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嗲 第352章 生活把時醫生逼成了小土匪
次日清晨。
玲姐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想檢視陸錦辛的狀況。
萬萬沒想到,少爺的床上居然憑空多出了一個睡得香甜的陳紓禾!!
她睜大了眼睛,旋即退出房間,馬上讓人叫來大塊頭阿強。
“陳紓禾怎麼會在少爺房間?你昨晚背著我偷偷把她放進去?你放肆!萬一刺激到少爺,讓少爺的情況更加糟糕,你要怎麼跟夫人交代?!”玲姐怒斥!
大塊頭立刻道:“我沒有!陳紓禾的房門我都上鎖了,她怎麼可能到少爺的房間?!”
“你自己去看!”
大塊頭開啟房門往床上一看:“……”
他迅速掃了一眼房間,注意到窗簾被拉開,馬上就判斷出陳紓禾是怎麼進來的。
他退出房間,看著玲姐,嚴肅地說:“她是從三樓露台爬上去的,少爺房間的情況都是你負責,你沒把落地窗上鎖才讓她進去。”
“……”玲姐抿唇,“馬上把她弄走!”
大塊頭隻能再次進入房間,走近大床,伸手,剛要碰到陳紓禾的肩膀,一道帶著冷意的聲音就響起:
“再弄醒她一次,你就給我滾下去受罰。”
阿強動作猛地頓住,難以置信地看向聲音的來源:“……少爺?”
跟進來的玲姐也是又驚又喜:“少爺……您清醒了?”
陸錦辛靠在床頭,眼神已然恢複往日的深邃與清明,隻是眼底帶著一絲放縱瘋狂後的疲憊,他低頭去看身邊因為動靜而微微蹙眉,往被子裡縮了縮的陳紓禾,不耐煩地低斥:
“都滾出去,彆在這裡礙事。”
“……是。”
玲姐不由得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拉著還有些懵的阿強退出房間,關上門。
她沒想到,陳紓禾這味藥引子,對陸錦辛居然真的有作用……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房間重新安靜下來。
陸錦辛靜坐了片刻,抬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角,在腦海裡緩慢地梳理自己這幾天失控的記憶。
又垂眸看了陳紓禾一眼,然後才伸手,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把小鑰匙,解開了手腳的鐐銬,隨手將鐵鏈丟在地毯上。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不在乎上麵被磨破的傷痕,重新躺下,伸手,將背對著他的陳紓禾攬進自己懷裡,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閉上眼睛。
陳紓禾身上明明沒什麼氣味,但他就是能從她身上嗅到一種讓他精神放鬆的氣息。
陸錦辛漸漸睡去,彷彿那些癲狂失控的日夜,是一場醒過來就沒事的噩夢。
……
城郊彆墅這邊。
時知渺終於等到周祺帶來訊息:“太太,我們查到陸錦辛的藏身之處了。”
“就在北城郊區楓林路77號,是一處私人莊園。陳醫生很可能就被關在那裡。”
時知渺立刻從沙發上起身,喜形於色:“太好了,終於找到了,我們現在就去救她!”
周祺卻是道:“太太,根據我們的偵查,那處莊園守衛森嚴,明哨暗崗不少,如果我們強行闖入要人,恐怕免不了一場惡鬥。”
時知渺毫不猶豫:“打就打!怕他們不成?”
徐斯禮遛完蒲公英從外麵回來,一進門,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嘖嘖嘖,瞧這生活都把咱們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時醫生磋磨成什麼樣了?”
徐斯禮解開狗繩,放蒲公英自由,自己則跟吸鐵石似的貼向時知渺,“現在動不動就喊打喊殺,跟個小土匪似的。”
“……”時知渺癟嘴,“紓禾都失蹤四五天了,也不知道陸錦辛會不會把對徐家的仇恨發泄在她身上,對她做不好的事情,我擔心她啊。”
徐斯禮十分缺德道:“不至於的,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陸錦辛不會把她剝皮抽筋的。”
時知渺:“……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更擔心了好嗎!!
徐斯禮忍俊不禁,但他也不是不在乎陳紓禾的死活,隻是覺得,陳紓禾在陸錦辛手裡,不會有什麼大事。
至於是什麼根據……大概就是“男人懂男人”吧。
陸錦辛和陳紓禾不清不楚那麼久,他又三番五次把人擄走獨處,不可能沒有感情,而有感情,陳紓禾就出不了意外。
看時知渺氣鼓鼓的樣子,徐斯禮就想摸摸她的臉,時知渺立刻躲開,他挑眉,時知渺直接說:“你遛完蒲公英還沒洗手。”
“……”
徐斯禮一扭頭,蒲公英還站在門口等他:“汪汪!”要擦手擦腳!
時知渺吐槽:“蒲公英都比你講衛生。”
“……”
行。
潔癖老婆養的潔癖狗兒子。
徐斯禮走回去,從鞋櫃上的抽屜裡取了寵物濕巾,蹲下身,幫蒲公英擦手擦腳。
剛擦完,蒲公英就拋下老父親跑向時知渺,蹭蹭時知渺的腿,它的安慰顯然比徐斯禮有用多了。
周祺又說:“太太,硬碰硬的話,反而可能會傷到陳醫生,我比較建議悄悄潛入,不驚動陸錦辛的情況下救出陳醫生。”
時知渺不是很願意,她想馬上行動,馬上見到陳紓禾,她揉著蒲公英的腦袋,不太高興地抿唇。
徐斯禮洗了手走過來,讓周祺先去準備營救事宜,又坐到時知渺和蒲公英身邊,捏捏這個,又捏捏那個,吊兒郎當地說:
“好啦,沒聽過那句話麼,‘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古往今來,乾壞事都是晚上乾。不著急這幾個小時,等天黑再行動,我保證把你的好姐妹全須全尾地救出來,行不行?”
時知渺看著他,終於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那就……再等等。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時知渺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但這個號碼昨晚也打過一次,當時她還以為是廣告推銷就直接掛了。
現在又打過來……
她皺了一下眉,接起電話:“喂,哪位?”
對麵傳來一個男聲:“是時知渺,時小姐嗎?”
時知渺聽著這聲音有些許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你是?”
“我是秦牧川。”
時知渺一愣,旋即臉色一冷。
徐斯禮正在騷擾蒲公英,注意到她接了電話,表情不太對,問了一句:“誰啊?”
時知渺舔了舔後牙,然後就直接對著電話那頭的男人毫不客氣地開火:
“秦牧川,你有病嗎打電話給我?你怎麼有我手機號碼的?從哪兒偷來的?狗改不了吃屎是吧還是這麼喜歡偷偷摸摸?馬上把我的號碼從你手機裡刪掉!我嫌臟!也彆再給我打電話!不然我舉報你電信騷擾!神經病!”
說完她根本不給對方回話的機會,直接掐斷電話,胸口還因為生氣微微起伏。
徐斯禮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小蝸牛,你還會這麼罵人啊?我的天……那邊是誰啊?我都有點吃醋了,你都沒這麼罵過我。”
“……”這個人怎麼什麼都能比較??
時知渺繼續憤慨:“你跟他比什麼呢?彆跌了自己的身份!那是紓禾的垃圾前男友秦牧川!”
前男友,現繼父。
背叛她,出軌她媽,直接導致她們母女決裂五年沒有聯係,賤男一個!
“不知道抽什麼風突然打電話給我,神經病!接他的電話我都覺得晦氣!”
徐斯禮若有所思:“哦——我現在算是知道,陳紓禾在你麵前是怎麼仇視我的,這就是所謂的,閨蜜最看不慣的,就是閨蜜的男朋友?”
“……”時知渺仔細想了想她和徐斯禮吵架的時候,陳紓禾是怎麼罵他的……
無法反駁,確實如此。
但時知渺強調:“她這個前男友是垃圾中的戰鬥機!”
徐斯禮其實略有耳聞,但能讓他家徐太太厭惡到直接罵人的程度,看來是真的很可惡。
時知渺看了眼手機,渣男沒再打來……但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給她乾什麼?
·
夜色漸深,北城郊區楓林路附近一片寂靜。
距離77號莊園約二百米的一條偏僻小路上,一輛黑色的轎車如同蟄伏的獵豹,無聲無息地停靠在樹影下。
周祺戴著耳麥,低聲彙報:“少爺,太太,一切準備就緒。”
徐斯禮嗓音沉穩:“核心目標隻有一個——安全救出陳紓禾。儘可能避免與陸錦辛正麵衝突,那是個瘋子,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是。我們計劃在淩晨兩點,守衛最為疲憊時動手。”周祺再複述一遍行動計劃。
“八人小組從西側外牆利用吸盤和繩索潛入,這裡是監控盲區;進入後,兵分兩路,一隊在一樓製造小範圍混亂吸引注意,二隊直上三樓解救陳醫生;得手後從預定路線撤離,接應車輛已經在待命。”
徐斯禮沉吟片刻,果斷下令:“周祺,你親自帶隊。”
“明白!”
·
與此同時,莊園內。
陳紓禾正坐在餐廳裡,對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花膠雞湯麵吃得專心致誌。
白天睡太多,導致晚上精神奕奕還餓得慌。
她吃得旁若無人,陸錦辛則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柔情似水”地看著她。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長發隨意地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那張無可挑剔的臉。
前幾天的癲狂失控彷彿是所有人的幻覺,此刻的他,恢複平日裡的美貌、優雅和從容。
等陳紓禾吃得差不多了,陸錦辛才輕輕開口:“姐姐。”
陳紓禾眼皮都沒抬一下,自顧自喝湯。
陸錦辛也不惱,繼續說,嗓音在夜色裡顯得格外磁性:“姐姐真不打算理我了?”
陳紓禾這才冷淡地抬起頭看他。
陸錦辛唇角微勾:“我都沒生姐姐幫著外人欺負我的事,姐姐怎麼反而生我的氣了?”
陳紓禾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才嗤笑道:“陸錦辛,你在跟我算賬嗎?你還要臉嗎?你那天晚上是怎麼對我的我還沒忘,彆以為你裝瘋賣傻這筆賬就能這麼糊弄過去!”
陸錦辛眼神溫柔,語氣帶著認真的無辜:“姐姐,我沒裝瘋。”
陳紓禾:“那你那樣是怎麼了?”
“我就是……”陸錦辛頓了頓,目光落在她因為吃辣而微微泛紅的唇瓣上,聲音輕了下來,“想姐姐想得緊,情緒有點激動。”
陳紓禾翻了個白眼,知道他沒說實話。
她好歹是個醫生——雖然是婦產科的,但陸錦辛那個狀態,絕不僅僅是“情緒激動”那麼簡單。
更像是某種躁鬱症。
但她懶得深究,也懶得跟他掰扯,重新拿起勺子,繼續填飽自己的肚子。
陸錦辛後背靠上椅背,突然說:“姐姐,你跟我走吧。”
“以後留在我身邊,你想要錢,還是黃金珠寶房子車子,我都可以滿足你,跟我去美國生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