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後，我綁架了當朝皇太後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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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瘋批皇上捧在心尖上的皇後。
兒子剛出生，就被他立為太子。
可太子九歲時卻在禦花園無故溺亡。
皇上暴怒，將太子身邊所有太監宮女以及當時出現在禦花園的嬪妃全部株連九族。
就連未能救活太子的太醫，也全都被五馬分屍。
斬殺無數人後，皇上來到我麵前，一臉痛惜地說：
“皇後，朕已經殺了所有相關之人給太子陪葬，太子泉下有知，定能安息了。”
我麵上不語，卻在給太後請安之際。
劫持了太後，喊話皇上：
“你子嗣眾多，所以不在乎太子的死活，可你的母後隻有一個。”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若是不把害死太子的真凶找出來，我便讓太後給我兒償命！”
皇上臉色陰沉地看著我：
“太子是自己調皮落入池塘溺亡的，朕已經將所有看管不利之人悉數處死，何來真凶？”
我一刀割掉了太後的耳朵：
“太子之死，絕非意外！”
我知道，太子死後皇上濫殺無辜，就是為了掩蓋真相，保護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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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將刀架在太後脖子上時，原本寧靜平和的慈寧宮，瞬間大亂。
隨我一同請安的嬪妃們，更是嚇得花枝亂顫。
皇上匆匆趕來。
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無數帶刀侍衛。
見太後被我堵嘴劫持、瑟瑟發抖，皇上立馬沉聲勸誡：
“皇後，朕深知太子之死，對你打擊很大，可你怎能如此衝動？”
“劫持太後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快將刀放下，朕可以看在昔日情分上，恕你無罪。”
麵對我的大逆不道，皇上眼中，對我的關切大於憤怒。
我相信他確實會原諒我。
可我不需要。
“皇上，臣妾知道，你子嗣眾多，所以不在乎太子的死活，可你的母後隻有一個。”
“臣妾隻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若你不將害死太子的真凶找出來，臣妾必讓太後給太子償命！”
話落，我手中匕首微微發力。
鮮血，瞬間溢位。
太後顫抖嗚咽。
所有人大驚失色！
見我動真格，皇上語氣裡多了一絲冷意：
“朕雖子嗣眾多，可唯獨偏愛太子，此事天下皆知！”
“太子之死，朕又何嘗不悲痛？若真有真凶，朕定將其五馬分屍！”
“可朕已經調查清楚了，太子是自己調皮落入池塘溺亡的，朕也已經將所有看管不利之人悉數處死，何來真凶之說？！”
是啊。
天下皆知，皇上愛我如命，對太子更是心疼入骨。
我與皇上相愛時，他還隻是個不受寵的六皇子。
隻因先皇提過一嘴想納我為妃。
他便連夜起兵造反，手刃先皇，登基為帝，隻為封我為後，護我無虞。
兒子剛出生，皇上就立馬封他為太子。
太子死後，他震怒不已，一夜之間，斬殺上萬人。
引得皇城動盪，天下惶恐。
哪怕此刻，我劫持了皇上最敬重的母後，他關心的，依舊是我。
可，我需要的是真相。
是真凶償命！
我手起刀落，一刀割掉了太後的耳朵，對皇上冷漠開口：
“太子自幼怕水，他不可能靠近池塘，他的死，絕非意外！”
“若一炷香之內，你不將真凶送到臣妾麵前，那臣妾下次砍掉的，就不僅僅是太後的耳朵了。”2
伴隨著太後左耳掉落在地。
所有人瞪大雙眼，震駭無比。
太後的慘叫聲被布條堵在嘴裡，化作沉悶的痛苦嗚咽。
鮮血，染紅了她華貴的衣襟。
短暫的死寂過後，是炸開鍋的恐慌和喧嘩。
帶刀侍衛們紛紛拔出兵刃，將我團團圍住。
圍觀的嬪妃，個個嚇得花容失色：
“皇……皇後孃娘瘋了！她真的瘋了！”
“我還以為她挾持太後隻是想引起皇上重視，冇想到她竟來真的！”
“太後孃娘可是皇上的逆鱗啊，她下這麼重的手，皇上就算再寵她，都不可能放過她了！”
看著地上太後的耳朵，皇上氣紅了臉：
“朕已經將太子出事那日，所有出現在禦花園的人都株連九族了。”
“若真有真凶，那也定被朕處死了，你這般重傷太後，是在自尋死路你知不知道？”
這是皇上第一次對我發火。
但我卻絲毫不在乎。
我看著他，聲音冇有一絲波瀾：
“皇上，真凶有冇有被處死，你比誰都清楚。”
“臣妾很好奇，你今日是要保真凶，還是保太後？”
皇上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僵硬。
緊接著，他眼中最後一絲溫情被怒火和帝王威嚴取代。
“好啊，好！看來朕平日真是太縱容你了，竟讓你如此無法無天！”
說著，他猛地一揮手，厲聲下令：
“來人！”
“把人全部給朕帶上來！”
話落，我的宰相父親、將軍兄長、以及母親和幼妹，一家老小數十口人，全部被侍衛們推搡著押到了慈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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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太後被割掉一隻耳朵，神情痛苦地架在我刀下。
一向慈善的母親，直接嚇軟了腿，險些當場暈過去。
父親則皺眉，誠惶誠恐地開口：
“霜兒，你怎能如此糊塗！”
“為父也知你為太子之事憂心，可也不能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聽話，快放下刀，我保證，就算拚儘一切，也定給你一個交代！”
兄長也紅著眼眶，語氣急切道：
“冇錯，太子之死，我和父親會幫你查個水落石出！”
“你千萬彆賠上自己的性命，快放了太後孃娘！”
麵對他們真摯的規勸，我搖頭笑道：
“不，不將真凶送到我麵前，我不會罷休。”
見我一意孤行，母親含淚撲到皇上腳邊，重重磕頭：
“皇上！是臣婦教女無方，才讓她做出如此瘋悖之事！”
“還請皇上看在皇後剛失去孩子的份上，饒她一命，所有罪責，老身一力承擔！”
“就算是死，臣婦也絕無二話！”
母親的哭聲，淒厲又絕望。
像是在為自己的孩子，做最後的付出。
父親和兄長見狀，也紛紛跪下，叩首不止：
“臣等教女無方，請陛下降罪！”
就連我十歲的妹妹，也跪在地上哭泣不止：
“求求皇上，放過我阿姐吧！”
這一刻，裴家上下展現出的，是一種近乎愚蠢卻真摯熱烈的愛。
他們不怕自己死，卻擔心我死。
所以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我一線生機。
皇上看了眼腳下哀泣的裴家眾人，又眯眼望向我：
“皇後，這些是生你養你的父母，是與你血脈相連的兄妹！”
“你若再敢動太後一下，朕保證，會將他們全部殺光！”
皇上額頭青筋暴起，聲音震耳欲聾。
這是他震怒的表現。
也是血流成河的前兆。
眾人惶恐。
紛紛屏住呼吸，渾身顫抖著看向我。
期待我能服軟。
可我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再次出刀，當場切斷了太後的兩根手指。
然後看向皇上，漫不經心道：
“那你殺光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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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聲音冷漠，語氣輕飄。
彷彿我讓皇上殺的，不是愛我疼我的家人，而是幾隻不值一提的螻蟻。
我毫無人性之言，令全場震驚。
我的行為，更讓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眾人紛紛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的手指。
久久難以回過神來。
現場，隻能聽到太後發出的痛徹心扉的嗚咽聲。
此刻，她臉色煞白，冷汗淋漓。
好似隨時都會痛死過去。
皇上本以為拿捏我家人，就可以讓我投鼠忌器，放過太後。但我的反應，卻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
他又氣又急：“裴洛霜，你這個瘋子！”
“你竟連自己家人性命都不顧了？！”
我看著他，笑著開口：
“皇上，罔顧家人性命的，是你啊！”
“臣妾真的很好奇，你如此保護的真凶到底是何人，竟能讓你連自己母後的命都不顧了？”
“難道你忘了，你兒時性格莽撞，不慎衝撞先皇，是你母後在殿前跪了七日七夜，險些跪斷雙腿才保住了你的命？”
“你起兵造反時，也是你母後傾力協助，才讓你成功登上皇位。”
“這麼多年，她可是一直在用命保護你啊，你不是自詡最敬重自己的母後嗎？如今怎麼捨得為了一個殺害太子的凶手，讓你的母後命懸一線？”
聽聞我這番話，太後神色複雜地望著皇上，眼中飽含淚水。
皇上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一派胡言！”
“太子是你懷胎十月的孩子，亦是朕的心頭肉！”
“朕一向最重視他，也一直將他當儲君來儘心培養，為了他，朕已經殺了成千上萬人，若朕當真知道凶手是誰，何至於讓母後受難？”
聞言，其他嬪妃也紛紛附和：
“皇後孃娘，皇上雖子嗣眾多，可他確確實實隻偏愛太子，這人儘皆知呀！”
“冇錯，當年太子身犯重病，太醫束手無策，唯有西域皇室珍藏了百年的天山雪蓮才能救他性命，皇上不惜以身犯險，禦駕親征打入西域奪得雪蓮，才救回太子一命，為了太子，皇上連自身安危都可不顧，怎可能去保護殺害太子的真凶？”
“太子的死，對皇上打擊亦很大，這些日子，皇上每時每刻都在替太子默哀，這大家都看在眼裡啊！”
聽著一眾嬪妃字裡行間都是對皇上慈父形象的誇讚。
我覺得諷刺極了。
因為曾經。
我也這樣以為。
想到太子一直將皇上視為榜樣，對其敬愛之至。
我心頭一痛，流著淚苦笑出聲：
“皇上啊皇上，你當真以為臣妾不知，你這般濫殺無辜，看上去是在替太子出氣，實則是為了滅口掩蓋真相，保護真凶。”
“你以為你將人都殺光了，真凶就安全了？”
話落，我直接狠狠一刀，刺進太後的眼睛！
鮮血噴出，皇上急得聲音都顫抖了：
“你給朕住手！”
他惱羞成怒，瘋狂嗬斥：
“重傷太後，還敢胡言亂語挑撥離間，裴洛霜，朕這些年真是瞎了眼，纔會對你這毒婦珍愛萬分！”
好一個珍愛萬分。
好一招倒打一耙啊！
我含淚側目，一炷香，已經燒到了底。
看著遍體鱗傷的太後，我將她嘴裡的布摘下。
然後將刀拔出，深深頂在她的喉嚨處，發出最後的質問：
“太後，你兒子為了凶手，都不在乎你的命了。”
“你還要替他隱瞞真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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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像是隱忍已久，摘下布的瞬間，虛弱的臉立馬看向我。
聲音雖弱，卻帶著積壓的濃烈憤怒：
“皇後！哀家自你入宮以來，捫心自問，待你不薄！”
“你初掌宮務手忙腳亂，是哀家派得力嬤嬤輔佐你。”
“你與皇帝偶有爭執，是哀家多次從中轉圜，為你說話。”
“你為何要如此重傷哀家？！”
“這般酷刑，這般折辱，你於心何忍？！”
她聲音顫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憤恨。
我手中的刀緊貼著她，冷聲道：
“要怪就怪你的孝順好兒子，一直在包庇害死我兒的真凶！”
“太後孃娘，你的時間不多了。”
“趕緊說出真相，不然下一刀，就不隻是重傷你這麼簡單了。”
太後眉頭緊皺，因為劇痛，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真相？”
“太子分明就是不慎落水溺亡，皇上已經嚴懲了失職之人，哪裡還有什麼彆的真相！”
“裴洛霜，你魔怔了！”
皇上也連忙附和：
“聽到了嗎？我和我母後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所謂的真相，趕緊把她放了！”
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見他們母子二人依舊口徑一致，鐵了心隱瞞。
我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不知道珍惜，那就彆怪我了！”
話落，我手腕猛地用力。
刀刃瞬間割破太後的皮膚，鮮血從她脖子處快速湧出。
“等等！”
感受到死亡的降臨，太後終於慌了。
她連忙製止我，顫抖著開口：
“裴洛霜，你想清楚了，哀家可是你唯一保命的底牌！”
“現在皇上之所以不對你動手，純粹是因為哀家在你手上，若哀家死了，你和你家人都會被千刀萬剮！”
“到時候，就算太子的死有蹊蹺，你拿什麼去尋找真相！”
太後的話，帶著真實的恐懼。
卻也點醒了我。
是啊。
我若死在這裡，一切就都結束了。
太子的冤屈將永沉水底。
真凶，也將永遠逍遙法外。
我必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繼續追查真凶，為太子報仇。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臉色鐵青的皇上：
“備輛馬車，我要出宮！”
皇上冷眼看著我：
“你覺得朕可能任由你出宮嗎？”
我眉眼一挑，聲音冰冷：
“那皇上，是要揹負弑母的罪名嗎？”6
聽出我話語裡的威脅之意。
皇上的眼神，變得更陰鷙了。
他深深凝視了我好一會，又看了看血流不止、氣息奄奄的太後，最終咬牙揮手：
“照她說的做！”
很快，一輛馬車被趕到慈寧宮外。
我挾持著太後，一步步退向馬車。
侍衛們刀劍相向，緊緊跟隨，形成一種壓抑的對峙。
我帶著太後一起上了馬車，期間匕首始終緊貼她的要害。
皇上擔憂又緊張的看著，眼裡充斥著憤怒與不甘。
見馬車外圍滿了人，我厲聲嗬斥：
“都給本宮讓開！”
“誰敢跟隨，本宮立刻殺了太後！”
皇上死死盯著車廂，最終從牙縫裡擠出命令：
“全部撤開！”
侍衛們讓開一條通路後。
車伕才戰戰兢兢地揚起馬鞭。
馬車疾馳而出，很快衝出宮門。
宮外，早已一片嘩然。
我挾持太後、重傷太後的訊息，早已傳遍全城。
街道兩旁圍滿了驚恐又好奇的百姓：
“看！這就是那個不顧家人性命，重傷太後的瘋子皇後。”
“因為太子的死，皇上已經殺了上萬人了，她為什麼還是不肯罷休？”
“造孽啊！裴家滿門忠烈，怎麼會出這樣喪心病狂的女兒！”
“我活了大半輩子，從來冇見過有人這麼大膽，竟敢挾持太後，當今聖上可是出了名的孝順，這瘋後定然落不到好下場！”
種種議論灌入耳中。
或驚恐，或指責，或不解，或詛咒。
紛紛如同冰雹般砸在車廂上。
但卻影響不了我絲毫。
此刻，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活下去，為我兒報仇！
馬車一路疾馳。
很快便到了城門口。
然而，還未出城，我便看到前方大隊精銳騎兵正風馳電掣般迎麵而來。
飄揚的旗幟上，寫著大大的裴字。
這，正是裴家軍的戰旗！
為首之人，銀甲白袍，劍眉星目，氣勢如虹。
正是我那位年僅二十便已戰功赫赫、被譽為“不敗戰神”的三弟，裴嘯林！
見到他，百姓瞬間驚撥出聲：
“是裴戰神！”
“裴戰神怎麼領兵進城了？”
“那還用說？肯定是來解救太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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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數百姓的議論聲中，裴嘯林率軍轉瞬即至。
他勒馬停在我馬車前，目光銳利地掃過被挾持、渾身是血、虛弱不堪的太後。
眼中滿是震驚與痛心。
下一秒，他看向我，聲音沉痛道：
“阿姐！你怎能如此糊塗？！”
“劫持太後，重傷鳳體，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你可知，因為你的行為，那些藩王，都開始蠢蠢欲動，想要藉此機會，爭奪皇位？”
“現在各方勢力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你此番行動，不止讓你和裴家陷入危險，甚至有可能讓天下大亂，皇朝易主！”
裴嘯林說得無比急切。
責怪之中，帶著一絲痛心。
對此，我麵無表情，淡淡開口：
“太子死得冤枉，皇上包庇真凶，我彆無選擇。”
裴嘯林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免死金牌：
“阿姐，我知你悲痛，所以特意快馬加鞭回京，就是來解決此事的。”
“這是當年，皇帝賞賜給我的免死金牌。”
他舉起金牌，言辭懇切：“阿姐，信我一次，放了太後吧！”
“我會以這麵金牌和裴家滿門軍功立保你和裴家無恙。”
“太子的案子，我來查。”
“我向你保證，定會竭儘全力，為你查出真相，絕不讓太子枉死！”
裴嘯林眼神真摯，字裡行間，全是對我的關切和承諾。
我與裴嘯林自幼感情最好。
他生性調皮，從小就喜好與人打鬥。
為此闖過不少禍。
每當他被父親鞭打罰閉關時，都是我在替他求情，偷偷為他敷藥送飯。
當時，他總會咬著牙跟我保證，說這輩子，定會護我周全。
他是威風凜凜的戰神。
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
他立下的保證，重若千鈞。
我深深看了他片刻，謹慎問道：
“嘯林，你確定你可以幫我查到真相？”
裴嘯林重重點頭，目光堅定無比：
“我以裴家列祖列宗的名義起誓！”
“阿姐，相信我，將太後交給我，一切由我來解決。”
我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太後。
又看了看真誠無比的弟弟。
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小心翼翼地押著太後，走下馬車。
裴嘯林也立刻下馬，快步上前，伸手來接應太後。
然而，就在太後倒入裴嘯林懷中的刹那間。
原本看上去虛弱不堪的太後。
突然從衣袖間掏出一把匕首。
狠狠紮進了裴嘯林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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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這一刀，又快又準。
在所有人都未能反應過來的電光火石間。
刀刃就已經狠狠地、精準地、刺入了毫無防備的裴嘯林的心臟！
“太後？你……”
裴嘯林身體猛地一僵，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胸口冇入至柄的匕首。
又看向麵前的太後。
臉上滿是痛苦和疑惑。
他不懂。
他是來救太後的。
為何太後會取他性命？
還不等他繼續開口，太後便狠狠拔出匕首。
鮮血，瞬間從裴嘯林胸口噴湧而出。
他整個人，也如失了主心骨般，重重向後倒去。
砰！
身軀砸地的巨響，震徹了所有驚愣中的人。
裴嘯林睜著眼睛，目光空洞地望著天空。
似乎到死，都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
時間凝固了刹那。
現場百姓，一邊瘋狂逃竄，一邊發出不敢置信的驚呼聲：
“裴，裴戰神死了！”
“太後殺了裴戰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太後也瘋了？”
百姓大驚，紛紛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後。
而裴家軍則麵露悲憤，當即拔刀。
將太後圍剿了起來。
現場，劍拔弩張，殺氣沖天。
眼看他們就要將太後亂刀分屍。
我立馬嗬斥出聲：“住手！”
“快放下武器！”
眾人動作一頓，但仍舊眼眶通紅。
“大小姐！她殺了將軍！”
副統領趙震雄赤紅著雙眼，不甘地吼道：
“大小姐，您可是裴將軍最信賴的姐姐啊！”
“他好心好意來救太後，結果卻被太後殘忍殺害，難道我們不該為他討個公道嗎？”
其他將士也紛紛高聲附和：
“冇錯，我等跟隨裴將軍出生入死多年，他一直待我們不薄，今日，就算是豁出這條命，我也要為裴將軍報仇！”
“大不了就是以下犯上，死路一條，為了裴將軍，我等甘願！”
“裴將軍不能白死！”
“大小姐，您挾持太後，不是一直想殺她嗎？現在我們幫你動手，豈不省了你的事？你為何要阻止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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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他們想不通。
現場百姓更是一頭霧水。
“確實奇怪，這皇後之前一直挾持太後，把太後往死裡重傷，為何突然之間，這般護著太後？”
“更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太後，裴將軍好不容易纔說服皇後，救下了她，她無緣無故，為何要殺裴將軍？”
“而且太後出刀又快又狠，看起來像是有備而來！”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在眾人不解的議論聲中。
我對著裴家將士緩緩開口：
“你們是裴家軍，可同樣也是大梁國的將士！”
“你們可以將自身安危置之事外，可你們的家人呢？”
“謀害太後，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難道你們真想讓你們的父母孩子兄弟姐妹，都因你們而死嗎？”
“剛剛裴將軍自己也說了，太後安危，關乎皇朝和江山百姓，如此之大的責任，你們承擔得起嗎！”
我的話，讓剛剛還在氣頭上的裴家軍，瞬間冷靜了下來。
一個個麵麵相覷，握刀的手，也一鬆再鬆。
到底是征戰沙場的人。
家國大義，皇朝安危。
是他們刻在骨子裡的使命。
他們難以違抗。
見他們冷靜了下來，我繼續道：
“裴嘯林雖死，但你們還有自己的未來。”
“裴家軍聽令！收起兵刃！違令者，軍法處置！”
將士們麵麵相覷，看了看慘死的將軍。
又看了看我和太後。
最終，對軍令的服從，壓過了暫時的憤怒。
他們咬著牙，極其緩慢而不甘地收回了武器。
就在此時，後方煙塵再起，馬蹄聲如雷鳴般逼近。
眾人轉頭望去。
隻見皇上親自率領著大批大內侍衛，浩浩蕩蕩疾馳而來！
與他們一同前來的，還有我父母和兄長。
隊伍停在我們麵前。
瞬間將我團團包圍。
我父母並未看我，而是目光死死的盯著地上，裴嘯林死不瞑目的屍體。
“嘯林！”
母親淚流滿麵，跌跌撞撞撲上前，嚎啕大哭。
父親更是氣紅了眼，發出震怒之聲：
“誰，誰殺了我兒？！”
皇上眼神隻在裴嘯林身上停留片刻，便看向了站在一旁，渾身是血卻神色異常的太後。
見狀，他皺了皺眉，連忙飛身下馬，跑到太後跟前：
“母後！”
皇上一邊掃過太後的傷勢，一邊關切詢問：
“母後，您怎麼樣了？”
“這是怎麼回事？”
他指著裴嘯林的屍體，不解道：“裴將軍不是來救駕的嗎？”
“他怎麼死了？”
“誰殺的？！”
太後神色淡漠的看了一眼皇上，輕啟雙唇：
“哀家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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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的聲音很輕。
但卻如驚雷般，重重砸在皇上和裴家所有人的耳中。
所有趕來之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後。
過了許久，父親才隱忍著心底悲憤，咬牙問道：
“太後孃娘，犬子可曾做了什麼對您不敬之事？”
太後搖了搖頭，淡淡道：“未曾。”
聞言，母親又含淚不解道：
“既然嘯林未曾對您不敬，那敢問太後孃娘，為何要殺他？”
對此，太後並未回答。
而是目光空洞的目視著皇宮方向，一言不發。
見狀，皇上突然伸手指向我：
“母後，可是裴洛霜威脅了你？”
太後輕笑一聲，再次搖了搖頭：
“無人威脅哀家。”
“是裴嘯林，該死。”
此言一出，我兄長當即冷著臉開口：
“太後孃娘，臣弟一心為國，小小年紀便殺敵無數，百戰百勝，為大梁國立下無數戰功。”
“得知您被挾持，他也第一時間趕來救援。”
“於您，他忠心耿耿，於國，他殫精竭慮，如此忠肝義膽之人，他怎就該死了？”
兄長的話，說出了現場所有人的心聲。
就連皇上，也忍不住替已經死去的裴嘯林說話：
“母後，裴將軍這些年確實立功無數，朕還特意給他賞賜了一塊免死金牌。”
“要論功勞，大梁國無人能與他媲美。”
“您究竟為何要殺他這樣的大功臣？”
說著，皇上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關切的看著太後：
“是不是裴洛霜將您傷得太重，令你神誌不清，纔沒分清楚是非對錯？”
皇上的話，顯然是想替太後甩脫責任，將怒火引到我身上。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和太後身上來迴流轉。
有隱忍的怒意。
有不解的震驚。
也有濃濃的好奇。
所有人都想不通，太後為何會在得救之後，親手殺了救她的裴嘯林。
然而，麵對眾人的疑問，太後隻譏笑一聲。
並未言語。
而我，卻在大家隱忍不發的憤怒和不解中。
輕啟雙唇，淡淡道：
“他為何該死，你們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
11
麵對太後，大家心底縱然有再多的怒與恨，也隻敢怒不敢言。
但麵對我這個註定難逃一死的皇後。
大家卻毫不掩飾眼底的憤怒和鄙夷。
話音剛落，母親便第一個看著我痛心疾首道：
“霜兒，我不清楚。”
“嘯林自幼與你關係最為親密，你倒是跟我解釋解釋，他怎麼就該死了？”
麵對母親悲痛的質問，我並未說話。
而是淡漠地環視著眼前神色各異的眾人。
悲憤的父母。
陰沉的兄長。
虛偽的皇帝。
這些，都是我曾經最愛的人啊！
我眼含淚水，緩緩開口：
“母親，您問我他為何該死？”
“那我問您，我的孩兒，他又為何該死？”
“他才九歲！他做錯了什麼？！”
母親被我問得一愣：
“太子是死於意外呀！”
“而且就算有真凶，也與我們無關啊！”
“難道我們和嘯林，還能殺太子不成？”
父親和兄長也恨鐵不成鋼的望著我：
“我們知道太子的死，對你打擊很大，可你也不該牽連無辜啊！”
“更何況，嘯林一向跟你最親，得知你挾持了太後，他比誰都著急。”
“你怎麼忍心看著他就這樣死在你麵前，還說出這麼冷漠的話？！”
“你對得起嘯林嗎？”
他們怒目圓瞪的看著我，眼底滿是痛心和失望。
皇上也冷哼一聲，諷刺道：
“朕看你是真瘋了！”
“所以纔會看誰都像是殺害太子的凶手！”
“太子的死，朕已經解釋了無數遍，也殺了上萬人，就連所有當時去過禦花園的嬪妃和皇子，朕都冇放過。”
“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看著皇上，含淚開口：
“皇上，你確實殺光了所有去過禦花園的人。”
“可有一人，你漏了。”
“或者說，你無法殺，也不能殺。”
皇上瞳孔微縮，不解道：
“誰？！”
我抬起手，指向他。
“就是你！”
“皇上，那天，你也去了禦花園！”
12
我的指控，震驚全場。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皇上。
“荒謬！”
皇帝瞬間暴怒：
“先說朕包庇凶手，現在又指控朕殺害太子，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太子可是朕最疼愛的兒子，朕怎麼可能害死他，又有什麼理由害他？”
皇上激動不已，彷彿受到了天大的汙衊。
我父親也立即為皇上出頭辯解：
“霜兒，切勿不可胡言亂語！”
“天下誰人不知太子是皇上最疼愛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殺害太子？”
“趕緊給皇上認錯！”
是啊，皇上有多愛太子。
人儘皆知。
太子用膳時被辣到了嗓子，皇上便命人拔光禦廚的牙齒，將他活活浸在辣椒水裡泡了三天三夜。
看到太子受涼咳嗽了一聲，皇上便立馬將伺候太子的婢女，打斷四肢丟進冰窟，硬生生凍成了冰雕。
太子病重，皇上更是不顧自身安危，禦駕親征，在西域不眠不休大戰了三天三夜。
最後才滿身是血的帶著唯一解藥來救太子。
那日，太子醒了。
皇上卻病倒了。
我心疼地抱著他，哭得泣不成聲。
可他卻笑著安慰我，說太子比他的命都重要。
隻要他還活著，他就一定會讓我們的孩子，平安健康的長大。
可現在，太子死了。
皇上則帶著大內侍衛，將我團團包圍，恨不得置我於死地。
回憶種種溫情，再看向此刻皇上那目眥欲裂的痛恨模樣。
我的淚水再次湧出。
“你們說得冇錯，皇上確實很愛太子。”
“也正因如此，我纔會不遺餘力的尋找真凶。”
說著，我看向皇上：“皇上，你剛剛問臣妾，你有什麼理由殺太子。”
“這個問題，臣妾也想了很久。”
“直至今日，才終於想明白。”
皇上凝視著我，眼裡滿是質疑和審視：
“是嗎？”
“朕倒要聽聽，你能編出什麼荒唐的理由！”
在大家的期待中，我語重心長，認真開口：
“因為太子，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看到了不該看的秘密。”
“比如……”
“關於他父皇的真實身份。”
“關於你與裴家的密謀。”
“關於你們打算如何將這萬裡江山，一步步竊入裴家囊中！”
13
真實身份、密謀、將江山竊入裴家囊中。
這幾個詞如同一個個炸雷，轟得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
聽到我的話，皇帝臉色瞬間煞白如紙。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眼神慌亂至極：
“你……滿口胡話！”
“朕就是朕！朕是天子！”
“什麼真實身份，什麼密謀，什麼裴家囊中！”
“簡直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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