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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挖戳圃lSZj律匕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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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穿成夫君的白月光,才知他所愛非我,死心後我提出和離,他卻跪求我原諒_藍胖胖的奶油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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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下懸崖後,我魂穿成了夫君心尖上的白月光。

貼身侍衛趕來稟報時,蕭淵璟正攬著我聽琴。

他一腳將侍衛踹開。

“告訴裴雲時,尋死覓活對我也沒用!”

指尖琴音漸亂,我試探開口。

“他生死未卜,你不去看看嗎?”

他將蕭家祖傳玉佩放入我掌心。

“沒有你重要,蕭家的一切,包括我,都是你的。”

原來我的命在他心中這般輕賤。

也好,蕭淵璟。

從此以後,我與你恩斷義絕。

1

蕭淵璟的手仍搭在我腰間,他執起那枚玉佩,小心係在我腰間。

“君清,這枚玉佩襯你。”

他帶著笑意望向我,眼中柔情似水。

我看著腰間那枚價值不菲的玉佩,這是蕭家世代相傳的當家信物。

心中泛起一陣又一陣痠疼。

我嫁入王府三年,蕭淵璟從未將這玉佩交給我。

沒有玉佩,下人們表麵恭敬,背地裡卻都當我名不正言不順。

如今,他卻輕易將它贈給了林君清。

我壓下翻湧的情緒,強裝出一副得體的笑容。

“既然這般看重我,裴雲時死後,你便將我接入王府如何?

蕭淵璟神色一僵,隨即若無其事地執起我的手。

“彆管他。裴雲時就喜歡用這些手段博取我的注意,你又不是不知。”

他眼神閃躲,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

我垂眸看著被他握在掌中的手。

蕭淵璟珍重地撫摸著,彷彿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君清,你這雙手,生來就該撫琴作畫。”

他感歎道:“不像裴雲時……”

他頓了頓,語氣裡帶上毫不掩飾的嫌惡。

“一雙手粗糙得不像話,哪裡像我蕭家的人?”

心口被他的話紮得發疼,喘不上氣。

我本是雲遊四海的醫師,靠這雙手采藥製藥,救死扶傷。

三年前蕭淵璟身中奇毒,太醫院束手無策。

是我在王府守了他整整三日,才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那時他也是這般握著我的手,說這雙手是他的福星。

我在王府停留了半年,他傷愈後,親自教我撫琴,教我書法。

我不善撫琴寫字,他便一遍遍教我。

朝夕相處間,我對他生了情愫。

所以當他提出娶我時,我毫不猶豫地點頭。

為了他,我放棄了行走江湖的夢想。

我收起藥箱,留在深宅大院,學著為他打理後院。

可他卻當著他人的麵,嫌棄我雙手粗糙。

蕭淵璟見我不語,柔聲關心我。

“君清,怎麼今日心事重重?可是怪我冷落了你?”

我搖搖頭,藏起眼中的苦澀。

“我隻是……感動,你對我可真好……”

蕭淵璟啞然失笑,揉了揉我的頭發。

“傻瓜,除了你我還能對誰好?”

我目光冰冷地看向他。

“若我……裴雲時真出了事,你不會後悔嗎?”

蕭淵璟嗤笑一聲,攬著我肩膀的手緊了緊。

“我們的二人時光,總提不相乾的人做什麼?”

“他那種粗鄙之人,命硬得很。倒是你,身子弱,彆為這些事勞神。”

2

我曾以為蕭淵璟和彆人不一樣。

他不介意我的出身,不介意我不通禮數。

原來並非不介意,隻是不在意我這個人罷了。

他話裡儘是嫌棄,彷彿我是多麼令人作嘔的存在。

他湊近我耳邊,溫熱氣息噴灑。

“今夜月色正好,我們好好賞月飲酒,可好?”

曾幾何時,我也期盼過與他一同賞月。

可每次邀他,他總是推脫公務繁忙。

原來,他不是不懂浪漫,隻是不願把這份心思分給我。

我抬眼,對上他深情的目光,努力扯出一個溫婉的笑。

“都聽你的。”

他低笑,牽起我的手往外走去。

花前月下,石桌上擺著精緻小菜。

蕭淵璟說那是他親手所做。

與他成婚三年,他從未為我下過廚。

原來一向尊貴的蕭王爺也能為真正心愛之人做到這個地步。

他將酒杯遞到我唇邊。

“君清,最近我多得了一壇美酒,你可要多飲幾杯。”

我與林君清截然不同,他愛酒,而我卻不勝酒力。

我就著他的手,飲了一口。

酒液辛辣,我忍不住嗆咳起來。

蕭淵璟的神情立刻變得緊張,他輕輕拍撫我的背。

“慢些喝,若是難受,便不喝了。”

他何曾對我這般小心翼翼?

記得有次我感染風寒,咳嗽不止,我想請他允我去庫房取點藥。

他正在同林君清下棋,嫌我打攪了他們,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最後我病情加重,發熱了整整十日,他才命下人端上湯藥。

“無妨,可能是許久未飲酒了。”

我壓下心頭翻湧的酸澀,輕聲道。

蕭淵璟不疑有他,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背。

“對了,我已安排好,後日便告假,帶你去江南遊玩一月。”

“你上次不是想說,想念江南的桂花糕了嗎?”

我執杯的手指猛地一顫,杯中酒液險些灑出。

心中蔓延開一陣鈍痛。

就在半月前,我也曾向他提起,想去京郊的莊子住幾日,散散心。

他是如何回我的?

他說朝務纏身,實在抽不開身。

還勸我以大局為重,莫要隻想著遊玩享樂。

他不肯與我出遊,原來是已有佳人在身側了。

心中模糊有了一個猜測。

我強忍著心中的悲憤,聲音顫抖地問他。

“淵璟,我們上次一同出遊,是什麼時候了?”

“我……我有些記不清了。”

3

蕭淵璟略帶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隨即失笑,寵溺地颳了刮我鼻尖。

“怎麼記性愈發差了。”

“上個月中秋,我帶你去竹山彈琴賞月,我們還合奏了一曲。”

每一個字都狠狠紮進我的心口。

那個中秋,我親手做了一桌他愛吃的菜。

從傍晚等到深夜,菜涼了又熱,熱了又涼。

直到第二天晌午,他才匆匆回府,衣服都未換。

他說皇上昨夜突然召見,商議要事,宿在宮中。

我打小學醫,嗅覺最是敏感,我分明聞見了他身上的竹葉清香。

皇宮哪有這樣的竹林?

我想質問他,卻看見他疲憊的麵容,終究沒有問出口。

此刻終於真相大白。

心痛到極致,反而麻木了。

我看著眼前這張臉,隻覺得渾身發冷。

這時,蕭淵璟的暗衛躬身行禮。

“林公子府上來人,詢問他何時回府。”

這暗衛是蕭淵璟的心腹,性子冷傲。

我曾因急事需出門,想讓他護送一程。

他不僅斷然拒絕,還語帶譏諷。

“笨手笨腳的,不如安分待在府中,免得給主子添麻煩。”

當時蕭淵璟卻隻是輕描淡寫地對我說:“他性格向來如此,並非針對你,莫要小題大做。”

而此刻,暗衛對林君清卻恭敬有加。

“林公子,可需屬下護送您回府?”

蕭淵璟擺了擺手。

“不必,本王親自送君清回去。”

他轉頭看我,語氣溫柔。

“今日早些歇息,我瞧你臉色不好,明日再派人來接你過來。”

在他心中,林君清纔是他白頭偕老的愛人。

因為我不重要,所以他身邊的人,都可以輕視我、淩辱我。

我眼中酸澀無比,不受控製地落下淚來。

蕭淵璟頓時慌了神,連忙將我緊緊擁入懷中。

他用指腹慌亂地擦拭我的眼淚。

“君清?怎麼哭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還是……誰惹你不開心了?”

被他擁在懷中,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溫熱,我隻覺得無比諷刺。

蕭淵璟,若你知道此刻在你懷中流淚的是誰,你可還會如此緊張?

你或許隻會覺得,裴雲時連眼淚,都是令人厭煩的。

蕭淵璟執意送我回府。

馬車並未行遠,就在離王府僅一街之隔的宅院前停下。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府邸,心中泛起酸楚。

這裡是蕭淵璟的另一個家,養著他的心上人。

蕭淵璟熟門熟路地牽著我入內。

院中處處透著精心打理的痕跡。

花園內菊花開得正盛,我看出這是前幾日皇帝賞給他的。

當時他命小廝小心搬離王府,原來是送到了這裡。

我看得愣神,蕭淵璟順著我的目光望去,淺笑道。

“這是你最愛的花,我特意挑了幾盆最好的送來。”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我的院落空空蕩蕩,我曾不止一次向他提過,想在院中種些花草。

他卻總是皺著眉,語氣帶著不耐。

“你沒必要附庸文雅。”

4

我心中酸澀無比,再也無法維持表麵的平靜。

猛地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我聲音帶著哽咽。

“我……我有些困了,你回去吧。”

蕭淵璟一愣,臉上寫滿了擔憂。

“今日瞧你不對勁,可是身子又病了?”

他伸手想探我的額頭,眼神裡的焦灼那麼真實。

這份關愛像最鋒利的刀刃,淩遲著我的心。

我借著他白月光的軀殼,才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愛。

我側身避開他的觸碰,語氣生硬地重複。

“沒有,隻是累了,你走吧。”

許是我態度堅決,蕭淵璟雖仍不放心,卻也沒再強留。

隻再三叮囑下人好生伺候,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我以為他走了。

沒想到,翌日清晨,推開房門時竟看見蕭淵璟坐在石階,守了整整一夜。

見到我,他立刻站起身,臉上疲憊一掃而空。

“昨夜我實在放心不下,守在這裡才能安心些。”

“心情可好些了?”

從前我生病受傷,他連一句口頭關心都吝嗇。

為了林君清,他竟能在門外守候整夜。

我連最後一絲自欺欺人的藉口都找不到。

抬起頭,我喃喃低語。

“蕭淵璟……你和裴雲時和離吧。”

他身形猛地一僵,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像是根本沒聽見那句話,他自然地牽起我的手。

“定是昨夜沒歇好,淨說胡話。”

“走,我帶你去嘗嘗東市新開的那家糕點鋪子,你定然喜歡。”

蕭淵璟甚至都不願提起我。

馬車上,蕭淵璟還在興致勃勃地逗我開心。

我怔怔地看著窗外,心早已麻木。

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顛簸。

天旋地轉間,我的額頭傳來了尖銳的疼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我費力地睜開眼。

入目是我熟悉的寢屋。

我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從下人口中得知,我昏迷了許久。

而蕭淵璟將受傷的林君清接回了王府,悉心照料。

真是諷刺。

我重傷瀕死,卻無人問津。

林君清卻能得到他日夜不離的看顧。

我強撐著坐起,提筆寫下和離書。

房門突然被人踹開。

蕭淵璟皺著眉,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他走到我麵前,甚至沒仔細看我一眼,便劈頭蓋臉大聲嗬斥道。

“我明明命人讓你去給君清配藥,你不知道他受傷了嗎?”

“裴雲時!裝病也要有個限度!你以為這樣就能引得我來看你?”

他話語如刀,字字誅心。

生死未卜之時,他竟還想著我為他的白月光治病。

我沒有辯解,隻是將手中的和離書遞到他麵前。

我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決絕。

“蕭淵璟,我們和離吧。”

已解鎖本文【隱藏結局】

5

蕭淵璟一把將和離書攥在掌心,咬著牙低吼。

“裴雲時,你鬨夠了沒有?”

“裝病博取同情不成,現在又拿和離來威脅我?你手段真夠多的!”

他眼底翻湧著怒氣與不耐。

我心口一陣窒息般的悶痛,輕笑了一聲。

再抬眼,我直視著他,眼中已沒了情緒,隻剩下堅定。

“我是認真的。”

蕭淵璟麵色鐵青,他俯身,雙手撐在我身邊,將我困在他身下。

“彆鬨了!我知道這幾日是有些冷落了你。”

“待君清的傷勢穩定些,過兩日,我空出時間來陪陪你,可好?”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冷落了我。

他或許覺得隻需他施捨一點點時間,我便該感恩戴德,收起所有委屈。

心中最後一絲殘存的溫熱也消散了。

我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波瀾。

“不用了,蕭淵璟,我們和離吧,我不需要你陪我了。”

我的平靜徹底激怒了他。

他猛地撕碎手中的和離書。

“裴雲時!你還要無理取鬨到什麼時候?”

“無理取鬨?是不是在你眼中我怎麼樣都不對?”

我胸腔因情緒激動而泛起隱痛,忍不住低咳起來。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叩響。

太醫院的張太醫端著藥箱走了進來。

感受到屋內氣氛,他微微蹙眉。

尤其是在看到我慘白的臉色後,眉頭皺得更緊。

“蕭王爺,裴公子傷勢未愈,需靜養。”

蕭淵璟正在氣頭上,聞言不耐地一揮袖。

“他能生什麼大病?不過是些皮外傷,裝模作樣罷了!”

他始終認定,我是在用傷病作為爭寵的工具。

張太醫臉色一沉,聲音也冷了幾分。

“裴公子當日從懸崖墜落,內傷極重!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

“如今他氣血兩虧,全靠每日用參湯吊著一口氣!何來裝病一說?”

“……墜崖?”

蕭淵璟猛地愣住,表情轉為錯愕與茫然。

“什麼時候的事?”

他目光轉向我,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我的貼身護衛再也忍不住,小聲開口道。

“回王爺,幾日前屬下稟報過!”

“當時……林公子也在,王爺您說就算死了也彆找您。”

蕭淵璟身子晃了一眼,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那雙總對我冰冷的眼中,第一次出現的慌亂的情緒。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辯解什麼。

6

他踉蹌半步,試圖靠近我。

“雲時,我不知道……我那日……”

他語無倫次,臉色蒼白。

我靠在床上,閉了閉眼,疲憊與無力感將我吞沒。

“你怎麼會知道呢?你的眼裡和心裡何時有過我的位置?”

“你眼裡始終隻有林君清一個人,你的關心和陪伴隻給了他。”

我每說一句,蕭淵璟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我扯出一個自嘲的笑來,語氣涼薄。

“蕭王爺,我的生死對你來說絲毫不重要吧。”

“或許你更想聽到我慘死的訊息,這樣你便能和心上人長相廝守了。”

“不是的!”

蕭淵璟急切地打斷我,他猛地抓住的手。

“雲時!你聽我解釋!那日我並非有意,隻是以為……”

他越說聲音越輕,似乎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解釋有多蒼白。

“你隻是不在意罷了。”

我替他說完了未儘之語,抽回了手。

“你怪我?是不是?”

蕭淵璟緊緊盯著我,語氣焦躁。

“你怪我那日沒有去尋你,怪我這些日子冷落了你,是不是?”

“我現在就在這裡陪著你,我們好好談談……”

我身心俱疲,看見他我隻會覺得心煩。

“蕭淵璟,我累了,和離書改日我會再寫一份給你,你走吧。”

“我不準你睡!”

他被我語氣的冷淡刺激到,甚至想將我從榻上拉起來。

“起來把事情說清楚!我們之間……”

“蕭王爺好大的威風!”

一道略帶怒意的聲音想起,打破了僵持。

六皇子周玨大步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目光便關切地落在我身上。

“雲時!你怎麼樣了?臉色怎地如此難看?”

“我帶了些宮裡最好的血燕和老參來,給你補補身子。

周玨是我在京城內唯一的好友,與我時常走動。

我摔下懸崖也是他命侍衛搜尋救了我,還請了太醫為我醫治。

他徑直略過了蕭淵璟,快步走到榻前。

蕭淵璟被他刻意忽視,神色有些尷尬,不情不願地行禮。

“參加六殿下。”

周玨纔像是剛看到一般,眉頭嫌惡地蹙起。

“你怎麼還在這裡?沒看到雲時需要靜養嗎?礙眼得很,出去!”

蕭淵璟臉色難堪,他挺直脊背,冷聲道。

“六殿下,這是本王的王府,我是雲時的夫君。”

“本王在此照顧他,天經地義!”

“夫君?”

周玨嗤笑一聲,目光銳利如刀,掃過蕭淵璟。

“蕭淵璟,你何時儘過一天做丈夫的責任?”

“雲時出事至今快半月了吧?你可曾來看過他一次?可曾問過一句他的傷勢?”

“你整日隻知陪著林君清,京城內都傳遍你蕭王爺一往情深的佳話了。”

“你如今還有臉說自己是雲時的夫君?”

蕭淵璟被他斥責得掛不住臉麵,咬著牙開口。

“這是本王的家事,不勞六殿下費心!”

周玨冷哼一聲,轉身看向我。

“雲時,你說呢?”

我深吸一口氣,指了指地上那份和離書,淡淡道:“蕭王爺,和離書已寫,你我往後再無瓜葛了。”

周玨立刻接話,語氣嘲諷。

“聽見了嗎?蕭淵璟?雲時不想再見你!彆在這裡擾他清淨!”

蕭淵璟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緊握拳頭。

第一次從他身上看出些許狼狽。

7

蕭淵璟固執地站在原地,神情複雜地望著我。

“雲時……你的傷怎麼樣了?還疼不疼?”

這句遲來的關心,在此刻聽來是如此諷刺可笑。

不等我開口,一旁的周玨已然勃然大怒。

他猛地一步踏前,提高了聲音。

“蕭淵璟!你還有臉提傷?”

“你知道雲時怎麼受的傷嗎?”

周玨深吸了口氣,強壓下滿腔的憤怒。

“就因為那日林君清自己沒站穩摔了一跤,你便認定是雲時衝撞了他!”

“你不分青紅皂白,硬逼著雲時懸崖上采藥給他賠罪。”

“你讓一個不通武藝的人去那種地方采藥?!蕭淵璟,你安的什麼心?”

“不是的……我……”蕭淵璟試圖辯解,臉色慘白如紙。

他怎麼也沒想到我是因為他一句無心之言才受傷的。

周玨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哽咽。

“他出事的時候,你在哪?你在你的彆院裡,陪著林君清撫琴作畫!”

“若不是本宮派人搜尋,你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周玨的話一字一句,狠狠瓦解了蕭淵璟的最後防線。

他臉上的血色褪去,嘴唇哆嗦著,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慌張。

“不是這樣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周玨冷笑,步步緊逼。

“在你眼裡,除了林君清,其他人的命都不是命!”

“雲時差點被你害死,你倒這裡演起深情了?你不覺得惡心嗎?”

蕭淵璟連滾爬爬地撲到我的床前,直接跪了下來。

“雲時……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愛我,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曾經高高在上的蕭王爺,此刻卑微地跪在我麵前乞求我。

這是我渴求了許久的愛意,如今蕭淵璟將它奉上,我卻不想要了。

我看著他那張懊悔的臉,,心中一片冰涼。

8

自那日後,蕭淵璟彷彿徹底變了一個人。

他不再去彆院看望林君清,整日圍在我的病榻前,幾乎是寸步不離。

他放下了王爺所有的架子,笨拙卻又執拗地想要補償。

他會親自替我擦拭臉頰,動作溫柔。

我曾無數次幻想過他的觸碰,卻從未想過會是在心死之後。

用膳時,他會將食物吹涼,一勺一勺地喂到我唇邊。

“雲時,我記得你最愛吃燉乳鴿了……”

我彆開臉,聲音冷漠:“沒胃口。”

他也不惱,隻是默默將碗放下。

過了一會兒,他又端來熬好的湯藥,親自試了溫度,才將藥碗遞到我唇邊。

他對我事事體貼,萬般耐心。

若是沒有發生先前的事,我們倒還真像恩愛的一對。

甚至想親自為我換藥,我猛地抬手擋開,排斥他的觸碰。

“彆碰我。”

手僵在半空,他顯得有些委屈。

“對不起……我隻是想為你做點什麼……”

他頹然垂下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他以為這樣的無微不至,就能磨平那些深刻的傷痕。

就能讓我迴心轉意,收起那封和離書。

這天,一個下人慌慌張張地跑來稟報。

“王爺,不好了!林公子不見了!”

若是往常,蕭淵璟必定心急如焚,立刻派人全城搜尋。

然而此刻,他隻是微微一怔,隨即臉上竟露出一絲淡漠。

他揮了揮手,甚至沒有多看那下人一眼,目光始終在我身上。

“不見就不見了吧,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蕭淵璟握住我的手,眼中滿是認真。

“雲時,在我心裡,你纔是最重要的!”

聽著他這番告白,我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魂穿的時候。

他對林君清情深意切,此刻又說愛我。

我隻覺得他惺惺作態的模樣令人作嘔。

或許他根本不愛我,也不愛林君清,他隻愛自己。

偽裝深情全是為了滿足自己內心的空洞。

待傷勢稍穩,周玨親自帶著馬車來接我。

我的東西本就不多,一個小小的藥箱,幾件衣衫,便是全部。

蕭淵璟擋在門口,臉色灰敗,眼中帶著乞求。

“雲時,你一定要走嗎?這裡纔是你的家……”

我看向湛藍的天空,聲音清晰而堅定。

“蕭王爺,好自為之,和離書,你簽與不簽,於我而言已無分彆。”

“若你執意要鬨,我不介意請陛下聖裁。”

他眼中的光熄滅了,眼睜睜看著周玨扶著我走出王府。

9

住進周玨的府邸後,我一心撲研究草藥上。

周玨知我心意,特意尋來了許多珍稀的藥草典籍。

這日,我去市集上購買草藥。

從藥鋪中買完藥材出來,卻見街道兩旁擠滿了百姓,對著街道中央指指點點。

一隊官兵押解著犯人正在前行。

這是……流放的隊伍?

我本不欲多看,正要轉身離開,目光卻不經意掃過隊伍。

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後,我瞳孔驟縮。

那是蕭淵璟!

他也看見了我,朝我衝來。

“雲時!”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我麵前,雙手死死抓住我的衣擺。

“我錯了!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我愛的是你啊雲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你看在我們三年的情分上!”

他語無倫次,涕淚橫流,哪還有半分昔日的傲氣。

旁邊的官兵迅速衝上來,毫不客氣地對著他又踢又打。

“滾開!衝撞了貴人你擔待得起嗎?快走!”

拳腳落在蕭淵璟身上,他蜷縮著,卻仍不甘心地望著我。

我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被人拖走,心中沒有絲毫波瀾。

直到這時,我才從周圍百姓的議論聲中,拚湊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前些時日京城抓獲了潛伏的楚國奸細。

搜查的官兵,竟在林君清的住處中,搜出了邊境的軍事機密。

林君清,那個他放在心尖上疼惜的白月光,竟然是楚國精心培養的細作。

正是這些通過蕭淵璟得到的機密,導致我軍將士死傷慘重。

陛下聞訊震怒,蕭淵璟雖未直接通敵。

但包庇奸細使軍情泄露,罪責難逃。

蕭家的爵位被剝奪,蕭淵璟也被判了流放三千裡。

聽著周圍人對他的唾罵,我心中隻有一片冰冷的平靜。

這是他罪有應得。

他將假意當真心,卻把真心踐踏腳下。

最終被自己的愚蠢反噬,葬送了一切。

我沒有再多看他一眼,握緊手中的藥包轉身離去。

10

在周玨府上將養了數月,我的身體已恢複如初。

那顆渴望自由的心,再也無法被京城的繁華所束縛。

我向周玨辭行。

他看著我收拾好的簡單行囊,神色複雜。

眼中帶著不捨與擔憂。

“雲時,你真的要走嗎?在京城,我還能護你周全……”

我堅定地打斷了他,搖了搖頭。

“殿下好意,雲時心領。但行走江湖,濟世救人,本就是我此生夙願。”

“是我被京城耽擱了太久,幾乎忘了來時路。”

我想起了將我撫養長大,傳授我醫術的師傅。

他的遺誌便是踏遍山河,憐憫眾生疾苦。

“如今,是時候去完成師傅的遺誌,也找回我自己了。”

周玨知我心意已決,不再強留,隻是親自送我出了城門。

告彆了京城的恩怨,我騎著馬,背著藥箱,再次踏上前往遠方的路。

山川河流,草木生靈,皆是良師益友。

我一路行醫,潛心鑽研醫術。

不知不覺,我來到了一個偏遠的邊境村落。

村莊田地荒蕪,人煙稀少,一片死寂。

我才知這裡瘟疫蔓延。

我立刻下馬,毫不猶豫地走進了村子。

這日,我正在給村民分發湯藥,一個孩子急匆匆跑來,指著路邊開口。

“大夫!那有個人快死了,沒人管他,您去看看吧……”

我立刻提起藥箱跟著孩子過去。

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蜷縮在草堆裡,麵板潰爛,渾身汙垢。

我蹲下身探他的脈搏,當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時,心中猛地一震。

儘管麵目全非,但我還是認出了他,蕭淵璟。

他也對上我的視線。眼中閃過驚愕,隨即爆發出洶湧的情緒。

他張大了嘴,喉嚨裡發出“啊啊”的聲音,卻說不出話來。

我這才發現,他的舌頭被人拔斷。

把完脈,我沉默了。

脈象虛弱,油儘燈枯,已是無力迴天了。

他死死盯著我,眼中充斥著悔恨與哀求。

我緩緩收回手,平靜地站起身。

心中並無大仇得報的快意,隻有對生命脆弱不堪的憐憫。

他曾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享儘榮華,卻因識人不清,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自食惡果罷了。

我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對那孩子輕聲說。

“準備些乾淨的草蓆,等他去了,好好埋了吧。”

幾天後,蕭淵璟死了。

他在這沒有親人,村民將他草草埋葬在了村外的亂葬崗,連一塊木牌都沒有。

在我的救治下,倖存的村民逐漸恢複,瘟疫徹底平息。

我收拾好行囊,再次踏上了旅程。

陽光灑在前方的道路上,溫暖而明亮。

我的江湖還很大,要走的路還很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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