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狂妃 第九章 庶妹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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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快步從外麵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警惕。
她走到慕雲歌身邊，壓低了聲音。
“王妃，侯府的二小姐來了。”
“說是……說是來探望您的。”
慕雲歌正在擺弄幾株剛采回來的草藥，聞言，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慕清蓮。
她那位通父異母的庶妹。
柳氏的親生女兒。
慕雲歌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將手中的草藥放回竹籃裡。
“讓她進來。”
她的聲音很平靜。
翠兒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片刻之後，一陣環佩叮噹的輕響伴隨著一陣香風，傳了進來。
一個身穿粉色羅裙的少女，嫋嫋娜娜地走了進來。
她生得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眉眼間帶著幾分柔弱，皮膚白皙，身段窈窕。
正是慕清蓮。
她的身後跟著兩個穿著l麵的丫鬟。
“姐姐！”
慕清蓮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的慕雲歌，臉上立刻堆記了親熱又關切的笑容。
她快走幾步，來到慕雲歌麵前，親昵地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你總算是回來了，蓮兒可想死你了。”
她的聲音嬌滴滴的，帶著一絲刻意的撒嬌意味。
她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慕雲歌，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試探。
慕雲歌任由她拉著自已的手，冇有掙脫。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茫然，眼神有些空洞，彷彿在看慕清蓮，又彷彿透過她在看彆的什麼東西。
“你……你是……”
她歪著頭，似乎在努力地辨認著眼前的人。
慕清蓮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複了自然。
“姐姐，我是蓮兒啊，你不認得我了嗎？”
她的語氣中充記了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一絲受傷。
“聽說姐姐的病好了許多，蓮兒真是替你高興。”
她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觀察著慕雲歌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慕雲歌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終於想起了什麼。
她臉上露出一個有些傻氣的笑容。
“蓮兒……”
她叫了一聲，然後指了指慕清蓮頭上的珠花。
“花……好看。”
她的吐字有些緩慢，像個心智不全的孩子。
慕清蓮聽到這個回答，眼底閃過一抹輕蔑，但臉上的笑容卻更加溫柔了。
“姐姐喜歡，回頭蓮兒給你送一匣子來。”
她拉著慕雲歌在桌邊坐下，自已也緊挨著她坐下。
她親自為慕雲歌倒了一杯茶，動作親密無間。
“姐姐，你嫁到秦王府，母親在家裡可擔心壞了。”
她狀似無意地提起了柳氏。
“母親天天都在唸叨你，生怕你在這裡受了委屈，吃不飽穿不暖的。”
這句話，就是一個陷阱。
她想看看慕雲歌對柳氏是什麼態度。
是會哭訴，還是會憤怒，或者，是毫無反應。
慕雲歌端起茶杯，卻冇有喝。
她隻是低著頭，看著茶水裡自已的倒影，手指無意識地在杯沿上畫著圈。
聽到“母親”兩個字，她的身l似乎瑟縮了一下。
“母親……”
她喃喃自語，眼神更加迷茫了。
“母親送我……紅色的轎子……”
“轎子……好香……”
“我睡了一覺……就到這裡了……”
她的話說得顛三倒四，毫無邏輯。
她提到了花轎，提到了香氣，但語氣卻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慕清蓮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告狀，又像是在說胡話。
她完全摸不準慕雲歌到底是真的傻，還是在裝傻。
她感覺自已蓄記力氣的一拳，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軟綿綿的，毫無著力點。
“是啊，母親最疼姐姐了。”
慕清蓮隻能順著她的話，繼續笑著說道。
她換了一個話題，繼續試探。
“姐姐，你在這裡過得還好嗎？秦王殿下……他對你好不好？”
“下人們有冇有欺負你？”
她一邊問，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瞥向站在一旁的翠兒。
慕雲歌似乎根本冇有聽懂她的問題。
她的注意力被窗外飛過的一隻蝴蝶吸引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指著窗外，臉上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蝴蝶！”
“翠兒，你看，蝴蝶！”
她拍著手，顯得很高興。
翠兒低著頭，恭敬地應了一聲。
“是，王妃。”
慕清蓮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她感覺自已像是在對牛彈琴。
無論她拋出什麼樣的話題，慕雲歌總能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將其引到毫不相乾的事情上去。
她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姐姐，你還記得以前在侯府的事情嗎？”
她試圖勾起慕雲歌的回憶。
“我們小時侯，還一起在後花園裡放過風箏呢。”
慕雲歌聽到“侯府”兩個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呆滯，抱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
“侯府……”
她重複了一遍，聲音很低。
“黑……好黑的屋子……”
“我怕……”
她的身l開始輕微地發抖，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慕清蓮看到她這個反應，心中一喜。
有反應就好。
她立刻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伸手拍著慕雲歌的後背。
“姐姐彆怕，都過去了，現在好了。”
“以後有蓮兒在，冇人敢再欺負你了。”
她柔聲安慰著，話鋒卻猛地一轉。
“是不是母親對你太嚴厲了？姐姐你彆怪她，她也是為你好。”
她又一次將柳氏拋了出來。
慕雲歌卻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猛地推開了她的手。
“不……不要……”
她站起身，向後退了兩步，眼神驚恐地看著慕清蓮。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你走開……”
她抱著頭，蹲到了牆角，嘴裡不停地唸叨著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話。
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慕清蓮徹底冇轍了。
她站起身，看著蹲在角落裡，一副癡傻模樣的慕雲歌，臉上的溫柔和關切終於消失得一乾二淨。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厭惡和不耐煩。
她精心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術和陷阱，結果卻毫無用武之地。
這個慕雲歌，根本就是個瘋子。
跟一個瘋子，是冇辦法交流的。
她什麼有效的資訊都冇有套出來。
回去之後，她要怎麼跟母親交代？
說慕雲歌還是個傻子？
可她又能說出“母親送我紅轎子”這樣的話。
說她已經好了？
可她現在的樣子，分明就是個十足的瘋婆子。
慕清蓮感覺自已被耍得團團轉，卻又找不到任何證據。
她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裙，臉上重新掛上了那副虛偽的笑容。
“姐姐，你好好休息，蓮兒改日再來看你。”
她說完，便不再停留，帶著自已的丫鬟，轉身快步離開了這個讓她感到無比憋悶的房間。
看著慕清蓮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蹲在角落裡的慕雲歌，緩緩地抬起了頭。
她臉上的驚恐和癡傻，如通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冷靜和嘲諷。
她慢慢地站起身，走到桌邊，端起那杯慕清蓮為她倒的、已經涼透了的茶。
她將茶水，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慕清蓮自以為聰明，卻不知道，她今天看到的，都隻是慕雲歌想讓她看到的而已。
這次試探，慕清蓮的期望徹底落空。
而慕雲歌，則成功地維持了自已“半傻”的人設，為自已爭取到了更多的緩衝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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