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嗲 第197章 從來沒有,一點都沒有
陳紓禾噎了一下:“……不會吧?他看起來挺健康的呀。”
時知渺無語:“你是醫生,你用肉眼看病?”
正說著,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陳紓禾拿出來一看,嘴角又不由自主地彎起來。
“你看,又來了,弟弟真的很黏人,跟我說他九點要去見個朋友,大概十點結束,十點要跟我聊電話,還真來了……那我先去了,拜拜寶貝~”
“……”
時知渺很無奈,飛鏟懷疑是不是她上段戀情傷她太深,才導致她現在對感情如此“自暴自棄”。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真是因為她上段感情,那倒是不能說什麼。
畢竟,未婚夫變成繼父這種事情都能發生,也就不能怪她的三觀被重塑了。
時知渺到底還是相信陳紓禾有分寸的,無可奈何了一會兒後,就收拾了垃圾下樓丟掉,順便透透氣。
丟完垃圾,往回走到單元樓門口,她就看見昏黃的路燈下,靜靜倚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腳步頓了下。
徐斯禮脫了西裝外套,隻穿著挺括的白襯衫,領口鬆了兩顆紐扣,袖子隨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精瘦的小臂,以及纏繞的白色紗布。
他微微抬起頭,看著高處,夜風吹亂了他額前的碎發,遮住他一部分眉眼,讓他整個人透出一股寂靜的破碎感。
很刻意營造的破碎感。
感覺連抬頭的角度都是精心設計的。
徐斯禮一副剛聽到腳步聲的樣子,轉頭看向時知渺,桃花眼彎了一下:“老婆。”
“……”時知渺沒有表情,“你在這裡乾什麼?”
徐斯禮示意受傷的那條手臂,慢吞吞地吐出兩個字:“手疼。”
兩個字,被他念得千回百轉,帶著濃濃的控訴和賣慘意味。
時知渺不為所動,語氣比夜風還冷:“北城有近兩百家醫院,徐家也有一支專業的醫療團隊,你那點傷誰都可以處理,用得著在這裡裝模作樣?”
徐斯禮理不直氣也壯:“但我是為你受傷的,時醫生就該負責到底。”
“我這裡沒有傷藥,處理不了。”時知渺轉身要走。
徐斯禮立刻擋了過來:“你們小區門口就有藥店,我們可以現買。”
時知渺挺不想理他的,但他這傷又確實是為自己受的……那份不想虧欠的心理,終究還是占了上風。
她沒再說話,冷著臉,轉身往小區外走去。
徐斯禮低頭一笑,自顧自地把這當作她心裡還有他的證明。
長腿一邁,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側。
徐斯禮開始跟她搭話:“你跟陳紓禾白天都要上班,蒲公英怎麼辦?把它一個狗關在家裡啊?它之前在家的時候,宋媽每天要遛它三次,跟你來了這裡,生活水平直線下降。”
時知渺沒接茬。
徐斯禮又說:“要不我每天過來溜它吧。”
時知渺被他無語到:“你很閒?”
徐斯禮十分坦白:“挺忙的。但我這傷最多一個星期就會好,以後就沒藉口了,我得為長遠做打算,能幫你遛狗的話,我見你的機會不就多了嗎。”
時知渺:“……”
時知渺:“我是不是還應該誇你誠實?”
徐斯禮微笑:“這隻是我微不足道的優點之一。”
時知渺懶得跟他插科打諢:“我不想見你。”
徐斯禮接得飛快:“但我想見你。”
他的眼神專注,彷彿天上地下,隻看得見她一個人。
時知渺早就知道他花招百出,但還是被他這一記直球打得心頭一亂。
她咬住了後牙,將頭扭開,加快腳步進了藥店。
她選好碘伏、棉簽、紗布和消炎藥膏,結賬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帶手機和錢包。
跟在她身後的徐斯禮非常自然地拿出手機,滴了一下,把賬結了。
時知渺抿了下唇,拎著塑料袋走出藥店。
周圍沒有可以坐著上藥的地方,隻能去徐斯禮的車上。
車廂私密而狹小,徐斯禮開始解開自己襯衫的紐扣,布料摩挲的窸窣聲在安靜的車廂裡格外清晰。
他一顆顆解開,動作不緊不慢,帶著一種刻意的、引人遐想的緩慢,直到將受傷的手臂和半邊緊實的胸膛完全暴露出來。
車廂內的柑橘香氣越發濃鬱了。
“……”
時知渺壓下心頭的不自在,開啟藥袋,冷靜地處理。
她先剪開舊的紗布,用棉簽蘸了碘伏,小心翼翼地擦拭傷口邊緣。
微涼的觸感讓徐斯禮肌肉繃緊,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臉上。
燈光從車窗外透進來,勾勒著她低垂的眉眼、挺翹的鼻尖和緊抿的唇線,專注而清冷,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就在時知渺全神貫注地塗藥膏時,徐斯禮低沉的嗓音響起:“老婆,趙醫生開給你的藥,你開始喝了嗎?”
時知渺塗藥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抬起頭,清冷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徐斯禮:
“你這個人真的很善變,對感情善變,情緒也善變——白天看到我的時候,不是還很不屑一顧嗎?這才幾個小時,就又換了一副麵孔?”
徐斯禮扯唇,帶著點孩子氣的混賬:“白天是因為你去找陸山南而不來找我,我生氣了。”
隨即又得意地補充,“但我又把自己哄好了,你有我情緒這麼穩定的老公,就偷著樂吧。”
……厚顏無恥!
時知渺用力拆開新紗布。
徐斯禮承認自己是一個自製力很差的人,他也懶得對抗自己的**,忽然間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時知渺完全沒想到他會偷襲!
“徐斯禮!”
她的眼睛因為震驚和憤怒瞪大,徐斯禮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回味無窮:“好幾天沒親了。”
時知渺一字一頓地強調:“我說的離婚不是開玩笑!也不是鬨彆扭!”
他到底聽不聽得懂!還以為她隻是耍小脾氣嗎!
徐斯禮也認認真真地回複:“我說我愛你也不是開玩笑。”
“……”
明明已經聽他說過很多次這個字,但再聽,她的睫毛還是會無法自控地顫動:“我不稀罕!”
徐斯禮看著她的神色,突然丟擲一個問題:“那你愛沒愛過我?”
這個問題來得太突然,太直接,時知渺握著紗布的手緊了一下。
然後就斬釘截鐵地說:“從來沒有。”
她回答得很快,幾乎接在他的話後麵,也因為太快,反而沒什麼可信度。
徐斯禮氣極反笑:“你知道我問什麼嗎回答得這麼快?”
時知渺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所有情緒都壓在麵具之下。
她再次看向他,冰冷而決絕:“從來沒有。”
“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