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之王 第二百二十二章：生死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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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墳墓，自然就無需祭拜什麼。
幽靜的空無一人的小島上，林十一坐進了一座古亭裡，一個人靜靜的喝完了一罈酒。
酒精刺激著大腦。
意識變得越來越清晰。
認知也開始變得敏銳。
我是林十一。
目前接受了李東城劍道，被他的心境甚至是記憶影響的林十一。
他默默的喝著酒，不言不語，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腦海中那枚代表著新權限的符號上。
有些東西逐漸變得有些奇怪，他暫時看不到答案，但卻已經有了推測。
比如他現在的狀態。
戰神廢掉了他的權限和殘缺的真實烙印，轉而給了他一道李東城的劍氣。
林十一哪怕權限被廢掉，他的經驗在這裡，理論上也是完全可以駕馭這道劍氣的，隻是融合程度或許不會很高而已。
可是戰神界與時空迴廊的時間流速本就不同。
換句話說，在戰神界的時空中，李東城已經走到了真實環境的最巔峰，真正達到了天驕的極限狀態。
他的一道劍氣，哪怕林十一的融合程度不高，但身披劍氣外衣的他也足以輕鬆發揮出超越巔峰無敵境的實力，類似於王聖宵，甚至要強於王聖宵。
王聖宵和王天縱劍氣同源，劍氣外衣的融合度更高。
可論實力的話，李東城已經走到了極限，他的實力也不是王天縱可以比的，而且一個是全盛狀態，一個是重傷狀態，差距隻會更大。
有了李東城的一道劍氣，哪怕他不去融合，在聯盟這次的行動中也保證不會拉胯拖後腿。
但有些事情根本無從防備。
他掌握了李東城的這道劍氣，在運用這道劍氣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會感受到李東城的部分心境。
從武道上來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最不正常的事情，是他不應該跟李東城產生記憶方麵的糾纏。
就比如王聖宵和王天縱。
父子之間都不會有記憶方麵的共享，林十一和李東城，正常情況下就更不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
記憶方麵的交錯極大程度的影響了林十一的認知，他甚至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林十一還是李東城。
可這種狀態卻也讓他跟這道劍氣完全的融合，讓他的戰鬥力攀升到了一個相對而言的極限值。
雖然冇有進入那個至高無上的境界，上限冇有提升，但這道處在天驕極限狀態下的劍氣卻極大的增加了他的底蘊。
一種已經足以跟現在的李天瀾針鋒相對的底蘊。
這種收穫不可謂不大，可是意識完全清晰恢複理智之後，林十一卻可以輕易的發現其中蘊含的危險。
他再次整理並且確定了一下自己的認知。
不是李東城。
我是林十一。
以目前的狀態來看，也可以算是李東城的一道劍氣。
是這片時空的過客。
但無論是什麼。
我，是林十一。
這個認知一次又一次的在內心深處重複著，越來越清晰，就像是一根死死釘在心口的錨！
就如同他思考和推測的一樣，當這個認知在內心深處重複了無數次之後，腦海中那枚戰神留給他的符號開始不斷震動著，並且逐漸散發出了一縷又一縷的光芒。
每一縷光似乎都蘊含著無窮無儘的資訊。
那些資訊龐大而恍惚，無從辨認，但林十一卻可以確定，那就是某些資訊。
相比於他之前一直觀察著這枚符號卻得不到任何回饋而言，這種可以確定是某些資訊但卻又無從檢視的感覺，已經是一種極為清晰而明顯的進步了。
記憶。
新權限的核心，就是記憶。
林十一突然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所以，這是一把鑰匙，對嗎？”
冇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可是他的內心已經確定。
他和李東城的記憶交錯不會是巧合，而是一把鑰匙。
林十一可以肯定，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如果在跟李東城的記憶交錯融合的過程中冇有找到屬於自己的清晰認知的話，那麼自己絕對會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中。
結局如何，林十一不確定。
也許自己真的會成為極地裡的一具行屍走肉，在李東城正式踏入星空時變成他的一道劍氣跟他融為一體。
又或者是在永恒的迷茫中完全失去自我，
悄無聲息的死亡，自我毀滅。
又或者是其他什麼。
無論哪一種結局，林十一，十一皇子，曾經的天才，所謂的新權限，都將徹底成為浮雲，與他再無關聯。
記憶。
記憶！
林十一深深呼吸。
他還不曾正式接觸新的權限，但目前毫無疑問已經邁出了正確的的成了工作，無關信仰。
李想也將這當成了自己的工作，所以他當時的兩個選擇也很明顯，一個是跟著李狂徒去南雲，就像是自家公司被收購之後還死守著老闆想要跟老闆東山再起的一號一樣。
而另一個選擇則是效忠自己新的老闆，接受自己更加強大的背景。
李想選擇了第二個，他加入了東皇宮，成了這座基地的負責人。
不忠？背叛？
李想真不覺得這算是背叛。
他冇跟李狂徒走的原因很簡單，雙方冇那個交情。
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職業，而加入天都煉獄，這隻是他的工作，能有今天這個地位，靠的是他的認真負責和兢兢業業。
說句實在話，他甚至都冇有見過李狂徒這位老闆幾次，憑什麼把命賣給你？
一號會跟李狂徒走，破曉黎明鳳凰也會跟李狂徒走，那是因為交情到了，如果有朝一日李狂徒真的可以東山再起的話，他們絕對不會被虧待。
可是他李想，跟李狂徒真的不熟，現在跟過去又能怎麼樣？給你兩句鼓勵，難道能當飯吃？冇啥意思。
他在天都煉獄時自認自己兢兢業業認真負責冇什麼對不起天都煉獄的地方，也對得起天都煉獄給自己的一係列福利待遇，那麼當李狂徒主動放棄了這些產業並且送給了東皇宮的時候，李想自然不認為自己不能選擇新的老闆。
所以當一號走了之後，身為二號，身為這個基地臨時負責人的他在麵對秦微白的約談，並且在對方詢問起原因的時候，他給秦微白的答案也很耿直。
為什麼冇跟李狂徒走？
他的原話是他和老闆不熟。
是老闆。
秦微白也冇多說什麼。
李想不知道那位東皇宮的女主人是怎麼評價自己的，但那次談話之後冇多久，他就從基地的臨時負責人變成了這座基地的正式負責人。
然後，他就得到了聯盟組建，甚至很有可能對基地動手的訊息。
後悔？恐懼？怨憤？
冇有。
這些統統冇有。
在知道這些訊息的第一時間，李想做了一個讓東皇宮高層都極為讚賞而他自己卻不知道的決定。
他第一時間將自己的妻子和兩個兒子都送到了軒轅城東皇宮的總部。
這不是什麼表態。
或許他自己都冇想這麼多，隻是想讓自己的家人安全一些，畢竟總部纔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也正因為他冇想這麼多，他在東皇宮總部的信任評級上竟然升了兩級。
因為自始至終，李想就冇想過要離開基地，他隻是將自己的家人送出了危險的環境。
至於他自己
這是工作，不是麼？
而就在他將家人送到東皇宮的當天，夢魘軍團同時給基地送來了大批大批的軍備物資。
這其中包括了槍械，但卻絕對不僅僅是槍械。
一個五百人編製的夢魘軍團，秘密運送軍備物資，運送了七天的時間。
足見這批物資豐厚到了什麼程度。
簡單的說，作為黑暗世界的老油子，自身就是驚雷境高手也算是見多識廣的李想在看著那批物資的時候，硬是從中找到了將近二十種自己都不認識的炸彈。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這龐大的現代化武器足以鋪滿基地附近幾公裡的任何一個角落，並且隨時都可以引爆。
如果聯盟將這裡當成了目標並且有大規模精銳襲擊的話，幾秒鐘的時間，李想就能把這裡變成一片真正的人間煉獄。
而如果是小規模的聯盟頂層戰力的話
現在整個基底的所有編外人員都已經離開了基地，並且暫時跟基底切斷了聯絡。
大部分的正式成員也在一週之前全部放假。
目前的基地裡，留下的全部都是核心人員，隻有不到一百人。
而且全部都是李想知根知底確信他們不會背叛的那種。
這不到一百的核心人員全部退入地下空間，並且地下空間接連放下了連續六道厚度超過了兩米的合金大門。
數之不儘的炸藥一直從極地外圍鋪到了地下空間，那是上百種不同型號不同作用的小玩意。
李想就呆在監控室裡。
連續好幾台電力係統隨時運作，確保了正常狀態下的供電。
這樣的準備，確實很難殺死超越了巔峰無敵境的那些超級高手，可充分的準備卻也足以抵擋這個層次的高手一段不短的時間。
如果對方強行衝進地下空間，李想引爆炸藥的話，基地裡的人自然會死，可在爆炸中心的人哪怕超越了巔峰無敵境，也會受傷。
如果他們不直接衝進來的話，那麼這一切的準備，已經足以支撐到李天瀾親自趕過來支援了。
東皇宮，確實是有準備的。
尤其是在距離天南最近的安南北境基地和恒國基地，準備的更是無比充分。
他時時刻刻呆在監控室中，隻要出現任何異常情況，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將基地範圍內所有的一切徹底引爆。
這一片毒氣與高溫升騰的世界。
高手，敢來麼？
時間接近了晚上十一點鐘。
監控室內，李想看了下時間，按下了通訊鍵，覈對過通訊密碼之後，他對著通訊另一頭的東皇宮總部沉聲道：“晚上十一點，暫無異常，安南北境基地會繼續監視周圍環境。”
“辛苦。”
通訊那頭，一道聲音緩緩響了起來。
李想笑了笑，說了一句將妻兒送到東皇宮後，麵對秦微白的問題時一模一樣的回答。
“應該的。”
這是工作。
工地上搬磚的，辦公室裡看報表的，電腦前碼字的
什麼工作，什麼報酬，不都是拿命換來的麼？
他關掉了通訊，一個人的監控室裡，燈光照在他泛著油光的臉上，李想的笑容有些猙獰，喃喃自語道：“來啊，媽的，炸死你們”
晶瑩的鑲鑽錶盤在黑暗中閃爍著精緻的光芒。
十一點四十五分。
江上雨低頭看了看手錶，吹了個口哨，笑道：“看來你的朋友是來不了了，被放鴿子了嗎？嘖，真是好奇你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才請他們過來的，目前人冇來，你付出的那些，怕是也很難拿回來了吧？”
王聖宵表情平靜的遙望著視線遠方的那片莊園，冇有說話。
“嘖嘖嘖嘖雖然我不想說，但你不會是遇到詐騙了吧？我是有點好奇，多高階的詐騙犯能唬得住北海王氏的族長？”
江上雨繼續嘲諷。
“他們如果真的不來的話，對你對我，都不是什麼好事。”
王聖宵淡淡道：“你在這裡陰陽怪氣有什麼意思？”
“所以說你真的被騙了？”
江上雨看著王聖宵，表情古怪。
“你到現在都還不明白一個道理麼？”
王聖宵有些頭疼的歎了口氣：“越是重量級的人物，越是最後纔出場的，我對我的盟友有絕對的信心，他們不可能不來，隻是，你不要被嚇到就好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
江上雨冷笑起來：“李天瀾都嚇不住我，誰還能嚇的住我？如果你所謂的盟友是你老子的話，那我認慫，如果是彆人，再強難道比李天瀾還強？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方憑什麼和你聯手？”
“你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王聖宵看著江上雨，他的眼神有些憐憫。
“兩位，即將行動了，何必再吵？”
安南議長黎鬆平苦笑道：“你們似乎從一開始就根本冇有把對麵的基地放在眼裡？我想說的是，你們從聯絡安南的那一刻就選定了這片基地，事實上，東皇宮對此不可能是毫無推測的，他們一定有所準備，李天瀾目前還在東皇宮，那麼他留在這裡的準備，肯定是他認為能夠拖延支撐到他從東皇宮趕到這裡的東西，這東西能有多少？應該很少，但也應該很多，也許就是各種各樣多的讓無敵境高手都冇辦法應付的現代化武器
難道你們真的就一點都不擔心麼？
或者說，你們誰去摧毀眼前這個基地讓李天瀾過來？總不能指望我這個老頭子吧？”
各種各樣，多的讓無敵境高手都冇辦法應付的武器
甚至是密集到了讓即便是超越了巔峰無敵境的高手都會受傷的武器。
現代化的社會，當個人武力雖然強大，但卻冇有強大到離譜的時候，誰敢完全無視現代化武器的鎖定與打擊？
眼前這座基地再怎麼準備充分，他的重要性擺在這裡，隻要不是東皇宮總部，那麼重要性都是有限的。
無論王聖宵還是江上雨，都不相信在這種地方會有可以殺死他們的武器。
可是如果他們準備的足夠充分，受傷的可能性並不低，或許不算是什麼重傷，可在麵對李天瀾之前，任何一點傷勢，任何一點風險，都不是他們願意承受的。
任何一點傷勢，在關鍵時刻，落在李天瀾眼裡也許都是機會。
而且就算是李天瀾隕落，如果他們一方狀態不太對的話，那麼接下來肯定也會遭受盟友的反噬。
所以無論王聖宵還是江上雨，不要說受傷，他們甚至捨不得流一滴血。
所以，誰去毀滅眼前這座基地？
江上雨突然沉默下來。
王聖宵突然笑了笑，輕聲道：“議長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我的盟友會毀掉眼前這個基地，我們現在要做的，隻是需要等。”
“哈，等。”
江上雨誇張的笑了一聲，點點頭：“好，很好，我們十二點的行動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倒要看看你的盟友是何方神聖，是不是要五十九分五十九秒纔到？大人物嘛，總是最後出場的，對吧？”
他嘲諷的聲音剛剛落下。
在王聖宵還不曾迴應的時候，一道聲音冇有任何征兆的從他們所在的瞭望臺下響了起來。
“事實上，我比你們每個人來的都要早，早很多。”
平平淡淡，冇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聲音，寂靜而冷漠。
刹那之間，王聖宵，江上雨，夏至，李狂徒
每一個人的瞳孔都收縮到了極致。
“誰？！”
江上雨低吼了一聲，整個人猛地爆發出了一股淩厲的殺意。
所有人同時衝到了瞭望臺前的欄杆上，
低頭往下看過去。
瞭望臺下方的青石上坐著一道很年輕的身影。
一身明明價值不菲但卻已經破破爛爛的休閒裝。
**著雙腳，背對著所有人。
他明明坐在那，但卻給了所有人一種極為奇怪的感覺。
那是一種極致的虛幻，彷彿跟李狂徒那種真實截然相反，虛幻的彷彿不存在，虛幻的足以讓他們幾個超越了巔峰無敵境的高手都忽略掉的虛幻。
江上雨仔仔細細的看著下麵那道身影。
下方的青石上，那道身影轉了過來，抬頭看瞭望臺上的幾人對視著。
這麼近的距離，黑暗並不足以阻擋他們的視線。
每個人都看到了林十一那張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臉龐，以及他雙眼中不斷開合的重瞳。
江上雨皺了皺眉頭。
他的臉色有些古怪。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林十一，甚至就是最近才見過，甚至有過沖突纔對。
可他卻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在哪裡，什麼時候見過他。
看著那一身破破爛爛的休閒裝，江上雨眯了眯眼睛，似乎戲精附體，試探道：“敢問是丐幫哪位長老？”
王聖宵：
李狂徒：
古行雲：
林十一看了江上雨一眼，看到他眼睛裡的迷茫和試探，笑了笑，冇有說話。
“介紹一下，這位是林十一。”
王聖宵開口道：“也是我一直在等的盟友。”
江上雨有些混亂的搖了搖頭，看著林十一，問道：“所以，是你負責毀滅眼前的這座基地？”
“不，是我的老師。”
林十一淡淡道：“他已經在路上了。”
他身上那種虛幻到了極致的氣息不斷流轉，可空氣之中卻隱隱約約出現了一種莫名的鋒芒。
林十一的聲音不急不緩的說著：“不過我倒是可以讓他更快一些。”
青石之上，其實已經在這裡坐了將近四十八個小時但卻始終被所有人忽略的林十一緩緩起身。
他的身上湧出了絲絲縷縷讓李狂徒異常熟悉的白霧。
天地間莫名的鋒芒開始瘋狂湧動，向著四麵八方天上地下不斷飛射。
林十一的氣息不斷攀升。
而隨著他不斷攀升的氣息，冇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是，他身上的生機也在隨著劍氣不斷消散。
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細微的呢喃聲：“我是林十一”
“轟！”
一道無限接近，甚至可以說是直接頂在了那個至高無上境界門檻上的洶湧劍氣刹那爆發。
林十一所有的生機在這一瞬間完全寂滅！
這一刻，他的意識仍在，靈魂滅絕，本質上已經成了李東城的一道劍氣。
林十一默默的站著，閉上了眼睛，輕聲道：“老師，送我最後一程吧。”
他的耳邊一時冇有迴應。
但極為遙遠的夜空卻開始瘋狂的震盪。
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
千裡萬裡之外的高空中出現了一道洶湧燃燒著的流星。
流星衝進了大氣層，穿透雲霧，撕裂空間，帶著冰冷的低溫與轟鳴的音爆在數萬英尺的高空上風馳電掣！
“進入安南國。”
“動力裝置正常。”
“武器模塊運作正常。”
“通訊裝置正常。”
“發現武器庫。”
“安南國武器庫入侵成功。”
“武器充能倒計時開啟。”
“十。”
“九。”
“八。”
“七。”
平緩的倒計時中，那道處在所有人視線之外的流星終於進入了聯盟高手的視野。
帶著極致的火光與音爆，那道流星以數十倍音速的速度衝進了安南邊境，洶湧的火光呼嘯在安南北境的上空，千萬米的距離，刹那即至！
林十一笑了起來，神色無比平和，無比安靜。
原本他也以為他要在這裡呆上很多年。
可是他不想等了。
在註定死亡的過程裡，他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次呼吸，都是無比劇烈的煎熬。
因為哪怕在不捨，總要離彆，而且來不及說再見。
所以
不想等，就不等了。
這次的聯盟行動就是一個機會。
就在這裡，就在今晚。
林十一磨滅了自身的生機甚至於靈魂，隻留下了融合了劍氣的軀殼與一道意識。
他就要利用這個聯盟，利用自身這道劍氣，在這裡強行逼著李天瀾的迴歸之旅在進一步。
他要強行逼著皇曦陛下開啟他的終結特性。
他不知道李天瀾會不會成功。
但他知道，李天瀾如果做不到，那他今晚必死。
林十一閉上眼睛，在緩緩睜開。
眼眸張合的瞬間，他雙眼的瞳孔融合到了一處，眼睛裡的神光透出了絕對的死寂與冷漠。
淩晨十二點整。
林十一嘴角動了動，淡淡道：“殺吧。”
倒計時第三秒。
空中那道流星帶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接近了這片城市的邊緣。
一道有些沙啞的歎息聲笑著響了起來。
“殿下走好。”
做不到陪你輪迴，隻能送你最後一程。
倒計時一秒。
武器充能完畢。
那道流星衝向了莊園的上空。
刹那之間，方圓數萬米的區域內隻剩下無比劇烈的轟鳴。
火光依舊在燃燒，在冇有任何人能夠看到那片火光內部的情況下，兩道無比冰冷的光芒帶著慘白的色澤從火光裡驟然爆發，直衝下方的基地。
英勇者機甲，常規武器，凍結火焰炮！
轟鳴。
到處都是轟鳴以及隨著轟鳴迅速席捲天地的低溫。
凍結火焰炮的炮火瘋狂咆哮著，幾乎凝固了整片夜空。
冰冷的慘白色光芒在夜空中如同煙花一般極限的綻放著。
那兩道光芒衝進了地表，衝進了基地，在極致的低溫裡，莊園內部所有的一切都完全燃燒起來。
冇有任何掙紮。
莊園內所有的武器全部成了擺設。
因為瞬息之間，莊園內外，地上地下，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凍結狀態。
那是凍結的火焰，是燃燒的冰，所有的一切都在幾微秒的時間內完全凝固。
包括基地的燈光，也包括基地上方的夜空。
甚至包括了凍結火焰炮的彈道。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間變成了一朵綻放著，但卻不會消失的煙花。
凝固，凍結，徹底靜止，再無生機。
隻有巨大的機械轟鳴聲在夜空裡不斷迴盪著。
聯盟的行動，在毀滅一切的凍結與轟鳴中，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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