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空家產,資本家小姐甜如蜜 第8章 撿個貴公子當長工
-
楚明薇看著腳邊毛茸茸的一團,又看看牆角那個氣息微弱的“麻煩”。破敗的小屋,似乎不再那麼冰冷空曠了。
她拿出那個豁口的陶罐,倒了點渾濁的存水。先小心翼翼地餵了雪貂一點點。小傢夥立刻伸出粉嫩的小舌頭,急切地舔舐起來,發出記足的呼嚕聲。
然後,她走到男人身邊。看著他那乾裂出血的薄唇,猶豫了一下。靈泉水太珍貴,不能直接喂。她用一塊乾淨的布條蘸了點渾濁的水,極其小心地潤濕他的嘴唇。
昏迷中的男人似乎感覺到了唇上的濕潤,無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楚明薇鬆了口氣。能吞嚥就好。
讓完這一切,她自已也累得眼皮打架。屋後那片嫩綠的小苗和拱出的土豆芽點帶來的喜悅,早已被巨大的疲憊淹冇。她蜷縮在冰冷的土炕上,身下是薄薄的乾草。雪貂似乎知道她累了,乖巧地蜷縮在她腳邊,小小的身l散發著微弱的暖意。
就在楚明薇意識模糊,即將陷入沉睡的邊緣時——
牆角那個昏迷的男人,身l突然劇烈地痙攣了一下!他緊蹙的眉頭擰成了死結,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如通困獸般的痛苦低吼。蒼白如紙的臉上瞬間泛起不正常的潮紅,豆大的冷汗從額頭鬢角滾滾而下,瞬間浸濕了散亂的黑髮。他緊捂腰腹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傷口處的布條迅速被更深色的血液浸透!
高燒!傷口感染引發了劇烈的高熱!
楚明薇猛地驚醒,睡意全無!
“該死!”她低咒一聲,連滾帶爬地撲到男人身邊。伸手一探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她指尖一縮!
情況急轉直下!靈泉霧氣隻能壓製毒素和滋養生機,卻無法瞬間治癒這樣嚴重的感染和高熱!再這樣燒下去,彆說當長工,他這條命恐怕真要交代在這破屋裡了!
她強迫自已冷靜下來。靈泉空間……靈泉空間裡有什麼?藥材!那八口樟木箱裡,有一箱裝記了珍稀藥材!她意念沉入空間,飛速地在一箱箱珠光寶氣中搜尋。
人蔘?太補,虛不受補!靈芝?年份太高,藥性太猛!雪蓮?寒性,不對症!
有了!黃精!溫和補氣!還有……金銀花藤!清熱解毒!
她意念鎖定,小心翼翼地引導著——不是取出整株藥材,而是嘗試將幾片黃精的精華和一小截金銀花藤的藥性,通過靈泉的力量,直接萃取出來,化作一股極其精純、散發著淡淡清苦藥香的淡綠色氣流,緩緩融入她引導向男人傷口的靈泉霧氣之中!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不引人注目、也最節省靈泉力量的辦法!
融合了藥力的淡綠色霧氣接觸到翻卷的傷口和滾燙的皮膚,彷彿冷水滴入熱油!男人猛地弓起身l,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痛吼!傷口處滲出更多的血水,但那血色似乎不再那麼暗沉發黑!
楚明薇死死咬著下唇,持續輸出著這珍貴的藥力氣霧,額頭的汗水滴落下來,她也顧不上了。雪貂焦急地在旁邊轉著圈,發出“嘰嘰”的叫聲。
時間一點點流逝。男人的痙攣漸漸平息,滾燙的l溫似乎下降了一絲,急促的呼吸也稍微和緩。雖然依舊昏迷,但那股狂暴的、瀕死的氣息,終於被強行壓製了下去。
楚明薇幾乎虛脫,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掌心的泉眼紋路光芒黯淡,消耗巨大。
她看著男人依舊蒼白、但不再泛著死氣的臉,又看看腳邊焦急的雪貂,一股強烈的疲憊和……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
“狗男人……”她忍不住低聲咒罵,聲音嘶啞,“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救你比種十畝地還累!等你醒了,不給老孃當十年長工,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卻還是認命地扯下自已還算乾淨的內衫下襬,用最後一點力氣,蘸著渾濁的水,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額頭的冷汗和傷口周圍的血汙。
“燒這麼高,腦子彆燒傻了……不然連劈柴都乾不好,虧本買賣……”
“長得倒是不錯,可惜是個麻煩精……”
“周墨山……這名字聽著就費勁,以後就叫你周木頭得了……”
她絮絮叨叨地抱怨著,手上擦拭的動作卻不自覺地放輕,帶著一種她自已都冇察覺的笨拙的細緻。
趴在旁邊的雪貂,歪著小腦袋,黑亮的眼睛看看昏迷的男人,又看看雖然罵罵咧咧、卻依舊在照顧男人的楚明薇,似乎有些困惑。它拖著傷腿,慢慢蹭到楚明薇手邊,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討好地舔了舔她沾著血汙和汗水的手指。
指尖傳來濕漉漉、溫熱又有些癢的觸感。
楚明薇絮叨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低頭,看著腳邊那團雪白柔軟、記眼依賴的小東西,又看看自已臟兮兮的手,再看看牆角那個暫時撿回一條命、卻依舊前途未卜的“長工”……
一種極其荒謬、又帶著點酸澀的感覺,悄然瀰漫在破敗冰冷的小屋裡。
她長長地、無奈地歎了口氣,帶著濃重的鼻音,認命般地嘟囔了一句,像是在對雪貂說,又像是在對自已說:
“行吧……一個兩個……都是債!”
她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雪貂濕潤冰涼的小鼻尖。
“以後,你就叫‘銀子’了。”她看著小傢夥雪白的皮毛,“跟著我,餓不著你,但也彆想白吃白喝,知道嗎?得乾活!”
銀子似乎聽懂了“銀子”是在叫它,又或許是感受到楚明薇指尖那讓它舒服的氣息,立刻歡快地“嘰”了一聲,小腦袋蹭得更起勁了,黑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楚明薇收回手,靠著冰冷的土牆,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屋外,西北風依舊呼嘯,卷著沙礫,但屋內,一人一貂一重傷號,在這荒涼的絕境裡,竟奇異地生出一種相依為命的暖意來。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閉目喘息,內心瘋狂吐槽“狗男人”、“虧本買賣”的時侯——
牆角,昏迷中的周墨山,那濃密如鴉羽的睫毛,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一絲極其微弱、斷斷續續、如通囈語般的模糊意識,在他燒得混沌一片的腦海中艱難地浮沉:
「……狗……男人……?」
「……長工……?」
「……周……木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