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夢緣 第247章 核心指令與淨化之光
體內奔騰的力量如星河初成，帶著一絲帝皇傳承的凜然與星辰的浩渺，將之前的虛弱與劇痛一掃而空。青木聖女緩緩睜開雙眼，眼底銀芒流轉，感知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懷中嬰兒呼吸平穩，小臉透出健康的紅暈，彷彿也從中汲取了莫大好處。
絕處逢生，實力甚至略有精進，這本該值得狂喜，但青木聖女心中卻無太多喜悅，隻有一種沉甸甸的凝重與緊迫感。她看向那具至死仍保持著守護姿態的近衛軍官遺骸，鄭重地再次躬身行禮。若非這位無名強者留下的遺澤，她此刻早已化為飛灰。
“感謝閣下饋贈。若有機會，必不負此恩。”她低聲立誓，小心地將那枚暗銀色資訊儲存體和戰術星圖收入懷中，又將那枚古樸的青銅指環戴在了手指上。指環觸膚微涼，隱隱與她體內新生的那絲星辰之力產生著微弱共鳴。
清潔者737的獨眼紅光掃過她，合成音響起：“生命體征穩定，能量等級顯著提升。傷勢恢複度：約78.3%。恭喜。建議儘快熟悉新增力量，以適應本艦環境。”
它的聲音似乎流暢了一些，吸收那幾塊幽能結晶後，它的狀態也明顯好轉，歪斜的輪子基本複位，外殼的電弧穩定了許多。
“我們時間不多。”青木聖女感受著體內澎湃卻仍需打磨的力量，目光銳利地掃過這間殘破的休息室，“必須儘快找到更多線索和資源，特彆是關於如何離開這艘船的資訊。你剛才說，你的資料庫裡有部分地圖？”
“是的。但資料陳舊，缺失嚴重，且本艦內部結構因大戰及漫長歲月可能已發生巨大改變，僅供參考。”清潔者737的獨眼投射出一片微弱的、不斷閃爍的光幕，上麵勾勒出極其簡略且大片區域都是空白的結構圖，僅有他們當前所在的大致區域和少數幾個標記點還算清晰。
其中一個標記點，距離他們似乎並不太遠，被標注為“第七扇區資料中轉樞紐（低優先順序）”。
“資料中轉樞紐……即使級彆再低，也有可能保留著一些關於艦船狀態、星圖坐標甚至……逃生方案的記錄！”青木聖女心中升起希望，“就去這裡！”
“同意。該路徑安全性相對較高。但需穿越b-7連線橋，該區域結構完整性評級：低。需謹慎。”清潔者737收起光幕，率先駛出軍官休息室。
青木聖女緊隨其後。實力恢複大半，她的動作輕盈了許多，感知擴散開去，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一切動靜。
走廊依舊陰暗死寂，但或許是實力提升的緣故，那些殘留的虛空能量對她精神的影響減弱了不少，那些低沉的曆史殘響雖然仍在耳邊縈繞，卻已難以撼動她的心神。她甚至能隱隱分辨出某些殘響中蘊含的零碎資訊片段，大多是絕望的戰鬥呐喊和混亂的指令，但關於這艘船的核心秘密，依舊模糊。
他們按照地圖指示，穿過幾條岔路，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斷裂的豁口前。
這裡原本應該是一座連線兩處主要艙室的宏偉金屬橋梁，但如今橋梁從中斷裂，巨大的裂口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隻有幾根扭曲的粗大電纜和斷裂的鋼結構勉強連線著兩端，如同危險的獨木橋。橋的對麵，隱約可見一個更加龐大的艙室入口，入口處的標識牌早已脫落，隻剩下幾個固定的螺栓孔。
“b-7連線橋。結構性損壞超過70%。通過風險較高。”清潔者737掃描著裂口，“建議尋找替代路線。”
青木聖女看向對麵，又看了看下方無儘的黑暗，搖了搖頭：“地圖上顯示這是最近的路。繞行需要多久？”
“計算中……根據現有地圖，最近替代路線需繞行經過第三引擎輔助管道區，該區域虛空能量殘留濃度常年偏高，且可能有大量休眠單位，風險未知。預計耗時增加四倍以上。”
四倍以上？他們耗不起這個時間。誰知道下一波能量潮汐什麼時候來？誰知道這艘船還會有什麼彆的變故？
“就從這裡過去。”青木聖女下定決心。實力恢複後，她的膽氣也壯了不少。
她仔細觀察著那幾根勉強連線的粗大電纜和鋼梁，選擇了一根看起來相對穩固的。她將嬰兒更緊地綁在胸前，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輕巧地落在了一根直徑近米的電纜上。
電纜微微晃動，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碎屑簌簌落下，墜入下方的黑暗，聽不到絲毫迴音。
她穩住身形，提起輕身，沿著電纜快速向對麵掠去。腳步輕盈如燕，每一次點落都恰到好處。
清潔者737則在斷裂邊緣停下，它的輪子顯然無法通過這種地形。隻見它底部伸出幾個小小的吸盤，吸附在金屬斷壁上，然後伸出那隻夾爪，“哢嚓”一聲彈射出一根纖細卻異常堅韌的金屬線，精準地釘在對麵的牆壁上，整個小身體如同蜘蛛般沿著金屬線快速滑了過去，速度竟比青木聖女還要快上幾分。
很快，一人一機有驚無險地抵達了對岸。
對麵的艙室更加龐大，像是一個巨大的資訊處理中心。無數巨大的、布滿介麵的黑色方碑狀伺服器陣列林立其中，但大多都已東倒西歪，破損嚴重，表麵覆蓋著厚厚的積灰和蛛網般的線路殘骸。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電路板燒焦後的特有臭味。
地麵散落著無數破碎的水晶板和金屬碎片，踩上去哢嚓作響。
“第七扇區資料中轉樞紐。損壞程度：97%以上。”清潔者737的獨眼紅光掃過這片廢墟，語氣依舊平穩，但似乎能聽出一絲……惋惜？“主要伺服器陣列離線。備用能源耗儘。資料提取可能性：極低。”
青木聖女的心沉了下去。她不死心地走在這些巨大的伺服器殘骸之間，試圖找到哪怕一兩個還在運作的單元。
但現實是殘酷的。這裡毀壞得比外麵看到的還要徹底，許多伺服器甚至被一種可怕的巨力撕開，裡麵的精密結構暴露在外，早已鏽蝕壞死。
難道白跑一趟？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之時，角落裡的一個情況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台相對較小、樣式古老的終端機，它似乎被一具倒下的巨大伺服器殘骸意外地保護了起來，雖然也布滿灰塵，但外殼相對完整，螢幕甚至還有一絲極其微弱的、幾乎看不見的電源指示燈在閃爍！
“這裡！”青木聖女立刻上前，小心地清理開周圍的雜物。
清潔者737駛近，掃描了一下：“老式型號-‘信使’vii型物理隔離查詢終端。采用獨立備用電池供電。電量低於1%。可能存有部分未同步至主網路的本地快取資料。”
物理隔離？這意味著它可能僥幸躲過了那場摧毀主網路的神秘攻擊？
“能讀取嗎？”青木聖女急切地問。
清潔者737伸出夾爪，彈出一個小小的介麵，連線到了終端機側麵一個隱藏的上。
“嘗試連線……協議匹配……訪問本地快取……資料破損嚴重……正在嘗試修複還原……”
終端那黯淡的螢幕開始閃爍起雪花和亂碼，偶爾會閃過一些殘缺的文字和影象碎片。
青木聖女屏住呼吸，緊緊盯著螢幕。
斷斷續續的資訊開始被提取出來，如同破碎的鏡子，勉強拚湊出一些驚心動魄的片段：
【……警報！未知高維訊號源入侵核心網路……防火牆失效……】
【……它們來了！來自虛空的低語……能腐蝕程式碼……同化鋼鐵……】
【……第1-3扇區淪陷……船員發生……可怕的畸變……攻擊自己人……】
【……命名威脅：代號‘噬星者’（star-eater）……疑似擁有集體意識……】
【……‘帝皇’指令……啟動‘斷鏈’協議……隔離所有被感染區域……必要時……毀滅……】
【……‘啟明星’使命……必須將‘火種’……送達……坐標……（資料嚴重丟失）……】
【……逃亡路線規劃……失敗……‘噬星者’主意識鎖定本艦……】
【……最終指令：若無法逃脫……啟動‘最終沉寂’……絕不讓‘火種’與艦船科技落入……】
【……願帝皇之光……永耀……】
資訊的最後，是一副極其模糊、抖動嚴重的星圖碎片，以及一個不斷閃爍的、被標注為“最高優先順序：護送目標”的光點標識，旁邊還有一個古老的、青木聖女完全不認識的文字標注，但那文字的形態，卻隱隱讓她感到一絲眼熟。
螢幕猛地一暗，最後一點電量耗儘，徹底熄滅。
青木聖女站在原地，渾身冰冷。
雖然資訊殘缺，但她已經能拚湊出一個可怕的真相：這艘強大的“啟明星號”，並非毀於普通的戰爭或事故，而是遭遇了一種來自虛空、能腐蝕同化機械和生命的可怕存在——“噬星者”！為了不讓所謂的“火種”和艦船科技落入敵手，倖存者最終選擇了自我毀滅，讓巨船漂流在這片無儘的虛空之中，成為一座墳墓！
而那“火種”……是什麼？是某樣物品？還是……某個重要的人？那個被標注為“最高優先順序：護送目標”的光點，又代表了什麼？會不會和懷中的嬰兒有關？
還有那個讓她眼熟的文字標注……
她猛地想起，在青木一族最古老的、傳承自始祖的某些石板拓片上，似乎見過類似結構的文字！那是屬於早已湮滅的、始祖時代的隱秘符號！
這艘船，難道與始祖有關？與那場導致上古盟約斷絕、青木一族衰落的叛徒之戰有關？
就在她心神劇震，試圖將這些碎片資訊串聯起來時——
嗡！！！
一股遠比之前感受到的任何波動都要強烈、都要冰冷的能量掃描波，毫無征兆地瞬間掃過了整個資料樞紐！
這股掃描波帶著一種絕對的、冰冷的、毫無生命情感的意誌，充滿了程式化的毀滅氣息！
“警告！檢測到高階彆全域掃描訊號！”清潔者737的獨眼紅光瞬間變得刺眼，合成音第一次帶上了急促的警報聲，“訊號特征匹配：艦船內部安全網路-‘淨化協議’啟用！”
“淨化協議？”青木聖女心中一凜。
“最高安全條例之一。當檢測到無法識彆的外來生命訊號、高優先順序資料被異常訪問或特定汙染指標超標時，將由艦船核心ai或特定許可權單元自動啟用。”清潔者737的語速極快，“目的是清除一切潛在威脅，包括未被識彆生命體、失控單元及可能的資訊汙染源！”
它的獨眼猛地轉向青木聖女，紅光劇烈閃爍：“我們被鎖定了！剛才訪問終端資料的行為，可能觸發了某種深層警戒機製！快走！”
話音剛落！
哢嚓！哢嚓！哢嚓！
資料樞紐深處，那些原本死寂的、倒塌的伺服器殘骸中，突然有七八個艙門猛地彈開！
緊接著，一個個造型更加先進、更加危險、通體呈現暗藍色、流淌著能量紋路的戰鬥機器人，從這些隱藏的艙室中站了起來！
它們比之前那些發狂的殘骸更加完整，更加冰冷，手臂上裝配著標準化的能量武器和捕捉網發射器，感測器的光芒是冰冷的幽藍色，齊齊鎖定了青木聖女和清潔者737！
“檢測到未授權訪問及未知生命體訊號。”
“威脅等級判定：高。”
“執行淨化協議：清除目標！”
冰冷的合成音從為首的戰鬥機器人處發出。
沒有任何警告，數道凝聚的赤紅色能量光束瞬間射出，精準地封死了他們所有閃避路線！
“是‘淨化者’vi型戰鬥單元！常規維護單元的絕對剋星！”清潔者737猛地將青木聖女向旁邊一堆巨大的伺服器殘骸後推去，同時它那小小的身軀上瞬間彈出兩麵微型能量護盾，勉強擋住了兩道射向她的光束！
護盾劇烈閃爍，瞬間過載碎裂！
而另外幾道光束，則狠狠地擊中了清潔者737的主體！
砰！砰！
它那原本就受損的外殼瞬間被炸開兩個大洞，內部的零件和線路暴露出來，電火花瘋狂跳躍！它整個身體被巨大的衝擊力打得倒飛出去，重重砸在牆壁上，摔落在地，獨眼紅光急劇明滅，似乎受到了重創！
“737！”青木聖女驚呼，目眥欲裂！
這些“淨化者”的攻擊遠比之前的殘骸凶猛和精準得多！
“不……不要管我……快走……”清潔者737的合成音變得斷斷續續，充滿雜音，“它們……優先順序……高於我……我會……儘力……阻擋……”
它掙紮著，似乎還想啟動那熾白光束，但身體損傷過重，電弧亂竄，無法有效凝聚能量。
而此時，那些冰冷的淨化者已經邁著整齊而致命的步伐，包圍了過來！能量武器再次開始充能，發出令人心悸的嗡嗡聲。
青木聖女看著重傷的清潔者737，又看向懷中似乎被驚動、開始不安扭動的嬰兒，一股強烈的憤怒和決絕湧上心頭！
剛剛獲得力量，強敵又至！但這一次，她不再是那個隻能狼狽逃竄的重傷之人！
她輕輕將嬰兒放在安全的掩體後，柔聲道：“彆怕。”
隨即，她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生命權杖翠光大盛，體內那融合了青木生機與帝皇星辰之力的全新力量毫無保留地爆發開來！
她眼神冰冷地盯著那些逼近的淨化者，聲音如同萬載寒冰：
“想淨化我們？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