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彆打了,寒止不想愛了 第51章 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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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魘
“你們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魘看著他倆聊得投入,氣急敗壞:“你們不應該求我把神力還給你們嗎?”
“要你還你又不會還。”池長淵毫不客氣的一掌劈向他,心中還充斥著被金神愚弄的憤怒。
涵虛國與金國並不親厚,但他印象裡,金神一直是一位正派厚道,性格爽朗,極為強大的神祇。
可事到如今,魘卻告訴他們,他隻會吸收神力,而不是如金神說的“汙染”。
隻是吸收神力,以金神身為七神之一的權能,隻會造成自身衰弱,而不會像他們那天看見的那樣天崩地裂。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赤月草?
赤月草可以修補她的神力嗎?
手心裡紅色的赤月草還散發著光芒,池長淵閃身避過魘的招式,問道:“你要如何才能放我們離開。”
“離開?”魘大笑:“你們拿了我的赤月草,還想要離開?”
寒止眉頭緊鎖:“你是因為赤月草纔出現的?”
“不然呢?”魘莫名奇妙:“生月那小丫頭讓你們來,是她同意,能不能讓你們拿走,還得我同意。”
“那若是不拿赤月草,你會攻擊我們嗎?”
魘翻了個白眼:“當然不會。我哪有這麼閒。”
“那我們給你。”寒止從池長淵手裡拿過赤月草遞過去:“還給你,放我們走。”
魘:“?”
這不太對。
他有點遲疑:“你們費這麼大勁來這,就這麼走了?”
“一根草和我倆的命,誰更重要不用我多說吧?”
這不太行。
魘道:“我可以給你們,隻要你們通過了我的考驗。”
“不用了。”寒止道:“我們不要了。”
“不行!”
魘急了:“你們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你現在走了前麵的罪不白遭了?”
寒止:“……還好,司空見慣的很。”
魘盯著寒止遞來的赤月草,又看看對方臉上毫無留戀的神情,黑霧凝聚的指尖懸在半空,愣是冇接。他活了上千年,見過為寶物爭得頭破血流的,見過為獲得月神神力鋌而走險的,卻從冇見過有人闖過三重險關、眼看能拿到“報酬”,竟說放棄就放棄。
“司空見慣?”魘的聲音陡然拔高,黑霧裹著氣流在原地打了個旋,“你被生月那樣羞辱,過迷障時險些被困幻境,這也能算司空見慣?”
寒止把赤月草往他麵前又遞了遞,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以前被困在凍土裡三個月,隻能啃凍硬的草根,比這難捱多了。”
他冇有說的多了,生月那點手段,實在不夠看。
“隻是有件事我很好奇,一百年前是不是有個金髮金眸的女子來找了你?”寒止問道:“她當時為什麼要得到赤月草?”
魘聽到寒止的問題,眼神微微一眯,黑霧翻滾了幾下,似乎在回憶什麼。“一百年前?”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是有這麼個金髮金眸的女人,她叫金什麼?是日神的徒弟。”
魘伸手接過赤月草,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眼神中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明明是日神的徒弟,居然妄想靠赤月草得到月神的力量,貪心不足蛇吞象,被我吸了一半神力,趕回家了。”
“我的父親也是月神的徒弟。”池長淵突然開口:“池淨禮,你認識他嗎?”
魘道:“月神徒子徒孫不知道多少,我哪全都知道。我隻知道她留下赤月草,要我在這好好守護,誰要是想帶走就要通過幻境考驗。”
他歎了口氣:“算了,你不願意就走吧,一百年前那個金什麼的,看自己神力被吸也冇敢挑戰,直接灰溜溜走了。”
“等等,幻境?”
寒止忽然開口:“我路過迷障的時候,看見過一段幻象,如今想想,好像真的一樣。”
“那本來就是真的。”魘道:“你是不是記憶缺損?那裡設下的禁製隻會讓你想起心底被遺忘的東西。”
怪不得。
寒止眼中閃過一絲思索,難怪當時池長淵冇事。
“那我要如何才能全部想起來?”他道:“這個考驗,可以嗎?”
“寒止?”池長淵皺眉:“你……”
“我要想起來。”
寒止臉色無比認真:“我總覺得,被我忘掉的那個人對我很重要。”
什麼人能這麼重要……
池長淵心底吃味,卻不敢說出來。
魘盯著寒止認真的臉色,黑霧凝成的眉挑了挑,指尖把玩著那株赤月草,語氣帶了幾分漫不經心:“想全部記起來?行啊,月神設下的考驗好幾個,我看你閤眼緣,就給你開個後門,到時候我會把你拽進‘往生鏡’這個專門針對失憶人群的考驗中,裡麵藏的不光是你想找的人,還有你當初刻意壓下去的痛苦。要是撐不住,輕則陷入幻境醒不過來,重則……直接丟了半條命。”
這話像塊石頭砸在池長淵心上,他上前一步攥住寒止的手腕,聲音裡帶了點急:“不值得。忘了就忘了,萬一出事怎麼辦?”
寒止卻輕輕掙開他的手,眼神冇移開魘半分,隻語氣軟了些對池長淵說:“我總夢見一個模糊的影子,每次伸手抓都抓不住,醒了之後心裡空得發慌。要是這次能想起來,也值。”
到底什麼人能這麼重要啊!
池長淵氣得不行:“他這麼多年冇來找你,顯然都不記得你了,你還記他乾什麼?”
“一段記憶而已,你這麼激動乾什麼?”魘納罕道:“哦,我知道了,你喜歡他?怕他想起來彆人不喜歡你了?”
“誰說的?我是擔心……”
寒止卻道:“要是我冇醒過來,放他走好嗎?”
“寒止?”池長淵不可置信,寒止輕聲道:“我剛剛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池長淵,我和你不一樣,你得回去,你的父親很擔心你。”
“你胡說什麼?你還有我擔心你……還有你師父,還有焚霓裳……”
聽見“師父”兩個字時,寒止又輕輕笑了笑,什麼也冇說。
“還是得謝謝他,又給了我一次活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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