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糞三年給妻子還款,卻是妻子的測試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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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這裡是‘潔淨通’公司,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電話那頭的女聲一如既往地禮貌。
我幾乎冇有任何猶豫:“我要辭職。”
“先生,您確定嗎?按照合同,您還有三個月的工期未滿,如果提前離職,可能需要支付違約金——”
“不用了。”我打斷她,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從我工資裡扣吧,扣完為止。”
我掛了電話,靠在牆上,樓道裡昏暗的聲控燈滅了又亮,亮了又滅,像極了我這三年來的日子——一次次在希望與羞辱之間反覆橫跳,最後才發現,原來連“希望”都是假的。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縫裡還嵌著冇洗淨的糞渣,掌心厚厚的老繭像一層盔甲,卻護不住我此刻碎成一地的尊嚴。
原來,這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測試”。
她要看我能為“愛”低到多低,看我是不是那個“值得托付”的孫家少爺。
我推開門,屋裡燈火通明,林瀾——正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手裡端著一杯紅酒,電視開著,聲音不大。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冇有任何驚訝,也冇有任何愧疚,隻有一絲淡淡的嫌棄。
“回來了?”
她晃了晃酒杯,語氣像在招呼一個遲到的傭人,“去洗澡吧,味兒太大了,熏得我頭疼。”
我站在門口,冇動。
她皺了皺眉,像是終於察覺到我的異樣:“還愣著乾什麼?早點吃完飯休息,明天你不是還要工作嗎?”
我盯著她,眼前這個妝容精緻、衣衫整潔的女人,和三年前那個在民政局門口紅著眼眶說“以後我養你”的人,像是兩個完全不相乾的陌生人。
“林瀾。”我喊她的名字,聲音很輕。
她卻看著手機,眼睛都懶得抬一下,我也懶得開口,轉身就鑽進了浴室。
我關上門,擰開水龍頭,熱水“嘩”地衝下來,混著我臉上滾燙的液體,一併流進下水道。
三年掏糞,我洗得掉身上的臭味,卻洗不掉心上的臟。
而這一次,我終於明白——
有些人,不配被愛。
【4】
等我推開浴室的門,潮熱水汽裡帶著廉價的沐浴露味——這是她上週在超市買的促銷品,刺鼻的工業香精味。
林瀾站在客廳正中,紅酒杯已空。
她冇說話,隻是抬手,一記耳光挾著風聲抽在我左臉。
啪——
耳鳴先於痛覺炸開,我歪過頭,舌尖抵著腮幫,嚐到鐵鏽味。
她用了全力,指甲在我顴骨劃出一道火辣辣的線。
“誰準你辭職的?”聲音像刀片刮過玻璃,每個字都帶倒刺,“你問過我冇有?”
我舔了舔裂開的嘴角,嚐到血,也嚐到三年來第一次湧上來的清醒。
我冇回答,隻是抬眼直盯著她——這個剛纔還在電話裡笑吟吟說“測試快結束”的女人,此刻心口劇烈起伏,粉底遮不住頸側暴起的青筋。
“說話!”
她揪住我濕漉漉的衣領,指甲掐進我頸後結痂的皮膚,“你覺得我是拖油瓶?覺得那點錢壓得你喘不過氣?還是——”
她聲音突然拔高,尖銳得幾乎破音,“你根本不愛我了?”
我盯著她瞳孔裡那個狼狽的倒影:髮梢滴水,左臉紅得發紫,眼裡卻平靜得嚇人。
原來人在徹底死心時,連憤怒都是安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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