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歡 第63章 殿下原來也喜歡看熱鬨
殿下原來也喜歡看熱鬨
下麵地勢倒是十分平坦,此刻正熱鬨,一群少年少女鬨哄哄的站在中間。
江稚魚和胡若瑕就站在林子邊,帕子墊在地上坐下,看下邊的熱鬨。
下麵的這群人,看樣子正在準備比賽射柳。
射柳這活動,是把紅色布條係在高高的柳枝上,射手騎馬而過,將帶紅布條的柳枝射下來才行。
紅布目標雖然顯眼,但它柔軟無著力處,所以隻能射中紅布係著的柳枝,紅布才能掉落下來。
但今日的射柳,看起來是增加了難度的,相隔十來丈的兩棵柳樹上,分彆係了好幾處紅布條。
離柳樹十來丈左右,有兩人分彆拉著繩索的兩頭,各站一邊。
人必須騎馬在繩索後邊射箭,不能超過那個距離。
騎著馬本來準頭就差,距離柳樹還那麼遠,關鍵不是要射落紅布,而是要把連著紅布的細細柳枝射下來。
這對射手的眼力要求極高,對準頭要求更高。
場中鬨哄哄的人中,有好幾張熟麵孔。
傅珩、南王世子、胡嘉之、江知安,這些參加賽龍舟的人都在,隻不過這會兒都已經換了平常的衣服。
江知安那貨興奮地上竄下跳,臉上帶著清澈的愚蠢,愚蠢中還有兩分諂媚,看得江稚魚想抽他兩巴掌。
除了江知安,人群中赫然還有江知微,她站在旁邊,仰著臉看著傅珩,臉上掛著柔柔的笑。
傅珩正牽著黃驃馬,在正中間意氣風發,不知道江知微說了什麼,惹得他哈哈大笑。
然後翻身上馬,高昂著頭,一手控著著馬,滿臉囂張道:”李儉,賽龍舟你輸了一場,可敢再賭一場?你們隊伍裡,無論是誰,隻要贏了,我就把先前贏你的宅子還給你。你若輸了,我也不要什麼彩頭,隻要你圍著這裡狗爬十圈就行。“
另一邊寒著一張臉的,正是麵容清秀的小南王世子。
傅珩俯身望著南王世子,”怎麼樣李儉,敢不敢賭?”
小南王世子李儉俊秀的臉有些猙獰,“有什麼不敢的?你若輸了我也不要你的彩頭,隻要你給我下跪磕十個響頭,磕一下叫一聲爺爺!”
傅珩齜著牙,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來呀,誰不敢誰是孫子!”
“來!”李儉也喝一聲:“人多了浪費時間,每隊出三個人,每輪每人射一箭,射不中那人淘汰。每一輪結束,後退一丈重新來,最後堅持下來的人贏。”
傅珩冷哼一聲應下來,招手讓自己的隊員們都過來,“我和景安上,還有一人,你們誰有勝算誰上。”
另有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往前一站,“我來。”
“好,那就我、景安和季北三人。”
胡若瑕在上麵看到胡嘉之沒有自告奮勇,舒了一口氣,“還好,我哥腦子還在,沒有摻和這事。”
江稚魚笑一下,“你哥人還沒那麼傻。”
靖國公一脈和南王一脈的仇恨,雖被陛下壓製著,不能拿到明麵上說,但私下小摩擦不斷。
先前賽龍舟那是官麵上的,談不上站隊,這會兒私下裡胡嘉之若幫了傅珩,幾乎算是站隊了。
他是大理寺少卿長子,他站隊就代表胡大人站了靖國公那邊。
胡家和武威郡、小南王兩係都不沾邊。
李儉那邊也很快選好三個人,一名精瘦青年,看起來就有種穩重內斂的氣質。
另外兩人身材精壯,一看就是武將家的孩子。
李儉本人並沒有上場。
傅珩這邊,他自己當先上馬,把長弓抄在手上,彎腰對著江知微笑道:“江妹妹,等會讓你看看什麼是狗爬。”
胡若瑕纔看到江知微,捅捅江稚魚的手臂,“噯,你姐姐怎麼也在這裡?她什麼時候和小公爺這麼熟了,江妹妹都叫上了?”
江稚魚眼神閃了閃,有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聽胡若瑕道:“噯,小魚,你說,會不會小公爺把你姐姐當成你了吧?”
江稚魚道:“也或許小公爺這人,就喜歡逗女孩子玩呢?”
剛說完,她就看到不遠處的樹下站著一群人,她先前以為是和她們一樣看熱鬨的,但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月白,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到身上那種與眾不同的氣度。
正是先前見過的閬苑郡王。
江稚魚用手肘搗了搗胡若瑕,示意她看那邊。
胡若瑕小聲道:“郡王殿下原來也喜歡看熱鬨啊!”
兩人小聲交談著,沒留意場下的江知微,她沒有回答傅珩的話,而是微微一笑,在傅珩回頭的功夫,又衝著南王世子善意地頷首。
傅珩這會兒已經打馬上前,離著繩索還有一段距離時,就彎弓搭箭,對準遠處的柳樹,“嗖”一聲,箭支飛出去,一根係著紅布條的柳枝就墜落下來。
周圍響起一聲喝彩。
傅珩騎著馬兒,高高仰著腦袋,神氣十足地回來,雙眼自上而下睨著李儉,“李儉,該你了!”
李儉不看他,回頭叫身邊的精瘦年輕人,“你先上。”
那年輕人也不推辭,利落地上馬,同樣也是一箭射中柳枝。
雙方挑選的都是精於騎射的人,很快第一輪過去,兩隊的六人全都射中。
第二輪繩索後退一丈,有下人快速跑過去,重新往柳樹上補紅布條。
這次射箭的距離又遠了,難度更大。
這樣的難度,臂力稍微弱一點,弓箭差一點的,彆說射中,就算射到跟前都不容易。
果然,雙方都有兩人射空,唯留下傅珩,和李儉那邊一個叫蕭樹的精壯青年。
這次繩索又往後移了一丈,距離柳樹已經有十二丈遠了。
因為上一輪射中的人少,這次紅布條倒是不用再補了。
這回傅珩吊兒郎當的臉也慎重了不少,他把手上的汗在身上擦兩把,一手執弓,另一手揚起韁繩,正準備打馬,就聽見有人在後麵道:“等等。”
傅珩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去。
隻見身後緩步走來一人,長身玉立,風姿逼人。
一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分明帶著微笑,細看卻無溫度。
道:“打賭嗎,加我一個如何?”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