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下枝 計謀
計謀
劉崎近幾日一直在讓屬下調查這寧先生,可不管怎樣去查最後得到的訊息隻有一件。
便是這寧先生與那帶著半塊兵符消失的慶安王劉敬之有關。
貌似這寧先生一直在搜尋慶安王的下落。
未時,劉崎到將軍府去,將這幾日查到的一切都同付君儀講了去。
付君儀道:“慶安王生死不明,沒人知道他是否還活著,而兵符纔是至關重要。”
“那些精兵唯有這塊兵符可以調動,那是先皇留下的遺詔,無人趕違背。”
“這慶安王若是真的像你所說,興許是奔著這塊兵符來的。”
“兵符?”劉崎不管怎麼想也想不到這寧先生找到這塊兵符後會有好事發生,“那我們該當如何?”
“還是莫要衝動行事,慶安王的訊息可以試著查檢視,至於這寧先生……”
付君儀道:“急於迫切找到兵符,或許是皇室,可以順著這個方向查檢視。”
劉崎神色未變,變得嚴肅許多,凡是涉及到皇室人員的,必定會掀起腥風血浪。
傍晚,付君儀命陸春、沐夏、漓秋分彆在止靜院、景竹園、主母院中藏匿。
雲枝貍看向窗外,今日並未加強巡邏人手,應是付君儀的計策。
經過這兩日,蘭兒不放心雲枝貍,今晚便留在了她房中過夜,好在出事的第一時間照料。
雲枝貍坐在床榻上,心裡惴惴不安,她總覺得今夜要發什麼什麼大事。
蘭兒見雲枝貍還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她走到雲枝貍身邊,安撫她說道:“沒事的少夫人,這件事少將軍定能擺平。”
“我自是信他,隻是我總是覺得今夜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那蘭兒陪著您。”
話音剛落,忽地一陣風將窗吹開,緊接著,一支箭嗖地射入,狠狠紮在雲枝貍和蘭兒身前的桌子上。
桌上的茶具翻到滾落在地,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入在外藏匿的陸春耳中。
陸春倏地開門進入,直奔敞開的窗戶趕去,到了窗戶的位置,陸春探出身子並未發現射箭之人。
他剛想翻窗去找,被雲枝貍叫住。
“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找是找不到的,若是你在出了事,少將軍該如何?”
陸春聽後,方纔實在是太過莽撞,“陸春知道錯了……”
蘭兒被嚇得不輕,聲音都沒叫出來,她僵硬地坐在雲枝貍身旁。
雲枝貍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道:“沒事了,沒事了。”
待蘭兒緩過來些許,雲枝貍走到桌子的位置,這箭和射殺雲老十所用之箭是一模一樣的。
雲枝貍細細看著那箭,在箭尾的位置發現一處斷痕,她將那處斷痕掰開,竟是一種很精妙的連線方式。
“這做工當真是精妙。”
陸春在一旁看著。
箭尾處連著一張捲起來的字條。
雲枝貍將那字條拆開來看。
“若想救你的夫君,今夜醜時淮中縣見。”
紙條陸春也看見了。
半個時辰前剛見過麵,少將軍出事,陸春是怎麼也不信的。
“陸春你去看看付君儀是否還在將軍府。”
陸春想說,沒事的少夫人,少將軍不可能出事。可紙條就在這,這一切也隻是他的猜想。
陸春抱拳,移步少將軍院中。
“少將軍!”陸春跑到書房,付君儀不在書房。
那便是去休息了。
陸春到付君儀房中,仍未見他的身影。
“少將軍!”陸春大聲呼喊,亦是沒有聽見任何回答。
陸春出了少將軍院落,在去往止靜院的路上,他找到一個正在巡邏的下人,問道:“可有見到少將軍?”
“小的方纔見少將軍出府了。”
“出府?!”
這麼晚了出府做什麼,難不成……
陸春這樣想著,加快腳步回到止靜院。
“怎麼樣?”雲枝貍問,“可有尋到少將軍?”
陸春搖頭,“方纔見一個巡邏的下人,說少將軍出府了。”
“出府……”雲枝貍低聲呢喃,總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她聽陸春說道:“陸春,你去準備馬車,這淮中縣是一定要去一趟了。”
陸春道:“少夫人,此行定有危險,您還是留在將軍府。”
“那人指名道姓要我前去,我若不去他們是不會放人的。”
“少將軍武藝高強,若是沒有被他們捉去呢?”陸春還是不願讓雲枝貍涉險。
“若是如此,更好。”雲枝貍道:“來不及耽擱時間了,離醜時越來越近,快去準備馬車。”
陸春終是應了雲枝貍,他走到院中,吹響口哨。
此時夜靜,稍有一點聲響都會聽的一清二楚,這哨聲穿透性極強,漓秋和沐夏從暗中走出,紛紛前往止靜院。
“少將軍出了事,你我陪同少夫人前往淮中縣,切記此行定要保護好少夫人的安全。”
漓秋和沐夏點點頭。
屋內,蘭兒想要跟著雲枝貍一起去淮中縣,卻被雲枝貍再三拒絕。
此行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雲枝貍不敢讓蘭兒跟著涉險。
她畢竟不是局中之人。
雲枝貍出了屋子,馬車已在將軍後門備好,雲枝貍上了馬車。
三人中漓秋警惕心最高,陸春和沐夏進入馬車守著雲枝貍,留漓秋一人在外駕著馬車。
行至城門出,漓秋將將軍府令牌給守門侍衛看,那侍衛見了後連忙行禮,放行。
臨走前,漓秋問那侍衛,“不久前可有人離開京城?”
侍衛回道:“少將軍剛離開不久。”
漓秋沉下臉色。
侍衛的話馬車內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出城後,雲枝貍實在想不明白,這麼晚了付君儀為何要出城?
不過不是出了危險便是好事……
隻是現在是回還是去?
馬車在一條寬闊道路上停下,道路兩側是密林。
漓秋警惕說道:“這附近有問題……”
話音剛落,有一陣拍手的聲音在周遭響起。
“不愧是少將軍的侍衛,做事實在警惕,隻是可惜了……光是警惕沒有腦子,小女不過隻是略施小計便將你們給騙過來了。”
密林中走出一女子,那女子身著薄衣,此時正是秋季夜晚,也不覺得冷。
“紅月,少跟他廢話,按照計劃現在應是將那大明女子帶去交給嗔公子。”
紅月冷哼一聲。
“好啊天呈,你現在到底是太子的人還是嗔公子的人?若是我將你有叛變之心告訴給茁岩,你這皮是從腳開始扒還是從頭呢?”
天呈說不過紅月,當即朝漓秋射出一箭。
漓秋反應迅速,持刀將射來的箭打到一旁。
“外頭出了事,隻漓秋一人怕是不行,沐夏,你且照顧著少夫人,待我與漓秋將那兩人引走,你帶著少夫人儘快回京。”
沐夏點頭。
陸春持劍自馬車內竄出,移步漓秋身側小聲說道:“漓秋,你我二人將這兩人引走。”
漓秋點頭。
言罷,陸春持劍倏地朝天呈襲去,天呈沒來得及反應,被陸春擊退數步。
接著漓秋持刀朝紅月襲去。
紅月稍一側身便躲開了漓秋這一擊,她趁機挑起漓秋下頜,隻是一瞬便瞧儘了漓秋的相貌。
“大明男子多是俊美,想在蜀酈找到一位和公子容貌不相上下的當真是難。”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小女當真是喜歡你這容貌,不如公子跟著小女去蜀酈吧,這大明無聊的很,有何可令公子留戀的。”
漓秋麵容一肅,持刀的手緊緊握住刀柄,眸中閃過殺意。
他再次持刀襲去,速度要比方纔快上數倍。
紅月來不及躲閃,隻好從腰間抽出武器迎上。
那是兩柄短刃,形似月牙。
“公子當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紅月被漓秋打的連退數步。
另一側,陸春已將天呈引至密林,此處不宜用弓,天呈沒有辦法隻好一退再退。
外麵打鬥聲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沐夏撩開轎帷看去一眼,見四下無人纔到外麵拉起韁繩。
其時,紅月與漓秋打鬥時恍然看見有人駕駛馬車要離開,大喊一句,“那大明女子要逃!”
下一瞬,一顆灰白色的球型物品不知從何處扔了過來,紅月定睛一看,“那是……”
紅月道:“敵我不分的家夥。”
她掩住口鼻,那顆灰白色的球倏地炸開,滾滾白煙蒸騰而起。
漓秋吸入,頃刻頭暈目眩,身體無力。
陸春那邊亦是如此,天呈因地勢原因一直吃癟,終於抓住機會好好出了一口惡氣。
他狠狠在陸春身上踹了一腳,將陸春踹出幾米遠,撞到樹上才停下。
身體無力,再加上這又受了這樣重的一擊,陸春嘔出一口血來,低聲罵道:“卑鄙!小人!”
天呈走到陸春身旁,道:“多謝誇獎。”他拉起弓弦,欲將陸春殺之而後快。
“天呈,不要誤事,這小子是那少將軍的心腹,他若死了,對你對我對蜀酈絕非一件好事。”
“現今蜀酈求和於大明,你若殺了他,鬼知道那家夥會做出什麼。”
說話的是位年輕男子,模樣氣勢和天呈截然相反。
天呈收了弓,還是不解氣地踹了陸春一腳。
“那邊如何?”天呈問道。
“那大明女子已交給嗔公子的人,我們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