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077
三人修羅場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采薇匆匆將正在與周夫人吃茶的周讓請過來,周讓一聽太子來了,心道不好,急忙趕過去。
周府西院寬敞的庭院中,
兩人正打得如火如荼。
刀劍無眼,
周圍栽種的臘梅隨著囂張肆意的劍風落英紛紛,
兩人身上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臉上身上都掛了彩,眾仆一見表小姐過來,
頓時議論聲更大,“看看,這兩位大人定是為了咱們表小姐纔打起來的!”
“你說表小姐會嫁哪個?我瞧著那個著玄衣的大人生得更氣派些!”
“不對,
我賭是那位穿青衣的大人,你瞧瞧他生得多俊朗,我若是還沒嫁人,我一定選他呀!”
……
“夠了!”
沈虞看著自己兩個月前辛辛苦苦栽種的臘梅被砍成了篩子,簡直都要被氣哭了。
她哪個也不想選好嗎!?
好啊,不是喜歡打架嗎?“將人都驅趕出去,把院門鎖上。”她強忍著怒氣道。
沈虞迎麵撞上急匆匆趕來的周讓,
“這……小魚,你這是作甚?”
裡頭阿槿給奴仆們都驅趕了出來,大門一關,
開始落鎖。
“舅舅不必管他倆。”
沈虞緩了麵色,
一想到這兩人,
麵色頓時又難看起來,櫻紅的唇都輕輕哆嗦起來,“既然喜歡打,
就讓他們打個夠!”
周讓目瞪口呆。
這會兒已入深秋,天氣愈發冷滲,夕陽西下,寒風陣陣中,僅剩的幾朵臘梅顫巍巍地縮在的枝頭簌簌發抖。
霎時手起刀落,那可憐的嬌蕊終是逃不過被辣手摧花的命運,輕飄飄地離家遠鄉,流入潺潺的落水之中。
出了一身的汗,打得昏天黑地,從晌午到晚上,夜色昏暗下來,兩人實在沒了力氣,紛紛躺倒在地上。
要風度沒有溫度,李循估摸著四周也沒人,更沒有沈虞,便乾脆躺在了一塊假山石上。
謝淮安歇了一會兒,忽一言不發地撐著刀站起來。
李循冷冷地斜了他一眼,比他還快得抽刀駕到他的脖子上。
“你輸了。”
一根頭發絲如那朵臘梅般飄零而落。
寒刃緊貼肌膚,謝淮安說道:“殿下,臣不是要……”
他四下看了看周圍的一片狼藉……以及那緊閉的大門,心裡不好的預感愈發熾盛,默默地住了嘴。
李循皺眉。怎麼,他早就知沈虞不在了,但樹活一張皮,人爭一口氣,就算他不在,他也要證明給所有人看,這狗男人不行!!
李循將刀拿下來,謝淮安走到門口,手一推……
推不開。
李循嗤笑一聲,連個門都推不開,他也走過去……
嗯,一樣推不開。
他們兩人都被關在這院子裡頭了。
不用說都知道,究竟是誰的手筆。
偏偏兩個人,還連半點兒脾氣都沒有。
“你滾遠點。”
兩個人都有些悻悻地走回去,李循重新坐回假山後頭,謝淮安點頭,臣不與君相爭,徑自繞到一顆樹下盤膝而坐。
天色愈發昏暗,到掌燈時分,周圍兩側的院子都點了燈,隻有他們這間小院子,烏漆嘛黑又寒風透骨的。
謝淮安起身去了後角門,不一會兒無功而返,又回來坐下。
開始時兩人剛打完,酣暢淋漓汗流浹背,除了疲憊外根本不覺寒冷。
這會兒日暮飛鳥儘,北風刺骨寒,濕透的汗水緊貼肌膚,被風一吹黏在身上可謂又冷又難受。
但是先認慫者輸,這兩個男人,怎麼肯認輸,情敵之間沒有輸贏隻論生死,李循其實早已凍得牙齒打顫,但是他抬眼瞧了一眼謝淮安,這個男人竟然比他還要禦寒,就這般盤腿坐在寒冷的冬日裡一動不動巋然如山。
李循咬著牙,早知當初生病就喝藥了,否則也不會有今日這般狼狽……
與之一牆之隔的春風院中可謂是溫暖如春。
沈虞自小畏寒,屋裡雖然燒不上地龍,但周讓的俸祿中銀絲炭還是應有儘有,采薇點了三個火盆,小屋子裡火光照耀,沈虞和阿槿許久不見,兩人有許多體己話要說,她悄悄放下火鉗,給兩人關了門窗,隻留下一個通風口透氣。
“你將他們兩個都關在西院了?”
沈虞梳洗完畢,穿了一件玉蘭色的褻衣躺在紅漆石榴花拔步床上,烏發未梳,素麵朝天,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清澈乾淨,似水如月。
阿槿看了都在心中感歎,怕是也隻有她這樣美好的姑娘才能引得太子與謝淮安兩個出類拔萃、人中龍鳳般的男人為她折腰爭鬥。
沈虞聽到兩個人的名字,將臉轉過去悶聲道:“提他倆作甚?”怪掃興的。
“我也沒想到他會在這裡。”
豈止是沒想到,打死阿槿她也想不到當初在長安時那般孤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多說兩句軟化都跟要他命似的,如今竟會為了沈虞做出如此幼稚行徑。
還與人決鬥?她真是要笑死了,這謝淮安也是,本來她還覺著他挺穩重的,若是沈虞將來依舊無所依靠,能與謝淮安共結連理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可就是這兩個身居高位、平素裡看起來多麼深沉穩重的兩個男人,在喜歡的女子麵前根本連腦子都是沒有的,爭風吃醋大打出手,跟兩個傻子一樣……
阿槿忽然推推沈虞,眼中閃著興奮,“你猜誰會贏?”
“連你也打趣我,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沈虞鬱悶道。
“彆呀,你不覺著很有意思嗎?”
阿槿躺到她身邊,喋喋不休道:“謝淮安的功夫我是見識過,能在叛軍之中以一敵十、萬夫之勇,他的師父又是錦衣衛指揮使蔣通,他年紀輕輕就能當上指揮僉事,必定是天分極高。”
“李循呢,狗皇帝自小就將他當作公子的臂膀培養,十幾歲的時候他就時常跟隨朝中大將隨軍磨煉,當年的欽州叛亂,之後的高鎮叛亂與兩王之亂都是由他親自帶兵平定,他不僅有天分,還極為刻苦。
這兩個人,誰勝誰負她一時還真說不出來,“不過謝大哥為臣,他為君,君臣父子,到時候就怕那狗男人又使什麼壞心眼兒……”
拔步床下,黃銅色卷雲紋火盆中銀絲炭燒得正旺,赤紅的木塊兒紅雲一般“劈啪”作響。
窗外,嗚咽的寒風不停地敲打在糊了白紗的雕花小軒窗上,擾得人心煩意亂。
錦被下的小手揪了又揪,沈虞望著簾外淒清的月色,心裡到底是擔憂不安的。
外麵這樣冷,他們兩個人會不會……不會的,李循身邊帶了暗衛,不止他一個人,西院的牆本就砌的不高,若是兩個人要出來,就算沒人幫忙也簡直易如反掌……啊,她在想什麼,竟然會擔心那兩個沒長腦子的傻男人……睡覺!
翌日一早。
清晨,空氣中浮動著一層淡淡的薄霧,露珠沾滿了院中的一棵銀杏樹上,飽滿欲滴,落花遍地,殘紅猶血,可見昨日是如何一場的惡戰。
李循和謝淮安都各自背靠擋風的樹石,是以昨夜雖冷,但也勉強湊合了一夜。
兩人素來警覺,一聽院門口的動靜,人沒還沒清醒,倒是先各自撫著腰間的刀劍睜眼醒了過來。
門鎖“劈啪”一聲被人開啟,很輕的聲響,李循與謝淮安對視一眼,兩人站了起來,各自整理衣冠。
沈虞也沒想到兩人都是醒著的,本想開了門就走,誰知一開門就看見門口站了兩個眼圈兒熬得通紅的大男人,還一個個都如餓狼見了鮮嫩可愛的小兔子一般目光悚然地緊盯著她,好似下一刻就能撲上來將她吃得骨頭不剩。
沈虞手中的門鎖和鑰匙齊齊落地,嚇得她直往後倒退了數步。
她身上穿得單薄,隻披了一件金邊琵琶襟的短襖,李循怒瞪了謝淮安一眼,一言不發地抄起地上陳風夜裡給他遞來的銀狐輕裘,大步上前將單弱的小姑娘攏在其中。
他走得太快,如風一般,沈虞猝不及防被他包裹在懷中,撞到他結實的胸口。
淡淡的鬆柏香和露水的清香落入鼻息,她微睜了杏眸抬起,正對上他那雙微微泛紅了的鳳眸。
細微的日光落在她素淨白皙的瓜子臉上,秀發微亂,不施粉黛竟也是這般的清麗動人。
李循一愣,兩人一時都沒有推開對方。
直到沈虞反應過來,低頭將他推開,再將那件狐裘解開扔到他的手上。
“小魚……”謝淮安輕喚了一聲,上前幾步走來。
李循回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再叫小魚,孤割了你的舌頭。”
“住嘴!”沈虞皺眉道:“你說什麼呢?”
李循就略有些掛不住,瞪了沈虞一眼。
當著這麼多人,好歹給他點麵子……
沈虞卻也沒理他,聲音仍舊淡淡的,“殿下回去罷,周府簡陋,恐招待不週,還請殿下回驛館去。”
說完後頓了頓,又看向在身後站著沉默不語謝淮安,麵色稍稍和緩,“淮安,你隨我來。”
謝淮安曾經過她一命,若不是他,便沒有今日的她。
李循:“虞……”
謝淮安!你這狗賊!!
李循眼睜睜地看著謝淮安跟著沈虞離開。
他慢慢踱步到一個小角落,是適才謝淮安坐過的地方。
秋風呼呼地砸在他的臉上,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緊抿著唇,一語不發地盯著空氣中的某個角落。
陳風扒在牆頭,看著自己主子這幅落魄的模樣不住地搖頭歎息。
這模樣,好像一條……哎,他在想什麼啊?打嘴!
*
沈虞將謝淮安領進屋,上了藥、包紮傷口。
謝淮安神色溫柔地看著她。
她用小銀剪剪斷手中的紗布,“何時離開?”
謝淮安麵上的柔情就瞬間消散,嘴角慢慢溢位一絲苦笑。
“杭州有一樁官匪勾結的貪墨案,蔣大人派我過來,案子了結之後……興許便會離開了。”
“那日我與阿槿不辭而彆,對不起,”沈虞輕聲說:“淮安,你的恩情,我一世也嘗不完,若日後你有所求,沈虞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但是日後,我們便不要再見了,好不好?”
她微微笑著,聲音也是輕輕地,低沉而柔和,像天上的雲般柔軟,卻又飄忽不定。
她是一尾魚,是他永生永世都抓不住求不得的那尾魚,從小到大,從來如此。
“是因為他嗎?”
沈虞搖了搖頭,“不。”
謝淮安卻也笑了起來,低聲說:“小魚,你知道一個人在瀕死之前,心中會想什麼嗎?”
沈虞疑惑。
謝淮安輕輕歎了口氣,但沒有回答,隻起身道:“我如今奉旨辦案,需要周大人協助,會住在驛館當中,你若有事,可以去哪裡尋我。”
儘管知道她根本不會去。
“住到杭州府廨吧。”沈虞說道。
謝淮安怔了一下,不問緣故,仍舊點頭道:“好,那便住到杭州府廨。”
他起身走到門口,沈虞突然在他身後開口。
“忘掉我好嗎,淮安。”求你。
謝淮安迎著光向後看她一眼,陽光下,他依舊是年少時那個俊朗如玉的寡言少年,隻是時光在他臉上刻下印記,他變得更加穩重堅毅,亦更加自信沉著。
他衝她微微笑了笑,而後轉身輕飄飄地離去。
83三個男人一台戲麗嘉
謝淮安剛出沈虞的院子,一柄繡春刀便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殿下還沒用膳,不如臣出去買些吃食?”
周府的早膳,兩人還真不敢用。
李循收了刀,“收起你那惺惺作態的樣子,有本事你就彆說話,咱們真刀真槍的乾。”
他哪怕是不說話,都能換來沈虞一個溫柔的眼神,可是、可是……他什麼都沒有!這世間,何其的不公平!
兩人複又走回西院,謝淮安扔了手中的刀,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壺酒,遞過去,“這是適才從酒窖裡順出來的。”
大早上的喝酒,這狗東西是存心要自己死啊。
李循冷笑一聲,以為他會認輸?不!他還真就較上真了,陰沉沉地盯了他一眼,用刀抄過那酒壺來就扔了上頭的蓋子就咕咚咚直往嘴裡灌。
謝淮安也不含糊,又從懷裡取出一壺,同他一般扔了蓋子往嘴裡灌酒。
兩人也不說話,就坐在寒冷的秋日裡灌酒,好像誰喝的慢些誰就輸了似的。
“那夜無相寺,是你救了她。”李循突然說。
“嗯,”謝淮安慢慢地道:“當時趙王世子一箭射在她的心口,若不是沈公子的遺物紫玉簫擋在她的胸口,隻怕她如今……她那時流了好多的血,依舊不想回東宮,我便將她帶到沈家的莊子裡……”
她竟是如此都不肯再回去。
李循苦澀一笑,猛地往口中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
“沈公子,其實是她曾經的心上人……也是,廬江郡王對嗎?”謝淮安又說。
李循動作頓了一下。
“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問孤。”
他聽不得心上人這三個字。
不過這話,怎麼好像哪兒不對呢?
他皺了眉,抬手無意間無意露出手腕上層層疊疊的痕跡,謝淮安收入眼底,“殿下的手腕——”
“閉嘴。”李循立刻將衣袖落下。
謝淮安就閉嘴。
一時兩人誰也沒說話。
片刻後,李循低聲問:“疼嗎?”
等了會兒不見應聲,回頭看謝淮安在發愣,李循麵色頓時一黑,“孤……不是問你。”
狗東西,你疼不疼與孤何乾?
謝淮安:“……”
“自然是疼的,”他說道:“臣請了大夫給她上藥,殿下知道,小……她素來怕疼又怕苦,夜裡時常會疼醒,不過是全憑一口氣和信念撐著。”
“臣與阿槿一道照料她,那段時日她心情也悒鬱,傷勢好的很慢,也吃不下任何東西,隻是為了不想要臣和阿槿為她擔心,勉強著吃用一些……後來搬去洛陽,她在那裡養了半年多,身子才大好……”
後來她與阿槿不辭而彆,他的心幾乎要碎了,為什麼不管他如何的付出,她的目光始終都不曾為他停留?
廬江郡王已死,他究竟有哪裡比不上李循?他從不會將她置於險境、更不會那樣傷透她的心……甚至時常會想,如果當初他早先一天去靖安侯府提親,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可是答案他並不知曉,就像人生沒有回頭路一般。
有的時候,錯過一次,便是終生。
……
“阿堯,若不是看著你是真心實意地喜歡我表姐,又從小和我關係要好,我根本不能帶你過來的,你知道嗎?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表姐上次已經很明確地拒絕過你一次了,這次你即便不能死心,下次我也絕不會帶你回來煩她了……”
魏堯一直在賠不是,“對不起阿澄,我知道沈姐姐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可是我隻想知道我究竟哪裡不好,我可以改,我想如果可以,她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周澄瞥了一眼魏堯的小身板,心中歎氣。
好兄弟,不是我說你啊,你這樣雖能逗表姐開心給她解悶,可是和太子殿下站在一起一比,那簡直是雲泥之彆那,他若是個女子,自也是喜歡太子殿下那般頂天立地的男子。
隻除了一點,太子殿下傷表姐太深,人又凶,多看一眼都能給嚇得腿軟,一點都不溫柔,算不得上是個頂好的良配。
說話間兩人過二門進了後院。
魏堯又開始緊張起來,“沈姐姐會不會不想見我?萬一她氣惱我太唐突怎麼辦?我到時候該怎麼開口?”
周澄拍拍他的肩膀,“你彆緊張,我表姐人最溫柔好說話,你到時候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隻是態度一定要真誠!”
魏堯這才略略心定,看著周澄走進去替他傳話。
深吸一口氣,他從懷中拿出那日欲贈給沈虞的鈿盒,又開啟看了兩眼,撫摸著玉簪上精緻的花紋,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哎呀,會不會沈姐姐是因為不喜歡這簪子才拒絕他的?看沈姐姐的樣子,應當是喜歡書香筆墨,真是的,早知道就送些筆墨紙硯了!
少年人的心就是容易患得患失,可現在去換禮物顯然已是來不及了。
魏堯麵色發燙,他踱步到一旁的水榭中,對著淺清的湖水慢慢抿著自己因疾走散亂的長發。
蕭瑟的風吹過來,湖麵上枯萎的荷葉好不淒涼地搖曳著殘枝枯葉,湖水中的遊魚隨著腳步聲俶爾遠逝,水麵漸漸倒映出一個錦衣華服,俊美無儔卻神色冷淡的陌生男人影子。
魏堯雙眼一瞪,還未及反應過來,突然屁股一疼,“哎呦”一聲就被人踹進了荷花池裡,摔了個狗吃屎。
……
幸好荷花池水不深,可是這麼大冷的天簡直是能把人凍傻啊!
魏堯瑟瑟發抖地被謝淮安從水裡揪出來,李循看也沒看他一眼,命令道:“帶過來。”
兩個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後,後麵還揪著一個瘦弱書生,魏堯一見這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自己鐵定是打不過啊,也不知是凍得還是嚇得,話音都打顫,“你、你們二人究竟是誰!光天化日之下還、還有沒有王法?!”
話沒說完一件披風就扔到他的臉上,李循冷冷道:“擦乾淨,站起來。”
魏堯不理解啊,這是要做什麼?
他聞到披風上熏著淡淡的清香,這味道真好聞啊……但他猛地把衣服扒拉下來扔到地上,義憤填膺道:“原來是你——你這登徒子!我、我告訴你,不要覺得你有錢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就算得到沈姐姐的人,你也得不到她的心!”
那真不好意思,有錢有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李循嗤笑一聲,“你沈姐姐的人早……”早就是我的了,現在就隻差心,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子懂個屁?
當然,這話說出來於沈虞閨譽有損,他沒說,謝淮安看向他,規勸,“殿……公子,你這樣……這樣,小魚知道了會生氣的。”
“你閉嘴。”李循沒好氣地瞟他一眼。
那眼神是在說,蠢貨,你該不是又想多個競爭對手吧?
看這臭小子年紀不大,一口一個沈姐姐叫得可真是甜,最重要的還聽話!這女人本就容易心軟,萬一被他叫兩聲姐姐叫得暈頭轉向了可怎麼辦?
謝淮安思慮片刻,看向了魏堯。
魏堯頓覺後背汗毛直豎。
誰來告訴他,這、這兩個男人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