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在逃小嬌妃 005
打工第一天就遲到
“這隻是公子暫居之所,姑娘無需惶恐,做好分內之事即可,具體的公子心中自有定數。”
“今夜太晚,姑娘早些休息,等明天會有人專門囑咐你事情的。”
蒼麟走了。
沈緋櫻推開了那門,屋內十分昏暗,好在月色足夠明亮。
她摸索到了桌邊,找了火摺子,這才把燈點起來。
長呼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屋內尚且算是簡潔,各類傢俱也應有儘有。
這還是她除了李府外,第一次在彆的地方過夜。
內心的興奮是壓抑不住的。
剩下的就靠自己的本事了。
一天下來十分勞累,不過今晚不用伺候那個公子,還真是不錯。
沈緋櫻躺在床上,不由得開始分析。
他明明對自己不感興趣,但還是收下了自己,不論怎麼樣,今日萬分危險,他也算是救了自己,這份恩情在這。
至於這裡是不是新的龍潭虎穴,也得明天才知道了......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府中另一處。
澡盆冒著熱氣,江惟晏褪下外衣,掛在雕花木架上。
單薄的白色裡衣貼合在身,水汽透過細紗滲入衣料,勾勒出頎長冷峻的身形。
肩背筆挺,骨骼修長,腰窄腿長,腰腹處卻隱有線條,雖不誇張,卻藏著一種極致自持下的力量感。
那是習武之人纔有的勁瘦,又帶著些少年人的青澀。
燈火微暗,照出他麵龐輪廓分明,俊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冷抿。
他眼眸微斂,神色清冷,乾淨、疏離,令人不敢輕褻。
屏風外傳來蒼麟的聲音。
“殿下,已經將她安排好了。”
水聲蕩漾,與此同時還有一道帶著些慵懶的問詢。
“嗯,安排了什麼?......你就站外麵,莫要進來了。”
腳步停在屏風外。
蒼麟‘哦’了一聲,看向那道模糊的影子時,又忍不住多嘴。
“殿下,此番南下都沒人伺候您沐浴更衣,不如,我去找幾個侍女或者隨從吧。”
“不需要。”
蒼麟又‘哦’了一聲,垂下了頭。
然後突然想起來好像有一句話沒有回主子。
“殿下,我讓沈姑娘當您的貼身侍女了,這樣一來,也有人可以照顧您的飲食起居。”
細微的水聲停頓,緊接著是一句反問。
“蒼麟,你怕不怕她給我飯裡下毒?”
蒼麟呆了一呆,這才慌著說道:“那算了殿下,還是我來照顧你吧。”
屏風內,傳來無奈的一聲歎息。
“我是什麼殘疾的人嗎非要被照顧?”
“不是的殿下......”
“出去。”
一聲慵懶拉長的音調結束了此處的嘈雜。
......
江惟晏抬手捏了捏酸脹的眉心,蒼麟這小子怎麼每天廢話這麼多,還是在人前的好,在人前總能安靜些。
不過,她當侍女?
那雙狹長的眸子微微睜開,睫毛上方的水汽凝結成珠,顫顫的落向水麵。
腦海裡忽然浮現出那抹嬌俏的身影,抱著琵琶,柔弱又無辜。
皇祖母說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危險。
看來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朝中勢力盤根錯雜,江惟晏歎了一口氣,現在自己還有些酒意未曾散去。
此番南下任務繁重,必須得抓緊時間了,至於她。
無關緊要,先養著吧。
——
第二天一早,沈緋櫻醒來時才驚慌發現,自己竟然睡過了頭!
現下是什麼時辰了?
這一早上外麵安靜無比,不像李府,每日早晨都有嬤嬤喊她們起來做功課。
她連忙穿上自己的衣服,急急的跑到門前,推開門,天光早已大亮,刺的她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完了!上工第一天,不能給老闆留下差印象!
她打水,洗漱,整理頭發,上妝,開啟妝奩,卻發現裡麵空空如也!
好嘛。
沈緋櫻氣笑了。
看著什麼都齊全,但是內裡什麼都沒有。
現在她倒是對那個少年的身份愈發好奇了。
坐在銅鏡前,盯著鏡中的自己,好在皮相不錯,不上妝也隻是顯得虛弱了些。
也好,那就走個病美人路線吧。
前院中。
江惟晏喘著氣,將手中的劍扔給一側等候的蒼麟。
接過他遞過來的布擦了擦汗。
已經在此練了一個時辰的劍了。
“殿下,該吃早飯了。”
蒼麟將劍收起來,朝那邊院牆下等候的老仆人看了一眼。
他家殿下每日晨起必定練功一個時辰,之後才會吃早飯,府中的隨從不多,卻都是從王府帶出來的心腹。
“走吧,今日吃什麼?”
江惟晏朝正廳走去,順口問道。
那位老仆人畢恭畢敬的跟上,道:“殿下來江南,自然應該試試本地的小食,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
江惟晏應了一聲,卻忽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腳步。
帶著些狐疑之色的朝另一處偏門看了看。
“殿下,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
——
正廳內,桌上清雅小盤足足擺了十幾道。
“以後不必如此鋪張浪費,我一人吃不了什麼,減為四道即可。”
江惟晏眸色深沉,淡淡囑咐。
十幾道菜未免有些張揚,要是傳出去,恐會惹得更多猜疑。
“是,殿下。”
老仆應下。
就在他抬手執筷時,忽然聽到屋外傳來細碎的聲音。
“公子,啊!”
沈緋櫻穿著昨日的衣服,裙擺和衣袖都有些長,急著上工,卻沒注意到腳下。
於是,剛到門口,便在眾目睽睽下摔了個......
趴在地上,她心裡一哽。
隻感覺周圍安靜的可怕,抬頭,清雋目光便與另外三道對上。
少年執著筷子,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她。
‘咕咚’
她嚥了咽口水,一股熱意頓時從臉頰升起,連忙爬了起來,整理自己的儀容,擦著身上的灰。
還好這屋內打掃的十分乾淨。
“蒼麟,去給沈姑娘找一身衣服,換下她身上的舞裙。”
“是,公子。”
江惟晏麵色不變,夾起麵前的蟹粉小籠包,左右盯了盯。
以前在宮中吃過,但這裡的似乎看起來不一樣。
沈緋櫻有些尷尬的上前來,雖然眾人都沒有在意她的窘迫,但內心還是躁得慌。
“你來做什麼?”
一道清冷男聲忽然響起。
沈緋櫻抬頭,練習無數次的恰到好處的職業微笑便浮於臉頰。
“奴來伺候公子,端茶倒水,都可以吩咐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