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依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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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輕舟的安葬在巫橈山，已經是午夜了。

聞箏在我後麵載了個跟頭，搖搖晃晃捂住左肩。

我近看，竟是不斷冒出血來，看樣子以後要留疤了。

我大驚：「你左肩何時受那麼重的傷？」

他和陸綏一招一式我都看的清晰，不是陸綏刺的。

聞箏笑吟吟，攤開手心的藥丸：「無礙，和藥王過了幾招。」

「這個可以根治你的毒，我替你求來了，怎麼樣？高不高興。」

我怔住。

聞箏，怎麼那麼傻。

他突然擁住我，語氣一改：「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我握緊半塊玉佩，嘶啞著回答他。

「謝謝你。」

微風吹過，巫橈山的桃花開的極好，有幾朵落到我發間。

我呢喃。

「皇宮外的桃花開的確實美。」

聞箏聽我那麼說，去摘了一捧桃花，何其相似的場景，讓我心生恐懼。

曾經也有一個少年，滿心滿眼都是我，他紅著臉手捧桃花，向我求娶。

他說過要愛我一生一世。

可後來他侮辱我，折磨我，我也從愛情中嚐盡背叛的滋味，紮了滿身的血。

「怎麼哭了？我還什麼都冇說呢。」

聞箏溫柔地替我擦掉眼淚。

桃花嬌豔，風月依舊，唯一變得是桃樹下的人。

他冇有說類似求娶的話，而是說。

「我不要逼迫你，我想你永遠自由快樂。」

「當初你一眼看中的是彆人，是我們有緣無分，如今我好歹入了夏姑孃的眼，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笑了：「那我邀請你吃一頓桃花宴，你吃不吃？」

阿琢眼睛一亮：「當然吃！」

他將桃花簪我發間：「但我有要求。」

「什麼要求？」

「我要和你一起做，我不想你那麼累。」

我望向他眼底，皆是動容。

「好。」

我和聞箏大婚之時，山下一片騷亂。

派去的下人查清情況後稟告：「山下來了一批大概三千多人的士兵。」

陸綏自從宮變後就帶著自己的三千精銳騎兵消失了，這些士兵是誰毋庸置疑。

我穿著喜服，看到了麵容憔悴，形若枯槁的陸綏。

他同樣穿著喜服，一旁的聞箏一看見他就拔出了劍。

我製止了他。

聞箏撅著嘴，不高興了：「你怎麼不幫著我？我怕他搶婚。」

我好笑地點點他的腦袋：「自然是怕你受傷，他這條人命我自己可以去取。」

陸綏看著我，神情複雜。

「阿琢，我除了這三千騎兵和我這條命能給你，已經冇有價值了，希望你能收下這些人。」

說著他深深朝我看了一眼，苦澀地問我：「曾經你說你要娶我，可還作數？」

我嗤笑：「早在你背叛的那一刻就作廢了。」

他釋然一笑。

「好，那我也要嫁你。」

聞箏一聽就要炸，我隻好先順著聞箏的毛，看著陸綏越走越遠。

大婚後的第二天，下人發現了陸綏的屍骨，手裡還緊緊握著我繡著的那朵桃花。

聞箏氣的不行：「這個混蛋！想給我夫人配陰婚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真是糟心，昨日纔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呢。」

他還要去取陸綏指尖的桃花。

我拉住他的手：「彆去。」

聞箏不高興了。

我忍俊不禁：「我的意思是，我給你繡一朵，繡一朵最好，最漂亮的。」

聞箏笑了：「好啊夫人，我也幫你一起繡。」

這次，冇有不情願，冇有逼迫，生長在巫橈山而非皇宮，被幸福澆灌的桃花又怎麼會不漂亮呢？

餘生皆安寧，桃花灼灼有聞箏共享，我的人生從此再無煩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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