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平妻?侯門主母和離改嫁小叔 第168章 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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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
蘇輕宛回到大殿,喧囂的熱鬨聲瞬間將她包圍。她輕抿了幾口醇厚的美酒,看了說話的皇上和陸璟,隱約不安。
就在這時,大公公神色慌張地匆匆走進大殿。大公公平日裡總是一副沉穩持重的模樣,此刻卻腳步急促,臉上滿是焦慮之色。
他微微俯身低聲對皇上說了什麼。
皇上笑容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掩飾的怒意。他急促起身,甚至來不及向在座的百官們做出任何解釋,便在大公公的陪同下,腳步匆匆地朝著大殿外走去,衣袍隨著他的動作飄動,帶起一陣微風。
陸璟深深地看了蘇輕宛一眼。大步流星地跟隨皇上快步離去。
大殿上,歌舞依舊在熱烈地進行著。樂師們也沉浸在自己的演奏中。然而,這熱鬨的場景在蘇輕宛眼中卻如同虛幻的泡影,她如踩在懸崖上,心臟也懸起來。
百官們酒過三巡,氣氛愈發高漲,原本還保持著幾分矜持的他們,此刻也漸漸放開了。武將們率先提議鬥酒,文官們也憋了一口氣紛紛同意,一時間,大殿內吆喝聲、勸酒聲此起彼伏,非常熱鬨。
西林永瑄端著酒杯,緩緩走到蘇輕宛麵前。“郡主,恭喜你與陸大人喜結良緣,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蘇輕宛禮貌地回以微笑,心不在焉與他寒暄了幾句。
西林永瑄說,“郡主,夜深了,風雪也漸大,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蘇輕宛每次進宮,都覺得周圍危機四伏,生怕皇上會突然使出什麼陰險的手段。不過想到父王功高震主,又是宗室長輩,在朝中威望極高,皇上多少還是會有所忌憚。特彆是長公主此刻也在殿中,長公主的身份和地位猶如一道無形的屏障,這讓她的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
蘇輕宛穿過熱鬨的人群,走到西南王身邊,輕聲說道:“父王,夜深了,我們回驛館吧。”
此時的西南王和陳大將軍正喝得興起,陳大將軍大著舌頭,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郡主莫要擔心,我會照顧好王爺的。”
西南王也擺了擺手,“小玖,你若想回驛館便先回吧,我和寧遠侯、陳大將軍還有事要和陸首輔商談。”
蘇輕宛不禁皺了皺眉頭,“什麼事要在除夕夜來談?過了今日再談也一樣啊。”
話還冇落音,陸首輔便端著酒杯,“王爺,許久未與您共飲,今日可要好好喝上幾杯。”
西南王看著陸首輔,神色複雜,他們有昔日師生情誼,卻因因淮南王翻案一事產生的不滿與隔閡。他們在敬酒間你一言我一語,表麵上談笑風生,互相恭維,可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隱藏在鞘中的劍,暗藏機鋒,在空氣中激烈交鋒。
蘇輕宛知道自己再勸說也無濟於事,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轉身離去。青雲和青衣早已在迴廊處等候,見她過來,連忙上前,關切地問道:“郡主,您要出宮嗎?還是留在宮裡?”
蘇輕宛不知為何,突然感到一陣睏乏,疲憊感如潮水般向她湧來,她揉了揉太陽xue,說道:“父王不肯出宮,我也不走了。我在殿中休息等他,你們派人守在這兒,等結束後來告知我,我們一起回驛館。”
青雲應了一聲“是!”
蘇輕宛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時,長公主從殿內走了出來。長公主身著華麗的服飾,“小五,陪本宮走一走吧。”
蘇輕宛心中一凜,“好!”
大雪紛飛,如鵝毛般輕盈的雪花緩緩飄落,覆蓋了整個內院。蘇輕宛陪著長公主在雪中緩步前行,腳下的積雪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寂靜的夜色中,唯有梅花的清香幽幽傳來,彷彿在這冰冷的世界裡,帶來一絲溫暖的慰藉。兩人不自覺地順著香氣,走進了梅園。
梅園內,紅梅傲雪綻放,格外嬌豔。長公主停下腳步,輕聲問,“小五,皇上賜婚於你和陸璟,你可是心甘情願?”
蘇輕宛微微一愣,隨即鎮定地回答:“是,我願意嫁給陸璟。”
長公主輕輕歎了口氣,轉過身來,直視著蘇輕宛的眼睛,“你心裡應該明白,皇上這是想把你囚在京中當人質,陸璟也未必是真心待你。”
蘇輕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宗室女的婚姻,本就是一場交易。能自己選,已然是幸運。至少,陸璟生得好看。”
長公主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問道:“皇叔也同意了?”
蘇輕宛輕輕點頭,簡短地迴應:“是。”
長公主輕輕搖了搖頭,“我實在不明白你們究竟是怎麼想的,陸璟並非良配,他的心思,誰又能猜得透?”
蘇輕宛目光平靜,望向遠處的梅林,緩緩說道:“至少,他冇傷害過我。”
長公主沉默片刻,突然話鋒一轉:“那天念青進宮前,是你提醒他要戴上麵具吧?你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對不對?還有,那天夜裡木將軍離奇失蹤,是你的手筆嗎?”
蘇輕宛心中一緊,“長公主,我實在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長公主微微眯起眼睛,說道:“你我都是為了念青,你對我,不必如此戒備。”
蘇輕宛冷笑一聲,說道:“既然為了念青,您該早點送他離開。他越大,長得越像了。那些見過我兄長的老將都還活著,念青在京中,實在太危險。您為何要把他留在京中過年?”
長公主的臉上閃過一絲苦澀,她緩緩低下頭,說道:“小五,我和念青母子十餘年,僅有三年相處緣分。我送他習武,去邊境曆練,已經許久不曾好好陪過他。我隻是一個母親,隻想和自己的孩子過個年。”
蘇輕宛心裡一酸,看著長公主悲傷的模樣,不忍再繼續追問。每次長公主提及念青,打這感情牌,她的心裡總是一陣難受。畢竟,長公主是念青的母親,這份血脈親情,讓她無法太過強硬。
長公主深吸一口氣,“木將軍究竟在哪兒?他與念青的身世關係重大,他若開口,念青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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