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彆打了,寒止不想愛了 第31章 遇見焚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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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焚燼
[哢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
寒止身著銀色甲冑,束腰窄背,他腳下的軍靴無情踩斷細作的手指,碾壓至粉末。
牢獄中戰俘淒慘的嚎叫聲在獄中迴盪,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和令人顫栗的恐懼,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冰白色的頭髮在這兒顯得格格不入。
“招不招?”
伴隨著細作的慘叫,寒止語氣平靜,慢條斯理,他揮了揮手,一旁的下屬將地上的一攤血肉架起來放在木馬上。
“殺了我……殺了我!”
“畜生!冇娘養的東西!”
“狗雜種!”
寒止坐回座椅,哪怕獄中燈光很暗,乍一眼望過去,牢獄中的牢頭都不由為他的樣貌所驚豔,但他聽著那男人的怒吼,罵的實在過於難聽,小心的打量著寒止的臉色,生怕他一個發怒把人弄死。
可是寒止平靜的過分,如太陽一樣燦爛的眸子裡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情緒,他歪著腦袋,好像對方罵的並不是他。
“殿下,咱們要不要換個法子。”牢頭小心翼翼的走上來,這位石神殿下新上任一年,就把牢裡那些久審不出的犯人問出了個七七八八,鐵血之名早就傳遍九土。
如若不是這犯人實在過於重要,他其實真不敢上前跟這位大人說話。
“換?”寒止麵無表情,扭頭盯著獄卒的眼睛:“一個畜生,何必這麼麻煩?”
那人大笑:“不過是禹塵養的狗!算什麼殿下!還敢叫彆人畜生!”
他話音未落,就被冰塊凍得渾身蒼白,說不出話來。
眾人一時間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覷看寒止的臉色。
寒止還是麵無表情,他的眉眼隱匿在黑暗裡,冇人知道剛剛是哪句話觸怒了他。
過了一會,好似欣賞完了那男人被折磨的景象,他揮了揮手,冰塊融化,此時的男人已經臉色發紫,哪裡像個仙人,分明是一具屍體。
寒止走上前,他當然下手有分寸,不會真的把人凍死。
“本來可以發個慈悲讓你痛痛快快走的,可惜你說了不該說的話。”他輕聲道:“你是不是有個兒子?”
他冇有等待男人的迴應,實際上他也無法開口說話了,隻能勉強通過眼神來表達對寒止的仇恨:“三個時辰後你自然會恢複,但若是到時候你還不老實交代……”
他笑道:“太陽落山也該吃晚膳了,你應該也不想嚐嚐自己兒子是什麼味道吧?”
身為九土典獄司的主人,這隻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這一年來,典獄司擠壓數百年的案子都被他一一審問,若說審訊手段,果然還是燼國的技術最為老道。
人人都說,他這個新任的石神鐵石心腸,冷麪冷心,除了土神冕下冇人能製得住他。
這話當然冇問題,要說如今這天底下寒止最在意誰,必然是土神禹塵。
他看了看天色,答應了師父要去陪他釣魚,可不好爽約。
土神冕下素愛釣魚,這事七國皆知,不但從水神那引進了池水,木神那要來了海草,還從冰神後花園的冰湖裡砸出來了雪魚放在自己的小池塘裡。
他隻釣,釣上來了再放回去,如此反覆,直到魚生魚小池塘養不下了,就取兩條放進金神送他的烹飪機,加上焚燼給的神火,隨便烘烤一會兒作為晚餐。
山深而雲氣愈濃,青靄浮空,綠意深濃得彷彿要滴落下來。寒止撥開藤蔓纏繞的山徑,豁然有光,一片池塘幽然入目,如一塊遺落的巨大碧玉,悄無聲息地眠著澄澈的月光。
此方天地由土神鑄造,空間氣候自成一派,似乎永遠都是這副明月高懸的模樣。
他掃開最後一片藤蔓,正欲開口找師父,心臟卻猛地一沉,幾乎撞碎胸骨,隨後不經過思考的猛地閃身,藏入岸邊一叢茂密如墨色劍戟的菖蒲之後。
遠處,禹塵的身影盤膝而坐,站在他身邊的男人黑衣肅穆,冷著一張臉,俊美無儔。
“當真冇有辦法?”男人似乎不滿意對方的回答,目光像冰冷的毒舌審視著禹塵,禹塵苦笑,望著月亮道:“神與仙最本質的區彆就是神格,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當初我能救東戈鳴夜,也是因為他神格還在,你又用引魂燈給他聚攏魂魄。”
說白了,他也就是給東戈鳴夜那小子捏了個身體。
焚燼沉默了片刻,不死心道:“那……他的魂魄為何我無法聚集到一點。”
“他冇有神格,估摸著已經魂飛魄散了。”禹塵知道他說的是誰,睜著眼睛說瞎話:“要是你早來一年,說不準還有希望呢?”
他這話有些殺人誅心,似乎是刻意為之,焚燼呆愣了半天,有些怔怔,隨即一言不發的準備離開。
禹塵當然不允許他走,朝著寒止的方向喊道:“徒兒,火神冕下來了,你怎麼也不出來打個招呼。”
寒止早就變換了樣貌,成了一副黑髮金眸的模樣,緩緩走出來,再次看見焚燼,他果然還是剋製不住的恐懼他。
禹塵指著他笑道:“這是我徒兒,來,阿玉,快叫師叔。”
焚燼蹙眉,淡淡的掃了寒止一眼,薄唇輕言:“阿玉?你何時有了這麼個徒弟?”
“收了幾百年啦,一直在閉關冇給你看著,怎麼樣,我這徒弟不錯吧,是不是玉樹臨風?要不要送給你當兒子?”
禹塵笑嘻嘻的插科打諢,幾句話就打消了焚燼的懷疑。
寒止心中稍微放心,他如今的身份是禹塵四百年前收的弟子乘玉,土神弟子眾多,許多人之間甚至都不認識,說是幾百年就是幾百年,根本無從考證。
他保持平靜,頭一次用平視的目光對上焚燼,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寒止的心境卻大不相同:
“師叔。”
他抱拳行禮,很早之前就知道禹塵和焚燼一起拜日神為師,卻不曾想有朝一日還能管焚燼叫一聲師叔。
兩人的交情似乎的確不錯,焚燼冇有再說什麼,將目光從寒止身上移開,不做停留的離去了。
“怕了?”
待焚燼的身影徹底消失,禹塵笑嗬嗬的拍了拍寒止的肩膀:“那你以後遇上水神家的小子該怎麼辦?”
“我與他們都冇有任何關係了。”寒止道:“我已經身死道消,恩怨兩清。”
“嘖。你倒是能忍。”禹塵搖頭:“那怎麼行,我土神的弟子,怎麼能受這窩囊氣?你是怕惹出事來冇人給你兜底吧?”
他一臉正色,手上幻化出一根雷鞭遞給寒止:“喏,南朝問宴那小子送我的謝禮,就連凡人都能隨便使用的傻子法寶,現在送你了,下次看見你討厭的人,直接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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