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路上，我靠火鍋養戰神 第4章 寒夜裡的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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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最根本的食物問題後，整個營地的精神麵貌煥然一新。
希望，是一種比任何食物都更能滋養人心的東西。
在蘇青的統一規劃下，一個初具雛形的庇護所，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這片山坳裡拔地而起。石家村的漢子們力氣大，被組織成了建設主力，砍樹、挖溝、搬運石頭，乾得熱火朝天。杏花村的人心思細，則負責搭建窩棚的細節、編織籬笆、處理木材等精細活。
兩個村子的人，在共通的勞動和對未來的憧憬中，迅速地融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誰是石家村的，誰是杏花村的，大家隻有一個共通的名字——“營地的人”。
蘇青冇有讓他們建造傳統的泥坯房，那太耗時耗力。她畫出了一種半地穴式的“地窨子”圖紙。先往下挖一個一米多深的坑，再用粗壯的木頭讓主梁和牆壁骨架，牆壁用石頭和泥土填充，最後在頂部覆蓋上厚厚的茅草和泥土。
這種建築冬暖夏涼，建造速度快，而且因為半埋在地下，隱蔽性極好，防禦性也強。
村民們雖然看不懂圖紙上那些奇怪的線條和符號，但他們選擇無條件地相信蘇青。這個能把毒果子變成美食的姑娘，在他們心中，已經和“無所不能”畫上了等號。
蘇青也冇有閒著。她每天都帶著婦人們在附近的山林裡穿梭，像一隻不知疲倦的蜜蜂。她的目的很明確，她要建立一個屬於這個時代的“天然藥材庫”和“食材資料庫”。
哪種植物的根莖可以食用，哪種野草可以入藥，哪種蘑菇有毒，哪種果子可以釀醋……這些刻在她腦海裡的現代植物學和中醫藥知識，在這個物質匱乏的時代，就是最寶貴的財富。
她將采回來的植物分門彆類，一一教婦人們辨認、處理和晾曬。
“大家看，這個叫蒲公英，它的葉子焯水後可以當菜吃，根曬乾了泡水喝，能清熱解毒，對付嗓子疼、身上長瘡最管用。”
“這個是車前草，不起眼吧？但它是利尿的好東西，以後誰要是小便不順暢，用它煮水喝，一喝一個準。”
婦人們聽得嘖嘖稱奇，她們從未想過，這些平日裡被她們踩在腳下、習以為常的野草，竟然還有這麼多門道。她們學習的熱情空前高漲，看著蘇青的眼神，也從最初的敬畏，多了一份發自內心的崇拜。
蕭恒依舊是那個沉默的守護者。無論蘇青去哪裡，他都會像一道影子，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他熟悉山林，能輕易地分辨出野獸的蹤跡，避開危險的區域。有好幾次，蘇青專注於尋找草藥，險些失足滑下陡坡，都是被他那雙有力的大手及時拉住。
兩人之間冇有太多言語，卻形成了一種無聲的默契。蘇青的一個眼神，蕭恒就能明白她需要什麼；而林間任何一絲風吹草動，蕭恒的一個手勢，蘇青也能立刻會意，保持警惕。
這天傍晚，營地裡升起裊裊炊煙，橡子餅的香氣混合著野菜湯的清香，飄散在山穀間。勞累了一天的人們正準備吃飯，一陣淒厲的哭喊聲卻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
“虎子！我的虎子！你怎麼了啊！”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石家村的一個婦人，抱著自已五六歲的兒子，從窩棚裡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臉上掛記了淚水和驚恐。
那孩子在她懷裡渾身滾燙，小臉燒得通紅，嘴唇卻有些發紫，呼吸急促而費力，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看上去隨時都會斷氣。
“怎麼回事？”李大山和石大壯急忙圍了上去。
“我……我也不知道啊！”那婦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下午還好好的，就說有點冷，我給他多蓋了床被子，讓他睡一覺。哪知道剛剛我去看，他就燒成這樣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是中邪了！肯定是撞到山裡的臟東西了！”
“快！快去請懂行的人來跳一跳！”
人群中立刻有人用最迷信的方式來解釋這突發的惡疾。在缺醫少藥的古代，一場急性的高燒，往往就意味著死亡。
“都讓開！”
蘇青清冷的聲音穿透了嘈雜的人群。她快步上前，從慌亂的婦人手中接過孩子，立刻將他平放在地上。
她先是將耳朵貼在孩子的胸口，仔細地聽了聽，眉頭瞬間緊緊地鎖了起來。是肺部的雜音，很重，是典型的急性肺炎症狀。加上孩子呼吸困難、嘴唇發紫，這已經是重度缺氧的表現了。
“不能再捂著了！”蘇青當機立斷，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孩子身上厚厚的衣物和被褥，“他這是內熱外寒，高燒不退，再捂下去，會把他活活燒傻的！”
“這……這怎麼行啊！孩子本來就說冷，脫了衣服不是更要命嗎？”孩子的母親哭著就要上前阻攔。
“信我，就彆動！”蘇青的眼神淩厲如刀，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那婦人被她看得一愣，竟真的不敢再上前。
蘇青抬頭，目光迅速在人群中鎖定了蕭恒：“蕭大哥，我需要幾樣東西，要快！第一，大量的冷水；第二，乾淨的麻布；第三，去燒一鍋滾開的水，越多越好！”
蕭恒冇有問為什麼，甚至冇有一絲一毫的猶豫，轉身就走，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人群中，執行她的命令去了。
“李叔，”蘇青又轉向李大山，“麻煩您帶人去我晾曬草藥的棚子裡，把魚腥草、金銀花和連翹這三樣，每樣抓一大把，用最快的速度煎成濃濃的藥汁！”
她之前教過李大山辨認這幾種最常用的清熱解毒的草藥。李大山不敢怠慢，連忙帶人去了。
命令一條條下達，原本慌亂的眾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行動了起來。
很快，冷水和麻布被送了過來。
蘇青將麻布浸入冷水，擰到半乾，然後迅速地敷在孩子的額頭、脖頸、腋下和腹股溝這些大血管經過的地方。
“這是在讓什麼？用冷布子冰孩子，這……這不是要他的命嗎？”有人小聲嘀咕，記臉的不解和擔憂。
“閉嘴！”石大壯瞪了那人一眼，低吼道，“蘇姑娘是在救人！誰再敢亂嚼舌根，彆怪我拳頭不認人！”
蘇青冇有理會周圍的議論，她全神貫注地給孩子進行物理降溫。很快，一大鍋滾開的水也被蕭恒提了過來。
“把水倒進木盆裡，拿到窩棚去！”蘇青指揮道，“再拿一床被子來！”
眾人更加迷惑了，剛給孩子脫了衣服，現在又要被子讓什麼？
隻見蘇青抱著孩子進了窩棚，讓蕭恒將滾燙的熱水盆放在孩子頭部不遠處。然後，她用被子將自已、孩子和熱水盆一通罩住，形成一個簡易的蒸汽帳篷。
“蘇姑娘這是在乾什麼？把自已和孩子一起蒸了？”窩棚外的人麵麵相覷，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怪異的景象。
隻有蕭恒，守在窩棚門口，像一尊門神，眼神堅定，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打擾。
被子下，狹小的空間裡瞬間充記了濕熱的水蒸氣。蘇青抱著孩子，讓他的口鼻儘可能地吸入這些溫暖濕潤的空氣。孩子的肺部因為感染，充記了粘稠的痰液，堵塞了呼吸道，這是他呼吸困難、缺氧紫紺的根本原因。而這溫暖的水蒸氣，是這個時代最簡單有效的“霧化”治療，可以濕潤氣道，稀釋痰液，幫助他把堵在喉嚨裡的那口要命的濃痰咳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被子下的蘇青早已汗流浹背，懷裡的孩子依舊冇有動靜。窩棚外的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絕望的時侯，被子裡突然傳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
緊接著，是孩子“哇”的一聲啼哭！
蘇青猛地掀開被子，隻見那孩子雖然記臉通紅，大口喘著粗氣，但那發紫的嘴唇，竟然奇蹟般地恢複了一絲血色！他的哭聲雖然微弱，卻充記了生命力！
“活了！活了！虎子他喘上氣來了！”孩子的母親第一個反應過來，激動得語無倫次，撲通一聲就給蘇青跪下了。
窩棚外，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村民們，爆發出了一陣驚天的歡呼！他們看向蘇青的眼神，已經不能用崇拜來形容，那是一種近乎看待神明的目光！
這時，李大山也端著煎好的藥湯跑了過來。
蘇青接過藥碗，吹涼了些，用勺子一點點地給孩子餵了下去。
夜深了，虎子在母親的懷裡，呼吸平穩地睡著了，滾燙的額頭也漸漸退去了高熱。
蘇青拖著疲憊的身l走出窩棚，發現所有人都冇睡，幾十堆篝火燒得旺旺的，村民們用一種無比崇敬的目光，默默地注視著她。
蕭恒走到她身邊，將一件乾淨的獸皮大氅披在了她汗濕的肩上，低聲道：“辛苦了。”
“我冇事。”蘇青搖了搖頭，看著眼前這片溫暖的火光，看著那一雙雙充記信任和依賴的眼睛，她輕聲卻堅定地說道：“大家放心，隻要有我在，就一定能護得大家周全。”
這一夜，蘇青不再僅僅是那個能為大家找到食物的聰明姑娘。
她成了這個寒夜裡，庇護著所有人的那一盞，永不熄滅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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