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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鄴女帝
謝苓與魏靖川對視了一眼,神色卻依舊平靜。
隻見那寬闊的朱雀大道儘頭,塵土飛揚。
一片黑壓壓的隊伍,正朝著皇城,奔湧而來。
那不是軍隊。
而是一支支風格迥異,聲勢浩大的使團隊伍!
走在最前麵的,是草原各部的首領與貴族。
他們身著傳統皮袍,高大健壯,臉上帶著風霜的痕跡。
身後是數不清的駿馬、牛羊,還有堆積如山的珍貴皮毛。
他們來到宮門前並未喧嘩,而是齊刷刷地翻身下馬,將右手撫在胸前,向著祭天台的方向,深深地跪拜下去!
他們用著半生不熟的漢語,高聲呼喊:
“草原諸部,參見天火可汗!”
“願可汗與日月同輝,與天地同壽!”
天火可汗?!
在場所有的大鄴官員與百姓,全都懵了。
他們麵麵相覷,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然而,這還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緊隨其後的,是來自西域各國的使臣。
他們穿著五彩斑斕的絲綢長袍,牽著駱駝,駱駝上馱著一箱箱的奇珍異寶。
精美的玉石,醉人的香料,甘甜的葡萄美酒……
還有一群蒙著麵紗,身姿曼妙的舞姬。
他們走到宮門前,以最隆重的禮節,呈上了各自的國書與貢賦清單。
而後,齊刷刷地跪倒在地,五體投地,高聲頌揚:
“恭賀天火女帝大婚!”
“西域三十六國,永世臣服,願為大鄴藩屬!”
天火女帝?!
如果說剛才還隻是震驚,那麼現在,整個祭天台下,已經徹底沸騰了!
驚天動地的歡呼聲,直衝雲霄!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鄴萬年!國祚永昌!”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真正,也最直觀地意識到。
自己這位女帝,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究竟做了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事!
她的威名,早已越過了雁門關,傳遍了茫茫草原!
她的權柄,早已跨過了玉門關,震懾了整個西域!
她,不僅僅是中原的皇帝。
更是草原共尊的“天火可汗”!
是西域臣服的“天火女帝”!
這前所未有的榮耀與自豪感,讓每一個大鄴子民,都挺直了胸膛,熱淚盈眶!
祭天台上,謝苓與魏靖川相視一笑。
一切儘在不言中。
她緩緩轉向四方使臣,抬起手輕輕一壓。
那足以撼動京城的歡呼聲,漸漸平息。
她的聲音清越而威嚴,傳遍了全場。
“諸卿遠來辛苦!”
“今日,與朕及大鄴萬民,同慶!”
“傳旨!宴賞四方!”
排山倒海的歡呼聲再次響起。
謝苓與魏靖川攜手,緩緩轉身,繼續登上祭天台。
吉時已到。
禮官高唱:
“天地合兮日月同,成夫妻兮享永壽!”
“拜天地——!”
二人,在萬眾矚目之下,鄭重地彎腰,向天地拜下。
心,係彼此。
願此生,永不分離。
“夫妻對拜——!”
他們麵向彼此,交換了深情的一拜。
禮官的聲音,更加激昂:
“禮成!”
“恭賀陛下與靖王百年好合,子孫綿延!”
掌聲雷動!
祝詞聲此起彼伏。
“恭賀陛下與靖王白頭偕老!”
“永結同心!”
謝苓抬首,看著麵前的新郎。
一身玄色禮服的他,意氣風發,俊朗無雙
她心潮湧動,將手伸向他。
魏靖川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相扣,讓兩顆心,得以緊緊地靠近。
謝苓微微揚唇,眼中泛起了動人的光彩。
她低聲問:
“夫君,願否與我,共建盛世?”
魏靖川回以一笑,堅定地答:
“求之不得。”
盛大的婚典,在萬民與萬國的共同見證下,達到了**。
當夜幕降臨,禮炮轟鳴。
絢爛的煙花,在紫禁城的上空,接二連三地炸開。
將整個夜空,照耀得亮如白晝。
祭天台上,謝苓與魏靖川攜手而立,祭告天地。
台下,是俯首稱臣的文武百官,是山呼萬歲的黎民百姓,是遠道而來的四方使節。
他望著她,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
她看著他,嘴角是掌握乾坤的微笑。
從今往後,他們將並肩而立,共看這萬裡河山。
一幅前所未有的盛世畫卷,正由她親手,緩緩鋪開。
屬於鳳武新朝的時代,才剛剛開始。
在紛至遝來的使團之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悄然出現。
墨衡。
他比過去曬黑了些,也更清瘦了,但卻格外神采飛揚。
他帶來了西域最新的機關術圖譜,還有許多聞所未聞的奇物,作為賀禮。
婚典之後,謝苓於偏殿單獨接見了他。
“墨卿。”
謝苓看著他,眼中滿是欣賞與懇切。
“你於軍械革新,居功至偉。如今工部尚書之位還空缺著,可有意願?”
這,是天大的恩賞。
墨衡卻隻是恭敬一揖,道:
“陛下,墨衡另有所求。”
謝苓挑眉,示意他繼續。
墨衡的語氣,有幾分感概,也有幾分堅定。
“陛下厚愛,墨衡感激不儘。”
“我仰慕陛下的豐功偉業,願以一己之力,輔佐大鄴盛世。“
“然臣誌不在廟堂權位,唯醉心於格物致知。”
他抬起頭,眼中彷彿有光。
“聽聞,大海的儘頭,尚有更為廣袤的天地,存在著諸多奇異的國度與文明……”
“臣懇請陛下,允臣專心造船,探索海外!”
謝苓聞言,非但沒有失望,反而笑了起來。
她站起身,走到輿圖之前,目光早已望向了那片蔚藍的大海。
“好!”
“朕便於東南沿海,劃撥專屬之地,予你設立‘格物院’!”
“要人,朕給人!要錢,朕給錢!所有資源,管夠!”
她轉過身,看著墨衡,眼中燃燒著比他更熾熱的雄心。
“朕要你,為朕,為我大鄴——”
“造出能遠航萬裡,溝通寰宇的,巨艦!”
墨衡猛地跪下,以前所未有的激動語氣,奉上承諾。
“臣定不負陛下所望!”
謝苓扶起他。看著他因煥發的神采,她心裡也掀起了波瀾。
“墨卿,朕拭目以待!”
兩年後大鄴格物院的首艘巨艦,載著最初的航海者們,從東南出海,在蒼茫的大海深處,駛向了未知的遠方。
伴隨著一個嶄新的時代,悄然拉開帷幕。
謝苓也帶著大鄴,一步步走向了強盛與繁榮。
番外
新朝新象
新朝新象,星火燎原
鳳武三年的春天,京城裡最引人津津樂道的話題,是一場婚禮。
成婚的雙方,說起來,都算是新朝的傳奇人物。
新郎,沈墨。
因其在算術一道上驚才絕豔,被陛下破格啟用,如今已是戶部最年輕的侍郎。
他為人嚴謹,不苟言笑,無論是林相推行官吏考覈的新法,還是墨衡大人建造遠洋巨艦,都少不了他那顆精於計算的頭腦。
新娘,驚蟄。
曾經是陛下身邊的大宮女,如今卻是大鄴朝九州商號的主理人之一。
她與蘇子衿強強聯合,建立起了大鄴有史以來最龐大,也最快捷的物流係統。
他們的商隊,南至蠻荒,西出陽關,甚至已經開始隨著新下水的海船,去探索海外。
一個是朝堂新貴,代表著技術與革新。
一個是商業豪客,代表著財富與流通。
他們的結合,彷彿一個象征。
象征著這個新生的王朝,正在打破所有舊有的壁壘與偏見。
婚禮那天,賓客盈門。
來賀喜的,有身穿官袍的同僚,有佩刀負劍的江湖人,還有珠光寶氣的商賈钜富。
大家濟濟一堂,推杯換盞,好不熱鬨。
秦淺一身戎裝,英姿颯爽,舉著酒碗,笑得比誰都大聲。
林稚魚也難得地,在角落裡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
而當今陛下與靖王殿下親臨道賀時,整個婚宴的氣氛,達到了頂峰。
謝苓沒有穿龍袍,隻著了一身家常的銀白便服。
她親手將一柄玉如意,送到了這對新人手中。
“沈墨,驚蟄。”
她的目光,溫暖而欣慰。
“朕今日,不是以君主的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來祝賀你們。”
“願你們二人,從此琴瑟和鳴,白頭到來。”
那一日,滿堂歡慶,無人不醉。
***
春去秋來,又是一年恩科放榜時。
這日,整個京城,萬人空巷。
貢院門前那麵巨大的皇榜,被數層明黃的綢緞遮蓋著,牽動著全城百姓的心。
這是女帝陛下登基後的第一次殿試。
更是《興女學詔》頒布後,第一次允許女子參加的科舉。
所有人都在好奇,都在猜測。
這金榜題名之上,究竟,會不會出現女子的名字?
“時辰到——!開榜——!”
隨著禮官一聲悠長的唱喏,那明黃的綢緞,被緩緩揭開。
成千上萬雙眼睛,瞬間都彙聚到了那張寫滿了名字的巨大黃紙上。
人群,先是死一般的寂靜。
隨即爆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嘩然!
“天啊!”
“我沒看錯吧!”
“狀元……狀元竟然……”
隻見那金榜的最頂端,最高處,用朱筆寫就的狀元之名,赫然是——
江南,陸文心!
一個女子!
人群徹底沸騰了!
震驚,欽佩,羨慕,懷疑,乃至少數人無法理解的低聲議論,瞬間喧鬨起來。
而就在此時,一條由禁軍開辟出的禦道上。
新科狀元陸文心,身著一身特製的,緋紅色鑲金邊的女子進士服,騎著高頭大馬,從容不迫地,緩緩行來。
她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容貌清秀,算不上絕色。
可她的脊背挺得筆直,眼神明亮而堅定,無畏地迎接著周圍所有人的注視。
太和殿。
百官肅立,金殿威嚴。
謝苓高坐於龍椅之上,垂眸看著大鄴第一位女狀元。
她的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欣慰與期許。
那是她曾為之奮鬥,為之流血,甚至不惜賭上性命,也要為天下女子爭來的,一條通往朝堂的路。
今天,終於有人堂堂正正地,從這條路上走到了她的麵前。
“臣,新科狀元陸文心,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陸文心行三跪九叩大禮,一絲不苟,字字鏗鏘。
謝苓親手將她扶起,捧起她的臉龐,端詳許久。
“好!”
她的聲音,充滿喜悅。
“朕此心,甚慰!”
“陸愛卿,你不負眾望,不負朕所期,很好。”
她微笑著將狀元冠,輕輕戴在了陸文心的發髻之上。
在那一瞬間,謝苓彷彿從這個年輕女子的眼中,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那是一種,不信天命,隻信自己的孤勇與堅定。
星火,已然相傳。
宮牆之外,狀元遊街的隊伍,鑼鼓喧天,熱鬨非凡。
人群的角落裡,一個穿著樸素布衣的小女孩正使勁踮著腳尖。
她太矮了,什麼也看不見,隻能從大人們的腿縫裡,瞥見那一抹耀眼的緋紅,和那匹神氣的白馬。
她圓溜溜的大眼睛裡,滿是豔羨與憧憬。
“娘,那就是新科狀元嗎?”
她扯了扯身邊母親的衣角,小聲問道。
母親的回答,溫柔而肯定。
“對,她就是狀元。”
小女孩的臉,一下子就發亮了。
“那以後……我也能考中狀元嗎?”
母親的唇邊,漾起微笑。
“一定會。隻要你努力。”
小女孩興奮地點了點頭,在她的手中,緊緊地攥著一本已經有些捲了角的,蒙學課本。
書皮上,印著三個字。
《千字文》。
星火已然燎原。
一個不問出身不問男女,隻問才華與夢想的時代,正由她們,親手開創。
故事,似乎將要結束。
但屬於她們所有人的,更廣闊的未來,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