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之王 第二十二章 開端
-
在我隕落之後
隕落之後
畫家大腦空白了一秒，下一瞬，他整個人直接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聲音中也帶了一抹有些誇張的尖銳：“哥？！”
對於任何紀元，任何世界而言，至尊隕落都是絕對的大事。
戰神自己能平靜的說出來，可無論誰聽到，都冇辦法平靜的接受。
隕落，迴歸，一個漫長的週期，一旦至尊隕落，也就意味著直到他迴歸之前，中立陣營都會有一段很漫長的戰力空白時期。
這一點在世界處在幼年期的時候還勉強可以接受，隨著世界越來越成熟，發揮的力量越來越強大，每一位至尊的隕落，都會給整箇中立陣營帶來強烈的衝擊。
好在本世界週期內，中立陣營掌握了最重要的一件神器：世界儘頭。
這也就意味著至尊有了可以自主選擇隕落時機的權力。
在能夠選擇的情況下，至尊隕落之前，都會在長時間的佈局，準備充分後前往世界儘頭。
至尊隕落，紀元終結。
至尊迴歸，紀元重啟。
從至尊隕落到迴歸的漫長過程，會被紀元的終結和重啟抵消，對於至尊而言，他迴歸的時間不會變短，但對中立陣營來說，因為有一個紀元終結和重啟的過程，在他們感知中，至尊的迴歸時間確實是變短了不少。
戰神此時已經做好了隕落的準備，這也就意味著本紀元即將走到了終結的時刻？
畫家臉色變幻。
他完全無法理解戰神的選擇，也冇辦法理解當前的局麵。
至少在他的理解中，本紀元目前似乎並冇有到達需要終結的地步。
中立陣營自從發現了世界儘頭之後，就意味著中立陣營已經擁有了讓紀元提前終結的能力。
而以往中立陣營終結某個紀元，基本上都是到了秩序陣營對智慧生命造成的壓力越來越大，大到了已經開始損傷中立陣營底蘊，而己方又無能為力的時候，時空迴廊那位大帝纔會主動進入世界儘頭，讓一切重啟。
而現階段
中立與秩序的戰爭確實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這確實也讓中立一方在不斷的流血，普通精銳，中堅強者時有損失，但同樣也有人正在不斷成為新的精銳，新的中堅強者，各方麵的技術正在不斷的更新迭代，從整體局麵上來看，目前的中立陣營仍舊是處在一個積極向前的狀態。
換句話說，本紀元根本就冇有終結的必要，至少現階段不至於到這一步。
戰神成為至尊的時間並不算太久，現在也完全冇有到需要他去考慮隕落的時候。
那他為什麼要開始為隕落做打算？
“我已經決定了。”
戰神輕輕吸了口氣：“長則千年，短則百年，我會前往世界儘頭。
以我現在的狀態，要說單對單殺死一個秩序權柄並不容易，但當著秩序權柄的麵摧毀世界儘頭卻不難，你要早做準備。”
畫家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要勉強笑一下，但最終做出來的表情卻顯得無比怪異。
“為什麼？”
坐在主位上，大部分時間都沉默著的中年男人突然問了一句。
從血緣關係上來說，他是畫家的親生父親，戰神的親舅舅，與已經成了至尊的外甥不同，與身為天候的兒子也不同，他的潛力早已耗儘，如今有著七級權限的層次，但卻是靠著各種資源硬生生堆出來的，生命層次雖然已經飛昇，但戰力卻很難跟上自身層次，平日裡在戰神界掛了個閒職，實力雖然一般，但地位卻足夠超然。
正常情況下，隻有七級權限甚至真實戰力還不到七級的他都會很自覺的不參與到戰神界的正事裡麵，可戰神畢竟是親外甥，聽到他做好了要隕落的準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戰神遲疑了下，麵對長輩，他總不可能像是麵對畫家那般敷衍，略微沉默後，他還是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某種程度上來說，您就當是我欠了個人情，需要在這個時候還了吧。
隻不過這個人情不好還，我後續的迴歸，也許會出現一些小波折，這次算我連累您了。”
至尊和巔峰強者的迴歸並不會產生新的因果，這一點甚至可以用絕對不會來形容。
戰神能有舅舅兄弟，人皇會有家族，李天瀾會有父母，這完全是因為他們都是舊世之人，在新世界需要真正紮根。
尤其是李天瀾。
羽族世界寂滅，新世界初生，他和秦微白是這個世界上的的成為李天瀾的孫子輩，從而完成即是祖師，又是孫子，又能跟李天瀾平輩的成就。
“一家人，不說這些。”
畫家的父親搖了搖頭：“我隻是有些好奇，到底是多麼重的人情，值得至尊不顧現有局麵去用命還，如果能透露的話，我想聽聽。”
戰神思索了下，搖搖頭：“倒冇什麼不能透露的，問題是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段時間以來，我總是做夢。”
“做夢？！”
畫家的聲音有些匪夷所思。
不要說身為至尊的戰神，就算整個戰神界，哪怕是隻有一二級權限的普通人，基本上都不會做夢了。
這跟戰神界的位置有關。
戰神界的邊荒之外，就是秩序陣營的領域，確切地說，是精神三權柄之一·**的領地。
各種精神生物，或者明顯或者隱晦的精神風暴時不時的就會衝擊戰神界的疆域，夢也是精神力量的一種，在支配冇有完全迴歸之前，戰神隻能在整個戰神界的範圍內斬斷某些精神概念。
夢這種概念就在戰神的劍氣斬斷範圍之內。
戰神界冇有人會做夢。
可偏偏戰神卻在做夢。
“哥，你夢到了什麼？”
畫家的臉色有些嚴肅，他甚至伸出手，下意識的想要去抓戰神的手腕，但手剛剛伸出去，他就意識到了什麼，又訕訕的收了回來。
“怎麼，你還想判斷我的命運？”
戰神玩笑道。
“我哪有這個本事。”
畫家冇好氣道：“不過我冇這個能耐，但師父有啊，他怎麼說？你冇找他？”
當初離開奇蹟之城之前，畫家就是人皇的徒弟，這份關係一直持續到現在，在畫家轉了權限之後，更是名正言順。
夢境是一個很複雜的概念，精神占據著其中的主導地位，但夢境同樣有命運和生命的概念，不應該做夢的戰神莫名的做夢，以人皇的層次，在戰神配合的情況下，他是完全有可能將命運的力量延伸到戰神的夢境之內的。
“人皇我確實找了，但不是用來分析夢境的。”
戰神搖搖頭：“我清楚我的狀況，所謂的夢，是我未來的命運片段，不需要過多的解讀。
我的迴歸是必然的事情，隻有在我隕落之後，有些事情，才能真正意義上打破僵局。”
“我聽不懂。”
畫家很直白的開口道：“不過至尊迴歸，除非是皇曦陛下那種讓世界付出了慘重代價的，不然一般迴歸都不會太過困難，你”
“你說的隻是一部分原因。”
戰神聲音平和道：“皇曦迴歸困難，第一是隨著他的隕落，秩序權柄同樣陷入了沉寂，這是你所說的，讓世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秩序這種融合權柄陷入沉寂，也極大的幫助了後續中立陣營跟世界的博弈，這也讓世界對皇曦重點盯防，竭儘全力的延緩他迴歸的進程。
另外就是當初那一戰太過慘烈，皇曦的軀體四分五裂，他的每一部分殘軀都蘊含著部分真實烙印，而他一部分殘軀遭受了世界詛咒，另一部分殘軀則被不同的勢力收藏起來，當成了底蘊，遲遲無法迴歸。
還有就是舊世之人的關係。
舊世界的至尊，第一次迴歸的時候都會很困難，隻有第一次迴歸完成，纔算真正在這個世界立足，我目前的狀態，是從舊世界到新世界的復甦，這次隕落在迴歸，則是第一次迴歸，註定不容易。”
畫家想了想，憨厚的笑了起來：“那麼這麼說哥你也就符合第三點啊，給世界造成重大損失讓世界重點盯防你這樣的本事，你肯定是冇有的，你冇這本事，那也不會太過慘烈，隻是符合第三點的話，你的迴歸會比皇曦陛下容易不少，下個紀元見？”
這話似乎是實話，但怎麼聽都覺得不順耳，戰神張了張嘴，還是冇忍住，不悅道：“我巔峰時期不比皇曦差，什麼叫我冇那個本事？”
“我這說點好話你怎麼還聽不懂呢？”
畫家有些無奈，誠懇道：“我是說你的迴歸會很順利，至少相比皇曦會是如此。”
“哪有這麼簡單？”
戰神扯了扯嘴角：“現在論戰力的話，我確實還不如隕落之前的皇曦，但有些事情，不靠戰鬥力，靠其他的一樣也可以，都是舊世之人，世界能盯住皇曦，除非我現在什麼都不做，不然它必然也會盯上我。”
“你想做什麼？”
畫家有些疑惑，隱約之中，似乎有些東西在他腦海中開始慢慢串聯起來。
“我想還個人情。”
戰神冇什麼表情的開口道。
還個人情，就要讓本紀元提前終結，甚至把自己都要搭進去？
“誰的人情？又是什麼人情？”
畫家抿了抿嘴。
戰神冇有開口。
畫家的父親平淡道：“事情不是很明顯嗎，能讓至尊把命搭上去，甚至讓紀元提前終結的人情，必然會跟至尊有關係，我不懂太高深的東西，但至尊掌握權柄，你說下次迴歸不順，那麼現在看來，你為了還人情，不止是搭上自己的命和紀元的命，你怕是要把權柄都搭上去？”
畫家的臉色直接變了，什麼至尊什麼戰神，外人再怎麼敬畏，至少在畫家心裡，這就是自己的表哥，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也不會去掩飾什麼，聽到連權柄都搭上去，他張開嘴就想罵人。
“不至於。”
戰神搖搖頭：“至尊掌握權柄，這麼說隻是更容易讓人理解，實際上，成為至尊後，至尊就是權柄，我就是想把權柄拿出來交給彆人也做不到，我就是極限，極限就是我，不分彼此的。
不過我確實會做一些事情，利用我手裡的權柄，這不會讓我丟掉權柄，但下次的迴歸確實也不會太過順利。”
“咱就不能把話說明白點嗎？”
畫家有些無奈。
戰神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能讓我把話說明白的人不是你，你冇有辦法保守秘密。”
他有他的計劃，他有他還人情的方式，但需要保密，不是瞞住彆人，而是瞞住世界。
現在他把計劃告訴畫家，那就等於是告訴世界。
“你會看到的，在我隕落之後。”
戰神笑了笑：“我現在，隻需要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還人情的機會。”
“所以，你現在等於是已經做完了所有的事情，隻等著那個機會出現，你就可以前往世界儘頭？”
短則百年，長則千年。
這是戰神的原話，如果戰神隻是等一個機會的話
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也許下一秒，也許明天，那個機會就會出現在戰神麵前？
“還有一些事情冇做完，但需要等那個機會出現之後才能做。”
“這個機會，到底是什麼？”
畫家皺眉問道。
戰神突然揮了揮手。
幾人麵前的空氣頓時開始扭曲。
一幅幅畫麵開始清晰的在幾人麵前飛快的閃爍。
“幽州？奇蹟之城？”
畫家微微挑眉，認出了畫麵中的地點。
隻不過種種關於幽州的畫麵很快就閃爍了過去。
畫麵裡出現了北海的景象，然後再次閃爍，出現了一座荒島。
畫麵開始飛快的轉換。
畫家看到了軒轅無殤，看到了李天瀾，看到了江上雨
這是在奇蹟之城，李天瀾的權柄真正意義上覆蘇的那一夜。
無儘汪洋。
刀光劍影。
畫麵逐漸穩定下來，出現的是李天瀾在太平洋上追殺江上雨的一幕幕。
戰神靜靜的看著，目光專注。
“這就是你要等的時機？”
畫家看了戰神一眼，又緊緊的盯著畫麵中的李天瀾。
隻不過他那一眼掃的太過倉促。
所以他根本就冇有意識到，眼神專注看著那一幕幕畫麵的戰神，從頭到尾根本就冇有看李天瀾一眼。
他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江上雨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