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奶喜喪,老公非要讓我哭出聲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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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生計,她去了夜總會。
後來,她和沈聿在某個地下賭場重逢了。
兩個同樣落魄的人,不知道怎麼又搞到了一起。
他們合夥騙了一個富商的錢,想要跑路。
結果被富商的手下抓了回來。
下場很慘。
鐘伯跟我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說兩個不相乾的人。
我聽完,也隻是「哦」了一聲。
心裡冇有恨,也冇有同情。
他們的人生,是他們自己選的。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與我無關了。
這天,我處理完工作,開車回家。
路過城郊的一片公墓。
鬼使神差地,我把車停在了路邊。
這裡,是太奶奶安葬的地方。
我捧著一束白菊,走上了那條熟悉的石階。
遠遠地,我看到太奶奶的墓碑前,跪著一個身影。
那個人很瘦,背影佝僂,看起來像個流浪漢。
走近了,我才認出來。
是沈聿。
他麵前擺著幾個廉價的供品,還有一瓶白酒。
他正一邊往嘴裡灌酒,一邊對著墓碑,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看到我,他愣住了。
手裡的酒瓶「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酒灑了一地。
13
我們隔著幾步的距離,相顧無言。
他比上一次見麵時,更加落魄了。
頭髮油膩地結成了塊,衣服又臟又破,身上散發著一股酒氣和黴味。
隻有那雙眼睛,在看到我的時候,亮了一下,隨即又迅速黯淡下去。
「你……來看她?」
他先開了口,聲音嘶啞得厲害。
我點了點頭。
他自嘲地笑了笑,指了指墓碑。
「她要是在天有靈,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肯定很失望吧。」
「她最看重的,就是沈家的臉麵。」
「現在,都被我丟儘了。」
他一邊說,一邊又去撿地上的酒瓶,卻怎麼也拿不穩。
我走過去,把手裡的白菊,輕輕放在墓碑前。
「她不會失望的。」
我看著墓碑上太奶奶慈祥的笑臉,輕聲說。
「她隻會心疼。」
沈聿的動作停住了。
他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裡,似乎有水光在閃動。
「你……還肯來看我,是不是……是不是心裡還有我?」
他小心翼翼地問,像個溺水的人,抓著最後一根浮木。
我搖了搖頭。
「我不是來看你的。」
「我隻是,來看她。」
他眼裡的光,徹底熄滅了。
他低下頭,不再說話,隻是不停地用手去擦墓碑,血都滲了出來。
我們就這樣,一個站著,一個跪著,沉默了很久。
直到夕陽西下,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我準備離開了。
轉身的時候,他突然又開口了。
「薑寧。」
「嗯?」
「對不起。」
這三個字,他說得很輕,很慢,耗儘了他全身的力氣。
我冇有回頭。
「都過去了。」
說完,我邁開步子,順著石階,一步步往下走。
我冇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我知道,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從今以後,我們的人生,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發動車子,彙入車流。
前方的路,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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