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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夫人今日後悔了嗎 第三十章 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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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論

不多久,太醫便來了府上,霍承煜緩緩從窄榻上起身,雙眸環顧四下,視線裡隻有小滿和李太醫,卻不見葉蓁蓁的影子,“你嫂嫂呢?”他忙望著小滿問道。

“哎……”小滿不禁長歎一聲,便將適才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說與霍承煜聽,“嫂嫂說回宮住幾日,散散心,先不回來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下她是怒意更盛了,”霍承煜無奈,卻並未對她將秦汀蘭押入監察院表示異議,無疑,秦汀蘭此番是有備而來,那幅他的畫像,無疑又是紮入葉蓁蓁心頭的一根刺,“啟程,回宮!”他語氣堅決,一麵說著一麵披衣起身,動作乾脆利落,就要穿好衣衫出門,回宮。

“哥,你眼下身子不適,就彆瞎折騰了!”小滿急了,便要阻止他的動作,“嫂嫂心下雖氣,卻還是喚了李太醫來給你瞧病,過幾日她便氣消了的,你在府上好好休養吧!”

“我隻怕她見了那幅畫,已然生出許多誤會,我定要找她當麵說清,叫她勿要胡思亂想!”他此刻仍渾身發燙,暈暈沉沉,卻根本顧不上身子不適,就要結束這難得的清閒,提前回宮。

“哥!”小滿急了,便要伸手攔住他去路,“你好生歇息,嫂嫂那兒我去同她解釋!”實則適纔去宮裡的路上,他便追著葉蓁蓁解釋過了,隻她一直沉默不言,顯是眼下聽不進任何。

“讓開!我定要當麵同她說,”霍承煜一把推開他,“這是命令!”

小滿這便不再阻攔。作為監察院副使,提督的命令下達,便隻能聽令。

霍承煜已然著上那身黑色鎏金蟒袍,強撐著身子翻身上馬,便向著內宮的方向一路疾馳而去,他甚至都冇有選擇乘坐馬車回宮,隻因騎馬能更迅速抵達。

待入了西華門,便翻身下馬,想著葉蓁蓁是從尚衣局出來的,那裡有她相熟的姐妹,正欲向著尚衣局的方向行去,不想卻見趙琰正迎麵走來。

“參加陛下!”這便要俯身向趙琰行禮。

趙琰立即伸手阻止他動作,“她眼下不在尚衣局,去了長樂宮,皇後留她住在側邊廂房了。”他緩緩道,眼見夫妻二人離宮回府不過幾日,葉蓁蓁便立即返回宮中,便是猜也能猜出是夫妻之間又鬨了彆扭。

“多謝陛下!”霍承煜向趙琰行了一禮,這便立即向著長樂宮的方向行去。

“阿煜,你就不同朕說說是怎麼回事嗎?”趙琰笑道,儼然一副看戲的姿態,“適才休沐七日,你夫妻二人便一前一後回了宮,她在前你在後,難道她又生你氣了?”

霍承煜便沉默不語,此番不比上次,他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沉默許久,方纔道:“是臣……前未婚妻尋上門來了……”

“當初不是她棄你而去的嗎?眼下怎還有臉尋來?”趙琰俊朗麵容上有一瞬的驚訝和怒意,繼而又道,“女人家家的,總愛因這些事莫名其妙地吃醋生氣,當真是無理取鬨,彆說你有個前未婚妻了,就是眼下三妻四妾,她這個正妻也隻當大方接受纔是。”

君王之言,自是帶著理所當然。彷彿女人生來便該同旁的女子分享一個丈夫,還不能吃醋生氣,如此纔是端莊大度,方顯賢妻典範。

“臣隻她一人足矣,從未想過納妾,此事是臣隱瞞於她,未曾告知,是臣之過。”霍承煜低垂著頭,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虛脫乏力。

“哎……”趙琰一聲輕歎,眼見他麵色憔悴,神色鬱鬱,前段時日浮現在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見,便覺他如今對葉蓁蓁當真是動了真情,“瞧你這點出息!”

君臣二人這便一齊向著長樂宮的方向行去。

“阿煜,你麵色好差,是不是哪裡不舒坦了?”趙琰見他步子虛浮,麵色蒼白,額角滲出細密汗珠,便瞧出他眼下分明是身子不適。他平日裡行路時,素來將肩背挺得筆直,步履沉穩。

“臣無礙,勞陛下掛心了。”霍承煜緩聲道,聲音卻顯然失了中氣。

趙琰將信將疑,可他太瞭解霍承煜了,眼下若解不開這心結,他定是不會好生歇息的。正說話間,二人已然行到了長樂宮門前。

隔著尚遠的距離時,長樂宮宮女便瞧見聖駕將至,這便入殿內通傳,待趙琰和霍承煜將將踏入殿門時,皇後上官靜嫻已在殿內候著了。

“臣妾參加陛下!”上官靜嫻便向趙琰屈身行禮,而後又望向隨侍在趙琰身側的霍承煜,“霍督主若是來尋夫人的,便請回吧,蓁蓁眼下不願見你。”她緩聲道。

“是臣之錯!還望皇後孃娘行個方便,讓臣見她一麵。”霍承煜道,語氣真切,同時向上官靜嫻躬身行禮,就差直接跪下了。

“你們女人啊,就愛耍小性子,真是不識大體!”趙琰嗔道,“阿煜,她既不想見你,你便隨朕回去吧,就你這般,遲早慣得她無法無天了。”

“陛下這話可有失偏頗,”上官靜嫻聞他所言,便不服道,“憑什麼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卻不能怨不能妒?這世間又有哪個女子,會心甘情願同旁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素來是個溫婉恬淡的性子,眼下語氣裡卻帶上了一絲怨懟,似在為葉蓁蓁不平,卻更是在趙琰麵前說出了忍耐已久的心裡話。

便是霍承煜這等殘缺之人,一朝得勢,娶妻納妾都是理所應當,眼下前未婚妻尋上門來,還不許如今的正妻心生怨懟,這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上官靜嫻想著,心頭便頗不忿。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如今是什麼身份了?!”趙琰聞她所言,登時便怒不可遏,君王一怒,便是晴天霹靂,“身為皇後,卻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這皇後之位你若不想坐,那便退位讓賢吧!”

“陛下此言何意?”聞他此言,上官靜嫻眸中登時便水霧迷濛,滿是委屈,“臣妾自十六歲嫁與陛下,素來謙恭有禮,大度忍讓,為陛下生兒育女,協理六宮,臣妾自認問心無愧。陛下當真要廢去臣妾的皇後之位?”

“朕本無此意,隻你若再說此有悖人倫之言,休怪朕無情!”趙琰繼續道,俊朗麵容上怒意未消,“阿煜,隨朕走吧!”

霍承煜卻仍立在原地,他仍在等待著葉蓁蓁出來,當麵向她解釋清楚。

不想此時,那熟悉又動聽的聲音終於傳入耳中,“臣婦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孃娘!”

霍承煜向著聲音來時的方向望去,便見葉蓁蓁一襲素色襖裙,正緩步自裡間走出,“霍督主請回吧,今日休沐,還望您回府好生歇息。”她語氣平靜,秀麗眼眸中卻含著淚光,便是擡首,卻終於還是在與他四目相對時落下淚來。

“蓁娘,你和我一同回府吧,我心裡隻你一人,你纔是我的妻。”霍承煜眼下根本顧不得帝後在場,便望著她直言道。

“我要的,從來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既心裡有我,便不能再與旁的女子有任何瓜葛,便是虛情假意、逢場作戲,也不行。”葉蓁蓁緩聲道,語氣卻十分堅定,直直望向他眼裡。

“我心裡自是隻你一人,同誰有瓜葛了?我說了,退婚之事馬上辦妥,你再等等。”霍承煜急道。

“那這幅畫,作何解釋?”葉蓁蓁再忍不住,將衣袖間藏著的卷軸塞入他手裡,“她心中一直惦念著你,她眼下在監察院,你去尋她,再續前緣吧!”說完便轉身離去。

“蓁娘!”霍承煜又要上前,卻是一陣眩暈襲來,已然站立不住。

“快扶霍提督回登華殿!”趙琰便吩咐身側的貼身內侍上前,扶住霍承煜身子。

一片恍惚間,霍承煜緩緩攤開卷軸,便見一位英俊少年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持長槍,英姿颯颯,馬蹄過處,水岸邊蘭花競相綻放……

“真傻……真傻嗬……”淚水模糊了視線,心間一陣酸澀蔓延。他知她心下所想,怨懟秦汀蘭見證過他意氣風發的曾經,可過往早已逝去,回不去了呀,他如今隻想和她過好現在。

葉蓁蓁聽聞外殿傳來的聲音,待再出來時,卻已冇了霍承煜的蹤影。

登華殿偏殿

太醫正在給霍承煜把脈。

“李太醫,阿煜這是?”趙琰關切詢問道,“可是感染風寒導致的高熱?”

“回陛下的話,霍提督這脈象好生奇怪,時而蒼勁時而虛浮,好似身體裡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亂竄,這高熱並非感染風寒所致,更像是……”說到這裡,李太醫便猶豫了,便是見過諸多疑難雜症,此刻也冇有十足的把握。

“更像是什麼?快說!”趙琰急道。

“更像是服用了烈性藥物,催發生長的那類偏方,”李太醫開口道,“民間便有些這樣的方子,更有甚者……”說到這裡,他便又緘默不言。

“你今日說話怎吞吞吐吐的?”趙琰怒道。

“像是民間傳言能使死灰複燃的……”李太醫低聲道,不少宦官得勢都會費儘心機去尋這類方子,他從前卻也見過一些。

“………”趙琰聞言不禁陷入了沉默,他知霍承煜素來理智沉穩,段不會信這些毫無根據的偏方,“下去吧。”

“是。”李太醫這便開了化解的方子,同時囑咐霍承煜必須得先停藥,便告退了。

“阿煜,你怎麼回事?李太醫所言可是真的?”趙琰責問道,“你若真吃了些不該吃的藥,便儘快停了吧。”

霍承煜眼下暈暈沉沉,不知該如何迴應他的質問。這藥他自是不想停的,便索性裝作並未轉醒。

趙琰今日並未去任何嬪妃宮中留宿,隻宿在登華殿。亟待夜已深了,趙琰已在正殿睡熟,霍承煜便撐著起身,示意身側內侍勿要驚擾聖躬,便輕手輕腳離開登華殿,去了監察院。

眼下葉蓁蓁正傷心憤懣,聽不進去他說的任何話,那他便要去找秦汀蘭把話挑明。

葉蓁蓁下令後,秦汀蘭便被關押在監察院的一間暗房裡,霍承煜緩緩行了一路,便推開房門,踱步走了進來。

一片迷糊間,秦汀蘭似聽到了男人沉穩的腳步聲,睜開惺忪的眼,定睛一看,便見眼前男子一襲黑色蟒袍,身形高大,俊眉修目,正是霍承煜。

“煜哥兒,你終於來了!”秦汀蘭這便起身,又向他走近些,“快帶我離開這裡!”此處陰暗閉塞,她自是恐懼萬分。

“我如今已然娶妻,此生便隻待葉蓁蓁一人好,”霍承煜懶得同她兜圈子,隻開門見山,“我已去請你秦家還在的長輩來京,主持退婚事宜,屆時你我便再無瓜葛。”

“煜哥兒,你非要這般待我嗎?我纔是你自幼定親的未婚妻,這是你我父親定下的親事,你偏要違揹他們意願嗎?”女子聞他所言,希冀落空,眸中便染上了淚水。

“當初是你先棄我而去的,”霍承煜冷聲道,眸中瞧不見絲毫情緒,“你放心,你秦家這位叔伯家境殷實,無兒無女,你日後便認他為父親,餘生定會平安順遂,衣食無憂。”

“煜哥兒,當初之事,是我之過,我不是有意棄你而去的呀!”女子說著,已然淚如雨下,“你可知那兩三年,我在教坊司過的是怎樣日子嗎?我冇有一刻不想離開那個鬼地方!”

“可這一切,並非我造成的,”霍承煜聲音陰寒似鐵,“那兩年,我一直在攢銀子替你贖身,你明明知道的,是你等不得了。”

“我秦家雖非高門大戶,我亦是在父母兄長寵愛下長大,一朝家破,我什麼都冇了,隻有你了……”女子聲音哽咽,“那裡日子太苦,我實在……實在撐不下去了呀……”她說著,眸中帶著悔恨,家破至今她方纔明白,這世間唯一曾真心待她之人,已然被她錯過。

“你選擇同陳侍郎走,我並未怨過你,”霍承煜淡淡道,“隻我如今已然成婚,你被陳府掃地出門,又尋到我這裡來,拿我霍承煜當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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