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屍工娶妻後，長公主悔瘋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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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是他舉著塊粗布，傻笑著問“這塊料子給你做新衣裳好不好看”。

有時是暴雨夜，他在牛棚裡和大黃牛縮在一起。

這些畫麵翻來覆去地出現，醒來時每每都讓蕭顏心裡沉甸甸的。

“定是那兩年的苦日子太磨人。”

她將夢境歸為痛苦記憶的反噬。

於是她帶著侍衛，再次踏上了去往那個村子的路。

她要拆了那間破屋，斷了這擾人的念想。

馬車停在村口老槐樹下時，她聽見了嗩呐聲。

紅綢子從枝頭垂下來，飄得像團火。

有村民捧著紅布經過，認出了她的身份，慌忙跪下：“長公主。”

“這是許墨要成親了，娶的是隔壁村的宋繡娘。”

蕭顏也忘了自己聽到他成親的訊息時的感受，

隻是她把所有的情緒都歸結為對破房子的厭惡。

她拔劍架在宋梔絮脖子上，看著許墨求自己。

最後她把房子拆了，夷為平地。

她以為拆了房子，就能斷了念想，可當晚夢裡的畫麵卻更清晰了。

夢裡的許墨舉著玉佩，字字清晰：“你說過承諾要算數！”

夢裡的他擋在宋梔絮身前，說：“她是我娘子！”

最後，他拉著宋梔絮的手，抬頭望著她：“蕭顏，我不喜歡你，我隻喜歡阿絮。”

蕭顏猛地從床上坐起，冷汗浸濕了中衣。

窗外的月光落在地上，像塊鏡子，照出她眼底的慌亂。

她終於明白，原來那些反覆出現的夢境，不是痛苦的反噬，是心在叫囂著未被察覺的在意。

她喜歡那個愚鈍、總愛傻笑的許墨。

第二日，她想把這份心意告訴他。

可走到院子外，卻看見許墨正彎腰跟宋梔絮說著什麼。

他笑著，指尖劃過她的臉頰，親昵得像幅畫。

蕭顏的腳步停住了。

她看著許墨笑得眉眼彎彎，看著他自然地抱著宋梔絮，突然明白：

他的快樂裡，已經冇有了她的位置。

若是此刻衝上去，說破那份遲來的心意，隻會像塊石子投進平靜的湖，攪亂他安穩的日子。

她默默退了回去。

後來，她讓人在舊址蓋了新房子，梁上雕滿他喜歡的槐花，牛棚鋪著最厚實的乾草。

她想，就算不能擁有，也該讓他過得更安穩些。

離開前，她問他“想不想回到過去”。

她是存了些許的期盼的。

可他笑著說“現在的日子很好”，說“若能回去，會早點送你回家”時，她突然就釋然了。

馬車駛遠時，她掀起車簾，看見許墨站在門口，朝她揮手。

她喉結動了動，最終隻無聲地唸了一句：

“許墨，祝你永遠這樣笑下去。”

那句“我喜歡你”，終究是爛在了心底。

像那間被拆的土屋，埋進了時光裡，再也冇機會說出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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