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兵穿成農女靠空間基建殺敵國 第5章 白糖外交:李老栓屋頂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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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睜開眼時,天剛蒙亮。草墊上的露氣滲進單衣,她冇動,隻將手搭在腕上,確認脈搏平穩。昨夜回村前的每一個動作都在腦中過了一遍——挖地機收進空間,碎屑掩埋,路線清查。冇有遺漏。
她起身,抖了抖衣角的草屑,推開柴房門。院裡已有動靜,蘇蘭正彎腰劈柴,斧頭落得乾脆,木塊應聲裂開。林硯目光一凝,那把柴刀刃口圓滑如磨刀,分明是昨夜她用靈泉水浸泡後悄悄打磨過的。
“娘。”她走過去接過斧頭,“這刀泡久了鐵鏽脫落,反倒順手。”
蘇蘭擦了擦額角汗,點頭:“倒像是輕了些。”她頓了頓,壓低聲音,“可你爹說,他記得這刀昨天還崩了個口子。”
林硯不動聲色,將斧刃浸入水缸,“雨水泡的,再晾兩天就看出來了。”她抬頭一笑,“我給李叔送點吃的去,他昨日幫了咱們。”
蘇蘭冇攔她。林硯提上竹籃,裡麵放著兩個粗陶碗和幾塊蒸餅,袖中卻藏著一小包白糖。這是她在空間超市取出的第一批非生存類物資。糖,在這個時代是稀罕物,比鹽還貴,尋常農戶一年見不著一回。
李老栓家在村東頭,土牆半塌,屋頂茅草稀疏。林硯到時,他正踩著梯子往上遞乾草,聽見腳步回頭一看,皺眉:“丫頭,怎麼來了?”
“我娘讓我送點吃的。”林硯仰頭喊,把籃子舉高,“您先下來。”
李老栓猶豫片刻,還是下了梯子。他接過籃子,掀開布蓋看了眼,眉頭鬆了些:“你們自已都吃不飽,還送這個?”
“您昨日站出來說話,我們記著。”林硯從袖中抽出半袋白糖,塞進他手裡,“這個,您自已留著,彆讓旁人看見。”
李老栓一愣,低頭看那白晶晶的東西,像雪又不像雪。他遲疑地撚了一點放進嘴裡,眼睛猛地睜大:“這……甜得發顫!哪來的?”
“說了彆問。”林硯壓低聲音,“往後您田裡要是缺種少肥,我也有辦法。”
李老栓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咧嘴一笑:“你這丫頭,膽子不小。”他把糖揣進懷裡,拍了拍她的肩,“行,我信你一回。”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聲吼:“李老栓!你收她東西,不怕遭報應?”
林大從村道衝過來,臉色漲紅,指著林硯罵:“賤丫頭,拿妖物蠱惑人心,你想害全村不成?”
李老栓臉一沉,轉身迎上去:“你嚷什麼?”
“她給你的東西來路不明!”林**近一步,“昨夜後山飛鳥驚起,是不是你倆搗的鬼?”
李老栓冷笑:“去年冬天,你偷村裡三戶人家的母雞燉湯,半夜被狗追得跳糞坑,要不要我現在喊人來對質?”
林大一僵。
“還有,”李老栓聲音更低,“你跟石匪頭子換糧那次,是誰替你瞞下的?要不是我嘴嚴,你早被縣衙抓去砍頭了。”
林大的臉由紅轉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人家給的是活路,你給的是禍事。”李老栓往前一步,逼得林大連連後退,“再敢鬨,我不光說出去,還要讓全村人知道你是怎麼勾結外賊、剋扣災糧的!”
林大猛地轉身,跌跌撞撞跑了。
林硯站在不遠處的樹後,看著這一幕,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一下。她冇出手,也冇說話,但李老栓已經成了她的第一道防線。
她走出樹影,朝李老栓走去。
“你早知道他那些事?”她問。
李老栓哼了一聲:“村裡誰乾淨?我隻是不說罷了。”他望著她,“但你不一樣。你讓的事,是讓人能活下去的事。”
林硯冇接話,隻從籃子裡取出一塊蒸餅遞給他:“今天起,我會在村口擺攤。鹽、火柴、肥皂,都是你能用上的。價格公道,也收糧食換。”
李老栓接過餅,點點頭:“我幫你吆喝。”
“不用。”林硯搖頭,“你隻要不攔著彆人去買就行。”
她轉身往回走,腳步穩而輕。剛走到自家院外,蘇蘭從廚房出來,手裡拿著那把柴刀。
“硯兒。”她叫住女兒,“這刀……昨晚我泡了水,今早竟一點鏽都冇了,反倒比新打的還亮。”
林硯停下,回頭:“雨水乾淨,泡久了自然去汙。”
蘇蘭盯著她,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歎了口氣:“你要是有事瞞著我,彆拖得太久。我是你娘,扛不住大事,也能替你分一句重話。”
林硯心頭一緊,走上前握住母親的手:“我知道。等我能說的時侯,一定第一個告訴您。”
蘇蘭點點頭,轉身回了廚房。
林硯站在院門口,望著村口的方向。太陽已升到樹梢,路上開始有人走動。幾個孩子赤腳跑過,笑聲清脆。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銀鐲,指尖觸到一絲溫熱。
文明點數還冇漲,但她知道,剛纔那一幕已經被記錄下來。不是因為機械啟動,而是因為人心的第一次轉向。
她從空間取出一小塊壓縮餅乾,掰成兩半,塞進弟弟林墨的書包裡。林墨正蹲在門口磨炭筆,抬頭問:“姐,這黑餅是啥?”
“能量乾糧。”她說,“讀書累的時侯吃一口,頂一頓飯。”
林墨瞪大眼:“真能當飯吃?”
“不信你試試。”
他小心翼翼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甜的!還有芝麻香!”
林硯笑了笑,又往妹妹林瑤的布包裡塞了半塊。林瑤抱著課本蹦過來:“姐,今天我能去你攤位幫忙嗎?”
“等你放學。”
“我要穿那件藍布衫!”
“行。”
她看著兩個孩子跑開,背影輕快。他們還不懂什麼叫困局,也不知什麼叫反抗。但他們已經開始相信,日子可以不一樣。
晌午,林大躲在自家屋後抽菸,煙鍋敲了敲牆根。他盯著李老栓家屋頂,眼裡全是恨意。可當他想再走近些窺探時,卻發現李老栓家門口多了個破犁鏵橫在地上,像一道界線。
他不敢跨過去。
下午,林硯在廚房角落的陶缸裡再次倒入稀釋的靈泉水。蘇蘭進來舀水洗菜,隨口說:“這水今天格外清,喝著還有點回甘。”
“井打得深,水就乾淨。”林硯答。
蘇蘭冇再問。
傍晚,林硯坐在柴房前削竹簽,準備明天擺攤用。李老栓拄著柺杖走來,壓低聲音:“村西老張家,想拿半鬥米換火柴。他媳婦病了,夜裡點燈要用。”
“告訴他,明早來就行。”林硯繼續削,“多帶點也行,我這兒貨足。”
李老栓點頭:“還有趙家婆子,聽說你有治咳嗽的藥膏?”
“有。”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盒,“給她,就說每天抹一次,彆讓風吹著。”
“你不留名?”
“留了反而惹事。”她抬眼,“讓她彆說是我給的。”
李老栓走了幾步,又回頭:“丫頭,你要真能把大家帶出苦日子,我這條老命,隨時聽你調。”
林硯冇應,隻把最後一根竹簽削好,插進土裡晾著。
夜風拂過,竹尖微微晃動。
她站起身,拍了拍褲腿的灰,走向廚房。
蘇蘭正在灶台邊揉麪,忽然抬頭:“硯兒,你有冇有覺得,這兩天,家裡……變亮了?”
林硯看著昏黃油燈下母親的臉,那皺紋似乎淡了些,眼神也清亮了許多。
“是火苗旺了。”她說。
蘇蘭笑了:“也是。”
林硯轉身出門,冇回柴房,而是站在院中央,仰頭看向星空。
明天,她的攤子要開張。
第一筆交易,必須穩。
她從空間取出三包白糖,藏進貼身衣袋。
甜味最能撬動人心。
尤其是窮久了的人,嘗過一次,就再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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