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749局,午夜當冥界奸商 第35章 套頭葬
夜郎國的強盛,惹得深山裡的妖怪團夥眼紅了,領頭的黑山老妖開了個動員大會:「兄弟們,咱今晚就把那六個掛逼爆的裝備搶了,回頭直播帶貨,帶你們奔小康!」
眾小妖是一陣歡呼,隻要能占了夜郎國,就追封黑山老妖為夜郎國王。
那天半夜,烏雲跟潑了墨似的糊住月亮。
妖魔們張牙舞爪,施展出種種邪惡的法術,天空被黑暗籠罩,大地陷入恐懼。
一場驚心動魄、生死攸關的大戰,就此拉開帷幕。
妖怪們舉著狼牙棒剛要進村,隻聽「咣當」一聲,老大掄著門板大的鐵鍬,劈開山石,碎石碴子崩了帶頭妖怪滿臉:「此路不通,所有妖怪都給我滾犢子!」
老二吹著口哨從林子裡鑽出來,身後跟著百八十頭紅了眼的野牛和獵狗。
老三蹲在樹杈上玩彈弓,專打妖怪腳底板兒。
老四支起口大鍋熬黑暗料理,路過的小妖聞著味兒就竄稀腿軟。
老五現拆了祠堂的門環,叮叮當當敲出堆鍋碗瓢盆,給村民們當武器。
老六坐鎮村口大槐樹下,捧著茶壺指點江山:「東頭廁所邊上還貓著倆,老五你扔個夜壺過去!」
這場架打得那叫一個熱鬨,妖怪的狼牙棒和夜郎國的鋤頭鎬把滿天飛。
後來金老黑聽彪哥講這段時,叼著煙卷直樂:「要我說這就是神仙打架,擱現在怎麼也得拍成六十集玄幻劇,保準比修仙爽文還帶勁!」
最後六個兒子手挽手,心連心,一同施展了神秘而強大的祖傳法術。
隻見六個人跺腳拍胸脯,歃血為盟,把褲腰帶係成死扣,對著月亮連乾三碗雞血酒。
忽聽得天上「劈啪」炸響,六道閃電劈下來,大地顫抖不止,山石翻滾,河川變色,硬是在青石板上烙出個八陣圖。
妖魔們被這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嚇得綠毛爪子直哆嗦。黑山老妖當場尿了黃湯,拖著濕漉漉的尾巴,就往地縫裡鑽。
妖怪大軍土崩瓦解,最終狼狽逃竄,不知所蹤。
六個兒子憑借著各自的天賦和團結一心,最終擊退了妖魔的進攻,保住了族人的安寧。
從此夜郎地界太平了上百年。
可這國運跟露水夫妻似的,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夜郎國說沒就沒了,連它的具體位置,都沒能留下。
後人猜測,它可能就在現今西水一帶。
畢竟,西水的許多傳統習俗,都與夜郎國的傳說息息相關,其中就包括「套頭葬」。
當地人說,那些用於「套頭葬」的銅釜裡,藏著呼風喚雨、繁衍生息的神奇秘法。
而彪哥當年去水西倒鬥,正是衝著這些銅釜去的。
然而,當他們挖進那個墓室時,彪哥心裡頓時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雖然當地一直流行土葬,但他從未見過如此大型的墓室。
按照這個墓當時下葬的條件,那時候既沒有充足的人力,也缺乏先進的工具和技術,要建造出這種規模和形製的墓室,簡直是天方夜譚。
更讓人疑惑的是,該墓室雖然不大,卻呈現出一種「天圓地方」的佈局。
「邪了門了,這墓室差了年代!」彪哥後脖頸突然發涼。
墓室統共就棺材鋪大,可抬頭看穹頂,跟口倒扣的大鍋似的,青磚縫裡還嵌著北鬥七星——這分明是中原皇陵的規製。
他拿手電筒照了照牆角,三合土裡竟混著糯米漿,這手藝得是京城來的大匠人。
這種佈局,與中原的文化更為貼近,而非當地的風格。
彪哥杵在墓室當間兒,皺眉深思,手電筒光柱跟醉漢似的亂晃,影子在牆上扭成麻花。
他用腳尖踢了踢青石板,濺起的灰,嗆得金老黑直咳嗽。
「老黑,你瞅瞅這規製——」彪哥拿手電筒戳了戳穹頂,「正經八百的中原『天圓地方』,跟咱們上次掏的宋墓跟一個模子刻的!」
金老黑聞言一哆嗦:「不能吧?夜郎國雖然強盛,可這窮鄉僻壤畢竟不如中原發達,當年連個像樣的瓦匠都沒有」話沒說完,「當啷」一聲,鏟頭撞上塊青石板,震得虎口發麻。
彪哥蹲下來,指甲蓋在石板上「刺啦」一劃:「瞧見沒?這青石跟小寡婦的胰子似的,滑不溜手。」
可水西地處丘陵地帶,山石多以灰岩和砂岩為主,質地相對鬆軟,顏色也偏淺。
而眼前的青石,質地堅硬,顏色深沉,明顯與水西本地的石材不同。
他撚了撚指尖的灰,「水西這地界儘是石灰岩,一鑿就掉渣。這石板——」說著掏出水壺澆上去,水珠子「唰」地聚成顆銀豆子,「比老財主家的硯台還潤!」
「莫不是從中原拉來的?「金老黑湊過來,鼻尖差點貼上石板,「好家夥!這磚縫兒細得插不進頭發絲兒,真的手藝很高啊!」
石板之間的縫隙幾乎難以察覺,拚接得嚴絲合縫,彷彿一整塊巨石鋪就而成。這種工藝水平,即便放在現代也令人歎為觀止。
「彆扯犢子了!」彪哥照著石板縫吐了口唾沫,「從中原往這蠻荒之地運石頭?那得花多少銀子,夠買下半座紫禁城了!」
彪哥叉著腰在墓室當間兒轉悠,手電筒光掃過四根頂梁柱,「嘖嘖」兩聲:「好家夥!這柱頭雕的纏枝蓮紋,跟白雲觀的老物件好像一個模子刻的!」
穹頂高聳,中央懸掛著一盞巨大的銅製吊燈,造型古樸而精美,雖然燭火早已熄滅,但仍能感受到它曾經的輝煌。
彪哥回想起曾經聽說過的傳聞——在古代,水西地區曾是一個重要的貿易節點,連線著南北的商路。
或許,這些青石是通過商路從遠方運來的。
可是,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從外地運來這些材料建墓呢?
如果這些青石真的來自中土,那麼這座墓室的主人,身份恐怕非同尋常。
墓室的正中央,放置的不是套頭的屍體,而是杵著一口巨大的銅釜。
銅釜表麵綠鏽糊得跟長了癩瘡似的,卻擋不住它質樸古老的神秘氣息。
彪哥屈指一彈,「鐺」的回聲震得耳膜生疼。
湊近了瞧,銅釜脖子那圈凸紋,精細得跟小寡婦繡花似的,兩側環耳上纏的辮索紋,活像大姑孃的麻花辮。環耳也粗壯有力,給人一種堅實穩固感。
「老黑!快看這虎頭!」彪哥突然壓低嗓門。
在腹頸部位,有四隻威風凜凜的立虎,個個齜牙瞪眼,偏偏嘴角都往上翹,虎首探出釜口,相向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