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戀你[姐狗] chapter24
chapter24
小跑到早餐店,沈梨順著小雨招手的方向過去,看見孫綺和助理也在一桌,打了聲招呼,她來到小雨身旁,和她並排坐下。
“沈老師,看到駱哥了嗎?”旁邊桌小文發問,那邊隻坐了他一人。
“在後麵。”沈梨回他。
接著駱銘修出現在門口,走過來時往她那邊瞧了瞧,纔到小文對麵坐下。
孫綺吃的差不多了,擦擦嘴起身坐到駱銘修那邊,問他的傷勢,最後從兜裡摸出一瓶紅花油,遞給駱銘修:“給你,萬一骨頭哪裡疼,這個特彆管用。”
“我有了。”駱銘修說,見她手裡的瓶子居然和自己剛收到的那瓶一模一樣,他看了一眼沈梨。
“也是,梨姐應該給你了,”孫綺收回手,“我這瓶也是上次摔傷梨姐送的,效果嘎嘎好。”
駱銘修手下的動作微微停頓,發出悶聲:“哦。”
他又看向沈梨,女人正不知覺地低頭喝粥,壓根沒注意他們這邊,駱銘修垂下眼,心裡更悶了。
連續一週山裡拍攝,場地離得遠,出早工時天都沒亮,今天是最後一天上山,要拍跳崖戲。
日出之前的山頂是最冷的,車上,沈梨想到一會兒要脫掉羽絨服,穿著單薄的古裝被吊,旁邊鼓風機還得呼呼吹著,身體就一陣發顫。
前兩天她還能在拍戲間隙時抱會兒熱水袋,偏偏昨晚熱水袋炸了,連夜又從網上下單一個,還沒到。
到達目的地,小雨背著包下車,手裡拿著暖手寶。
沈梨驚喜地問她:“你啥時候買的?怎麼沒見你用過。”
“不是我的,”小雨遞給她,“今早出門碰見厲老師,他給的,剛巧熱水袋壞了,我就收下了。”
“太好了。”沈梨哆哆嗦嗦地捧著暖手寶蹭熱度,導演那邊在催,她脫掉外,依依不捨地把溫暖還給小雨,跑向懸崖邊。
元皓軒也是個怕冷的,站在那兒備戲,台詞本都是助理幫忙拿著,他雙手藏進臃腫的棉服袖子裡,縮著脖子像個小老頭。
“導演,他還沒脫掉。”跑到後,沈梨立即舉手告狀。
“姐你怎麼這樣,”元皓軒眼巴巴地看向導演,猛男撒嬌,“劉導——”
劉導惡寒:“趕緊的,早拍早收工。”
元皓軒氣得跺腳,沈梨衝著他笑哈哈,下一刻被吊上威亞,鼓風機對著臉吹。
“哈哈哈哈哈。”元皓軒也笑她,鼓風機轉過來,也對著他吹。
“好了,把情緒收收,”導演發出命令,“場記打板。”
謝懷夕和白敘朝從迷霧中走到儘頭,差點失足跌落。
“沒路了。”白敘朝把謝懷夕往回拉,謝懷夕脫開他的手,走回崖邊。
“你看,下麵有人家。”謝懷夕說,“這霧隻籠罩在山上,在這兒我們隻能打轉,不妨找找出路下去。”
白敘朝攔腰將她抱起。
“你乾什麼。”謝懷夕突然失去重心,雙手掛住他的脖子。
白敘朝把她的頭往懷裡按了按,說了聲:“閉眼。”然後一個健步往上跳。
“停!”劉導朝吊車上的攝影師做了個手勢,衝對講機裡喊,“底下的各位準備就緒,要跳了。”
“ok導演,準備好了。”那邊回應。
“好,吊起來,吊車和威亞聽我的口令,慢慢降。”
沈梨再次被抱起來,隨著鏡頭緩慢下墜,山下吊著四個工作人員,升上來撐開綠布接住。
轉眼間落地,白敘朝把懷中的人放下,謝懷夕驚魂未定,踉蹌一下又摔進他懷中。
“這麼高,你不是說隻會最低階的輕功嗎?”謝懷溪不可置信地被他撫著後背,隨後擡頭,“原來你武功不弱,這麼久都在裝,為什麼?”
白敘朝:“我爹原是劍門排行榜一的殺手,我的武功是由他傳授。
後來他去世,從前的仇家都想找到第一殺手的兒子,我一直被很多人暗中盯著,不得不偽裝,不然一出招就會被認出。”
“我一個人倒沒少什麼,但我遇見了你,還有李澤,木綾,相伴一路,我不能把危險引到你們身邊。”
謝懷夕沒說話,而是靜靜地聽著他說,擡手擁抱住他,一切儘在不言中。
“cut!”
導演說沒問題後,沈梨趕緊接過小雨遞來的外套穿上,捧著暖手寶去看監視器。
元皓軒也抱上熱水袋,過來有些緊張地圍觀。
看完回放,沈梨滿意地點頭,衝他豎大拇指:“演得太好了,高光片段。”
“真噠?”元皓軒笑起來,“剛臉都吹僵了,總擔心說台詞不自然。”
沈梨:“我也,幸好效果確實還不錯。”
元皓軒背過身打了個噴嚏,說:“哎呀,山上太冷了,好羨慕駱銘修他在山洞裡拍,至少能遮風。”
“洞裡氣溫低,也冷,”沈梨說著,見元皓軒又連打了兩個噴嚏,她關心道,“午休回去泡個熱水澡,吃點感冒藥預防一下啊,可彆感冒了。”
“不會,”元皓軒拍拍胸脯,“我怎麼可能那麼脆皮。”
沈梨笑看他一眼,朝小雨走去,要來手機點開微信。
沈梨:謝謝你的暖手寶,我熱水袋正好壞了,等買的到了就還你。
厲南:不用還,你看我像是硬賓llokitty暖手的人嗎?
沈梨:那可不能刻板印象。
厲南:哈哈,知道你怕冷,特意給你買的。
沈梨:謝啦。
傍晚,拍完三場戲後,元皓軒突然在沈梨麵前暈了一下沒站穩,她趕緊扶住,伸手往他額前探了探。
燙得堪比暖手寶了,這都燒多久了,這孩子一直硬撐著。
沈梨趕緊和導演說,讓助理先把他帶回去。
誰知等到她回民宿時,頭也暈了起來,並且開始跳著疼。
她接了杯水,翻開藥箱找退燒藥吃,吃完給小雨發了訊息,昏昏沉沉地上床,意識逐漸模糊。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輕聲喚她,隨後一股冰涼貼在額頭。
她半睜開眼,看見一抹修長身影在吧檯,正從塑料袋裡往外拿什麼。
“小雨。”沈梨開口,嗓子有些啞。
駱銘修轉身,走過來幫她把枕頭豎起,沈梨靠上去,摸了摸額頭上的退燒貼。
“怎麼是你,我不是給小雨發的訊息嗎?”
“碰見小雨買粥了,我找她拿了房卡,讓她先吃飯,我送上來。”
駱銘修把外賣盒放到床頭開蓋,接著端起粥,用勺子舀到嘴邊吹了吹。
然後喂她:“吃吧。”
沈梨想端過粥自己吃,但擡手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她隻好含住勺子。
任由他一勺勺喂著,直到粥見底。
“謝謝。”沈梨放倒枕頭,倒下去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從被窩裡伸手拿床邊的水杯。
水杯被送到她手裡,沈梨再次睜開眼,見駱銘修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床邊,手裡還拿著劇本。
“你怎麼還不走,”沈梨喝口水,咳嗽了兩聲,她繼續躺下去把被子壓好,側身看他,“快走吧,小雨回來會照顧我。”
“那等她回來我再走。”駱銘修說,目光沒從劇本上移開。
沈梨靜靜地看著他,室內昏暗的光線下,他的一邊側臉朝向她,鼻骨挺直陡峭,他認真看著手裡的劇本,嘴唇微動,還在輕聲背台詞。
“隨你。”沈梨翻身過去,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唇。
駱銘修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直到聽見女人均勻的呼吸聲,他起身擡椅子,換了個方向坐,將劇本放到一邊,目光投向沈梨。
他又開始用眼神描摹她的臉,哪裡還有心思背台詞。
翌日,沈梨起床,感覺身體舒服了許多,她出聲開了開嗓,嗓子也不疼了。
駱銘修發來訊息問她如何,她回複燒已經退了。
但收到導演訊息,告訴她元皓軒高燒不退,被送去了醫院,還剩下幾場對手戲要後麵再補。
“我和厲老師商量,想把他和你的那小段戲提前如何?”劉導在電話裡對她說。
“可以。”沈梨應下,元皓軒至少要休息一天,她的排戲除了四人的,就隻剩下和他那幾場,也不能乾等著他回來。
洗漱完同小雨出門,門一開啟,便撞見厲南在門口,左手邊提著袋子。
“我早起順便給你們帶了早餐,”厲南擡手,“吃完一起走吧。”
“謝了,”沈梨讓他進屋,同小雨在桌前坐下,厲南坐在沙發上刷手機等她們。
“誒,梨姐你看。”小雨碰了碰她,悄聲說,“你和厲老師的衣服好像是同個品牌。”
沈梨擡眼看過去,才發現確實是和她一樣的黑色羽絨服,這衣服她買了有四五年了,就冬天拍戲的時候穿穿,質量好就沒有換過。
她有點印象,這牌子是分了男女款的。
感到兩道目光射向他,厲南收起手機:“怎麼了?”
問完後眼神停在她衣服上,他頓了一下,笑道:“啊,我隨便挑了一件,沒想到撞衫了。”
“我回去換一件?”厲南起身。
“彆,”沈梨叫住他,“我哪有那麼霸道,還能不讓人穿同款了,不過……”
沈梨又上下打量他,疑惑:“你以前不說我這羽絨服醜嗎,還揚言要燒掉我的醜衣服。”
“算我打臉了,看你那麼喜歡穿,我也買一件試試,”厲南嘿了一聲,“彆說,醜是醜了點,但真暖和。”
“打你哦。”沈梨白他一眼,“哪醜了,你彆老質疑我審美。”
屋內歡聲笑語,駱銘修站在門外,放下作勢要敲門的手,轉身把手裡的早餐扔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