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夢緣 第259章 星火煉獄與抉擇之刃
隔離室厚重的合金門隔絕了大部分外界聲響，但無法完全遮蔽那穿透層層裝甲結構傳來的沉悶爆炸震動。頭頂蒼白的光線隨著每一次震動輕微搖曳，將青木聖女凝重的身影投在吸光的黑色牆壁上，扭曲晃動，如同在風暴中掙紮的幽魂。
“收割者”……清道夫……
林恩少校那帶著刻骨厭惡和警惕的稱呼，以及那艘風格詭異、充滿生物質感的黑色戰艦，都在昭示著又一個強大而敵對的勢力加入了這場圍繞她與孩子的漩渦。
她快步走到保育艙邊。嬰兒依舊在醫療科技的維持下沉睡，但眉心的蔚藍光膜，此刻卻如同呼應著外界的能量激蕩般，明顯亮了幾分，甚至能感受到一絲微弱的、難以言喻的能量漣漪正以他為中心緩緩擴散。這絕非好事！在巡天者軍團如此嚴密的監控下，任何異常的能量波動都可能被捕捉、放大，成為新的風險源。
青木聖女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指，輕輕點在嬰兒的額頭。精純溫和的青木生機混合著一絲收斂到極致的星辰之力，如同最細膩的紗網，小心翼翼地包裹向那蔚藍光膜，試圖將其躁動的能量撫平、掩蓋。這過程需要極致的精神控製力，既要有效抑製光膜的異常，又不能觸動巡天者設下的監控裝置，更不能傷害到孩子分毫。
汗水從她的額角滲出。外界的爆炸聲越來越密集，震動也越發劇烈，顯然戰鬥正在升級，甚至可能正在逼近哨站本身。這無疑加劇了她內心深處的焦慮，但她的動作卻穩如磐石，彷彿與外界的混亂處於兩個截然不同的時空。
終於，那蔚藍光膜的亮度逐漸減弱，恢複到了之前那種近乎沉睡的微弱起伏狀態，擴散的能量漣漪也被強行收斂。青木聖女微微鬆了口氣，但心中的緊迫感絲毫未減。這隻是權宜之計，孩子體內的“火種”與未知存在的聯係，就像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
就在這時，房間內的終端螢幕突然強製亮起，刺眼的紅色警報界麵覆蓋了整個螢幕，蘇婉事務官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雖然依舊保持著冷靜，但語速明顯加快：
“所有非戰鬥人員注意！哨站遭遇‘收割者’主力突襲，外部防禦力場正在承受高強度衝擊！b區部分外側艙室報告結構損傷！重複，這不是演習！所有人員按照應急預案，前往指定避難區域或堅守崗位！”
螢幕一角切換出外部監控的實時畫麵（顯然是經過篩選允許隔離區觀看的部分）：漆黑的星空中，那艘巨大的節肢動物般的黑色戰艦“收割者”，正如同鬼魅般穿梭於密集的軌道炮火和無人機群之中。它表麵泛起一層扭曲的幽暗光膜，巡天者的能量武器轟擊在上麵，效果大打折扣。而“收割者”戰艦發射出的並非純粹的能量光束，而是一種粘稠的、如同活物般的黑暗能量流，它們附著在巡天者的無人機和防禦炮台上，迅速侵蝕、溶解，如同強酸潑灑在金屬上。
更令人心悸的是，一些小型、如同黑色飛蝗般的突擊艙，正從“收割者”戰艦腹部源源不斷地噴射出來，無視猛烈的防空火力，悍不畏死地撞向“鐵幕”哨站的外壁，顯然試圖進行強行登艦作戰！
戰鬥的激烈程度，遠超之前妙音坊的突襲！
終端螢幕上的畫麵突然劇烈晃動，伴隨著一陣刺耳的雜音，隨即黑屏。幾秒鐘後，螢幕重新亮起，但隻剩下簡單的紅色警報文字和內部結構圖，標示出受損區域和避難路線。顯然，外部監控係統受到了乾擾或破壞。
青木聖女的心沉了下去。“收割者”的攻擊如此凶猛且精準，它們的目標明確——就是這座“鐵幕”哨站！是因為她和孩子在這裡？還是這座哨站本身，就隱藏著值得“收割者”如此大動乾戈的秘密？那個關於“歸墟”的低語，是否也與這場襲擊有關？
隔離室內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隻有通風係統依舊低沉地嗡鳴，以及通過金屬結構傳導來的、愈發清晰和密集的爆炸與震動聲。這聲音不再是遙遠的悶響，而是變成了近在咫尺的撞擊、撕裂和爆炸！甚至能隱約聽到通道外傳來的、經過裝甲隔音後依然模糊的喊叫和武器交火聲！
登艦戰已經開始了！而且戰場正在向內部蔓延！
青木聖女全身緊繃，感知提升到極限。她能“聽”到通道遠處傳來能量武器射擊的爆鳴、金屬碰撞的銳響，以及一種……令人極度不適的、如同無數甲殼摩擦爬行的窸窣聲！那是“收割者”的登陸部隊？
她看了一眼保育艙中的孩子，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絕對不能坐以待斃！無論來襲者是為何而來，被困在這個狹小的隔離室裡，她和孩子都隻是待宰的羔羊。必須利用眼前的混亂！
她迅速評估自身狀態：傷勢在青木生機和星辰之力的滋養下已好了七成，力量恢複了八成左右，雖然未至巔峰，但已有一戰之力。關鍵是手腕上的監控環和房間中央的禁錮力場。
她走到房間中央，凝視著地麵上那個緩緩旋轉的淡藍色力場光環。這個力場的主要作用是限製出入和能量外泄，對內部的能量壓製相對較弱，否則她的修煉和剛才安撫孩子的舉動早就觸發了警報。但強行突破，必然會引起監控中心的注意。
外麵的戰鬥聲越來越近，甚至能聽到隔離室厚重的閘門外傳來沉重的撞擊聲和能量武器轟擊的悶響，間或夾雜著巡天者士兵的怒吼和某種非人生物的尖銳嘶鳴！
突然！
“轟隆！！！”
一聲巨大的爆炸幾乎就在門外響起！強烈的衝擊波甚至讓隔離室的合金牆壁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頭頂的燈光瘋狂閃爍了幾下，驟然熄滅，僅剩下牆壁角落應急紅燈散發出的微弱光芒，將整個房間染上一層血色。
電力中斷了！至少是部分中斷！
幾乎在燈光熄滅的同一瞬間，青木聖女手腕上的金屬環發出的微弱能量波動也消失了——監控係統離線！地麵上的禁錮力場光環閃爍了幾下，也隨之黯淡、消散！
機會！
青木聖女沒有任何猶豫，身影如鬼魅般掠至保育艙旁，一把將嬰兒連同柔軟的襯墊抱起，用早已準備好的布帶迅速而穩妥地將孩子固定在自己胸前。孩子被驚醒，發出細微的嗚咽聲，但在母親熟悉的氣息安撫下，很快又安靜下來，隻是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昏暗的環境。
就在這時，隔離室那厚重的合金閘門，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金屬扭曲聲！門框邊緣甚至迸濺出了火星！顯然，外麵的戰鬥已經波及到此，有什麼東西正在試圖強行破門！
青木聖女眼神一凜，身形悄無聲息地貼到門側的視覺死角，屏住呼吸，將自身氣息收斂到最低。星辰之力在體內悄然運轉，隨時準備發出雷霆一擊。她不確定破門而入的會是巡天者士兵，還是那些可怕的“收割者”。
“砰！！！”
又是一次猛烈的撞擊，合金閘門中央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凸起，裂縫蔓延！
“嗤啦——！”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撕裂聲，一隻覆蓋著黑色幾丁質甲殼、前端是鋒利骨刃的猙獰“手臂”，猛地從破口處刺了進來，胡亂揮舞著！那絕對不是人類的手臂，甚至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種碳基生物的手臂！它散發著冰冷、混亂、充滿毀滅欲的氣息！
是“收割者”！
下一秒，更多的骨刃手臂從破口處伸入，抓住門板邊緣，用力向外撕扯！厚重的合金閘門如同紙糊般被硬生生撕裂開一個足夠一人通過的缺口！
一道黑影，帶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和機油混合的怪味，猛地從缺口處鑽了進來！
在應急紅燈的血色光芒下，青木聖女看清了它的模樣：約莫兩米高，人形輪廓，但全身覆蓋著流淌著幽暗光澤的黑色甲殼，關節處生出猙獰的骨刺。它的頭部沒有明顯的五官，隻有一團不斷蠕動、閃爍著紅光的複眼結構。它的“手臂”就是剛才破門的骨刃，而下肢則反關節結構，充滿了爆發力。這就是“收割者”的步兵單位！一種為殺戮而生的恐怖造物！
這怪物剛一進入昏暗的隔離室，那團複眼立刻鎖定了緊貼牆壁、抱著孩子的青木聖女！它發出一聲尖銳的、足以撕裂耳膜的嘶鳴，骨刃手臂高高揚起，帶著一股惡風，直劈而下！速度極快！
避無可避！
青木聖女眼中寒光一閃！她沒有選擇後退，反而迎著斬落的骨刃，向前踏出一步！就在骨刃即將臨體的瞬間，她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如同風中柔柳，間不容發地避開了致命一擊！同時，她的右手並指如劍，指尖凝聚起一點璀璨的星芒，混合著凝練到極致的青木生機，如同閃電般點向了收割者步兵胸甲連線處的細微縫隙！
“噗嗤！”
一聲輕響，彷彿熱刀切入油脂。那點星芒蘊含著恐怖的穿透力和破壞力，瞬間洞穿了看似堅固的甲殼，沒入了收割者步兵的體內！
收割者步兵的動作猛地一僵，揚起的骨刃停滯在半空。它那團複眼紅光瘋狂閃爍，發出意義不明的雜音，隨即，黑色的、帶著刺鼻氣味的粘稠液體從傷口和口器（如果那算口器的話）中噴濺出來。它踉蹌了一下，重重地栽倒在地，甲殼下的身體組織開始迅速溶解、汽化，最後隻剩下一灘不斷冒泡的黑色殘渣和一副空洞的甲殼。
一擊斃命！
青木聖女微微喘息，看著地上迅速消散的敵人，心中並無喜悅，隻有更深的凝重。這怪物的個體實力大約相當於修真界的築基後期到金丹初期，但它們的甲殼防禦和那種充滿毀滅性的能量屬性十分棘手，而且……它們似乎沒有恐懼，沒有痛覺，隻有純粹的殺戮指令。更可怕的是，它們死亡後這種快速自毀的特性，杜絕了被俘研究的一切可能。
門外的戰鬥聲並未停歇，反而更加激烈。顯然，闖入隔離區的收割者步兵不止這一個。通道裡充滿了能量光束的呼嘯、金屬的撞擊、士兵的怒吼和收割者尖銳的嘶鳴。
青木聖女迅速搜檢了一下那副殘留的甲殼，除了冰冷的死亡氣息，一無所獲。她不再遲疑，必須立刻離開這個已經暴露的囚籠！
她小心地從閘門的破口處向外望去。通道內一片狼藉，應急紅燈的光芒下，濃煙彌漫，牆壁上布滿了焦痕和彈孔。幾具巡天者士兵的動力裝甲殘骸散落在地，有的已經被那種黑暗能量流腐蝕得不成樣子。更遠處，隱約可見數個黑色的身影正在與殘餘的巡天者守軍激烈交火。
收割者步兵的數量似乎占優，它們戰術簡單直接，就是不惜代價地衝鋒、撕裂眼前的一切活物。
留在這裡，遲早會被更多的收割者發現。衝出去，則要麵對雙方混戰的危險局麵。
青木聖女迅速做出決斷：必須趁亂離開b區隔離區！這裡結構相對簡單，缺乏掩體和迂迴空間，一旦被堵住就是死路一條。她需要前往結構更複雜、或許有更多藏身之處或出口的區域。
她深吸一口氣，將懷中嬰兒的氣息進一步掩蓋，星辰之力在體表形成一層極淡的、扭曲光線的偽裝層，讓她在昏暗和煙霧中更難被察覺。接著，她如同一條滑溜的遊魚，悄無聲息地滑出了隔離室，貼著通道牆壁的陰影，向著與交戰最激烈區域相反的方向快速移動。
她的動作輕盈迅捷，每一步都落在震動和爆炸聲的間隙，完美地利用環境噪音掩蓋自己的行蹤。偶爾有流彈或能量束從身邊掠過，她也總能提前感知，險之又險地避開。
通道曲折蜿蜒，沿途她看到了更多戰鬥的痕跡和雙方士兵的屍體。巡天者士兵死狀慘烈，而收割者步兵死後則化為一灘灘黑水。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血腥和那種特有的腐蝕性惡臭。
在一個岔路口，她突然停下腳步，隱藏在拐角的陰影裡。前方通道中，三名收割者步兵正在圍攻一名落單的巡天者士兵。那名士兵的動力裝甲已經多處破損，行動遲緩，眼看就要被骨刃分屍。
青木聖女目光閃爍。救，還是不救？
救，會暴露自己，捲入戰鬥，風險極大。不救，這名士兵必死無疑，而她對“收割者”的瞭解太少，或許能從這名士兵口中得到一些資訊？而且，敵人的敵人，或許能暫時成為某種意義上的“盟友”？
電光火石之間，她做出了決定。
就在一名收割者步兵的骨刃即將刺入那名士兵動力裝甲頸部的縫隙時，一道微不可見的青芒如同毒蛇般從陰影中射出，精準地擊中了那名收割者步兵的關節連線處！
“哢嚓！”
青芒蘊含的暗勁瞬間破壞了它的平衡，骨刃一偏，擦著士兵的頭盔劃過，濺起一溜火星。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三名收割者步兵都是一頓，複眼紅光齊刷刷地轉向青木聖女隱藏的方向！
而那名瀕死的巡天者士兵則抓住這寶貴的喘息之機，怒吼一聲，用儘最後力氣將手中的能量步槍插進麵前另一個收割者步兵的複眼結構，同時啟動了腰間的一枚高爆手雷！
“轟！”
劇烈的爆炸將三名收割者步兵都籠罩在內，火光和衝擊波席捲了通道！
青木聖女在爆炸前的一瞬已然後退，避開了主要衝擊。煙塵稍散，隻見那名巡天者士兵已經粉身碎骨，而三名收割者步兵，兩個被炸得支離破碎，正在化為黑水，最後一個也斷了一條腿，甲殼破裂，倒在牆邊掙紮。
青木聖女迅速上前，來到那名重傷的收割者步兵麵前。那怪物即使重傷，依舊揮舞著殘存的骨刃，發出威脅性的嘶鳴。
她沒有浪費時間，指尖星芒再次閃現，直接點向它那團蠕動的複眼中心——那裡似乎是它的神經中樞！
“嘶……嘎……”收割者步兵發出一陣扭曲的雜音，掙紮減弱。
青木聖女嘗試將一絲微弱的精神力探入，試圖讀取一些碎片資訊。然而，她接觸到的隻有一片冰冷、混亂、充滿毀滅**的狂暴意識流，沒有任何邏輯和記憶，隻有對“淨化”、“收割”等概唸的扭曲執念。這個個體，更像是一個被遠端操控的傀儡兵器。
就在她準備放棄時，一段極其模糊、斷斷續續的指令碎片，如同噪音中的雜音，被她捕捉到：
“……優先目標……高維資訊載體……確認坐標……b區深處……‘沉默迴廊’……清除……所有活體樣本……”
高維資訊載體？是指孩子嗎？沉默迴廊？那是什麼地方？b區深處……難道beyond隔離區，還有更重要的區域？
就在這時，通道另一端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和動力裝甲的轟鳴！一隊巡天者士兵正在快速接近，顯然是聽到爆炸聲趕來支援的！
青木聖女立刻收回精神力，毫不猶豫地轉身，投入另一條岔路，身影迅速消失在昏暗和煙霧之中。她不能與巡天者士兵碰麵，在對方眼中，她依然是危險的囚犯，處境不會比麵對收割者好多少。
她根據剛才獲取的模糊資訊，以及自己對哨站結構的初步感知，朝著所謂的“b區深處”方向潛行。那個“沉默迴廊”，聽起來像是一個關鍵地點，或許隱藏著哨站的秘密，也可能是通往其他區域的路徑。
沿途，她儘量避免與交戰雙方接觸，實在避不開的落單收割者，便以最快速度雷霆擊殺，不留痕跡。她如同一個幽靈，在燃燒的煉獄通道中穿梭，尋找著那一線生機。
越往深處走，通道的損毀程度似乎有所減輕，但戰鬥痕跡依然明顯。而且，她注意到，牆壁上開始出現一些不同於標準軍用標識的奇特符號，風格古老而神秘，與她之前在啟明星號上見過的帝皇時期符號有幾分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同時，那種關於“歸墟”的微弱低語，再次隱隱約約地出現在她的感知邊緣，而且似乎比在隔離室裡更加清晰了！
“……迴廊儘頭……封印之地……鑰匙……就在……”
低語指引的方向，與她前進的方向隱隱重合！
青木聖女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難道這“鐵幕”哨站，真的建立在某個與“歸墟”相關的上古遺跡之上？那個“沉默迴廊”，就是通往遺跡的入口？
突然，前方通道傳來一陣異常激烈的交火聲，還夾雜著一種她從未聽過的、如同金屬風暴般的猛烈射擊聲！以及林恩少校那熟悉而充滿怒火的咆哮：
“擋住它們！絕不能讓這些清道夫汙染‘迴廊’！”
青木聖女悄然靠近，躲在一處被炸毀的防禦工事殘骸後麵，小心地探出頭。
隻見前方是一個更加寬闊的圓形大廳入口。大廳內部結構複雜，布滿了各種儀器裝置和管道，但此刻已成為慘烈的戰場。林恩少校率領著十餘名精銳士兵，據守著大廳入口處的掩體，正在與數量遠超他們的收割者步兵激戰！
這些士兵的裝甲更加精良，武器也更強大，顯然是哨站的精銳衛隊。林恩少校本人更是勇不可擋，他手持一柄散發著高周波震動的動力劍，每一次揮砍都能輕易撕裂收割者的甲殼，身影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如同戰神。
然而，收割者步兵的數量太多了，它們如同潮水般從大廳另一側的通道湧來，完全不計傷亡。更可怕的是，在大廳中央，一個明顯是剛剛被強行開啟的、散發著不穩定能量波動的橢圓形光門附近，站立著兩個體型更加龐大、甲殼上布滿暗金色紋路、手持巨大能量鐮刀的收割者單位！它們的氣息遠超普通步兵，至少相當於金丹後期甚至元嬰初期的水準！它們並沒有參與進攻，隻是冷冷地“注視”著戰場，彷彿在等待什麼。
那個光門……就是“沉默迴廊”的入口嗎？那兩個強大的收割者，目標就是那裡？
林恩少校和他的部下雖然英勇，但在絕對的數量優勢和那兩個強大存在的威懾下，防線正在節節後退，傷亡不斷增加。眼看就要被逼入絕境！
青木聖女藏身暗處，心中天人交戰。
眼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林恩少校被強敵拖住，無暇他顧。她完全可以趁此機會，從其他岔路悄悄溜走，繼續尋找出路。
但是……那兩個強大的收割者，以及它們守護的光門後可能隱藏的秘密，讓她無法移開目光。“歸墟”的低語，收割者“清除活體樣本”的指令，都指向那裡。那裡可能蘊含著巨大的危險，也可能藏著至關重要的資訊，甚至……是擺脫當前困境的契機！
更重要的是，如果讓收割者突破防線，進入那個所謂的“迴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會不會釋放出更可怕的東西？屆時，整個哨站可能都會毀滅，她和孩子又能逃到哪裡去？
是獨自逃生，賭一個未知的前路？還是冒險介入，或許能火中取栗，但也可能萬劫不複？
懷中的嬰兒似乎感受到了母親內心的激烈掙紮，輕輕動了一下，發出一聲細微的囈語。
這聲囈語，如同一點星火，瞬間照亮了青木聖女心中的迷霧。
逃避，從來不能真正解決問題。在這宇宙的暗麵漩渦中，唯有掌握更多的資訊和力量，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她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如冰，銳利如劍。
下一刻，她輕輕將孩子往懷裡緊了緊，星辰之力與青木生機在體內以前所未有的方式開始加速融合、奔流。她從殘骸後悄然現身，目光鎖定了戰場側翼一個正在試圖包抄林恩少校後路的收割者小隊。
她的選擇，已然做出。
是時候，讓這些冰冷的“收割者”，嘗嘗來自青木與星辰的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