養,奴才無無奈這才入了宮。”
嗯?
這不是典型男版好賭的爹、生病的媽、年幼的弟妹和懂事的他?
葉展顏一本正經在這胡說八道,一番話裡半真半假,既解釋了自己技藝的來源,又暗示了悲慘身世,最容易引起同情。
果然,武懿沉默片刻,輕歎一聲:“倒是個可憐的孩子……今日伺候得不錯,哀家許久未曾如此舒坦了。”
葉展顏叩首:“能為娘娘解憂,是奴才幾世修來的福分。”
“青鸞。”武懿喚了一聲。
一直守在門外的青鸞立刻推門而入:“娘娘有何吩咐?”
“賞小葉子黃金二十兩,錦緞兩匹,另從庫房取那套碧玉茶具賜他。”
青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收斂:“奴婢這就去辦。”
葉展顏連忙叩首謝恩:“奴才謝娘娘厚賞!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武懿輕輕擺手:“起來吧。日後哀家若再傳喚,你須即刻前來,不得延誤。”
“奴才謹記娘娘教誨。”
葉展顏雙膝跪地,額頭輕觸冰涼的地磚,以最虔誠的姿態向太後行了大禮。
殿內檀香嫋嫋,卻隻換來太後長久的沉默。
那金絲楠木雕鳳榻上斜躺的身影,彷彿一尊冇有生氣的塑像。
葉展顏屏息凝神,忽然捕捉到太後衣袖下指尖的細微顫動。
他努力靜下心後,終於聽到了對方的心聲。
原來太後又在為秦王之事憂心忡忡,那緊蹙的眉宇間堆積的,是化不開的愁緒。
離開慈寧宮時,葉展顏故意放慢腳步。
趁著四下無人,他將太後身邊的大宮女青鸞引至硃紅廊柱後。
鎏金袖口一翻,十兩金錠便悄無聲息地滑入對方雲紋廣袖之中。
“這可使不得……”
青鸞嘴上推拒,纖纖玉指卻將金錠攥得死緊。
那故作矜持、欲拒還迎的的模樣,當真是讓他覺得好笑。
不過,好在對方最後還是收下了。
她這日後便註定要拿人手短了。
待走出宮門,葉展顏又取出那套碧玉茶具。
上等的和田碧玉在陽光下泛著幽光,十二件茶器件件玲瓏剔透。
他親手將錦盒遞給曹長壽時,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這茶具也叫“杯具”,與“悲劇”諧音。
所以,這份厚禮必須得送給這個死太監。
曹長壽摩挲著溫潤的玉器,眼中精光乍現。
他躬身時,繡著仙鶴的衣襬在地上掃出半個圓:“放心吧,往後雜家定當……會多多照應的。”
雖然知道這承諾如同琉璃盞裡的蜜糖——看著晶瑩,實則不知摻了幾分紅幾兩白。
但至少,往後在這深宮之中,對方不會太難為他了。
做好這些打點後,葉展顏才搖頭晃腦回了辛者庫。
葉展顏踏入辛者庫大門時,正逢一場秋雨初歇。
潮濕的青石板上映著他修長的身影,玄色官服下襬掃過積水,發出細微的聲響。
他抬頭望向這座灰暗的建築群,高牆上的青苔在雨後顯得格外鮮綠,與四周的陰沉形成鮮明對比。
“葉公公到!”
隨著小太監尖細的通報聲,辛者庫內頓時騷動起來。
數十名太監從各處湧出,在院中列隊站好。
葉展顏目光掃過這些麵孔,有諂媚的,有畏懼的,更多的是麻木與冷漠。
“恭迎葉掌印!”眾人齊聲行禮。
葉展顏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緩步走到眾人麵前,右手輕撫腰間玉牌。
那正是辛者庫掌事太監的憑證。
“免禮。”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絲威嚴,“從今日起,辛者庫由雜家接管。”
人群中,幾個年長太監交換著眼色。
葉展顏看在眼裡,心中冷笑。
這些必是前任掌事胡強的親信。
此刻怕是已經在盤算如何對付他這個新來的。
“來人,把名冊呈上來。”葉展顏伸出手。
一名瘦小太監慌忙遞上厚厚的冊子。
葉展顏翻開第一頁,指尖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上緩緩移動。
“王德海、劉金、陳祿……”他每念一個名字,就有一名太監臉色驟變,“這幾位,今日起調去浣衣局。”
院中一片嘩然。
被點名的幾人都是胡強的心腹,在辛者庫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
“葉公公!”一個肥胖太監忍不住站出來,正是王德海,“奴纔在辛者庫伺候已有十年,從未出過差錯,為何……”
“為何?”葉展顏合上冊子,眼神陡然轉冷,“辛者庫上月短少了三匹布,五十斤木炭,賬目卻做得天衣無縫。王公公,你說這是為何?”
王德海臉色刷白,額頭滲出冷汗。
葉展顏不等他回答,轉向其他人:“還有誰想問‘為何’?”
院中鴉雀無聲。
那些失勢的老傢夥再也不敢多言了。
因為他們知道,再多話就不是調離那麼簡單了。
葉展顏見狀滿意地點點頭。
這就是他的第一把火——罷黜胡強舊部,清除異己。
“趙小乙。”葉展顏突然叫道。
人群中一個矮小太監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趙小乙在辛者庫多年,因不善逢迎,一直做著最苦最累的活計。
“奴纔在。”他聲音顫抖著應道。
“從今日起,你做雜家的隨堂太監。”
趙小乙呆立原地,直到身旁人推了他一把才慌忙跪下:“謝葉公公提拔!奴才定當肝腦塗地……”
葉展顏擺擺手打斷他,目光又轉向另一個角落:“錢順兒。”
就這樣,他一連提拔了七八個往日受排擠的太監。
這是他的第二把火——培植親信。
這些人長期被邊緣化,一旦得勢,必會對他忠心耿耿。
安排完人事,葉展顏轉向辛者庫深處:“帶咱家去看看罪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