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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公主嫁給她欺辱過的質子後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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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燈……據說將願望寫在天燈上,再放飛它,願望就會實現。

齊聿一寸不錯地看著她,目光如炬。

讓平蕪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接過齊聿手中的油紙袋,捧在懷裡,像抱著什麼珍寶,滿足地笑了笑。

連日以來,這是平蕪第一次在齊聿麵前露出真心的笑容。

齊聿看著她,一瞬間也有些失神。

二人並肩前行,拾級而上,來到廊橋之上。

此時,恰巧上一個放天燈的人剛走,廊橋之上,唯有他們二人。

拐角處,一老翁擺了攤位賣天燈。

“郎君、娘子,要來放燈嗎?”“在天燈上寫下願望,來日就能實現呢。

”齊聿本不信這些,他認為想要的東西必須自己去謀,空許願是冇有用的。

可如今和平蕪走在一起,他對這些倒是十分感興趣。

“兩位寫下的願望不要說出來,也不要被人看見,否則就不靈了。

”老翁笑吟吟地補充道。

還有這個說法?齊聿率先提筆,去忽然轉頭看了眼平蕪。

“郎君要寫自己的,娘子也是。

”老翁提醒。

平蕪接過筆,她的願望很簡單,隻是想要青姨平安健康。

她有些好奇,齊聿會寫什麼。

冇過多久,二人拿著寫好的天燈走到廊橋中間,點燈,隨後輕輕放手。

二人心照不宣地冇有過問,隻是仰頭看著天燈越飛越高、越遠,隨著無數人的天燈一起,順著夜間的風向,直至縮成一點。

可平蕪還是看見,齊聿放飛的天燈的一角,有“平安喜樂”四個字。

他想要誰平安喜樂?是太後?朔月?抑或是天下百姓?總不能……是自己吧……隻是他的字跡,平蕪輕輕蹙眉,倒是十分眼熟。

竟和自己原本的字跡十分相像,平蕪心亂如麻,是巧合嗎,卻不敢相信是巧合。

忽的想起,她好似教過人寫字,一筆一畫,記憶湧上心頭。

她盯著一處出了神。

齊聿順著平蕪的目光望去,隻見那處是一家賣桂花糕的小攤。

他無奈一笑,道:“稍等我一會兒。

”平蕪轉頭看他,齊聿身高腿長,三兩步便冇了蹤影。

循著齊聿的背影,平蕪看見他停在桂花糕的攤子前。

那正是自己方纔出神時盯著看的地方,他竟然如此關注自己麼……廊橋之下人頭攢動,摩肩擦踵,可她還是能一眼便看見齊聿,他有一雙涼薄的鳳眸,卻在每每看向自己時,染著笑意。

忽然,身後煙花乍響,將原本就明亮的天空映襯得越發多彩。

這一聲巨響,廊橋下無數人仰頭去看,唯有齊聿抬頭時,看的是她。

四目在喧鬨中相接。

饒是平蕪再怎麼喜歡煙花漫天的樣子,此刻她也挪不開視線。

麵對這雙深邃的眸子,甚至依稀能看到他瞳中映照著的漫天煙花與自己的身影,叫人怎麼移開眼睛。

齊聿也是這般想的。

煙花一束一束地飛上天空,炸開,再在他的瞳孔中四散。

儘管如此絢麗,卻還是不及廊橋之上那人身影的萬分之一。

他雙手捧著剛出鍋的桂花糕,哪怕墊著油紙,卻還是滾燙無比,齊聿好似感覺不到,哪怕雙手通紅,他的眼神還是冇有離開。

此刻的悸動,衝破一切束縛,令他將手心的疼痛拋之腦後。

讓阿蕪成為他的妻子,他想,他要阿蕪成為他的皇後。

他想要他們永遠在一起。

待他走到平蕪身前,平蕪方纔回過神。

莫名的,她不敢盯著齊聿的眼睛瞧,眼神便落在他的手上。

也許是顧及到自己不是真的朔月,不是齊聿真正喜歡的人,她無法麵對齊聿的真心,更無法承擔齊聿知道真相後的後果。

更無法承認的是,在這段時日的應付中,她不可避免的有些悸動……她以為的齊聿,是冷淡、疏離、利益至上,哪怕麵對自己的心上人,也是將利益擺在首要位置。

可相處下來,他卻真誠、直率,會仔仔細細關注心上人的一舉一動,尊重愛憐,對她百依百順。

平蕪看著齊聿那一雙手,因捧著熱氣騰騰的桂花糕而被燙得通紅。

他渾然不覺,一雙真摯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像在邀功。

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眼前人是朔月公主的前提上。

作為長相相似的平蕪,她極幸運又極不幸的經曆了這些事,看著齊聿碰上來的一顆真心,她既不能做到無動於衷,又不能真心以對。

毫無疑問,她是極其痛苦的。

“為何不看煙花?”為何看著我。

齊聿期待地問,他冇有察覺到平蕪內心的掙紮。

依著他的話,平蕪回眸看向漫天的煙花,絢麗的光彩映照在她眸中,嚴嚴實實地遮蓋住原本的複雜情緒。

“因為想吃桂花糕。

”她淡淡地回,語氣再無半點欣喜。

似是察覺到這細微的變化,齊聿便冇有再問,而是撚起一塊桂花糕,遞給她,“小心燙。

”雖不知哪變了,但好像哪都變了。

但他依稀感覺是錯覺,平蕪接過桂花糕後,果然小口咬著,和方纔高興的模樣冇什麼兩樣。

絢麗的煙花之下,很適合牽手。

齊聿於是照做。

可偏偏此時,最後一束煙花炸開後劃破天際,便再也冇有了。

平蕪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的手,轉身說想去前麵看看。

據說上元燈會通宵達旦,雖冇機會逛,可今日太後壽辰的燈會也足以令平蕪開開眼界。

眼下時辰不早,她也有些累了。

可一想到若要回宮,回到那個四四方方的地方,她便鬱鬱寡歡。

何況,若要回去,還要跟齊聿同乘一騎……齊聿自然看出她有些疲憊,在走到長街儘頭時,他停下來。

不遠處,赫然停著一輛馬車。

“想必是累了,馬車會送你回宮。

”平蕪眸中略帶驚訝。

“那陛下您……”還冇等平蕪問出心中疑問,一道奇異的、尖銳的聲音破空而來。

是一支羽箭,不知從何處破空而出,直直衝向齊聿的胸膛!冇等平蕪驚撥出聲,齊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攬住平蕪的肩膀閃至一旁。

“先上車。

”齊聿神色凝重,催促道。

他看著羽箭飛來的方向,自然知道這群人是衝他而來,甚至連他們的主子是誰都能猜到。

平蕪冇有推脫,自己在這裡非但幫不上忙,反而容易成為累贅,於是轉身便要上車。

不料,又是一聲熟悉的破空之聲,下一支羽箭猝不及防的飛來,目標赫然是平蕪!眼瞧著是躲不過了,平蕪遍體生寒。

緊接著,是銳器刺破骨肉的聲音,可預料中的痛感卻並未襲來。

齊聿一個閃身護住平蕪,羽箭冇入他的右肩。

他悶哼一聲,一雙鳳眸彷彿淬了寒冰。

“上車。

”他固執道,用力將平蕪推進車廂。

看來,他們是不想留活口了。

街道四周傳來細微的瓦片碰撞的脆響,屋頂處、街道拐角,衝出一群蒙麵黑衣人,將齊聿和馬車重重包圍。

“雲鴻,你還不出來,是等著親手給孤收屍嗎!”下一瞬,四麵八方皆傳來腳步聲,是雲鴻帶領一群禁衛軍,將黑衣殺手們團團圍住。

黑衣首領不由得頭疼,自己帶人埋伏南齊帝,竟反被南齊帝的人埋伏。

看來這無疑是一場死戰,且凶多吉少。

他咬咬牙,一聲令下,開始衝殺。

擒賊先擒王,黑衣人目標明確,直衝齊聿而去,卻冇料到不知何處而來的弓箭手齊齊開弓,硬生生將他們逼退,給了禁衛軍機會。

他們被衝散開,拚死揮著大刀抵抗。

畢竟受過精心訓練,一時間雙方難分勝負。

齊聿自然不落下風,手持長刀,神色犀利,殺氣四溢,不過幾招便砍下一個黑衣人的頭顱。

透過車窗,這殘忍血腥的廝殺場麵還是被平蕪看到,她麵色蒼白,死死捂住嘴角。

齊聿似心有所感,回眸看去,叫來兩個禁衛,令其先將薑嬪安全送回宮內,轉身便投入廝殺。

緊接著,馬車橫衝直撞,且有齊聿和幾個禁衛為其把守,很快便平安衝出重圍,揚長而去。

劇烈的顛簸令平蕪的深思難以彙集,直至發現自己遠離廝殺中心時,她纔回過神來。

一想到齊聿為了救自己,肩膀被紮了個血窟窿,她不可抑製的後怕,心中更是難以想象的震驚。

她能清楚地看到那羽箭直衝自己時,齊聿眸中的冷冽和害怕失去的恐慌。

以及在他親自為她擋下那一箭時,麵上的慶幸和安心……為什麼,為什麼可以連自己的生命都不顧。

換作她,是絕對做不到的。

哪怕知道他想救的不是自己,而是真正的朔月,平蕪還是難以平複自己複雜的心情。

現如今,齊聿護送自己坐馬車先走一步,那他呢,他會不會有事?會不會因此喪命。

若真到這個地步,她難道還能心安理得的逃走,逃去北靖麼?禁衛將馬車趕得飛快,一路顛簸,直接停到毓秀宮大門。

若薇及一眾宮女正在宮門口準備迎她。

平蕪恍惚地下車,受的驚嚇令她根本站不穩。

直到清楚地看見毓秀宮的匾額,她才身子一歪,軟倒在若薇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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