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在逃小嬌妃 136
驚惶
她整個人如同小雞一樣被提了起來!
驚悚不安的情緒籠罩全身!
“你很喜歡他?”
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來,沒有剛才那麼沙啞,隱隱的透著些熟悉的感覺。
但此時此刻她的大腦已經沒有辦法去思考那熟悉的感覺究竟來源於何處了。
“咳咳……放開我!”
手裡的果子滾落在地,他不知道為什麼麵前這個男突然會這樣去對待她,難不成是什麼仇家?不對,她也沒結過什麼仇家啊!
聽到她的話,麵前的男子輕笑了一聲。
下一秒,掐住她喉嚨的手鬆開了。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沈緋櫻就感覺自己整個人被抱了起來,扛在了肩上。
“!!”
她拍打著男人的肩膀。
“你要做什麼?!放我下去!”
其實,江惟晏更想知道的是,現在的她反抗這麼激烈,但是在看到自己的臉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她在蘇拉圖爾王帳中的時候,難道也是這樣反抗的嗎?
好啊,那就給他看看。
一隻軟弱的小兔子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
江惟晏不吭聲,隻是一味的扛著她走向另外一側的稻草堆。
這裡很黑,外麵的光透不進來。
下一秒,她的後背砸在了不算軟乎的稻草上。
這是儲備用來點火的東西。
這個季節都是青草,除了柴塊外,還需要這種乾草引火。
因此也不是很多。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側臉,滾燙的驚起令人心悸的恐慌。
淡淡的檀香氣息湧入鼻腔。
沈緋櫻愣住了一刹,腦海中驀然出現一個人的身影來。
她對味道很熟悉,特彆是香氣,這項技能在後宅中很重要。
比如什麼香囊,香爐,裡麵要是混入了什麼不該混入的東西,關鍵時間可是能保命的。
所以.......
沈緋櫻心裡一個咯噔,不可思議且大膽的想法突兀的出現在腦海裡。
她還需要再確定一下。
速度極快的,她再次掙紮起來,驚慌失措的對著麵前的人拳打腳踢。
“放開我!你這個登徒子!此行公主也在,我讓她砍你的頭!”
為了避免其他的麻煩,她特意提的是蘇赫雅。
果然,這句話還是有效果的。
隻聽壓著她的人嗤笑一聲,似乎很是不屑和玩味。
“蘇赫雅?你的蘇拉圖爾的人,怎麼不叫他來救你?”
這聲音已經不像是之前那般刻意的壓低模仿,反而讓她聽出些本音來。
心裡一顫。
怎麼那麼像江惟晏?
不是?他怎麼會在這裡啊?
怎麼會在這裡啊???
沈緋櫻覺得自己想破腦袋應該也不會想出這個問題。
這個世界上聲音相似的人也是有的。
這裡太黑了,根本無法確認。
千鈞一發之際,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
緊接著,她便朝著男人的腰身襲擊而去。
一聲悶哼從頭頂傳來。
她不知道自己摸到哪了。
好像,攻擊到下三路了......
陰冷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沈緋櫻打了個寒顫。
雙手被緊緊的製住,黑暗中,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想乾什麼?”
那聲音帶著顫,似乎想把她千刀萬剮。
那一次在紅帳中,她偶然發現江惟晏的腰部有些敏感,總是會若有若無的躲著她的手,每次將手放在他腰上時,會下意識的將她的手往下放一下。
她剛纔是想捏一把試驗一下的。
看來是捏錯地方了。
試探不成反將他激怒,她胸腔裡的心咚咚狂跳。
胸前忽然一涼。
衣物被拽開了。
她下意識的想要護住,卻發現雙手動彈不得。
在黑暗中,江惟晏隻能憑直覺摸索,下一秒,自己的手腕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卻沒放開手掌。
濕軟的舌頭頂著他的肉,這種溫軟中和著劇烈的疼痛,反而讓他心裡更加起了偏執的念頭。
他一向敢想敢乾。
但沈緋櫻反抗的能力還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沈緋櫻趁著他不注意,迅速的抽出自己的一隻手,她想起江惟晏的後頸是有一道疤的。
其實前胸也有,隻不過現在衣服穿的緊實,沒有什麼機會探測。
於是,她迅速探出手,在黑暗中單手掐住了對方的脖頸。
假意攻擊,但手指迅速探向後方。
然後冷汗就下來了。
真有一道疤。
怎麼辦。
暫時不用去思考為什麼江惟晏會在這裡了,現在的重點是,他已經在這裡了。
她完蛋了。
怎麼補救?
沈緋櫻的大腦從來沒有現在這裡轉得快過。
他看起一副想要殺了她的樣子。
恐怕不是因為自己之前一聲不吭離開這件事兒。
這瞬間,她忽然想起來這王庭中的那些傳言。
糟糕,他不會也聽到了那些話吧?
沈緋櫻渾身寒涼。
她給大武朝的太子戴了綠帽,是這樣子的嗎?
那不行。
她真的會被砍成臊子。
江惟晏還不知道麵前的人已經將他認了出來,此刻,他心裡那些積攢了很久的怒氣,擔憂,不解,失望和難過,一窩蜂的湧了上來。
混在一起,大有一些在混亂中毀滅的意思。
他將頭輕輕一仰,躲過了那纖弱的手,低低的冷笑。
“就憑你,也能掐死我嗎?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才很想掐死你。”
已經能從語氣裡感知到他的殺意了。
這家夥氣性真大。
他精瘦有力的身軀壓了上來,沈緋櫻的裡衣已經被扯開了一些,露出了在黑暗中也看不見的細嫩肌膚。
她一吸鼻子,眼淚就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掉落下來。
然後帶著哭腔,軟弱的說道:“你滾開,蘇拉圖爾都未曾強迫過我,你要是讓他知道了,他一定扒了你的皮。”
那人果然一僵。
她趁機又帶著哭腔說道:“我怎麼這麼倒黴,被人騙來鐵勒部就算了,現在還遇到你這樣的瘋子,嗚嗚嗚......”
沒聽到回應,但沈緋櫻很明確的知道,他此刻一定在思考她話語的真實性,或者,已經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但她依舊充滿希冀,希望江惟晏可以再自大一些,不要去懷疑她這隻軟弱又膽小的羔羊。
有些話點到即止,若是說得多了,反而會被對方看穿意圖。
第一句話是巧合,那麼她的第二句話便已經很冒險了。
因為這幾乎是將前因後果全部說清。
黑暗中,女子小聲的啜泣和粗糲的呼吸聲很是明顯。
現在也隻能賭這家夥沒有真的對她起殺心。
但這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事情。
她瞭解江惟晏嗎?其實並不算瞭解,她很清楚。
江惟晏看著身子底下那乖著不動的少女,忽然又覺得一股莫名的氣湧上心頭。
若是蘇拉圖爾強迫她,她也這樣乖乖順從嗎?
在那瞬間,兩種相悖的想法在胸腔中劇烈搏擊。
他在懷疑,剛才的那些話是不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遠處的馬兒的嘶鳴聲遠遠傳來,這個時候,大家似乎狩獵正歡。
星光從深藍色的幕布中鑽出,明月的光芒代替了白日的陽光。
他忽然想明白了。
能在之前將他耍的團團轉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個笨的。
喜歡演嗎?
那他也來陪著演一演,看看到底是誰先忍不住承認。
下一秒,裂帛的聲音響徹寧靜。
沈緋櫻身子一顫,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被灼熱的氣息裹住耳垂。
“想知道,如果大王子回來發現你和一個中原男子混在一起,會怎麼樣嗎?”
沈緋櫻嚥了嚥唾沫,道:“你會死。”
“哦?你不會嗎?”
“我不會。”
她很堅定,但是說完又有些後悔。
她雖然不會死在蘇拉圖爾的手裡,但她可能會死在江惟晏的手裡。
不該這麼說的。
但沒想到的是,令她詫異的話從耳邊響起。
壓低著聲音,如同惡魔。
“我不想死,你也不想我死,對吧?如果我被發現了......我一定會拉著你一起。”
沈緋櫻欲哭無淚。
她難道現在還有什麼彆的選擇嗎?
嗚咽的聲音從身下響起,江惟晏的心裡越發怒火橫生。
先前就用這一招,不知道騙了他多少次。
什麼此生認定,什麼絕無二心,都是假話。
皇祖母說的是沒錯,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若是一直沒找到她,說不定還真讓她跑了,玩弄他的一顆真心,還想安享此生嗎?
做夢!
從現在開始,他要她時時刻刻的留在他身邊,對待這樣滿嘴謊話的女人,再不會有半分憐惜!
四周的溫度越來越高,已經驅散了草原夜晚寒涼的霧氣。
她抽泣著,無奈道:“你到底要乾嘛。”
他低頭,在耳邊留了一句汙言穢語。
沈緋櫻驚惶。
他真的敢在這裡做這樣的事情嗎?大王子的人可是隨時會回來。
一旦被人發現,就全完了!
“你不要命了?!這裡是鐵勒部!”
可不是他的大武朝!
她感覺江惟晏已經有些神誌不清,是對她沒有了殺心,卻起了色心。
粗糲的指尖在嬌嫩的肌膚上遊走,敏感又脆弱的肌膚顫著哀憐。
他粗重又熱烈的呼吸灑落在脖頸,又隱約聽到了一句。
“我們偷偷的,彆被他們發現......”
很重的惡趣味!
沈緋櫻銀牙咬緊,她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那麼現在是該繼續反抗,還是從了。
哪樣他都會更生氣,自己都會更遭罪。
死路。
又被他抓住,本身就是一條死衚衕。
她還是想不明白,江惟晏為什麼會在這裡!並且,還是商隊的身份!
難不成,又遇到了什麼人泄密?上一次是大武的公主,這次又是鐵勒部的公主嗎?!
可蘇赫雅不會認識他的,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很快,她就來不及思考了。
心臟劇烈跳動間,耳邊還總傳來他惡劣的話。
聽得她耳尖通紅,嗚嗚的忍不住求饒。
總將那些話頭往蘇拉圖爾的身上引。
她感覺到江惟晏醋的在發瘋。
於是,隻能不斷的否認又否認。
沒什麼用的。
隻會讓他提起某些名字和某些事時更加殘暴和賣力。
她總算是悟了些,先前瞭解的他光風霽月,矜貴高冷下,總有些纏人的黏膩。
但現在的他似乎和那人完全不沾邊。
是一種近乎偏執和變態,全然不聽任何解釋,隻會按照自己的來。
半個時辰後,沈緋櫻實在是受不了那些很汙衊她的話了。
無力的撐起他的胸膛,用儘僅剩的一些力氣喊道:“江惟晏!你瘋了嗎?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果然,聽到這話後,他終於停了下來。
沈緋櫻渾身一陣酥麻滾過。
她憤憤的看著黑暗中的人,卻依舊什麼也看不到。
可越是因為視覺受損,所以其他的感官才越來越清晰。
卻不料,一聲悶笑響起。
“江惟晏?是誰啊?也是你的情郎嗎?”
沈緋櫻驚呆了,這個人怎麼又開始不承認了?
他又動起來,語氣裡好像更加興奮。
“江惟晏厲害還是姓蘇的那個厲害?嗯?誰的更——”
沈緋櫻捂住了他的嘴。
好煩好煩好煩這個人怎麼一直說說說!
醋罐子裡泡出來似的。
既然已經坦白,她也破罐子破摔!
“你愛承認不承認,總之,我那時離開襄州,確實有不得已的原因,但我是意外才來到這兒的。”
她鼓起一口氣。
然後被他一句話打散。
“說完了嗎?”
涼涼的聲音傳來。
“......還有,我和蘇拉圖爾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喜歡我是他的事,我又不能阻止唔......”
江惟晏騰出一隻手來,按住那嬌嫩的唇瓣。
他的氣息不穩,低頭,專心道:“噓,閉嘴。”
輕飄飄的話落在沈緋櫻的耳朵裡。
下一秒,已經習慣了黑暗的眼睛忽然被橙色的光射滿。
他點了一盞小蠟燭。
那張俊朗的麵容在她眼裡逐漸變得清晰。
額角沁出細微的汗珠,順著棱角分明的麵頰滑落至下頜,折著光,彷彿一枚碎金。
眉骨極深,五官如刀削般俊朗,鼻梁高挺,唇線分明,在燭光下顯得冷冽又惑人。
草原式的發辮鬆鬆束在後方,鬢發有些亂,幾縷貼在他微微泛汗的鬢角。
那種隨意而野性的發式,非但沒有削去他的貴氣,反倒讓他身上多了一層桀驁不馴的鋒銳。
“現在,我要你認真看著。”
“好好看著,你是屬於我的。”
......
......
狩獵的隊伍回來了。
蘇拉圖爾從馬上翻身而下,手裡還拎著幾個肥碩的大兔子。
他準備去廚房,將兔子扔給隨行的中原廚子們,既然沈緋櫻不愛吃烤肉,那就做個兔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