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燼鎖清愁 第39章

    分寸。”

楚淵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他猛地攥緊了拳，卻又無力地鬆開。

是他親手將她推向了裴昀。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哪怕隻是再多看她一眼，多說一句話也好。

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裴昀身著太子常服，步履從容走來，目光直接落在柳棠身上，溫柔而專注：“棠兒，事情已處理妥當。”

他自然地將柳棠攬入懷中，然後纔像是剛剛看到楚淵一般，微微頷首，語氣疏淡有禮：“秦王也在。”

柳棠對他微微一笑，那般笑容是楚淵許久未曾見過的溫暖與安心。

楚淵眼睜睜看著裴昀低下頭，在柳棠光潔的額頭上印下輕柔一吻，而她並未躲閃，反而依偎得更近。

兩人之間流轉的情意像一道高牆，將他徹底隔絕在外。

他再也看不下去，踉蹌著轉身離開。

身後那刺眼的溫情畫麵，如同最鋒利的刀刃，將他最後一點妄想也切割得支離破碎。

幾日後，太子大婚，迎娶昭雪縣主柳棠為太子妃。

婚禮儀仗盛大空前，十裡紅妝，普天同慶。

京城百姓夾道觀禮，皆為這對曆經磨難終成眷屬的璧人送上祝福。

楚淵站在遠離喧囂的閣樓上，遠遠望著東宮方向。

他似乎能聽到那喧天的鑼鼓喜樂，能看到那對身著大紅吉服的新人正在跪拜高堂。

他猛仰頭，將手中一壺烈酒儘數灌入喉中，辛辣的液體灼燒著五臟六腑，卻不及心口萬分之一的疼痛。

婚禮翌日，朝會之上，楚淵出列，躬身向禦座上的皇帝請旨。

“陛下，北境邊關乃國之重地，臣楚淵，請旨前往駐守，護我疆土，此生……永不還京。”

皇帝看著台下這個曾經意氣風發，如今卻形銷骨立的秦王，沉默片刻，終是準奏。

此後，秦王楚淵遠戍邊關，再未踏入京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