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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是捉妖人 第17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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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桌上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

「來來來,都吃!今天我師父請客,大家放寬肚皮敞開吃!」蘇大嘴高舉酒杯,臉頰泛著紅暈,聲音格外洪亮。沒了楚寒江在場,他比上次放肆了許多,連稱呼都忘了改。

酒杯相碰的清脆聲響中,不大的屋子裡洋溢著歡聲笑語。酒過三巡,席間漸漸熱鬨起來,也難免有些小插曲。

「來嘗嘗這鴨子……唉?我的鴨子呢?是不是你吃了我的鴨子?」

「彆踩我腳。」

飯桌上,眾人麵色微醺,就連平日沉默寡言的啞巴,也在烈酒的作用下說了幾句醉話。

楚寒坐在眾人中間,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這正是她不願讓他們喝酒的原因。這些家夥一旦沾了酒,就把什麼都拋到腦後了。

忽然,她的目光轉向身側的蕭宴:「太子殿下,把蜜餞放下。您方纔已經用了三個,禦醫囑咐過不可多用甜食。」

蕭宴戀戀不捨地放下蜜餞,小聲嘀咕:「可第一個沒那麼甜……」

「太子殿下說什麼?阿寒沒聽清。」

「沒什麼。」蕭宴連忙擺手,換上得體的微笑,「孤是說,多謝阿寒關心。」

楚寒微微頷首:「此乃臣職責所在。」

蕭宴暗自歎氣。他的阿寒啊,怎麼總是這般老氣橫秋的做派。

……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遞來一個酒杯。

「來!寒姐,喝!乾了這杯!」

變故突如其來,蕭宴心頭一驚,還未來得及阻止,楚寒已經下意識接過酒杯一飲而儘。

「不公平,阿寒。」蕭宴委屈地眨著濕漉漉的眼睛,「你明明答應過我不再飲酒的。」

楚寒心虛地彆開視線,強作鎮定道:「淺飲一杯無妨。」

蕭宴聞言神色複雜。彆人或許無妨,但你不一樣啊!

醉眼朦朧的聾子捕捉到蕭宴怪異的表情,不禁納悶:難道寒姐喝醉會耍酒瘋?

他悄悄打量楚寒,卻發現對方神色如常地繼續用餐,甚至貼心地給每人都施了道清醒咒。

這看著不是很正常嗎?聾子暗自嘀咕,太子殿下也太小題大做了吧?還是說……寒姐以前酒品不好,現在改過來了?

帶著滿腹疑問,酒足飯飽的聾子跟隨眾人走向蘇大嘴家的地下室。

……

是時候辦正事了。接過楚寒遞來的半張符紙,蘇大嘴仔細端詳。眉頭微蹙,讓圍觀的眾人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有發現嗎?」有人忍不住問道。

「暫時還看不出端倪,「蘇大嘴說著,動作嫻熟地拿起棉簽在符紙上輕輕滾動,沾取了些許粉末,」不過我有辦法查驗。「

說著,他將采集到的樣本放入一台造型奇特的儀器中。由楚寒指導,融合了現代檢測技術,專門用於分析單一物質的成分。

「阿寒,」突然,蘇大嘴換上討好的笑容,「幫我除錯一下機器唄。」

楚寒點點頭,輕車熟路地操作起來。蘇大嘴趁機炫耀道:「怎麼樣?我這機器改進得不錯吧?」

「做工確實比上次精細多了。」楚寒中肯地評價。

聽到誇獎,蘇大嘴笑得見牙不見眼。他湊到觀察鏡前,專注地研究樣本。看著看著,他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阿寒,」他轉頭問道,「師公就是接觸這個之後突然暈倒的?」

「沒錯。」楚寒肯定地點頭。

蘇大嘴略作思索,向蕭宴請求道:「師公,能取您一滴血嗎?」

「可以。」蕭宴爽快地伸出指尖。銀光閃過,一滴鮮血落入儀器。觀察片刻後,蘇大嘴若有所思地讓開位置:「阿寒,你來看看這個。」

楚寒立即上前,透過目鏡仔細觀察起來。

雖然單從影象清晰度來講,蘇大嘴手搓的這儀器遠遠比不上她前世見過的那些精密儀器,但從裡頭的成像中,楚寒依舊可以大致看出個所以然來。

「融合反應?」楚寒從儀器上起身,轉頭看向蘇大嘴。

「沒錯。」摸著亂糟糟的鬍子,蘇大嘴語氣篤定,「據我觀察,這半張聚陰符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增加了一種新的成分。而這種成分和師公體內的血氣性質相似相融,導致陰氣入體,這才造成了他的昏厥。也就是俗話說的'撞煞'。」

蘇大嘴罕見的認真態度讓楚寒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種物質是從哪裡來的?」她追問道。

「不清楚。」

「跟他的病情有關嗎?」

「也不清楚。」

屋內頓時陷入沉默。

這時,站在一旁的聾子突然開口:「我就說嘛,這符紙有問題,你們還不信。」

「哎呦」一聲,似乎又有人打他,楚寒這纔想起,當初接觸這半張符紙時,隻有聾子察覺到了異常。

她立即指向聾子:「大嘴,你能不能給他也檢查一下?看看是怎麼回事。」

「行。」蘇大嘴爽快地應下。

他取出一根銀針,輕輕刺入聾子的指尖。血珠滲出時,他立即湊近細看,眉頭漸漸擰緊。

「有發現嗎?」楚寒忍不住問道。

蘇大嘴搖搖頭:「還得再研究研究。」

楚寒略一思索,轉身對眾人說:「既然都來了,不如都檢查一遍。一個個來。」

可奇怪的是,包括蘇大嘴在內,在場所有人的血液都沒能引起符紙的異常反應。

看來殿下的昏迷確實與體質和病症有關……楚寒暗自思忖。

檢查持續了很久,直到夕陽西沉。離開蘇大嘴住處時,聾子直勾勾地盯著楚寒看,被蕭宴一個側身擋住。

奇怪……聾子眨了眨眼。寒姐明明沒有醉酒的跡象,太子未免太緊張了。

……

懷揣著這樣的思緒,聾子登上返回朝天闕的馬車。與此同時,楚寒與蕭宴則共乘一輛馬車,朝著楚府的方向駛去。

途中,楚寒曾婉拒道:「太子殿下不必相送,臣可以自行回府。」

然蕭宴態度堅決:「孤要親眼看著阿寒平安到家才能放心。」

麵對他的堅持,楚寒隻得輕歎一聲。蕭宴總是如此固執,她早已習慣。

馬車緩緩前行,車廂內一片靜謐。閒著也是閒著,楚寒輕輕握住蕭宴的手腕,開始為他診脈。指尖下的脈搏平穩有力,蕭宴卻在心中默數:

三,

二,

一,

不多時,楚寒便身子一軟,整個人倒在了蕭宴身上,繼而像八爪魚般纏住他,還不時蹭來蹭去。

對此,蕭宴早已熟悉。

一直以來,楚寒酒品尚可,但酒量極差,且醉酒狀態總會延遲發作。最初他還以為這是楚寒的玩笑,後來才發現確實如此。

更奇特的是,無論喝多喝少,楚寒必定會醉,且醉酒狀態總會延遲出現,醒來後對此全無記憶。

望著懷中人緋紅的臉頰和迷濛的眼神,蕭宴無奈歎息。這正是他不願讓楚寒飲酒的原因。

……

楚府距蘇大嘴住處並不遠,馬車很快便停在了府門前。門前的燈光透過車窗,灑在楚寒臉上。蕭宴輕輕推了推她:「阿寒,醒醒,到楚府了。」

他的動作很輕,楚寒卻隻是翻了個身,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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