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嗲 第274章 某個男人,肉麻至極
在南濟開展的工作,要比在南寧時麻煩一些。
倒不是說南濟不配合,而是一直沒有接收到合適的病例來進行公開手術演示。
他們接下來還有四家醫院要去入駐,為了不繼續在南濟耗費時間,隻能改變策略,請南城幾家兄弟醫院幫忙,要是其他醫院有收治到合適的病例,便轉送到南濟做手術。
因此,各家醫院都將收到的病曆發到時知渺的郵箱讓她篩選。
時知渺看了一上午病曆,眼睛有些酸,從包裡找出眼藥水,滴了兩滴,又將辦公椅往後調,靠躺著閉目養神。
徐斯禮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她將雙腿也收在椅子上,蜷縮著身體睡著的樣子。
他沒有驚醒她,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她身邊,拿出手機辦公。
時知渺這一睡就是半個小時,醒過來時看到徐斯禮坐在她旁邊,她有些犯懶,依舊保持著蜷縮的姿勢,耷拉著眼皮問:
“你怎麼來了?”
徐斯禮收起手機,看著她一副沒休息夠的樣子,輕歎了口氣,雙手突然抓住她兩隻腳的腳踝,然後將她朝自己的方向一拽。
“誒!”時知渺沒有防備,整個人被從自己的椅子上拖到他的腿上,雙腿分開在他大腿兩側,兩人麵對麵。
她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羞恥,馬上就要退開:“……你、你有病啊?你乾什麼?!”
她慌忙地往四處看,還好辦公室沒有其他人。
徐斯禮扣住她的腰,不讓她跑掉,目光在她帶著淡淡黑眼圈的臉上轉了兩圈,突然問:“你當年,為什麼要去學醫?”
“什麼我當年為什麼要去學醫?”時知渺聽不懂他突如其來的問題,隻想趕緊從他身上離開。
徐斯禮不動聲色但強勢,雙手掐著她的細腰,在她的敏感點上一捏,她頓時失去力氣,沒法兒再逃走。
他又慢悠悠道:“我沒記錯的話,咱們圈子裡,這一輩的女孩子,隻有你去學醫,其他人要麼學音樂,要麼學美術,都是藝術生,隻有你務實,學完醫,還真的做起朝九晚五的醫生。”
說是朝九晚五都是含蓄的,應該說是全年無休,一有急診手術,她就算人在京城,也要馬上打飛的回北城,下了飛機進手術室。
徐斯禮溫聲問:“當初選這個專業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現在會這麼累?後悔過嗎?”
這是要跟她談心?
時知渺心想,徐斯禮還總說陳紓禾是人來瘋,他纔是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突然在這個時候跟她走心。
她頓了一下,還是回答了:“我媽媽先天不足,身體一直不好,這你是知道的吧?”
徐斯禮“嗯”了一聲。
時知渺:“小時候,我每次看到她被病痛折磨,就會想,我長大後一定要當醫生,要治好我媽媽的病,從那時候起就有學醫的想法。我現在是實現了小時候的夢想,當然沒有後悔。”
徐斯禮彎了彎唇:“小學寫作文,‘長大後要成為什麼’,大家都寫過要當醫生、律師或者警察,大部分人都是寫著玩兒的,隻有我們渺渺寶寶不是在給自己畫餅,而是從小到大都堅持著自己的夢想。”
“我們渺渺寶寶果然是最優秀的。”
“……”時知渺被他誇得有些不自在,“我也不會彆的,美術、唱歌都要天賦,我沒有那個條件。”
“也許你有呢?隻是沒去嘗試,所以不知道。”徐斯禮突然躍躍欲試地想讓她轉行。
“要不我們抽空去上個美術班或者歌唱班,讓專業老師評判一下你有沒有天賦?要是有,我們就換個賽道發展,渺渺寶寶說不定能取得比現在更厲害的成就。”
時知渺隻覺得他想一出是一出,抓開他的手,從他腿上下來:“不。我喜歡當醫生,也很慶幸自己當初選了醫生這條路,要不然當年媽做手術,我都沒有資格進手術室。”
梁若儀的心臟搭橋手術是陳教授做的,當時時知渺還沒畢業,隻是醫學生身份,好在能以實習生的身份做助手,才得以進手術室陪在梁若儀身邊。
自從父母離世後,梁若儀就是她在這世上最親近的女性長輩,她當時真的很害怕梁若儀也會離開她。
徐斯禮的神色變得有些幽深,時知渺低頭看了看自己,沒有發現異樣,皺眉問:
“你乾嘛這麼看著我?”
徐斯禮嘴角彎了一下,恢複了平時的散漫:“你喜歡當醫生,那就一直當醫生,我也會守護我們渺渺寶寶的夢想的。”
“……”時知渺實在有點忍無可忍了,“你彆總這麼叫我。”
徐斯禮挑眉:“什麼?”
“就是不要連著疊兩個詞。”
叫“渺渺”就算了,叫“寶寶”……也能勉為其難忍受一下。
但“渺渺寶寶”實在太像在叫什麼可可愛愛的小動物,太肉麻,太幼稚。
徐斯禮很聽話:“那好吧,以後就隻叫你‘寶寶’。”
“……”時知渺不跟他插科打諢了,“我們午休要結束了,同事們快上班了,你沒什麼事就走吧,我還要去個洗手間。”
說完,她先離開辦公室。
從洗手間隔間出來,時知渺看到洗手池台前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將手湊到自動感應水龍頭下衝洗乾淨,然後就要離開。
阮聽竹卻在這時開口:“我剛才經過辦公室,看到你跟徐先生在說話。”
時知渺抽了一張紙巾擦手,淡淡道:“原來阮醫生除了有偷偷錄音的癖好外,還有偷聽的癖好。我們夫妻間的事,你總在背後偷窺,有意思嗎?你再這樣,我真要幫你在精神科掛個號了。”
阮聽竹一點都不生氣,微微一笑:“我隻是聽到你那麼慷慨陳詞說自己喜歡當醫生,覺得有些好笑而已。也不知道那些死在你手術台上的病人,聽到這些話會不會半夜去找你?”
時知渺轉身:“怎麼?倒打一耙沒用,就想來‘魔法攻擊’了?可惜,我是唯物主義者,你說的這些對我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再說了,哪個外科醫生的手術台上沒有送走過病人?阮醫生難道沒有過嗎?”
阮聽竹道:“竭儘全力後,手術無可挽回地失敗而送走的病人,跟手術違規操作導致病人喪命,或者蓄意害死病人,當然不是同一種概念,也不能相提並論。”
時知渺皺眉,她在說什麼?陰陽怪氣的,真讓人不舒服。
她將擦手的紙丟進垃圾桶,淡淡地說:“真有這種醫生,我建議你趕緊拿著證據去報警,在這裡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沒有任何意義。”
她直接離開洗手間。
阮聽竹看著她的背影,也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指,輕聲說:“我當然會讓這個沒有醫德的醫生,付出該有的代價。”
……
時知渺回到辦公室時,徐斯禮已經離開了。
她坐在椅子上,心情有些差,眼角一瞥,發現桌角的便簽本上被人寫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