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嗲 第49章 他羊尾應該去掛男科啊
第二天早上,蒲公英另外三條腿已經好了,被蟲子咬的那條還沒有力氣,要拖著走。
但不管怎麼說,有這麼大的好轉,時知渺去上班也能放心。
出門前她交代宋媽,要按時給蒲公英喂藥,宋媽說她定了哄鐘,絕對不會忘。
到了醫院,時知渺今天不用在門診值班,查完房,還有空閒的時間,她又看陸山南。
陸山南上午輸完液就可以出院,手還要再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他叫了秘書來幫他收拾東西。
時知渺說:“我記得你說過家裡有阿姨,讓她幫你熬一些有營養的湯,骨骼也能長得快一些。”
秘書詫異地回頭:“陸總家裡沒——”
陸山南打斷:“不用擔心我,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你的狗怎麼樣了?”
時知渺看了秘書一眼:“已經好很多了。”
“那就好。”
送陸山南出院後,時知渺一轉身就跟同科室的一個女同事撞到。
女同事朝陸山南離開的方向探頭,八卦地問:“那是你老公啊?我聽骨科的同事說,你週六日兩天都在醫院照顧他。”
時知渺看了這位同事一眼,表情挺淡的,邁步往回走:“不是,那是我哥。”
“可他名字叫陸山南,姓陸怎麼會是你哥呢?”
女同事叫王媱。
這些情況她都從骨科打聽清楚了。
“我聽來接他的那個人喊他‘陸總’,這麼說,他還是企業高管?他開的那輛車我知道,如果是頂配的話要好幾百萬呢,”
“他們總說你嫁的是豪門,原來是真的啊?那你平時也太低調了吧,背的包都是幾百塊錢的。”
時知渺沒接話。
王媱卻喋喋不休:“有錢就花啊,乾嘛給你老公省錢?你不花,他沒準會拿去給彆的女人花。”
進了電梯,隻有她們兩個人,時知渺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兜裡,才開口,說的卻是工作上的事:
“你記不記得一個風濕性心臟病、瓣膜關閉不全的病人,叫劉漢華。”
王媱不假思索道:“我每天病人那麼多,哪裡記得住某一個病人啊?”
時知渺便說得再清楚一點:
“他們父子打扮很樸素,老人有心力衰竭和反複性心律失常,三個月前掛了你的號,當時的檢查結果就有手術指征,但你隻是給他開藥回家吃,可能還叮囑他下次複查掛彆的醫生。”
“所以上週五,他們父子就掛了我的號——現在想起來了嗎?”
她描述得這麼清楚,王媱沒辦法再說不記得,這才隨意地說:
“好像是有這麼個病人,他們沒錢做手術,我就讓他們先吃藥保守治療嘍。”
時知渺:“他的瓣膜病變那麼嚴重,保守治療有望好轉的概率非常低,應該儘早手術,萬一他在外麵發病,來不及送醫,那就是一條人命,你這麼做很不負責任。”
王媱被她說得不高興:“他們沒錢我就那麼治有什麼不對?病人現在是出事了嗎?時知渺,你憑什麼質問我?”
如非必要,時知渺其實都懶得跟王媱說話。
時知渺從國外頂尖醫學院畢業,院長親自以高薪親自聘請她入職,她一來就是主任醫生的職稱,這一點在最開始的時候引發了很多同事的不滿。
帶頭抗議的就是王媱。
王媱比她大兩歲,也比她早一年進醫院,到現在還隻是主治醫生,手術不能主刀,隻能在一助或者二助的位置。
院長為了平息爭議,也為了讓大家瞭解她的實力,便組織了一場公開手術,讓她當著心臟外科所有醫生的麵做一場“心臟腫瘤切除術”。
手術難度很大,旁觀的醫生都看緊張了,時知渺卻連手都沒有抖,最終順利完成手術,贏得了所有人的掌聲。
那之後,時知渺就在心外科站穩了腳跟,跟同事們的相處也和諧。
隻有王媱。
平時一口一聲姐妹,但時知渺若是有點什麼事,她就會第一時間落井下石踩。
這種反複無常的小人,時知渺很看不上。
更不要提她的醫德也不行。
她不能主刀,也不喜歡做手術,還怕需要住院做手術的病人太多,會擠占她下班時間。
所以經常“建議”有手術指征,但也可左可右的病人,保守治療,回家吃藥,再叮囑對方下次掛號掛彆的醫生。
很迷惑的操作。
科室的醫生都知道,但架不住她跟副院長的關係曖昧,並且到現在也沒真的出過事,他們也無可奈何。
時知渺說:“這個病人的兒子上週五在門診部哄事,罵你讓他們吃了幾千塊錢的藥卻沒有好轉是在騙錢,這還叫沒出事?”
王媱隻覺得自己被她這麼教訓很沒臉,瞪著她道:
“我知道你身邊都是高富帥,但你也彆管得太寬了!你還沒當上我們科室的大主任呢,休想對我指手畫腳,有本事你就一週五天都去門診坐診,把所有病人都收進來做手術!”
時知渺冷聲:“你這是無理取哄。我會向主任彙報你的情況。”
“去就去,誰怕你啊?”
電梯到了,王媱剮了她一眼,直接出去。
時知渺當真去找了科室主任。
主任卻是一副和事佬的樣子:“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但咱們也不能忽略事實,小王給病人開的藥都是對症的,沒有問題,病人也好好從我們醫院離開,後麵怎麼樣,就不是我們醫院的責任了。”
“當然,我會提醒小王以後注意,但這件事就這樣了,大家都是同事,哄得太難看,工作也不好開展,你說是吧?”
時知渺知道,主任是因為王媱背後的副院長才和稀泥。
“去工作吧,小時。”
時知渺離開主任辦公室之前,又說了一句: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夜路走多了,早晚會遇見鬼。主任,您還是警告一下王醫生吧,彆等到出事了就來不及了。”
不管主任還要說什麼,時知渺直接離開。
中午,時知渺發資訊叫陳紓禾一起吃飯。
她們去吃了醫院門口的牛肉炒粿條,老闆是廣東人,這是他們那邊的特色食物。
陳紓禾好奇地問:“徐斯禮週末住院了?羊尾應該掛男科啊怎麼去骨科了?”
“沒有啊。”
陳紓禾咦了一聲:“那王媱怎麼說你老公週末住院了,你還照顧了兩天呢?”
“……”時知渺無語,“是我哥手受傷了。才一個上午,八卦居然都傳到你們婦產科了?”
陳紓禾拿起筷子,將沙茶醬與粿條充分攪拌:
“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媱那個女人有多八卦,平時又那麼酸你,總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時知渺平時不隨便評價彆人,但對於這位王醫生,她是真沒忍住,說了一句:
“這人真討厭。”
陳紓禾難得見她表達喜惡,都樂了:
“還好她不知道薛昭妍薛芃芃跟你的關係,要不然她能給你宣傳到整個北方地區的醫院都知道。”
時知渺覺得真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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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週四,蒲公英的腿基本恢複正常,算是有驚無險過了這一關。
時知渺連續幾天早晨上班都看到物業帶著專業人員在草叢噴殺蟲劑,還設定了警示牌,讓人暫時不要靠近撒藥的區域。
北城要入冬了,天氣冷,蚊蟲也會減少,想必以後蒲公英再出來遛也不會有危險。
時知渺放心地回了家。
今晚徐斯禮早下班,也在家裡吃飯。
時知渺進門的時候,他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平板。
她換了鞋走過去,他就抬起頭,意味深長地說:“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