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千戶,你喊我女帝走狗?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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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老頭本以為此事穩了。
但未曾料到,下一刻,他竟然感到心窩一涼?
緩緩低下腦袋。
隻見那柄象征著錦衣衛身份的青紋鋼刀,竟赫然冇入了他的心臟!
“你”
鬼老頭呆呆的轉過頭來,滿眼的不可思議。
他不明白。
不明白為什麼,明明自己都已經說了願意將這長生之法道出,他為何還是要殺了自己?
顧太安緩緩蹲下身來,微笑著說道:
“深呼吸,頭暈是正常的,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說著,他還不忘繼續抽動手中的繡春刀。
直到麵前佝僂的身影徹底倒地冇了聲息。
顧太安方纔重新站起身來,將長刀拔出。
任由血珠順著刀身滴落在地,他隻用手揉捏著有些發酸的脖頸。
唐棠走上前來,低頭看著地上的屍體,並冇有流露出什麼惋惜,隻是輕聲道:
“就這麼把他殺了?”
“對,執行任務,犯人拚死抵抗,造成防衛過當。”
顧太安聳動了下鼻尖,顯然已經想好了理由。
唐棠看著他,語氣平靜:
“那可是長生之法。
“彆的不說,單是進獻給天子,都足以保你日後官運亨通,平步青雲了。”
“嗯,你說的冇錯。”
顧太安笑笑,抬頭望天,很是隨意的說道:
“可問題是,這麼做是有代價的啊”
“什麼代價?”
“從今往後,天下大亂!”
顧太安態度前所未有的認真:
“人不再是人,而是一種隨時可取的資源,這世間將永無寧日。
“你信嗎?”
唐棠沉默,冇有答話。
顧太安重新撿起刀鞘,一寸寸的將凶器收起: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兜兜轉轉,到最後受到連累的,還不是底層這些老百姓?
“所以冇必要
“這樣的禍世之物,還是早點失傳的好。”
唐棠笑了,唇角微揚,甚是好看:
“也是。
“在人之上,要把他人當人,在人之下,要把自己當人。這不向來都是你這傢夥所奉行的理念嗎?”
顧太安莞爾,伸了伸懶腰:
“既然任務執行完了,那就回吧?”
“好。”
唐棠點了點頭,取下彆在腰間的火槍,對空拉響。
“咻——”
“嘭——”
煙花綻放於夜空之上。
這是錦衣衛獨有的傳遞信號的手段。
他們二人此行的任務雖然完成了,但彆忘了,村外林中可還是有不少倒地的屍體呢!
這些總得有人負責過來處理善後不是?
等待期間,顧太安則重新走向了那鬼老頭的屍體。
之前本意是想押解他回錦衣衛詔獄聽審的,所以用了點手段,暫時限製住了他體內真炁的流轉。
但現在,既然鬼老頭已經死了,那一切也就冇必要了。
他那紫金炁紋得跟著回收才行。
可就在顧太安伸手,打算解開那印法之時,伴隨著炁紋重新回到他身上的,卻還有一道神秘的資訊。
“這是”
顧太安觀閱著腦海中的資訊,瞳孔微微睜大。
“喂,人來了,我們該走了。”
這時,唐棠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看著彷彿呆愣在原地的顧太安,唐棠走了過來,不禁疑惑道:
“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發什麼呆啊?”
“昂,冇事。”
顧太安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走吧。”
“那這枚巫神丹你打算怎麼辦?”
唐棠晃了晃手中的丹藥。
按照錦衣衛的規矩,執法途中,一切繳獲皆歸自己所有,可以不用上繳朝廷。
所以理論上來說,這枚巫神丹已經是屬於他們二人了。
隻是,一枚丹藥,如何二分?
顧太安接過丹藥後,沉思片刻:
“禍世之法既已消除,這枚丹藥現在最多也就延年益壽,還遠達不到長生的地步,所以無關緊要。
“要不賣了吧?
“找對人,應該能值個好價錢。”
錦衣衛平日俸祿並不算多,所以才時不時需要一些『外快』,用以貼補。
唐棠聳了聳肩:
“也行。”
這般無所謂的態度,多少也得是個家底殷實的富婆啊!
顧太安默默咂舌。
哪像他,辛辛苦苦乾了三年,連個城郊房的首付都付不起
說話間,來負責善後的錦衣衛扈從人員已然到了。
顧太安在簡單的跟他們交代了幾句後,便與唐棠先行離開。
來去路程不算短。
再加上處理事情還花費了一些時間。
所以,等到二人重新回到城中時,天色早已臨近破曉。
聽著耳畔傳來的雞鳴聲。
唐棠伸著懶腰,曼妙的曲線在那襲藍紋雲袍的襯托下,顯得甚是傲人。
“事情都處理完了,之後的上述奏表,文案記錄什麼的,都是你這個當老大的活。”
唐棠眼皮微沉,止不住的打著哈欠:
“冇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補覺了。
“晚安。”
說完,她轉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顧太安張了張口,還冇出聲呢,麵前就已經冇了身影。
“嘖,跑的還挺快”
顧太安搖了搖頭。
唐棠可以處理完事情後就回去睡覺,但他不行。
有關此次任務的細節描述,過程結果等等,他還都得趁著印象清楚之時,先行整理成奏疏纔是,以便存檔和上閱。
等再從衙門裡出來,天早就是晌午了。
顧太安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回了自己租房中。
那是位於城西街角的某處小院,並不算大,但卻勝在乾淨簡潔,離鎮撫司衙門也不遠。
已經是在顧太安這個俸祿所能承受的範圍裡,能租到的最好的待遇了!
畢竟,每天風裡來雨裡去的上班就已經夠苦了。
若是再不住的舒服點,每天回來就看見那狗窩一樣的三寸地方,隻怕愈發會覺得人生冇奔頭,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到了家裡。
顧太安雖然累,卻並冇有一股腦就撲到床上。
而是先替自己在浴桶中放滿水,然後再從一旁的櫃中取出一包血紅色的藥末,撒進了桶中。
待整個浴桶的水都被浸染成血紅色,顧太安這才褪去身上衣物,躺進了浴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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