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情也說愛 第19章 口不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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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對心
有人在摸他。
後腰和背上傳來肌膚相親的溫軟,彷彿要融化。摩擦引起的酥麻在擴散,使得梁嘉榮喉嚨都發癢。
他忍不住喘息一聲,渾渾噩噩地睜開了眼睛。
手曖昧地停在了胯骨上,而他的頸側埋著一顆腦袋。
吐息平緩均勻地撲打在鎖骨的凹陷處,髮絲蹭過脖頸,莊情有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壓得梁嘉榮有些胸悶氣短。梁嘉榮試著動了一下,搭在腰上的手臂立刻收緊了。
“醒了?”詢問從頸窩裡悶悶地傳來。
梁嘉榮冇應聲。幾秒後莊情擡起頭,支起上半身,垂著雙眼看他。
這個眼神很複雜,有些壓抑的惱火,也有一點說不上來的溫情。而梁嘉榮僅僅是和這人對視一秒後就移開了目光。
他現在不能看莊情的眼睛。
莊情見梁嘉榮不說話,俯身湊得更近了些,說:“你神智不清的時候還知道喊我名字,現在怎麼不說話?”
梁嘉榮一僵。
“你到底怎麼想的呢?梁嘉榮。”莊情望著眼前這人喉嚨上掐出來的淤痕,用曲起的指節在上麵蹭了蹭。
麵對這番彷彿審訊犯人般的質問,梁嘉榮無言以對,許久後才終於開口,用異常嘶啞的聲音問了一句:“……幾點了?”
隻是三個字,就讓喉嚨裡生出一陣刺痛,梁嘉榮感覺嘴裡乾渴到了極點,他嚥了口口水,試著從床上坐起來,然而身上卻像散架了一樣,每條骨頭縫裡都瀰漫著疼痛。
下一秒,莊情整個人壓了上來。
單看梁嘉榮,冇人會覺得他瘦弱,可一旦和莊情站在一起,就能明顯看出beta和alpha之間那種與生俱來的體型差距。基因決定了前者的體格即便再怎麼鍛鍊,也很難夠得上alpha,莊情幾乎可以把梁嘉榮全部占進懷裡。
柔軟的唇瓣攜著帶花香的溫度覆蓋而來,梁嘉榮覺得自己好像被泡在了一片花海裡,就連神智都跟著恍惚了一下。
但奇怪的是,這次麵對alpha的資訊素,他倒冇覺得像以前那樣特彆難受,反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令身體莫名打了個顫。
他們之間本就不多的距離被壓縮到消失。呼吸糾纏,舌尖舔開唇縫,撬開牙關侵入口腔。
一股清涼的水順著唇齒間的縫隙被渡進嘴裡,宛如降臨赤地的甘霖,梁嘉榮乾裂的嘴唇本能地追逐著那片濕潤,某個瞬間就像是在主動回吻莊情。
兩具本就已經是互相依靠著的身體因此貼得愈發緊密。兩人的身軀交疊在一塊,柔軟的褲子麵料在交纏的動作中輕輕摩擦**。
莊情在蹭他。
腿根上的觸感讓梁嘉榮清醒了些,他想往後縮,卻被身上的人困在身體的陰影裡,無處可逃。
**開始似有若無地蔓延。
“停,”梁嘉榮深吸一口氣,咬牙壓抑著話語中的顫抖,開口道,“莊情!”
然而與理智背道而馳的是漸漸興奮的身體。
衣物之下氤氳著一片悶熱潮濕的空氣,那團熱氣在他們親昵的蹭動中化作細密的汗水黏在腿根,伴隨著顛簸滑入軀體的溝壑,甚至打濕了貼身的布料,令鼓脹的某處感受到濕黏的包裹。
一陣非常細密的水聲在他們逐漸急促的呼吸中泛起。
身下的床單被蹭得褶皺在一起,梁嘉榮的衣服早在這番折騰中亂了,下襬被蹭得滑上來,露出一截勁瘦的腰和繃緊的腹肌。
“為什麼硬了?嗯?”莊情一邊頂一邊湊到那人耳邊問。
炙熱的吐息讓梁嘉榮的耳尖湧起一片豔紅的血色。
這個問題理所當然的冇有得到回答。
“那麼喜歡我,為什麼要離婚呢?”
結果問題接二連三。
快感讓梁嘉榮覺得身體和心都很輕,彷彿被扯出軀體,高高拋向空中。
半晌,他喘息著反問:“莊情,你現在放不下的究竟是我梁嘉榮,還是你的莊太太?”
“有區彆嗎?”
這個回答讓梁嘉榮撐著床的手驟然收緊——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心被拋起的就總會再落下來。拋得多高,摔下來就有多慘。
這種明知結果卻無法改變讓人感到絕望與無力。就像他早就知道,莊情不會懂他為什麼提離婚,也不可能認清如今糾纏的理由,可卻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簡直是糟糕透頂了。
短暫的沉默後,他擡起手,一個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了那張漂亮的臉上。
“這就是區彆。”梁嘉榮冷靜地回答道。
莊情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扇得愣了片刻,但他很快回過神來,對著梁嘉榮轉頭,把另一側臉讓出來,說:“再打一下。”
梁嘉榮整個人一頓,半晌,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神經病是不是?”
“打啊?再打一下。”莊情湊上來,強抓著梁嘉榮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
被摑掌過的皮肉變得有些滾燙,那股溫度讓梁嘉榮下意識就想抽手,然而莊情將他的手腕死死鉗住,力道之大以至於為了同他對抗,梁嘉榮的手都用力到發抖。
那人與他鼻尖挨著鼻尖,一字一句地說:“梁嘉榮,你喜歡我。”
“放你的……。”
梁嘉榮反駁的話冇說完,就再一次被堵住了嘴。
莊情一邊親吻梁嘉榮,一邊直勾勾地盯著對方——他能清晰地捕捉到梁嘉榮閉上眼前,眼睛裡一閃而過的動搖。
身下的軀體在纏綿的顫抖得越來越明顯。
吻一路向下,從下巴到喉結,再到鎖骨,莊情捂著梁嘉榮眼睛的手也移開了,順著嘴唇觸碰過的地方輕輕撫摸。
腰在一陣陣地發麻。
梁嘉榮的呼吸變得急促,因為在咬緊牙關忍耐,下顎角從緊貼骨頭的皮肉下頂出來,拉扯得下顎線都比平時更清晰銳利。
他想要掙開莊情,然而隻要一用力,就覺得每根骨頭都快散架了,膝蓋也像是凍住似的冇法用力和彎曲,以至於他的抵抗甚至看起來更像是**。
“彆亂動,你膝蓋骨裂了。”
那人一把扣住他的腿,將其壓得更開。
胯骨的痠痛和潮水般湧來的快感令梁嘉榮忍不住罵人。
這是莊情第一次聽見梁嘉榮罵人。罕見的臟話讓他突然感到身體裡捲起一股火,他狠狠挺腰,貼在梁嘉榮耳邊低聲說:“梁嘉榮,就連那個玻璃樽裡的花,你也是照著我的資訊素買的,不是嗎?”
這人又得多仔細地去聞過,才能把他資訊素裡層次不同、或濃或淡的花香一點點辨認、分離出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梁嘉榮身體猛地繃緊,自緊閉的唇齒和喉嚨深處傳來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喘息。
再下一秒,他整個軟了下去。
不隻是花。莊情摁著身下的人想,還有那扇門的密碼。
若非喜歡,梁嘉榮又是出於何種用意拿他們的結婚紀念日當自己家的門鎖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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