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在逃小嬌妃 067
沈緋櫻隻覺得自己可能碰到了腰間的一塊令牌,但令牌是又硬又冰的。
這個不是。
她嚇的顫了顫,葡萄似的眼睛瞪得溜兒圓。
江惟晏的雙眉忽然皺起,有些痛苦般閉上眼睛,喉嚨裡泄出一道悶哼。
他微抬著頭,露出漂亮的喉結線條,膚色較白,沈緋櫻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鎖骨和下方薄肌。
她聽著這一聲,再混著這絕佳的視角,隻覺得氣血翻湧。
不行了,被男狐狸精勾到了......
她嘗試著將曾經在紙上學過的東西生疏的運用於現在。
窗外嗚嗚起了風,襄州夜晚比錦州更加寒涼,守在外麵的丫鬟手腳有些僵,卻得了主子要些熱水的任務。
於是跑動跑動,也能暖和些,過了上半夜,下半夜就可以回去睡覺了。
沈緋櫻粉頰如海棠,香汗淋漓,喘著氣,看向江惟晏的眼神有些惱意。
此刻火勢已然小了不少,但看著少年那猶如狼獸,直勾勾的眼神,便心道不好。
她揉了揉酸脹的手腕,平日裡靈活操縱弦絲的手指此刻痠麻無比。
練琴時都未曾這麼酸過。
那一身黑色錦袍散亂的垂在床邊,拖至地毯,視覺十分靡麗。
不遠處的屏風後,侍女倒好洗澡水,撒了花瓣便悄悄退下。
空氣中終於飄來一股淺淡的山茶花香,衝去陌生的味道。
“公子,沐浴吧......”
她又累又困,沒什麼力氣說話。
休息著,轉眸看向身側的少年。
他垂眸盯著腹肌和紅紗上的白粥,似乎在思索什麼。
半晌,他纔回神,看了看遠處的浴湯,起身將沈緋櫻抱了起來。
腰間蹭到了黏膩的東西,沈緋櫻臉紅心跳。
然後看著自己離那浴湯越來越近。
不是,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要一起洗?
“一起洗吧。”
頭頂傳來少年淡淡的聲音。
那張俊臉上先前瘋狂翻湧的慾念已經褪去不少,雖然還略有些紅霞,但也十分美麗。
事實證明,賢者時間還是有用的。
沈緋櫻顧不得他了,此刻已經到了深夜,折騰了兩三個小時,早就困的眼睛睜不開。
風華正茂的年紀,確實有些恐怖。
她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床上的,迷糊著,自然而然的窩在暖和的懷裡便睡了過去。
苦了某人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醒來時,身側已經是空空如也。
沈緋櫻打了個哈欠,門外的侍女聽到了動靜,便開門進來伺候洗漱。
“公子呢?”
她嘗試動了動手腕,卻發現整個小臂肌肉都已經泛酸了。
要命。
吐槽了一句,問起江惟晏的下落來。
“公子在庭院中練劍。”
侍女回道。
她想了想,好像是有這個習慣,在錦州時,他也會天天早起練武,有時候是劍,有時候是彆的。
抬起白皙的手瞧了瞧。
不知道等會端碗會不會發抖。
“姑娘,公子說,等您收拾好,就和他一起去拜訪世家。”
“好。”
沈緋櫻點了點頭。
下床,今日送來了幾套新衣服,都挺漂亮,挑花了眼。
最終,沈緋櫻取過那一身淺藍色的衣裳,紗羅輕軟,彷彿帶著江南春水的清潤。
外層是水色輕紗,衣襟繡著淺銀的流雲紋,微微轉動時,紋線在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澤。
腰間係著一條深藍緞帶,襯得腰肢盈盈一握,裙擺漸次暈染成淡青色,步行時會輕輕蕩開,如水波漾動。
她又搭了一件薄薄的披帛,淡藍近乎透明,邊角用細密的針腳綴著點點珍珠,走動時便會發出極輕的脆響。
烏發梳成半挽的流雲髻,鬢邊斜插一支素雅的玉簪,簪尾垂下細長流蘇,隨著步伐搖曳,如同微風拂動的湖畔花枝。
鏡中的少女膚色白嫩,唇若櫻桃,眉眼間既有嬌媚,也多了幾分清麗。
這些是按照襄州貴女平日的打扮來的。
倒好像真的多了幾分貴氣。
早膳端了進來,是簡易的小餐,還好沒有辣菜。
她拿起勺子,纔想到一件事,抬眸問向侍女:“公子用過了嗎?”
“姑娘不必擔心,公子已經用過早膳了。”
沈緋櫻狐疑的皺了皺眉,她一向覺淺,怎麼沒聽到?
這時,身側的侍女又補充:“對了,姑娘昨兒問公子歇哪,奴婢去打聽了,那邊的鬆韻閣是公子的住處,我們都是新來的,不熟悉,讓姑娘笑話。”
她語氣靦腆。
沈緋櫻卻呆住了。
意思是說,他不住這屋?
那昨晚......
她恍然大悟,所以,江惟晏為什麼不說明白?
她還以為本來就是要一起睡的,所以才......
這個壞小子。
沈緋櫻狠狠地夾住小籠包,解氣似的咬了一口。
皮薄肉厚,鮮嫩多汁。
廚師手藝不錯。
她沒敢吃太多,等會兒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微微飽便可。
......
......
嶄新的馬車已經在門外候著了,江惟晏孤身一人站在寬闊的庭院裡,早晨練劍出了汗,他又去沐浴了一番。
銀白色的錦袍隨風而動,麵料細膩如雪,衣襟上繡著極淡的雲紋。
腰間係著墨玉束帶,襯得身形清峻挺拔,肩背平直,腰線極窄,整個人似削玉而成。
沈緋櫻出來時,看到的便是這番模樣。
她難免一歎。
當真好看。
“公子。”
又軟又嬌的聲音輕輕喚道。
江惟晏瞧見了她,特地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待到走近了,這才牽住她的手。
上了馬車,沈緋櫻不由得有些擔憂。
“公子,他們好不好相處?我應該......做點什麼?”
聞聲,江惟晏轉眸看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現在才知道擔心?昨夜你倒是玩的挺高興。”
沈緋櫻小幅度的往後一縮,眼神飄忽。
她也不想,但是這種掌握彆人快感的滋味真的很不錯。
馬車內的空間逼仄,一股清新的木香味彌漫,窗戶用的白色錦緞,此刻透著日光,車內一片亮白。
在這亮白下,江惟晏那雙狐狸眼下的青色有些明顯。
想起了昨夜,他總有一股氣憋在心裡。
小姑娘玩他玩的很高興。
他卻還要顧全大局,想著今日的事情未辦,便隻能處處容忍。
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樣的折磨。
可偏偏......還挺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