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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彆嗲 第323章 不是陸錦辛?是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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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隨走到徐斯禮身邊,兩人透過單向玻璃,一起看向審訊室內那場拉鋸戰。

餘遂低聲道:“知渺這個猜測,**不離十了。”

“我們之前一直監控薛昭妍和宋鑫在國外的動向,他們原本相處融洽,儼然就是一對陷入熱戀的情侶,生活甚至稱得上溫馨。”

“直到那天,薛昭妍激烈地抗拒宋鑫,並且在當晚直接消失。”

餘隨雙手抱胸,“這個行為太過突兀,不符合薛昭妍一貫的風格,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在那天接到了某人傳給她的訊息,說薛芃芃在薛家受儘虐待。”

“她雖然能狠心拋下女兒,但那畢竟是她的親生骨肉,她還是有點母愛的,得知這種事,就想回國帶走孩子。”

她也的確成功地從薛家帶走了薛芃芃。

隻是命運弄人,最終釀成了新的悲劇,導致她徹底瘋魔,認定一切的源頭是時知渺和徐斯禮,要跟他們同歸於儘。

徐斯禮扯了下嘴角,也隻有這個解釋了。

審訊室內,薛昭妍的身體劇烈顫抖,嘴唇咬得死白,明顯是因為時知渺的話情緒有所波動,但仍然死死撐著,不肯開口。

時知渺凝視著她,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尖銳:“還是說,其實是薛芃芃自己不願意跟你走,哭鬨著要回薛家——畢竟,跟著你隻能顛沛流離,而回到薛家,她依然是錦衣玉食的小姐。”

“而你不甘心,不肯放過她,你覺得你把她留在國內是為了讓她破壞我和徐斯禮,不是讓她享福的,她沒能完成任務就算了,居然還想擺脫你這個母親,你覺得她忘恩負義,可惡至極。”

“於是,一怒之下,就用花盆砸向她,活活地把她砸死了?”

“!——你胡說八道!!!”

薛昭妍像是被高壓電流擊中,猛地睜開雙眼,整個人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想要從鐵椅彈起來!

然而手銬腳鐐死死禁錮著她,她隻能徒勞地扭動身體,麵目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朝著時知渺嘶吼: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芃芃她愛我!她最聽我的話!隻要能跟我在一起,就算流浪天涯她也願意!她願意跟我走!!她願意!!”

時知渺抓住她情緒決堤的時刻,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厲聲追問:“那她怎麼會死去?!”

“我怎麼知道!!”

薛昭妍徹底崩潰,理智的弦斷裂,她眼神渙散,彷彿靈魂被抽離,又回到那一天。

“我怎麼知道……怎麼知道那個花盆為什麼會突然掉下來……怎麼就那麼準……”

“芃芃就坐在屋簷下,乖乖地吃著我給她買的玉米……我才走開一會兒,去旁邊的超市買了一瓶水……回來……回來她就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了……血……好多血……啊——!!”

她語無倫次地描述著,說到最後,她好似再次親眼看見了女兒的慘死,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的尖叫!

時知渺鬆開了攥著她衣領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她看著薛昭妍這副樣子,心下沒有什麼勝利的快感,有的隻是複雜的平靜。

而薛昭妍的情緒如同雪崩,一旦開始,便無法停止。

她尖叫之後癱坐在椅子上,淚水混合著鼻涕流下,十分狼藉,那股歇斯底裡的瘋狂褪去後,隻剩下無邊無際的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我都已經選擇放下過去了……我都已經決定不再執著於徐斯禮了……我都想著要重新開始生活了……為什麼還是有這些飛來橫禍……”

“為什麼我的人生會這麼慘?為什麼從小到大,我想做的每一件事,到頭來都是做不成?”

她要將積壓了一生的不甘和怨憤全部傾瀉出來。

“我知道我在薛家不受待見,如果我乖乖認命,按照他們給我規劃好的路走,要麼嫁給一個庸碌無為的男人了此殘生,要麼就是被他們當作禮物,送去討好那些有權有勢的老男人……可我憑什麼隻能這樣?”

“我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

“所以我拚了命,用儘所有積蓄、動用所有人脈、費儘所有心思,考上哈佛,我就是想去那裡找一個能改變我命運的男人!”

“我以為我找到了,結果呢?”

她發出一聲慘笑,“結果,我在那個遍地都是真權貴的地方,千挑萬選了一個假貨——肖達明!”

“他根本沒有繼承權!他對我也不過是玩玩而已!可我還能怎麼樣?除了他,我根本接觸不到更頂層的人!我隻能催眠自己相信他的鬼話,生下孩子就能嫁入肖家……結果呢?”

“嗬……”她的笑比哭還要難看,“結果,我剛生下芃芃,他就死在你的手術台上!”

時知渺抿唇。

“這也就罷了,後來,我看你跟徐斯禮鬨分手,我以為我的機會又來了,我可以拿下徐斯禮……真是異想天開……徐斯禮一聲不吭地出了國,我的夢,又碎了。”

“到最後……我連想帶著女兒遠走高飛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都失敗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從激動的控訴變為麻木的呢喃,像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

“我也不想再爭了,就這樣吧,可能這就是我的命,我爭不過……我認了,我都認了……”

審訊室內,隻剩下她的抽泣聲。

她像是一個被命運反複捉弄,最終失去一切的小醜,蜷縮在冰冷的鐵椅上,周身散發著濃重的悲劇氣息。

時知渺垂下眼睫,等到她的哭泣有所平複後,才問:“跟你說薛芃芃在薛家過得不好,騙你回來帶她走的人,是陸錦辛吧?他的目的是對付徐家,而你成了他的棋子。”

“陸錦辛?原來她叫陸錦辛嗎?我都不知道呢……”

薛昭妍精疲力竭,“我隻知道是個女人,好像也很恨你……嗬嗬,時知渺,你怎麼那麼招人恨啊?”

“!!”

女人??

審訊室裡的時知渺和審訊室外的徐斯禮都是一愣,時知渺追問:“什麼樣的女人??”

怎麼會是一個女人?不是陸錦辛嗎?就算陸錦辛美得雌雄難辨,也不至於會被認成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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