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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萬福 第117章 趙晢揉了揉她亂蓬蓬的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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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她素白的中衣中褲上,滿是一片鮮紅,床上、薄被上,乃至於趙晢中衣,都染上了那一抹紅。

“好多血……”李璨驚恐地撐著小身子連連往後躲。

“彆怕。”趙晢顧不得旁地,長臂一伸將她抱入懷中,輕拍著背心低聲安慰“李璨,彆怕,這是尋常事。”

“什麼尋常事?”李璨小臉都嚇白了,下意識辯駁“誰尋常無事流這麼多血?”

趙晢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好道“過幾日便好了。”

李璨也不知聽進去不曾,望著那些血跡出神,忽然,小腹部又一股熱流湧出。

她一把揪住趙晢的衣領,眼尾嫣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顫抖著聲音問“澤昱哥哥,我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我要死了是不是?你說實話。”

“不是,彆胡思亂想。”趙晢朝著外頭吩咐“無怠,去書房將《千金翼方》取來。”

《千金翼方》裡頭詳細地寫了女兒家月信的生理、病理論述,且還有各種月信來時,該留意的各項事務。

“你騙人!”李璨壓根兒不信他,抬手捶了他一下。

哪有人流這麼多血還不死的?何況她之前還那麼痛,一定是五臟六腑有病症了!

“我不想死……”她抽抽噎噎地哭起來。

她害怕!

如果她現在死了,祖母和大伯母她們一定會很傷心的,而賀氏母子四人肯定開懷。

她不想叫親者痛仇者快。

還有趙晢……

她淚眼婆娑地抬眸望趙晢。

“彆怕,不會有事。”趙晢揉了揉她亂蓬蓬的發絲“先換洗一下。”

糖糕、糖果幾人進來伺候,眼見著李璨弄得趙晢身上滿是血,頓時一個個都嚇白了臉。

在男尊女卑的大淵,女子地位遠不如男子,女子行經被認為是晦氣倒黴之事,男兒家莫要說是沾著了,便是無意間瞧見了、聽說了都會覺得觸黴頭。

成了親的兒郎們,也從不會往來了月事的夫人、姨娘們院子裡去的。

在偏遠的莊子上,這種認知更甚,那裡的女兒家在每個月的這幾日,都會被關在家中的柴房之中,暗無天日的度過。

“殿下,姑娘什麼也不懂,請殿下莫要怪罪。”糖糕迅速冷靜下來,屈膝跪下“奴婢這便叫無怠進來,伺候殿下沐浴。”

姑娘是頭一回來月事,不懂這些,她們做奴婢的自

然得替姑娘賠罪。

糖球幾人也跟著跪下。

“起來。”趙晢放開了李璨“你們先伺候她沐浴。”

他喚了無怠打水來,便轉去了屏風後去了。

糖糕同糖球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議。

太子殿下素來愛潔,竟然絲毫都不介意姑娘弄臟了他的中衣,至少她們沒有瞧出一絲一毫嫌棄忌諱,殿下對姑娘,或許不是她們表麵瞧出的那樣?

“糖糕,糖果……”李璨淚眼婆娑地望著她們“我得了不治之症……”

“姑娘胡說什麼?”糖果往前一步,下意識反駁。

“我小腹那麼多痛,又流了這麼多血……”李璨低頭,忍不住落下淚來。

她不想死。

“姑娘說這是不治之症?”糖果驚訝,又忍不住想笑。

糖糕上前扶住李璨,笑著寬慰“姑娘,這是尋常事,您隻是長大了,以後就習慣了。”

“你也學會騙人了!”李璨聞言,生氣地推了她一下。

連說辭都和趙晢的一模一樣,可見是趙晢吩咐下去叫下人們統一口徑的。

“姑娘,是真的。”糖糕紅了臉,壓低聲音小小“奴婢也有的,女兒家長大了,每個月都會流一次血,無礙的。”

“你說真的?”李璨將信將疑地望她,一時忘了哭泣。

“您問問糖果是不是。”糖糕看向糖果。

糖果湊近了,小聲道“確實是這樣的,姑娘,奴婢頭一回來時,也嚇壞了。

還好有糖糕照顧指點。”

“姑娘,咱們先去沐浴,換了衣裳好不好?”糖糕軟語哄著李璨“這身衣裳,都臟汙了,咱們姑娘自來最愛乾淨的。”

李璨低頭瞧了瞧自己身上,點頭“嗯。”

“你們都來,將床榻收拾了。”糖糕扶著李璨,吩咐其餘的婢女。

她二人伺候李璨沐浴更衣。

其餘一眾婢女在寢殿忙碌,很快便將祥雲拔步床上收拾得煥然一新。

“姑娘,用這個墊著,奴婢教您。”

李璨沐浴過後,糖糕取了外頭新送進來的細膩柔軟的長條雲棉布包,裡頭塞著揉碎的新棉花,仔細地教李璨如何使用。

李璨很快便學會了。

糖糕又叮囑道“姑娘可不能再吃生冷的東西了,也不好沾涼水,還有平日舉止要留意,不能叫血沾在衣裙上。”

“嗯。”李璨輕輕點頭,這會兒已然沒有了最初的驚慌,而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從前從未見識過這樣的事,原來女兒家長大了是這樣的嗎?

“書取來了?”趙晢自屏風後出來,一身素白綢衣,神色又恢複了一貫的清冷。

“是。”無怠忙往前幾步,取過書冊,雙手遞給他。

趙晢接過,送到李璨跟前。

李璨接過書,看了看外麵,撲閃著鴉青長睫問他“天要亮了,你不去忙公務嗎?”

她不想與趙晢獨處。

“我尚在禁足。”趙晢淡淡回。

“你白日裡,不是已經出去了嗎?”李璨不解。

她以為,趙晢能去鎮王府赴宴,便已經是解了禁足的。

“那是父皇的意思。”趙晢神色未變,在一旁的小幾邊坐下,翻開書來看。

李璨望著他的背影,無論是站著還是坐著,趙晢的身姿永遠都是那麼挺拔端正。

她瞧了片刻,坐回床上,倚著床頭,翻開了趙晢給她的書冊。

仔細看了半個時辰,她大致明白了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又該忌諱些什麼。

不知不覺,天已然大亮了,她明明在看著書上,不知何時卻又情不自禁地望著趙晢的背影出神了。

“殿下。”無荒進來報信“月明來了。”

趙晢起身“更衣。”

無怠忙上前伺候。

趙晢出門,月明已然在廊外等候多時了。

“殿下!”他見趙晢出來,連忙拱手行禮。

“何事?”趙晢問。

“岐王那處,已然將在隴右所貪的銀兩與各色財物交出來了。”月明回道“為了不被牽連,岐王稟告陛下,說那些銀兩與財物都是知隴右府王卞所貪,被他的手下無意間撞破。”

“王卞願意頂罪?”趙晢負手問。

“是。”月明點頭“不知岐王用了什麼手段,王卞擔下了所有罪責。”

“城外的宅子?”趙晢又問。

“那宅子也交出去了,同樣說是王卞用所貪的銀子購置的。”月明抬頭“岐王此事,做得利落,隻恐怕尋不到錯處。

不過,岐王一下交出那樣多的錢財,已然等同於自斷一臂,短時間內應當不會再挑釁殿下。”

“交出便可。”趙晢沉吟片刻,望向他“私運兵器甲冑一事,可有進展?”

“屬下得了信,隻查出可能是領隊的忠武校尉遭了威脅,甚至是已然不在人世了,有人頂替了他的校尉之職,將那些兵器甲冑運到膠州去了,以此故意陷害殿下有謀反之心。”月明回道。

“父皇的人,查到這些了?”趙晢語氣淡淡。

“快要查到了。”月明望他“殿下,倘若我們先查到人證物證,當如何?”

趙晢頓了片刻道“不留痕跡的將線索給父皇的人。”

“是。”月明拱手“殿下若無旁的吩咐,屬下告退。”

“嗯。”趙晢微微頷首。

他負手,在廊下立了片刻,轉身進了寢殿。

正留意著他的李璨見他進來了,忙低頭假裝看書。

“讓人煎藥。”趙晢吩咐了一句。

“是。”無怠應了,又問“殿下,擺早膳嗎?”

這個時辰,也差不多該用早膳了。

“嗯。”趙晢瞧了一眼床上的李璨“起來洗漱。”

“我,我一直流血,不能練功。”李璨睜大清澈的鳳眸,抗拒地望著他。

“今日不必練功。”趙晢垂眸,走到桌邊坐下。

用過早膳,糖糕去端了湯藥來,擱在了桌上。

趙晢不曾言語,隻抬眼看李璨。

李璨也知道,不吃這湯藥,她等下隻怕又要像昨夜那樣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硬著頭皮端起碗來,眨著黑白分明的眸望著趙晢“有**獅子糖嗎?”

“你先吃。”趙晢垂眸,避開了她的目光。

李璨低頭,忍著嫌棄將碗湊近唇邊,正當她要張口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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