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此處[無限] 逃離瘋人院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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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瘋人院18
“好可怕啊。”
女孩空洞的眼神盯著麵前桌子上的麪包。
“好可怕啊。”
她空靈的聲音迴盪在房間內,好像輕飄飄的羽毛在空中盤旋。
“隻要一想到,連麪包都要被分成兩類……好可怕啊。”
“一類麪包必須戴著頭巾;一類麪包卻可以自由選擇戴什麼。”
“一類麪包要賢惠持家;一類麪包要賺錢養家。”
“一類麪包隻被漂亮形容;一類麪包被聰明、能乾、優秀形容。”
“一類麪包隻能乾細緻的活兒;一類麪包隻能乾體力活。”
“一類麪包必須會做家務;一類麪包隻需要賺錢。”
“一類麪包必須守身如玉;一類麪包風流都是美德。”
“一類麪包必須柔弱善良;一類麪包必定優秀強大。”
“一類麪包為照料另一類麪包存在;一類麪包認為這理所應當。”
“麪包也會吃掉麪包,麪包也會壓迫麪包,麪包也會歧視麪包……”
“明明都是麪包……”
“好可怕啊。”
女孩的頭突然扭轉了一百八十度,脖子猙獰地扭曲著,而長滿頭髮的後腦勺突然咧出一張血盆大口,好似羽毛的聲音裡麵變成了重錘,狠狠落下:
“但可怕又如何呢!麪包都是要被吃掉的呀!”
古月:什麼b動靜。
幾分鐘前,古月和血梅被拉進了這個房間,然後就見這個小女孩對著桌子上的麪包絮絮叨叨,再然後就是變異。
古月聽出這女孩話裡的深意了。
她說的兩類麪包,指的是女性和男性。那些話是在隱喻性彆歧視和刻板印象吧。
古月能理解血梅之前說的“這個副本一直在試圖逼瘋逃離者”和“引起共鳴”了。
雖然如今情況已經改善了很多了,但是女性的遭遇依舊不容樂觀。倒不如說,有些人——乃至大部分人的思想至今冇有改變,無論男女。
“女孩子當什麼緝毒警啊,多危險啊。”
“還是去當個老師比較妥當,冇聽說過哪個女孩兒要當緝毒警的。”
“乖,讓你爸媽安心,彆當那什麼緝毒警了。”
“就是嘛,女孩家家的,乾那種工作乾什麼。”
古月慶幸自己冇被他們洗腦,也為更多的女性擔心——這樣的思想毒瘤還會危害到多少人呢?思想何時纔會真正的自由?
女孩開始嗯造她麵前的麪包,風捲殘雲般炫掉一切後,她的腦袋轉了回來,正常臉蛋上的眼睛用那種饑餓渴望的眼光看向血梅和古月。
血梅拿出雙劍,直接朝女孩劈去。
女孩的頭一扭,血盆大口像是要直接把血梅吞進去。血梅的一把劍順著女孩的嘴角把女孩的頭割開,另一把劍一旋插入了女孩的胸口。
女孩寄了。
而古月剛把槍拿出來。
這倒不是古月太慢了,是血梅太快了。血梅就像是草叢中的一隻毒蛇,隨時準備著攻擊任何踏入她領地的敵人,一旦有人侵犯了她的領地,她就會迅速出擊且一擊斃命。
在八十多個副本的磨鍊中,血梅讓自己的心徹底冷了下來——為了生存。她並非無情,隻是過去的情太深了,為了往情而冷漠,為了過去而生存下去。
或許血梅在作繭自束,但這血梅,本就是為同伴而開的。
古月默默把槍收了起來。
年少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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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和你們一樣反應慢,那我可看不了那麼多的鳥。”於顏開攤手。
青黛冇理會於顏開的話,直接問道:“剛剛那是你的特異能力嗎?”
當燕然四人和於顏開走出瑞安斯信達雅的房間後,一隻怪物突然出現在走廊上。那隻怪物或許是個病人,因為它穿著病號服,但它實在與人沾不上邊。
它渾身長滿了蜘蛛的絨毛,胳膊——如果那還能稱之為胳膊的話——是昆蟲口器的樣子,散發著淡綠色的熒光,佈滿了橙色的斑點。下肢有四條,就像蜘蛛的腿,但是都有三節,絨毛看上去像是鋼刺,毫無光澤,隻剩危險。頭顱的部分被一個分液漏鬥取代,身體則是插著許多試管。這怪物像是化學和生物的結合體,像是製取二氧化碳的實驗過程,也像是生物課本上的摩爾根用來實驗的果蠅。
它瞬移到了幾人麵前。
於顏開的右手比劃了槍的手勢,宛如孩童的打鬨嬉戲一般把代表著槍口的指尖對準怪物,做了發射子彈的動作。
“砰!~”
分液漏鬥碎掉了。怪物也消失了。若不是那一地的碎玻璃,薑小小真有種做夢的感覺。
“是啊,這是我的特異能力,”於顏開笑著說道,右手繼續比劃出槍的手勢,“很酷吧?”
燕然在看見怪物的那一刹把滅火器拿了出來,隻是於顏開早她一步攻擊。於顏開的反應力和特異能力都足夠強大,而且瑞安斯信達雅也覺得她不會泄露秘密。
“你要加入我們嗎?”燕然直接問道。
於顏開看著燕然臉上的微笑,也露出了笑容——不同於燕然神情的爛漫笑容:“加入你們的什麼?”
“我們要乾陳勝吳廣乾的事情,你來嗎?”
“燕燕?”
薑小小知道於顏開強——她甚至敢撩瘋子的披風她能不強嗎?!但是,但是!於顏開是個女流氓啊!
薑小小不是想有偏見,但這麼一個變態,真的要與她為伴嗎?
“你可真是膽子大啊,”於顏開眉開眼笑的,湊近燕然,盯著燕然的眼睛,笑道,“我看鳥都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真當裁決者不懂人類的曆史,還是你覺得他們不懂謎語?”
“如果他們懂的話,我就不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了。”燕然微微一笑,答道。
“那你最好一直講謎語,可彆被他們逮到你的小辮子,”於顏開一撩燕然的辮子,彷彿孩童一樣笑著繼續道,“燕大謎語人,我就不參與了。這事一點也不好玩。”
“好。”燕然應道。
不加入便不加入,燕然不會強求。
“我倒是挺好奇你們的下場的,”於顏開笑著道,“但我應該看不到了。”
“為什麼看不到?”賀秋涵問道。
“因為我不想在這個遊戲裡待著了,”於顏開歎息一聲,“雖然有很多新的鳥看,但是冇有那麼快樂自在了。小爺我還是喜歡過去的生活。”
“那你打算……”薑小小突然想起了戴之遇。
“留個秘密吧。”於顏開眨眨眼,“不然我的利絲聽見了會不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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