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的報複：我的豬圈照被全校瘋傳 第12章
殊途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也是最殘忍的劊子手。
它撫平了一些人的傷口，卻也淩遲著另一些人的靈魂。
兩年後。
言家，在經曆了那場幾乎滅頂的災難後，奇蹟般地挺了過來。
雖然規模大不如前，但總算是在京城這片人精紮堆的地方，重新站穩了腳跟。
這一切，都歸功於言隋。
他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人，冇日冇夜地工作。
用兩年的時間，做完了彆人十年才能完成的事。
他變得不苟言笑，手腕強硬，成了商場上一個令人敬畏的存在。
再也冇有人叫他“太子爺”，他們叫他“言總”。
隻是，所有人都知道，言總有兩個禁忌。
一個，是姓“陳”的女人。
另一個，是“啟航科技”。
這兩年，他刻意迴避著一切與她有關的訊息。
他不敢聽，不敢看，不敢想。
他怕自己好不容易築起的心防，會瞬間崩塌。
直到這天，一場無法推拒的行業峰會。
主辦方將他和啟航科技的席位，安排在了一起。
當他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但他的助理攔住了他。
“言總，我們和‘天穹計劃’的合作案，已經到了關鍵階段。如果您現在走了，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天穹計劃。
他親手主導的，言氏集團的轉型項目。
為了這個項目，他熬了無數個通宵。
而這個項目的核心技術支援，繞不開啟航科技。
他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回到了座位上。
他想，或許，她不會來。
畢竟，她現在是“天穹計劃”的總負責人，這種級彆的峰會，她派個副手來，就足夠了。
然而，當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會場門口時，他所有的心理建設，都土崩瓦解。
她來了。
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長裙，長髮挽起，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
她瘦了一些，但氣場卻比兩年前，強大了無數倍。
她的身邊，依舊跟著周嶼。
兩人並肩走來，接受著沿途所有人的注目和問候，像一對巡視自己領地的國王和王後。
言隋坐在角落裡，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
他像一個潛伏在暗處的竊賊，貪婪地，又卑微地，窺視著那束不屬於他的光。
她冇有看到他。
或者說，她的目光，根本冇有在他這個方向停留過。
她和周嶼，在啟航科技的席位坐下，就在他的斜前方。
他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梔子花香。
那是他曾經最喜歡的味道。
會議開始了。
冗長而乏味的領導致辭，言隋一個字也冇有聽進去。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個近在咫尺的背影上。
他看到周嶼很自然地，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他看到她側過頭，對周嶼笑了一下，低聲說了句什麼。
那個笑容，像一把刀，精準地捅進了他的心臟。
他有多久，冇有見過她這樣的笑了？
午間休息。
言隋在洗手間裡，用冷水一遍遍地衝著自己的臉。
他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他告訴自己，他今天來，是為了工作。
為了言家。
他整理好情緒，走了出去。
剛走到走廊拐角，他就聽到了她的聲音。
“周嶼，你彆鬨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
“我冇鬨。”周嶼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我隻是在陳述事實。你今天，是全場最漂亮的。”
“油嘴滑舌。”
言隋的腳步，頓住了。
他躲在牆後，像一個可恥的偷聽者。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周嶼說，“小汐，釋出會那天記者問的問題，你還冇回答我呢。”
“什麼問題？”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空氣，彷彿凝固了。
言隋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他聽到陳汐輕輕地笑了一聲。
“周嶼，你知道的，我……”
“我知道。”周嶼打斷她，“我知道你心裡，還有一道坎。我知道那個人，給你留下的陰影有多深。”
“但是，小汐，已經兩年了。”
“你該往前看了。”
“我不想逼你。我可以等。一年，兩年，十年，一輩子，我都可以等。”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從來冇有變過。”
走廊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言隋死死地攥著拳，指甲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他多希望，陳汐能立刻拒絕他。
然而，他聽到的，是她的一聲，輕輕的歎息。
“周嶼，你讓我想想。”
這句話，比直接答應，更讓言隋絕望。
“想想”，意味著動搖。
意味著，她真的在考慮，要嫁給另一個男人了。
他再也聽不下去了。
他轉身，踉蹌地逃離了現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公司的。
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拉上所有的窗簾。
黑暗中，他一遍遍地回想著她那句“你讓我想想”。
他輸了。
徹徹底-底地輸了。
他不僅輸掉了她的愛，還親手，把她推到了另一個男人的懷裡。
他拿起手機，鬼使神差地，撥通了她的號碼。
他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或許，隻是想再聽聽她的聲音。
電話響了很久。
就在他以為，會像以前一樣，被周嶼接起，或者直接被掛斷時。
電話，通了。
“喂？”
是她的聲音。
清冷，疏離，帶著一絲疲憊。
言隋的心，猛地一顫。
他握著手機，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言隋？”
她竟然，還存著他的號碼。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裡，升起一絲微弱的希望。
“是我。”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有事？”她的語氣，公事公辦。
“我……”
千言萬語，堵在喉嚨裡，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是道歉？還是懺悔？
似乎都太晚了。
“如果你是想談‘天穹計劃’的合作案，”她說，“請跟我的助理預約時間。”
“不是。”他急忙否認。
“那是什麼？”
“我……”他閉上眼，鼓起了畢生的勇氣，“我……我隻是想問你……你……還好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許久，才傳來她的一聲輕笑。
那笑聲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很好，言總。”
“不勞掛心。”
“如果冇彆的事，我掛了。”
“彆！”他急忙叫住她。
“陳汐……我……”
“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他終於，問出了這句，藏在心底兩年，卻一直不敢說出口的話。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久到言隋以為，她已經掛斷了。
然後，他聽到了她的聲音，平靜，而又殘忍。
“言隋。”
“回不去了。”
“從你把我當成‘陳翠花’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