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嗲 第371章 渺渺,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你在威脅我?”陳紓禾冷笑,“憑你也敢威脅我?信不信我現在掉頭就走,讓你一分錢都拿不到!等陳橙死後,你隻能從哪來回哪去,這幾年的汲汲營營,都成了黃粱一夢!”
“……”秦牧川被戳中軟肋,眼神閃爍,表情流露出幾分陰狠,哪還有所謂“陽光學長”的表相,他低聲道,“你不想離婚了?”
陳紓禾冷笑一聲,逼近他:“你搞清楚,我跟你商量離婚,是因為我不想小事變大,浪費精力在你身上,而不是我拿你沒辦法,隻能受製於你。”
“要不然你試試不跟我離,妨礙我跟我新老公領證,你猜到時候他會怎麼收拾你?”
“……”秦牧川不確定陳紓禾是不是在恐嚇他,一時沒說話。
陳紓禾鬆開他的衣領,動作溫柔地替他撫平褶皺,臉上卻沒有一點表情:
“你應該瞭解我是什麼人,如果那個男人不是真厲害,我能看得上?我陳紓禾要嫁,就隻會嫁最能撐著我為所欲為的男人。”
“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他一個星期前還是個通緝犯,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他背後的勢力有多可怕,你自己品品。”
說著,她轉頭看向巷子外——馬路對麵,安靜地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
車窗緊閉,完全看不見裡麵,但不知為何,就是散發著一種令人畏懼的壓迫感。
秦牧川的後背突然躥起一絲寒意,像被暗處的毒蛇盯上,真切地感覺到了危險。
陳紓禾不再理會他,轉身就走。
秦牧川心裡一慌,急忙追上前兩步,壓低聲音道:“隻要你把陳橙所有的財產都轉給我,我保證,不會再對時知渺說出一個字!那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陳紓禾的腳步停住。
她沒有回頭,隻是閉上眼睛,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緊成拳……
邁巴赫裡,陸錦辛看著巷子裡那一對男女,手指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
……
今日的峰會結束,徐斯禮跟薄聿珩一邊說著話,一邊往會場後方走去。
薄聿珩說:“你帶了太太一起來,也不說一聲,我昨天都沒跟她打招呼。”
徐斯禮嘴角噙著笑道:“她就是怕大家知道她的身份後,會一窩蜂過來跟她聊天,所以纔不準我說的。她比較靦腆,不擅長那些客套話。”
他邊說邊看向會場後方,卻沒看見時知渺的身影。
薄聿珩莞爾:“那好吧。”然後拍了拍徐斯禮的肩膀,先走了。
徐斯禮從西裝內袋拿出手機,想問問時知渺去哪兒了?指尖剛按亮螢幕,就看到有一條未讀訊息,正是時知渺發來的。
一個定位,是酒店樓下的咖啡廳。
徐斯禮收起手機,信步朝咖啡廳走去。
咖啡廳空闊安靜,沒什麼客人,徐斯禮一眼便看見坐在窗邊的時知渺。
她微微低著頭,神情專注地看著麵前的膝上型電腦,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桌上還放了一杯喝了一半的拿鐵,以及半塊慕斯蛋糕。
徐斯禮走過去,掃了一眼她的電腦螢幕,原來是在寫病曆。
他在她對麵坐下,伸手拿起她用過的小叉子,叉起那半塊蛋糕送進自己的嘴裡。
時知渺聽見動靜抬起頭,徐斯禮嚥下蛋糕,懶洋洋地說:“還以為你是不好意思了,才提前溜走。”
“我哪有那麼玻璃心。”時知渺說,“就是有點餓了,下來買點吃的,剛好接到醫院的遠端會診,有個病例需要我提供意見,就在這裡處理了。你們開完會了?”
“嗯哼。”徐斯禮應著,“你要沒忙完就繼續,我等你。”
“好,我還差一點收尾。”時知渺目光重新落回螢幕,手指繼續敲敲打打。
徐斯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手指上。
素淨、白皙,是一雙天生就適合握手術刀的手,但他的視線在她空空如也的無名指上頓了頓,隨即自然地移開,望向窗外湛藍天空中掠過的一行飛鳥。
時知渺很快處理完工作,合上電腦,對他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好了。我們去吃飯嗎?”
徐斯禮將目光從窗外收回,落到她身上時,眼底的情緒已經被慣常的溫柔笑意取代:
“還是去西湖邊那家餐廳吧,風景好看,菜也好吃。”
時知渺眼睛一亮:“好啊!”
夜幕初垂,湖麵倒映著岸邊的燈火與天上的弦月,波光粼粼,彆有一番韻味。
徐斯禮點菜,時知渺則拿起手機,對著靜謐美麗的湖景拍了段小視訊,發給陳紓禾。
配文:“看,西湖的水。”
沒過多久,陳紓禾就回了一條語音。
時知渺順手點開。
陳紓禾大舌頭的聲音傳出來:“漂、漂亮!你要給徐狗子的那個驚……”
時知渺眼疾手快地按掉語音!
徐斯禮從選單上抬眼,挑眉:“那個人來瘋又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
“……並沒有。”時知渺輕咳一聲,“紓禾好像喝醉了,我問問她怎麼回事。”
她拿起手機離開座位,走到欄杆邊,給陳紓禾打去電話。
月亮輕灑,落在湖麵上碎成一片晃動的銀箔。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
一接通,時知渺就聽見那邊的背景音十分嘈雜喧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人群的鬨笑聲混雜在一起,吵得人心煩。
時知渺不由得蹙眉:“紓禾,你去酒吧了?”
“對、對啊!”陳紓禾嘻嘻,“你好聰明啊渺渺,一猜就中!”
聽她這聲兒就知道醉得不輕。時知渺眉頭皺得更緊:“明天還要上班呢,你怎麼喝這麼多酒?跟誰去的酒吧?一個人嗎?彆喝了,快回家吧,蒲公英還在家等你呢。”
她每次出遠門,都會把蒲公英放在陳紓禾那兒。
“放心吧,乾兒子餓不著!我今天高興,就、就要喝酒!”陳紓禾在電話那頭嚷嚷。
時知渺無奈:“高興什麼?就因為今天跟秦牧川離婚了,還是跟陸錦辛辦好結婚手續了?”
“嗯……都不是……”
陳紓禾的聲音雖然帶著醉意,條理卻很清晰,“現在離婚有冷靜期,要一個月後才能拿到離婚證,拿了離婚證才能領結婚證。”
“那你高興什麼?”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下來,隻剩嘈亂的背景音。
時知渺喊了幾聲“紓禾”都沒聽見回應,她以為陳紓禾徹底醉倒了,正琢磨著要叫哪個同事去酒吧接她,就聽見電話那頭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嚇了時知渺一跳。
“渺渺……渺渺,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時知渺一頭霧水:“對不起我什麼?”
陳紓禾卻隻在電話那頭重複著“對不起”,哭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