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嗲 第309章 徐斯禮一直隱瞞的事·中
滿場死寂……
但這份死寂也隻維持了短短幾秒鐘,隨即就是鋪天蓋地的騷動和嘩然!
“什麼意思??”
“她是誰??”
“她說誰害死了誰??”
陳紓禾第一個反應過來!
猛地從座位上起身:“薛昭妍!又是你這個神經病!你居然還敢出現!”
她迅速摸索全身,沒找到手機,立刻看向四周的人:“你們誰帶手機了?報警!讓這個設計花盆墜落、故意傷人的罪犯坐牢!”
薛昭妍非但不怕,反而朝人群走過來,臉上是破釜沉舟的決然:“行啊!報警啊!就看警察來了以後,要抓誰去坐牢!”
“是我?還是你的好姐妹——時、知、渺!”
陳紓禾恨不得撲上去撕爛她的嘴:“你有病吧!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哈哈!哈哈哈!”薛昭妍笑起來,她環視滿場的賓客,眼底燃燒著病態的興奮。
“今天的人真多啊,真好啊,有醫生,有老總,有記者……都在呢,我等的就是這麼一個機會!”
她猛地抬手,直指台上的時知渺!
“大家都聽好了!她——時知渺!北華醫院心外科的明星醫生,四年前在手術台上失誤,害死了我的丈夫——肖達明!”
“事後卻沒有付出任何代價,時至今日還在手術台上當醫生,天知道有多少病人是慘死在她的刀下!”
這幾句話擲地有聲,聳人聽聞,如同一塊巨石投入湖麵,瞬間激起千層浪,台下一片嘩然!
“她說的是真的嗎?”
“不知道啊……不可能吧?時醫生是心外科第一刀,最好的心外科醫生,怎麼會有這種事呢?”
徐斯禮臉上早已沒了表情,厲聲喝道:“周祺!”
“是!”
周祺立刻應聲,帶著兩名保鏢就要上前抓住薛昭妍。
薛昭妍見狀立刻跑了起來,躲進人群裡,隨手抓過麵前一位女賓當擋箭牌,同時大喊道:“徐斯禮!你休想再把我關進那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
“救命啊!大家快救救我啊!”
“徐斯禮為了替他老婆掩飾罪行,把我囚禁在倉庫的地下室裡,還要囚禁我一輩子!如果今天我被他們帶走,真相就會被永遠埋藏起來!這對殺人夫婦就要逃過法律的製裁了!”
她的聲音尖厲,歇斯底裡,一字一句都極具煽動性。
賓客們或是不明真相、純粹好奇;或是成心想看徐家的笑話,居心不良。
總而言之,被薛昭妍這麼一鬨,人群中開始出現一些彆的聲音:
“徐先生,時醫生,這個女人說的話……肯定不是真的吧?但空學不會來風,你們要不還是解釋清楚吧?”
“是啊,直接把人抓走也不是個事啊,在場這麼多人都聽到了,大家都想知道真相是什麼,大家說是吧?”
“是啊是啊……”
徐斯禮下頜線繃緊,盯著那個在人群中亂竄的身影,一字一頓:“帶走。一個瘋子的話,有什麼好聽的?”
薛昭妍尖聲道:“他不敢!他不敢讓我麵對大家!他怕我把真相說出來!怕我揭穿時知渺身上的命案!所以他要堵我的嘴!”
“把她帶走!”
徐斯禮眉心明顯有些焦躁,一意孤行要把人抓走,這種做派在外人眼裡就是心虛,就是不敢,天然地增加了薛昭妍的話的可信度,惹得賓客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周祺調來更多的保鏢,終於抓住泥鰍似的薛昭妍,要將她強行拖離現場。
但就在這時:
“慢著。”
一道清冷的女聲突兀地響起,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台上。
時知渺握緊了手中的榮譽證書,幾分鐘前她還是人人豔羨的物件,現在卻墜入風暴中心。
但她依舊挺直脊背,坦坦蕩蕩地站在那裡,目光穿越混亂的人群,與癲狂的薛昭妍對視:
“放開她,讓她說。”
徐斯禮眉頭緊鎖,很不讚同:“渺渺……”
時知渺在電光火石間已經明白過來了:“……徐斯禮,這就是你一直隱瞞我的事情嗎?”
這就是無論她怎麼問,徐斯禮都三緘其口,不告訴她,他與薛昭妍真正的關係;不告訴她,為什麼要照顧她們母女一輩子;不告訴她,薛芃芃親生父親究竟是誰的根本原因嗎?
……一定是的。
否則薛昭妍不敢言辭鑿鑿跑到這個場合來指控她,徐斯禮也不會如此急切地想要把人帶走。
時知渺嚥了一下發乾發澀的喉嚨,聲音卻是堅定的:“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怕她說,我要知道,我到底什麼時候,成了她口中的殺人罪犯?”
而且,她也不得不聽了。
在場這麼多人,還有虎視眈眈的媒體記者,事情已經壓不住了。
如果不當場把話說清楚,把疑團解開,她恐怕真的要頂著“害死人的醫生”這口黑鍋,身敗名裂。
薛昭妍用力甩開抓著她的兩個保鏢的手,眼神怨毒:“時知渺,你裝什麼裝!”
“四年前,死在你手術台上的肖達明,就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親生父親!”
“他隻是因為喝多了酒,誘發先天性心臟病,就被送到你的手術台上——這原本隻是一個小手術,卻因為你的失誤,導致他年紀輕輕就慘死!導致我的孩子剛生下來就沒了爸爸!”
她緊緊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眼淚橫流,宛如一個遭受滅頂之災的無助女人:
“你毀了我的家庭,毀了我的一切,卻還恬不知恥地當著醫生!甚至站在頒獎台上享受榮譽、享受鮮花和掌聲!怎麼會有你這麼無恥的人?!”
“就因為你的丈夫是徐斯禮,有徐家給你撐腰,你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無法無天嗎?我告訴你,我今天就要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我要讓大家看清你的真麵目,我要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她字字泣血,整個宴會廳的人,看向時知渺的眼神,都變得複雜和懷疑。
時知渺保持著冷靜,提取出最關鍵的資訊反駁:“我知道肖達明是你的丈夫,我也知道肖達明是薛芃芃的親生父親,但他的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從醫四年,不敢說接診過的每一個病人都記得,但我做過的手術,尤其是沒能救回來的病人,我都會留有印象。”
“但我不認識肖達明,對他的手術,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真的沒有,完全沒有。
……但這句話,她說得也沒那麼底氣十足。
因為肖達明的長相,她是有些印象,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這種不確定感讓她心底發慌,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薛昭妍一聽到她還敢否認,立刻就從身上的布袋裡掏出一大遝列印紙。
她走到時知渺麵前,兩個女人,一個努力保持著冷靜克製,一個極致癲狂恨意滔天,台上台下,形成對峙。
下一秒,薛昭妍突然揚手,將手裡的紙狠狠朝時知渺臉上扔去:“還敢狡辯?那你看看這些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